第139章 引蛇出洞
江古倫滿臉好奇的看著石臺上那些千奇百怪的玩意兒。摸摸這個,碰碰那個,然后拿著一撮惟妙惟肖的假胡須貼在自己的嘴唇上,對著石臺上那面巨大的鏡子照了照,嘿,還真別說,貌似看不出太多破綻。
“飛龍哥,這些東西,是化妝用的?”江古倫又拿起一個假頭套打量著,轉(zhuǎn)向一邊的飛龍。
飛龍臉上掛著一絲詭譎的笑意,淡淡道:“這是我閑來無事?lián)v鼓出來的一些東西,算是一個喜好,正好,可以幫你們倆脫身!”
“可是,這些東西只能改變大致的容貌,能躲得過眼力高超之輩嗎?”江古倫心里仍舊有些打鼓,化妝確實是門高超的藝術(shù),這一點(diǎn)從那些非主流的照片就能看出來,把人整成鬼不難,把鬼整得人模人樣那就難了!所以,身材形態(tài)不變的話。能夠瞞得過董四那種級別的超級高手嗎?
“我只能保證把你們倆整的任何人都看不出來。……至于能否瞞得過外面那些人,就只能看你們的演技了!”飛龍若有所思的看了江古倫一眼,微微笑著安撫道:“不過江兄弟你具備著奇妙的精神力,能夠成功的將自己的武者氣息掩藏起來,有了這一點(diǎn),只要演技不是太拙劣,相信是能夠避過門口那些人的!”
江古倫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捏著下巴思索道:“不過,飛龍哥,我和希云出去了以后,該去哪兒尋落腳之處呢?”
飛龍顯然早已想到了這點(diǎn),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諾基亞的手機(jī),遞給江古倫:“這是我?guī)湍阈罗k的一張卡,你先用這個手機(jī),里面存著我、京哥和赤虎的號碼,算來如果我是京哥的左膀,赤虎則是右臂,不過他那兒很有可能也已經(jīng)被董家的人監(jiān)控住了,所以你出去以后,隨便找一個小賓館住著,待得京哥回來了,我們自會去找你!”
他頓了頓,語氣凝重了幾分:“董家的人不進(jìn)來搜人,那是他們賣京哥面子,但警察不會,相信很快就有大批警察進(jìn)娛樂城搜尋你的蹤跡了,所以我們必須趕快!”
江古倫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住。剛才那個神出鬼沒的黑衣人仍舊讓他感到濃濃的心悸,他的來歷江古倫并不很清楚,但是對自己的威脅卻比董家要大上太多了,至少董老四說那句話的意思很明顯,董天擎并沒有將自己置于死地的想法,那個有一張怪異臉龐的大師伯同樣覺得這事比較蹊蹺,想讓江古倫回去說清楚,而那個黑衣人,他的目的很簡單明確——擊殺江古倫。
如果是想挑撥八卦門和董家的關(guān)系,那么黑衣人殺了董家卓少爺后,肯定是又想去賓館擊殺江古倫,從而嫁禍給隨后趕到的董四等人,卻沒有想到事情脫離了他的控制,江古倫極為巧合的避過了他的暗殺。
原本隱藏得很深很深的黑衣人卻被江古倫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兩次,而且似乎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這樣的話,只要見到董天擎,或許事情的真相就會大白于天下。
…………
十分鐘后,江古倫與川希云下了電梯,先后朝著這個大型娛樂城的前門走去。
此時就算最是熟悉江古倫的人站在他面前,只要他不開口說話的話。要將他認(rèn)出來也定然是件頗為辛苦的事,一身休閑裝,看那有些輕松的樣子像是剛下班往家趕的娛樂場所工作人員,臉上的肉有些泡,五官擠在了一起,原本刀削般的臉龐上橫肉堆積,大腹便便的腰圍胖了一圈還不止,走路時腳步有些虛浮,不時回頭跟川希云說了那么一兩句話。
而川希云,已經(jīng)徹底顛覆了她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的誘人形象,屁股軟塌塌的,就像是一坨掉下來的面團(tuán),原本豐滿挺翹的胸部簡直就是兩個籃球,走路一晃一晃,這或許還能讓那些對大胸大屁股的人很有興趣的人瞪直了眼睛,但她那張臉,就算她的身材真是以前那般完美的黃金分割,也能讓大部分人馬上對她徹底的失去興趣。
一副寬大的黑框眼鏡掛在秀挺的鼻梁上,小嘴看上去似乎還挺誘人,但張開的瞬間,牙齒上的黃斑和那圍繞著的不銹鋼牙套頓時讓人大倒胃口,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她還有一嘴的齙牙,跟周星馳電影里的齙牙珍簡直不遑多讓。五十年代流行的兩個麻花辮扎在腦袋兩邊,臉上就跟月球表面一般坑坑洼洼,麻麻點(diǎn)點(diǎn)四處皆是,明媚亮人的眸子被刻意的黏上一些東西,變得有些三角眼的趨勢,微微抬眼。額頭立即掛上一頭難看的抬頭紋,臉部的肌膚很松弛,看著去像是四十多歲而經(jīng)期失調(diào)的中年婦女。
