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灰幽靈不僅洗刷了冤屈，還順利找到了所有的證據把壞人一網打盡了！”克拉克比劃著。他雖然沒有直接開口說，但閃閃發亮的眼睛好像在邀功一樣。看吧，是不是很精彩、很厲害？

        “哇，確實。”伯妮絲完全壓制不住自己的笑意，把手拿著的稿紙換了一邊夾在腋下。她與其說是被情節打動，不如說是被很少這么興奮的克拉克感染了。她才聽到的情節偶然性太強，轉折點太多，但是……“怪不得很多青少年喜歡這樣的冒險漫畫故事。”她省去了一部分話，夸道。

        “喂喂波妮，灰幽靈受眾可不止有青少年啊，”克拉克抗議著說，一邊自然地沖伯妮絲伸出手，“他那樣的英雄能夠激勵各個年齡層的人……！”

        “嗯嗯，灰幽靈有勇氣、智慧、深入危險的決心，這樣的超……英雄是可以激勵所有人，”伯妮絲還是很想笑。她把自己的稿紙放進克拉克攤開的手中，讓他一起拿著。

        她不打算直接提“超人”有關的事。第一，不能完全確定克拉克就是她前世知道的那個“超人”；第二，萬一克拉克自然狀態下不會去做超人呢？這種大事，必須是完全發自本心的選擇伯妮絲才放心，如果她自己牽涉其中……萬一克拉克以為她期待或者希望他成為這樣的人，而勉強自己去做怎么辦？

        這話聽起來有點自戀，但是伯妮絲一點兒都不想冒險。單從社會的角度看，出現超級英雄應該是很好的，可萬一她成了推動克拉克成為“超人”的力量，而之后的克拉克后悔了怎么辦？伯妮絲的親疏遠近十分明確，比起社會有沒有超級英雄，她更在意克拉克的心情。光是想想他因為自己痛苦后悔的可能性，伯妮絲都完全受不了，會自責到無能狂怒。

        ……但是，但是，去看看克拉克喜歡的英雄漫畫，了解他是怎么想的，這應該和他倆的日常差不多吧？

        伯妮絲于是繼續說：“你是因為這些他的這些特質才喜歡灰幽靈這樣的……英雄嗎？”

        “嗯……他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英雄身份，這讓他的孤獨非常浪漫。”克拉克拍拍她的手臂，讓她看前面，“而且他的果斷和意志力真的很酷啊！”

        “啊，排到我了，”伯妮絲回過神來，對著工作人員說，“請給我這個蛋卷……”

        …………

        克拉克的那一隊不知為何，比伯妮絲的慢好多。伯妮絲拿著餐盤站在一邊，小心地挪動重心單手扶住餐盤，對他伸出另一只手。

        克拉克搖了搖頭。

        伯妮絲揚起下巴。

        克拉克嘆了口氣，把兩個人的筆記稿紙都放到伯妮絲手上。

        伯妮絲重新托穩餐盤說：“那我先去找座位啦？”

        克拉克嗯嗯地點了頭。

        于是伯妮絲就拿著餐盤，在鬧哄哄的休息室找到了一張有足夠空位的空桌子，在旁邊坐了下。這位置有點偏，但伯妮絲一點也不擔心，她知道克拉克總是能找到她的。

        ————

        “哇艾倫，你這段時間就拉著克拉克在搞這么無聊的東西嗎？”皮特·羅斯不知道從哪里出現，順手就翻了翻她剛放在桌上的辯論筆記，嘖了兩聲。

        伯妮絲緩慢地、緩慢地放下手里的刀，向皮特看了過去：“你吃完飯洗手了嗎？”

        “額，我手上又沒有油！”皮特收回手，把手攤給伯妮絲看，“要是給你的紙沾上油我就給你抄一遍好吧！”

        “這是普通的紙嗎，這是我和克拉克智慧的結晶！”伯妮絲說。

        -

        還在餐廳另一邊的克拉克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忍著笑加快了腳步。

        -

        “還智慧的結晶咧，”皮特說，“你們什么時候搞個愛情的結晶出來我都不稀奇。”

        -

        克拉克的腳步一頓。他的湯撒了出來。

        -

        伯妮絲翻了個白眼：“不要用這么膚淺的眼光看我和克拉克的關系！”

        -

        克拉克從旁邊桌子上抽了兩張紙放進餐盤里，看著湯汁自發地迅速浸沒到紙巾里，就像情不自禁一樣。

        ……但是倒也不至于用這個自比，克拉克想。克拉克之前一直都是找一個固定的角落吃飯，但自從和伯妮絲一起來食堂，他們總是需要到處找能夠坐多人的位置。

        克拉克把浸滿湯汁的衛生紙丟進垃圾桶，繼續向伯妮絲走去。

        ————

        likeaetpulledfromorbitasitpassesasun

        就像彗星經過太陽被牽引出原有的軌道

        likeastreamthatmeetsaboulderhalfwaythroughthewood

        就像溪水流經卵石在叢林中途分岔

        likeashipblownfromitsmooringbyawindoffthesea

        就像船只被海風帶離碼頭

        likeaseeddroppedbyaskybirdinadistantwood

        就像種子被天空中的鳥帶到遙遠森林里落下(1)

