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伯妮絲焦慮地走來走去。“真想去道歉啊……”她嘆息。

        “道歉？”克拉克問，眉頭皺了起來，“難道是……對露易絲”

        “是啊，總感覺她是替我擋災了。”伯妮絲又嘆了口氣，“但我現在沒有去道歉的立場……”

        克拉克松了口氣。

        “……算了，等她發現你的身份我再去道歉。”伯妮絲決定了。

        克拉克：“？？？什么？”

        伯妮絲：“？你認為能瞞住她很久嗎？她可是露易絲·萊恩——我和她不熟，但類比了一下我自己。而且，她基本上是同時和肯特記者還有和超人相處時間最多的人哎。”

        克拉克沉默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張了張嘴又閉上。他觀察著伯妮絲，小聲問：“波妮，你是不是……因為露易絲有點不高興？”

        伯妮絲愣住了，她條件反射張開了口，又停住，仔細想了想，說：“嘶……我之前沒仔細想過，但好像……確實有點兒。”

        克拉克整個人好像縮小了一點。他抿著嘴，一幅認錯的樣子乖乖低著頭，但一雙眼睛仍然亮著，以伯妮絲喜歡的那種方式，一轉不轉地著她，等待著。他知道伯妮絲在情感問題上從來不故弄玄虛，總是會詳細告訴他她為什么不高興、需要自己做什么來彌補，他為此很是感激……

        伯妮絲仔細掂量著自己的心情：“我并不是因為你和她工作上聯系緊密……好像也不在意她占了超人緋聞女友這個名頭……咦，可是為什么……啊。”伯妮絲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說，“我知道了。公主抱。”

        克拉克眨眨眼睛，歪頭表示疑惑。

        “你很多次救她，”伯妮絲慢慢說，“當然這是應該的，本身也沒什么，我也沒有次次都關注……但是，我看到的那些新聞和網絡上的照片上，你每次都是……公主抱她的。”

        克拉克想了想，小心地開口：“我好像……習慣了？我好像協助其他受害人也基本都是這個姿勢。”

        伯妮絲：“。”

        伯妮絲：“別的受害人有那么聰明美麗還和你朝夕相處嗎？”

        克拉克小心地瞥過來：“大概，沒……有？”

        伯妮絲把手掌一合：“那我在意你公不公主抱他們干嘛？你又不像我，你是個直的。”

        克拉克：“。對不起！我之后盡量注意。”

        伯妮絲哼了一聲——克拉克能看出來，她并沒有真的很生氣——她半真半假地撅起嘴：“有補償嗎？”

        克拉克謙卑地鞠了一躬：“您只需要下令。(asyoumand,yourhighness)”

        嚯，克拉克也學會了嘛。伯妮絲差點被逗笑，但忍住了，她若無其事地說：“親我一下。”

        克拉克眉毛一動，為這個要求的容易程度感到一些好笑，就又聽到伯妮絲補充了一句：“今天晚·上也得聽我的。”說完，她又抬了抬眉毛，一副“對，就是那個晚上”的表情。

        克拉克頓了頓，無奈了：“……哪天沒有聽你的？”

        伯妮絲也頓了頓，瞪過來：“所以說，不要得寸進尺！”

        ……啊，她是故意的，就是說放過這事了！克拉克欣喜地湊上去，先滿足了愛人的第一個要求。

        這天晚上，伯妮絲找來了一種細細的、柔軟的棉線。棉線很不結實，力量不怎么大的普通人都能輕易扯斷，伯妮絲卻用它束縛了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個體。(1)

        “不能掙脫噢，你答應了我的。”她輕輕地笑了。

        ……良久之后，她心滿意足，又想起什么似的跟克拉克說：“如果工作上遇到什么問題，你可一定要跟我說啊。我可不想變成那種只有床上親密的夫妻。”

        克拉克恍惚地點頭：“嗯，嗯……嗯？？？！！”

        夫妻？？？？

        02

        克拉克魂不守舍，但超人還有重要的會議要開。

        雖然能做事的小團體已經湊上了不少人，但是小團體如何運作還沒有決定，這就不太妙了。在無記名投票出正義聯盟的主席之后——最后結果是超人，當然——今天的最主要議題，就是正義聯盟的議事方式。

        “當然是全員公投。”超人說。

        “如果你指望每個議題都這樣，會議將永遠不會結束。”蝙蝠俠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抱著手臂對超人說。

        然后他們吵了起來。

        ……

        “你這是□□者的做法！”超人雙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前傾。

        “我們今天還有四個議題，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三分鐘。”蝙蝠俠的聲音和他白色的目鏡一樣冰冷，“我想在座的每個人都更愿意盡早解決問題。”

        “哇噢，你們還記得在座有其他人呢？”綠燈俠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挖苦道。旁邊的閃電俠閉了閉眼睛。

        蝙蝠俠無視了他，說：“所以當事情陷入僵局，必須有盡快決定的方式。”