為免讓有心人看出破綻,飛龍還在兩人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做了手腳,乍看上去就像是常年在娛樂場所工作的普通人,川希云不再白皙細(xì)嫩,江古倫手掌上的老繭也經(jīng)過了細(xì)微的處理。
二人若無其事的走出娛樂城的大門,剛一出門,江古倫就感覺到或近或遠(yuǎn)有十?dāng)?shù)道目光凝聚到自己身上,然后又在川希云的身上停留了一會,轉(zhuǎn)一瞬間便好像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般移開了,江古倫心里暗笑,他不知道飛龍那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怪癖,還是看湖南衛(wèi)視那期《丑女無敵》的腦殘電視劇看多了,川希云一個活生生香噴噴的大美人被他折騰成這樣,簡直是要人老命。
不止是要川希云的命,還在考驗周圍群眾的心理承受能力,江古倫還真怕有哪個熱血青年看得有點(diǎn)不順眼了然后沖上來把川希云暴打一頓。
兩人一前一后不經(jīng)意間交談兩句,很自然的走到附近的公車站點(diǎn),途中雖然感覺到有幾道目光若有若無的停留在二人身上,但看到兩人站在公車點(diǎn)等車,就再沒注意了。也是,如果是攔下一輛出租車就飛奔離去。可能還會讓人產(chǎn)生幾分懷疑,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顯然是平常的市井小民。
這也虧得是江古倫曾經(jīng)跟川希云演過一場戲,還算頗具敬業(yè)精神,有著演戲就從頭演到尾的良好態(tài)度,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專業(yè)!
等了一會,然后上了一輛公車,此時恰好是下班時間,處于人流高峰期,車上壓根就沒有座位。更難受的是站的位置也基本上沒有,江古倫依靠著自己“壯碩”的身體用力向前一推,在一片大呼小叫的謾罵聲中,讓同樣頗為壯碩的川希云上車,然后兩人身上的假肉便很自然的貼在一起。
江古倫心中苦笑不迭,沒當(dāng)過胖子還真不知道胖子的苦,在這么一個狹小而擁擠的空間內(nèi),能夠清晰的看見邊上的人將口中的白霧呼進(jìn)你的嘴里,抬起腳你暫時別想在擱下去,零下幾度的天氣有些人額頭已經(jīng)是微微冒汗,一個個均是恨不得時間飛逝,晃眼就到達(dá)目的地的痛苦表情。
川希云身上多了很多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零件,體重上漲不少,這樣站在人群之中也是頗為辛苦,江古倫用手將她不再纖細(xì)的腰身環(huán)入懷里,免得女孩不小心被別人撞到。
公交車轟然開動,江古倫瞄眼看見大量警車在此時呼嘯著趕來,然后將娛樂城圍了個水泄不通,董家的人一個個從暗處冒了出來,跟隨警察進(jìn)得大門。
此時公交車已經(jīng)越開越遠(yuǎn),江古倫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過了七八個站,到了一個自己也不認(rèn)識的地方,江古倫才拉著川希云下車,車上嚴(yán)絲合縫的空間頓時空出了一大片,走了兩個加起來好似有四百斤的重量級人物,讓車上那些受盡折磨的人們紛紛松了一口氣。
下了車,江古倫帶著川希云在附近的一個餃子館吃了點(diǎn)東西,然后找了個看上去頗為便宜的旅店開了間房,身份證是飛龍幫他弄得,證件上那人還真跟江古倫現(xiàn)在的樣子有幾分神似。
飛龍交待過,江古倫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警方列入通緝對象,在北京,董家死了人就跟北京市市委書記的兒子被人綁架了一樣,董家有許多人在國家一些特殊部門都擔(dān)任著重要的職位,不止警方,那些國家特殊部門也很有可能參與進(jìn)了此次的調(diào)查。要知道,師道盟這個聚集了無數(shù)武林高手的龐大組織,跟國家是絕對分離不開的。
所以,江古倫和川希云以前的手機(jī)、身份證、銀行卡都不能再用,這會讓他們順藤摸瓜找到二人的蹤跡,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必須萬分謹(jǐn)慎小心。
進(jìn)了賓館的房間,江古倫念力瞬間釋放出來,感應(yīng)到房間內(nèi)沒有安裝監(jiān)控設(shè)備,才一屁股坐在質(zhì)地有些拙劣的床上,苦笑道:“得,轉(zhuǎn)眼咱倆就成通緝犯了!這日子,還真是過得步步驚心!”