        ————

        ……

        皮特脖子一梗，憤憤地用（干凈的）叉子敲了一下自己的餐盤：“本來就是嘛，成天和人打嘴仗有什么意思！”他抬頭看到了走過來的克拉克，“克拉克，你不如來和我打球……哦不對，克拉克不喜歡打球。”

        “呃……”伯妮絲發出了遲疑的聲音，側頭看著克拉克。

        你想好了嗎？她的眼神在問。

        “也不一定吧，”伯妮絲慢慢回答皮特，眼睛仍然看著克拉克，“也許他也挺喜歡體育的。”

        “是啊，橄欖球挺有意思的。”克拉克說。

        伯妮絲歪了歪頭。克拉克決定不“骨質疏松”了嗎？

        皮特得意洋洋，用力錘了一下克拉克的前胸：“這就對了嘛……嗷！”他嘶嘶著甩著自己的手，疑惑地看了看掌側，又看了看克拉克的胸口，“怎么回事，你穿防彈衣了嗎？”

        “呃……”

        克拉克看著伯妮絲，她居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克拉克暗自磨了磨牙，開始“示弱”——用懇求的目光看過去。please，他做著口型。

        哎呀，伯妮絲可沒有辦法拒絕這種目光。她笑嘻嘻地側身勾了勾皮特的脖子，說：“皮特，克拉克不一定有時間跟你打球哦。”

        皮特的注意力果然從疼痛的手上移了開來，警惕地問：“你又要勾著克拉克做什么無聊活動嗎？”一邊說，皮特一邊嫌棄地看著伯妮絲搭他肩膀上的手。

        “哼哼，”伯妮絲斜眼看了一眼皮特，故意得意洋洋起來，“你不知道我們辯論馬上校選決賽了嗎？”

        “那又怎么樣，”皮特大聲說，“你們積分才第二耶！”

        伯妮絲挑起眉。

        克拉克問：“可我還沒跟你說呢，皮特，你怎么知道我們積分第二？”面對皮特質問的眼神，他無辜地攤了攤手。

        “呃，喬安娜給我說的。”皮特說。喬安娜上個月幾乎沒怎么猶豫，就跟著伯妮絲加入了辯論社。她作為新人，沒有報名校選賽，而是積極旁觀（幾乎每次都去的伯妮絲參賽的房間），對伯妮絲他們的積分了如指掌。所以我說的確實是真的，皮特想，但我是主動去問喬安娜這就不用說出來了。

        “啊對，喬安娜好認真的，記了好多筆記。”伯妮絲撐著下巴，想到討喜的學妹不由得大大咧開嘴，“下次再自己上臺練練就能很快進步了！”

        皮特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所以呢，進決賽又怎么樣了，這才校選賽……”他停了下來，慢慢睜大眼睛，“……地區賽？”

        伯妮絲歪歪頭：“是啊！去地區賽就可以一起去州里公費旅游啦！”她嘿嘿兩聲，顯然很是期待。

        “旅什么游，”皮特說，“我們橄欖球隊又不是沒有參加過地區賽，都是去別的學校球場啊！而且每次累得要死，比賽完就回來，美女都沒時間看……呃。”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往周圍看了看，發現沒有其他熟悉的女性身影才松了口氣。

        “哈哈，我們辯論的地區賽是去城市里！”伯妮絲說，“布萊恩說他們去年去了托皮卡(堪薩斯首府)，一周住的四星級酒店，比賽場館是在旁邊的大學里。”

        “這么爽……”皮特羨慕得聲音拖老長，“決賽是明天？那你們可要加油，贏個第一去旅游！”

        皮特頓了頓，意識到了什么，臉皺成了一團：“臥槽，你們要兩個人一起去旅游了！”

        “決賽還沒比呢，可不能小覷對手。”克拉克提醒說。

        “而且拿了第一也還有指導老師蓋倫，你在想什么啊皮特？”伯妮絲嫌棄地看過去。

        “想你們贏唄！”皮特抱著手，“喬安娜可是說你們倆超厲害，絕對沒問題的。給兄弟我贏回這場比賽啊！”

        注1：這段比喻來自歌曲《forgood》，是音樂劇《wicked（魔法壞女巫）》的一首，講兩位女性好友因為相遇永遠改變了彼此和彼此的人生。


　　(https://www.dzxsw.cc/book/13539858/3266479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