        超人一頓，有些憤怒。“所以，按你的意思，我是聯盟主席，現在我和你觀點不同，如果我要求你服從，你將毫無異議？”

        “我會接受這個結果。”蝙蝠俠面無表情。

        超人又頓住了。可惡，蝙蝠真的很狡猾！如果他強制要求蝙蝠俠接受自己的意見，那就和超人自己堅持的公投方式不一致了。

        “行了，男孩們。”戴安娜，亞馬遜一族的公主，之前一次外星巨型蟲害襲擊加拿大時出現在正聯身側并肩戰斗的驍勇半神，現在被眾人稱為神奇女俠的存在，威嚴地拍了拍手。她是眾人之中唯一以真實身份和大家相處的。當然，在蝙蝠俠以外的人眼里，可能超人也是這樣，畢竟他告訴了大家他卡爾·艾爾的身份。

        “你，蝙蝠俠，”戴安娜看著那個漆黑的人影，“你難道認為我們不需要開會，只需要主席一個人決定所有事務嗎？”

        “當然不，”蝙蝠俠說，“但——”

        “你，超人，”神奇女俠打斷了蝙蝠俠的話頭，又轉向超人，“我們現在六個人，如果投票結果打平，由你來決定，你會無視反對方的意見嗎？”

        “不會，”超人說，“但是——”

        “那你們在吵什么？”不了解人類社會的亞馬遜公主認真地疑惑著，“明明在說一樣的東西？”

        “我同意你，公主。”海王，來自海底世界的金發男人打了個呵欠，“我們能——真正——進入正題了嗎？我還趕著回去呢。”

        03

        會議結束后，其他人都離開了，而超人留在了會議室內，看著位置上一動不動的蝙蝠俠。

        “如果和資金有關，就不用問了。”蝙蝠俠突兀地開口，手仍然在電腦上敲著。

        會議上討論資金來源時，蝙蝠俠說他會處理，不用討論。會上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超人。超人沉默了一下，表示這個議題先過。

        顯然，他是想要會后和蝙蝠俠單獨討論這個問題。

        “可這是我們所有人的事，不應當由你一個人負擔。”超人堅持著。

        “誰說我要一個人負擔？”蝙蝠俠說，“而且投資人們要投資總不會毫無條件。”

        “……那么，他會要什么條件？”

        顯然超人并沒有完全相信他，用的是男性單數代稱。“……我相信，投資人們也需要和自家的專業法律團隊商議后決定。”蝙蝠俠堅持使用了復數，韋恩企業的股東們，當然應該算復數。說到法律這個詞時，他略微有些停頓，像是斟酌了一下之后，蝙蝠俠又說：“我想，如果你愿意，也許也可以征求一下你……伴侶的意見。”

        超人驚異地問：“你愿意她參與到正聯的事務中來嗎？”

        “她是專業人士，”蝙蝠俠簡短地說，“有聲譽和專業知識，思路靈活，也不用擔心保密問題。”

        04

        當天傍晚，布魯斯·韋恩聽到某個專用頻道傳來了聲音。

        “呃，b？你在嗎？”

        不是急事，蝙蝠俠判斷，所以他沒有動，只是給阿爾弗雷德使了個眼色，將聲音壓低成了蝙蝠俠的：“什么事，超人。”

        “波妮說……她很樂意參與正聯的事務……但……”超人的聲音越來越小，隨即耳機里傳來一陣雜亂的噪音。布魯斯·韋恩皺緊了眉，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隨即一個爽朗的女聲從超人的頻道里傳了出來：“你好，蝙蝠俠。我想知道，我是以什么身份參與呢？正聯的編外顧問嗎？”

        耳機里傳來超人的咳嗽聲，他好像嗆到了，又清了清嗓子，有些猶豫：“大概……不算？”

        那女聲，顯然是伯妮絲·艾倫，繼續說：“我倒是很樂意參與討論，但這種兼職，給發工資嗎？”

        耳機兩側都靜默了。

        伯妮絲莫名其妙地問：“怎么了？專家咨詢費……如果比較困難，那至少要有些福利吧！當然，我們可以先討論問題，之后再說報酬的事。”

        05

        別的先不說，和一個懂行又了解超級英雄的人討論問題是非常高效的。在“正聯應該如何第一次在公眾面前露面”、“正聯的選址”等一系列問題上，艾倫的切入點都是有力的補充。布魯斯甚至差點就把“資助正聯應當開什么條件”也一并討論了，直到他想起來這會……涉及一些身份的問題。

        但，蝙蝠俠在整理討論內容時忽然想起來，聯絡自己的那條專線，如果沒記錯，為防止戰斗等激烈活動丟失，是固定在超人耳廓內側的小塊芯片。

        ……而方才的女聲，甚至比超人自己說的話都還要清晰而大聲……

        ……蝙蝠俠面無表情地敲著鍵盤，咔噠聲比往常大了一些。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超人的女友剛才是用什么姿勢在說話！！一點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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