川希云輕輕揉捏著有些酸痛的手腳,她非但沒有埋怨,反而輕聲安撫道:“古倫,你不用擔(dān)心,我相信事情很快就會調(diào)查清楚的,到時候,你還要帶我去長城故宮呢!”
女孩的語氣中有些希冀,她覺得只要呆在男人身邊,無論是什么樣的情況他都不會讓自己受到一絲傷害,這或許是因為以往的種種而對他產(chǎn)生的盲目信任,也代表著女孩放心的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江古倫。
江古倫回頭看了她一眼,頓時轉(zhuǎn)過頭來,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堪忍受。
“喂,江古倫,你這是什么表情?”川希云微瞪著三角眼,指著江古倫齙牙一張一合的說道。
“我也不想!”江古倫無奈的攤了攤手,似乎鼓起莫大的勇氣才正眼看著女孩:“你,你這個樣子,實在是有點(diǎn)驚世駭俗……看久了!我的心臟估計會受不了!”
川希云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方才想起飛龍將她整得跟重拍侏羅紀(jì)一樣,嬌哼著跺了跺腳:“那個死飛龍,把人家弄得普通一點(diǎn)也好啊,為什么一定要整成這個模樣!”
“沒事!”江古倫極力不使自己的腦袋偏移過去,強(qiáng)忍著胃里不斷翻騰的惡心感,淡淡的安撫道:“過了今天就能洗掉了,你做慣了美女,體驗體驗丑女的生活也不錯,至少……以后能夠不帶有色眼鏡看人!”
“也對,這個樣子能讓我看到平常所感受不了的!”川希云頗為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而又是狐疑的盯著江古倫:“咦,你叫我不帶有色眼鏡看人,那你現(xiàn)在又是什么表情?”
“呃,沒什么表情,我很正常啊!”江古倫訕訕的笑了笑,依舊正視著前方,盡量不讓自己的眼神接觸到川希云那張臉。
“那你看著我!”女孩雙手叉腰,語氣略微提高了幾分。
“這個……不用這樣吧!”江古倫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
“看著我!”女孩嬌叱一聲。
江古倫無可奈何的轉(zhuǎn)過了頭,面向川希云。
“你,你翻什么白眼呀?正眼看著我!”女孩有些慍怒了。
江古倫只得將眼睛放歸正常狀態(tài),但突一見著川希云那好似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面龐,胃里頓時又是一陣翻騰,立即轉(zhuǎn)身撲到床上,有氣無力的道:“今天太累了,我先睡一會!”
“江古倫,你再這樣,我就強(qiáng)吻你!”川希云暴怒了,江古倫的態(tài)度讓她不能忍受,剛才還說讓自己不要戴有色眼鏡看人,現(xiàn)在呢!他又是個什么樣?
強(qiáng)吻!江古倫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如果被此番模樣的川希云強(qiáng)吻,那不知道會連續(xù)做幾年的噩夢,干笑兩聲,忽而指著衛(wèi)生間:“要不,您老去衛(wèi)生間里看看自己的模樣,那您估計能理解我的苦了!”
川希云愣了愣,化妝的過程很匆忙,哪怕飛龍的密室內(nèi)有一塊巨大的鏡子,川希云還真沒有認(rèn)真端詳過妝后的模樣,一路上又是心慌意亂的,就更加無法得見飛龍營造出來的效果了,想到這,女孩輕移蓮步走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半晌后,從里頭傳出一道響徹四野的慘呼聲!
…………
待得安定好后,江古倫發(fā)了個信息給飛龍,告訴他自己在xx賓館xxx房間等他,署名小麗,那充滿曖昧的字眼就像是飛龍一拼頭要他按時赴約一般。
飛龍只是回了四個字——哪個小麗?
這是兩人的接頭暗號,代表飛龍知道江古倫在哪兒了,只要盛京一回北京,便立馬會趕過來。
兩人在賓館內(nèi)百無聊賴的呆著,還好這賓館雖然檔次差了點(diǎn),但是還是有電視,江古倫和川希云兩人躺在床上,將那架雙人床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時不時搶下遙控器斗下嘴,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就到了下午五點(diǎn)。
雙眼瞄著電視的江古倫猛然感覺到走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雖然在看著電視,但念力從未放松過對門外的感應(yīng)。
走廊上走過來兩個男人,前頭那人正是盛京,一件黑色休閑西裝披在身上,里頭就是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似乎一點(diǎn)也不懼怕北京寒冷的天氣,他的身后跟著一個身材頎長,模樣俊朗,胡須參雜,叼著香煙的頹廢男子,大概三十四五歲,全身上下套著一身時尚休閑的裝束,有些渙散的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憂郁,不緊不慢的跟在盛京背后,乍眼看去,那頹廢俊朗的模樣下還真透出些讓人目眩神迷的成熟男性魅力。
江古倫感覺到二人的到來,還未待二人敲門,便已經(jīng)爬下床將房門打開,盛京興許是已經(jīng)聽飛龍說過江古倫具有奇妙的精神力,與身后的男子閃身進(jìn)入房間。
“你是古倫?”盛京凝神看著江古倫,顯然對他的容貌改變有些不適應(yīng)。
“不是我還能是誰!”江古倫苦笑一聲,看向盛京身后的那個男子:“盛大哥,這位是?”他感覺得到,這個男人的實力似乎不在盛京之下。
盛京聽見江古倫的聲音才放下心來,對身后那頹廢男撇撇嘴:“自己問他吧!”
頹廢男子很自來熟的摟住江古倫的肩膀,臉上憂郁的表情一掃而光,笑道:“楚中云,你叫他盛大哥,叫我楚二哥就行!”
“楚中云,二師兄?”江古倫有些驚詫,面前這個男子就是董天擎口中那個閑竹的二徒弟!能夠被他稱為人中之龍的人物!
“二師兄?”楚中云同樣有些疑惑,勾著江古倫的肩膀朝里頭走,問道:“你也是老頭的徒弟?”
江古倫心頭納悶這盛京和楚中云怎么都這么沒大沒小,師尊不叫叫老頭,但還是笑著答道:“這次我是以八卦門弟子的身份來的,自然也就是老道士的徒弟。”跟著這二人在一起,他的稱呼上也隨便起來,反正閑竹不在,管他呢!
“什么楚二哥楚二哥的,你直接叫他老2就……”盛京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指著靠床的位置,看著江古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這…這是你的?”
楚中云挺好奇的湊過去瞄了一眼,但緊接著一臉哭喪的走回來,拍拍江古倫的肩膀:“小子,品味不錯!”
江古倫心中苦笑不迭,他倆一定是看到川希云妝后的樣子了,不禁還要小小的佩服他們一下,如果是自己忽而見到這么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代芳華肯定是立馬跑出三里開外了,虧得他們兩人除了面色輕微的變了變,一切如常。
這份功夫,江古倫是自愧不如。
“她就是跟我住一起那女孩,被飛龍整成這樣的!”江古倫嘆了一口氣,緩緩解釋道。
“是她!”盛京低呼一聲,他還記得在江古倫那間小房間里那個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漂亮姑娘,搖了搖頭,微帶感嘆道:“飛龍那家伙真是越來越變態(tài)了,怎么盡往丑里整!”
“聽你們這語氣,這‘極品’原本是個漂亮姑娘?”楚中云好奇的湊過來,壓低著聲音問。
江古倫撇了撇嘴,輕聲答道:“不算很漂亮,不過也還能看,現(xiàn)在嘛……”
三人同時一陣默然……
然后,盛京和楚中云坐在不大不小的房間內(nèi),盡量不將眼神移到川希云那邊,聽江古倫將事情經(jīng)過詳詳細(xì)細(xì)的說了一遍。
江古倫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二人一聽完,同時皺起了眉頭。
盛京埋頭思忖一陣,語氣凝重的道:“聽古倫的描述,這個黑衣人年紀(jì)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小了,大概五十歲左右,但我從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么一個人物,中云,你聽過沒?”
“沒有!”楚中云搖了搖頭,沉聲道:“不過,這人是沖著我們八卦門來的,這一點(diǎn)毋庸質(zhì)疑,但是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必須想辦法探聽清楚,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化境期高手,就像是一個炸彈,殺傷力太恐怖了!”
盛京頗以為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掏出一包長白山五星,一人發(fā)了一根,點(diǎn)上,又將眼神移向了江古倫:“古倫,老頭是不是讓你把武道令帶來了!”
“恩,在身上呢!”江古倫拍拍自己的腹部,他一直將武道令用黑紗布緊緊的捆在腹部,里頭還有一層厚厚的膠布包裹著。
“老頭有沒有告訴你,武道令的秘密!”盛京蹙著眉頭,又問道。
“武道令的秘密?”江古倫微感啞然,反問道:“這武道令不就是師道盟五位長老的信物嗎!它還能有什么秘密?”
“這小小的東西可遠(yuǎn)不止這么簡單!”楚中云微微一笑,接口道:“魂、武、禪、德、信五塊令牌中,均藏著一套高級修練功法,這種修煉功法很獨(dú)特,一般人根本不能學(xué)習(xí),只有實力達(dá)到化勁以后,才有能力學(xué)習(xí)里面的功法,也就是說,這里面的功法都是專為化勁期的超級高手量身定做的,一旦得到了這五塊令牌中任意一種功法,并且學(xué)習(xí)成功了,那便會直接躍至武道的巔峰。”
“高級修煉功法!”江古倫輕輕吸了一口涼氣,老頭將這武道令交給自己,難道是因為有人在打武道令的主意嗎?可是,以老頭的實力,就算碰上同為化勁期的人,應(yīng)該也是有勝無敗吧!這其中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盛京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說道:“武道令之所以稱為武道令,就是因為它是武道巔峰的象征,老頭曾經(jīng)縱橫南北,罕逢敵手,一是因為他精通各家拳術(shù),二是靠著這武道令中的功法,就算碰上同為化勁期的絕頂人物,只要有這武道令在手,也沒有人敢掠其鋒芒。”他頓了頓,深深看了江古倫一眼:“但是,能夠持有五塊道令的人無一不是武林名宿,拔尖的高手,甚至是一派一族之長。老頭現(xiàn)在將這武道令交給你,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那你的麻煩就大了!”
江古倫瞳孔微微一縮,這武道令就跟傳說中那些高深的武林秘籍一般,如果真有人知道這寶貴的東西在自己手上,到時候一大堆化勁期的高手來找自己麻煩,那……就真是精彩了!
“所以,也不能排除那個黑衣人是為了來奪取武道令,才找上的你!”楚中天沉聲下了結(jié)論,臉色變得有些肅穆:“每一屆的換屆選舉大會,都會將師道盟五塊令牌盡數(shù)交給下一任的繼任者,如果在這之前,武道令在我們八卦門手中丟失了,不止我們仨個,老頭也會成為武林的罪人!”
盛京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嘴上叫得隨意,但他心中最敬重的人始終是閑竹,是他將癱倒在路邊快要餓死的自己救回了道觀,撫養(yǎng)長大,還教授了這一身絕技給他。所以,就算拼了性命,他也不會讓師尊的頭銜上抹哪怕一丁點(diǎn)污垢。和楚中云對望一眼,均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仿佛達(dá)成了什么共識一般。
江古倫感受到了兩人微妙的心理變化,輕聲問道:“你們,難道是想引蛇出洞?”
盛京看了看江古倫,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變得有些不容置疑:“雖然我和中云都只是暗勁后期,但我倆傳承自被公認(rèn)為武技第一人,手執(zhí)武道令的老頭,所以我們對力量的控制和了解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哪怕是碰上化勁期的高手,我們也有一拼之力,只是……”盛京頓了頓,臉上閃過一抹復(fù)雜的神色,緩緩道:“如果他跨入了化勁中期,或者修習(xí)了化勁期才能修習(xí)的秘技,那么勝負(fù)將是五五之?dāng)?shù)!”
江古倫臉色一沉,他知道盛京沒有說實話,這個鐵打的漢子只是抱著放手一搏的心態(tài),如果對方真踏入了化勁中期,或者修習(xí)了化勁秘技,那么盛京和楚中云的引蛇出洞的計劃很有可能會變成引狼入室,深深吸了一口氣,提議道:“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能保證一定可以將那黑衣人留下,為什么不請大師伯相助?”
“大師伯?”盛京眼角抽了抽,聲音中有些自傲的味道:“偌大一個董家,除了大師伯和騰老,就沒有一個像樣的人,我們請他們相助,豈不是墮了八卦門和老頭的名聲!”
江古倫怔了怔,原來盛京心里也有這般想法,看來五十年前那一場糾葛一直殘留在這兩代人的心中,只是不知道,老道士又是怎么想的?
“不,除了大師伯和騰老,還有一個。”楚中云忽然插口否定了盛京的話,他深深吸了一口煙,神色中有些鄭重,緩緩的從嘴里擠出三個字:“董文龍!”
盛京的瞳孔微微一縮,凝神看向楚中云:“你是說,文龍已經(jīng)跨入了化境?”
“不知道!”楚中云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一聲:“不過,照半年前的情況來看,那家伙已經(jīng)跑到我倆前面去了!”
“半年前,半年前你跟他交了手?”盛京語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眼中放散出一些莫名的東西,似乎是興奮,又似乎是失落。
“是的,那一次,我倆不分勝負(fù)!”楚中云的語氣淡淡的,卻像是一記重錘錘在盛京的心里,讓后者的臉色在瞬間沉了沉。
江古倫有些納悶,既然是不分勝負(fù),那么那個叫董文龍的家伙應(yīng)該還是跟盛京二人處在同一條線上,又為何說他跑在二人前頭去了。
過了半晌,盛京才從失神的狀態(tài)中回復(fù)過來,輕輕嘆息一聲:“也許,那家伙真能比我倆先突破也不一定,這樣一來,我倒是落在最后去了!”
“你也會有這種想法?”楚中云語氣中有些奚落,略帶不滿的哼了一聲:“他一天沒突破,就一天不能證明孰強(qiáng)孰弱,化勁,始終是個未知數(shù)!”
盛京嘿嘿一笑,頗以為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輕輕瞄了楚中云一眼:“我現(xiàn)在倒是想早點(diǎn)見到他,如果那家伙突破了,也能向他請教請教經(jīng)驗心得!”
“也對,算起來,他還是最早進(jìn)入暗勁后期的人,就算他最先突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楚中云回了一個了然的眼神,也是嘿嘿笑了起來。
江古倫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發(fā)問:“我說你倆那個引蛇出洞的計劃到底還執(zhí)不執(zhí)行了?”
“當(dāng)然!”倆人同時回了一句,盛京略帶戲謔的看著江古倫:“小子,你這次可是充當(dāng)誘餌的角色,你有沒有這膽?”
“說實話,我還真不想跟你們倆個瘋子去瘋!”江古倫沒好氣的瞪了二人一眼,摸著鼻子苦笑道:“不過誰叫我也是八卦門中的一員呢,有這么瘋狂的事情,若是畏手畏腳豈不是墮了老道士的名聲!”
“哈哈,小子,你果然對我胃口!”楚中云拍拍江古倫的肩膀,笑得很奔放。
“那好,我叫飛龍暗地里放出風(fēng)聲,這一次,我相信那個黑衣人會提前來的!”盛京拳頭緊握著,高大魁梧的身軀上迸發(fā)出一股強(qiáng)烈的戰(zhàn)意,那是對強(qiáng)手的渴望!
“只是這個小妞!”楚中云回頭看了看川希云,盡量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她的臉上瞧,語氣中似乎有些棘手。
“交給飛龍和赤虎,有他們在,可以保證這個小妞的安全!”盛京顯然早已想到了這點(diǎn),信心十足的答道。
江古倫清亮的眸子中閃爍著莫名的東西——化勁!又會是一個怎樣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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