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lc9新朋舊友未嘗不是一種婆媳關系

        [注：本章回到了dlc，即主線后續時間線。]

        01

        “說實話，我不明白你們在吵什么。”伯妮絲倒了兩杯牛奶，走到餐桌前放下。

        “……你站在蝙蝠俠那邊。”克拉克一下明白了。因為如果波妮贊同他，她會直截了當說出來支持。他生氣地加大了熱視線的功率，伯妮絲總是吃熟一點的煎蛋。

        “嗯？！”伯妮絲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打斷思路，“……不是，沒有，就，哪怕你們正義聯盟每個事項都要搞投票呢，也不會是拎個話題就直接開會吧？投票總是要選項的嘛，你打算每次討論出選項再投票？”

        “當然不……哦，”克拉克懂她的意思了，把煎蛋裝盤，“你是說如果要公投，最開始的選項方案也是少數人擬定的？”

        “對呀，誰列的議題心里一般也會有點腹稿吧？至少有一些大方向，會上討論明確再投票之類……”伯妮絲切下一塊煎蛋吹了吹，忽然感到疑惑，“怎么，之前你們開會不是你組織的嗎？你是正聯主席哎……？”

        克拉克有點尷尬：“是……蝙蝠俠。”

        伯妮絲沉默了十秒鐘，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小心被架空啊。”

        畢竟，只要選項設置得好，你就能讓別人去選你想要的選項。在游戲設計里、在生活中、還有在伯妮絲熟悉的法庭上，這都是一個常用的技巧。

        “對了，你上次提的資金問題，有頭緒了嗎？”伯妮絲突然問。

        克拉克的動作僵硬了。他緩慢地說：“蝙蝠俠說他會處理這個問題。”

        “我倒是想了一些可能的創收方式，不知道會不會和他的想法有重合，”伯妮絲聳了聳肩，注意到了克拉克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你難道……完全沒關注他會怎么做嗎？”這可是最關鍵的財務問題！

        克拉克自知理虧地沉默了。

        伯妮絲：“……你小心被架空。”但她還是很好奇蝙蝠俠會怎么做。

        02

        韋恩企業宣布注資正義聯盟。這個大新聞就像西西弗斯推動的巨石被扔進了海里，激起千層浪。

        “這就是蝙蝠俠的辦法？讓一家大企業——還是搞軍工的，單獨注資？”伯妮絲把《星球日報》往桌子上一摔，站了起來。

        克拉克看著她，想著要不要幫朋友說兩句話。

        “資本無孔不入……”伯妮絲顯然陷入了思考，踱著步喃喃，“我要是韋恩企業，正聯就完了！財務上完全受制于人……可以逼著你們給公司代言、打擊競爭企業，甚至推動一些政策……”

        她撿起報紙細看，試圖找到韋恩的注資條件。但報紙上沒有寫！

        “……克拉克！”伯妮絲抓狂了，“你一定得把好關！萬一韋恩企業的注資合同上有什么漏洞，你們就太危險了！”

        克拉克心驚膽戰地應著，直到生氣的伯妮絲又蹦出來一句“只有背叛階級的個人，沒有背叛階級的階級，資本家不是好東西！”

        算了吧，他想，布魯斯，你自己加油。

        03

        于是正在工作的蝙蝠俠再一次從氪星信鴿手上接到了一疊文件。

        信鴿猶猶豫豫地說：“波妮……呃，艾倫律師強烈要求對正聯提供法律援助，要審審……呃，韋恩企業的注資文件。”

        和盧修斯一起應付了大批股東的疑慮、問詢乃至彈劾的韋恩企業董事長投過來一個堪稱兇惡的眼神。“那這些是什么，律師函嗎？”他嘲諷地開口。

        “是她列的一些自籌資金的草案，建議我們一起商議。”大塊頭的氪星信鴿第一次從烏鴉變成了喜鵲，這還是第一次他送來的消息是使金錢增加而不是減少的，令蝙蝠俠刮目相看。

        蝙蝠俠的心情好了一點。他點點頭：“現在？”

        超人委婉地說：“她要求列席。‘我們’至少包含了三個人。”

        蝙蝠俠看著他。

        超人看著蝙蝠俠。

        “正義聯盟基地還從未允許成員以外的人進入。”蝙蝠俠說。

        超人點點頭：“對，目前地點是保密的。”

        “目前？”蝙蝠俠普通的疑問句聽起來也像是嘲諷。

        “我們不是之后有……那個計劃？”超人暗示著衛星和瞭望塔，“那個時候，所有人仰望天空都能看到我們。”

        “哦，”蝙蝠俠說，“這個‘我們’是幾個人？”

        超人停住了動作，發出一聲癡呆的“啊？”

        蝙蝠俠直說了：“正聯例會上的事，你告訴了你女朋友多少？你難道要告訴我，伯妮絲·艾倫看到韋恩企業注資的新聞，然后兩小時內寫出了這么多草案給我？”

        這問題簡直是對超人人格上的侮辱！超人面色嚴肅下來：“……除了制度方面上次和你的爭吵外，我沒和她說過什么。尤其是涉及成員具體信息、集會地點這些方面。”他視線掃向蝙蝠俠拿著的文件。“這確實是伯妮絲兩個小時內打出來的，不過她老早就在想這個問題了。之前我和她說你處理，她就沒問什么。”

        “……我會仔細參考，”蝙蝠俠說，“如果有問題，我會通過你聯系艾倫律師的。”

        這就是同意伯妮絲參與討論了！超人松了口氣。他還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布魯斯和伯妮絲針鋒相對起來的情景……等一下，如果伯妮絲和他意見不一致……他臉色僵硬了。

        04

        世界非常平靜。

        直到從律所辭職愉快上網的伯妮絲看到了一條語言浮夸的帖子。

        “眾望所歸的‘世界最佳拍檔’現身悉尼，超人與蝙蝠俠一同……”

        伯妮絲緩緩地從椅背上直起身，揉了揉眼睛。

        “……這對眾所周知的摯友盡管行事風格大有不同，超人仍然十分信任……”

        伯妮絲：？摯友？

        此時她仍然希望是這篇帖子用詞過于嘩眾取寵，但是她稍微搜了搜，發現不僅“世界最佳拍檔”被廣為采用來描述超人與蝙蝠俠，“摯友”甚至“靈魂伴侶”也屢見不鮮！

        當然，后者多數存在于同人文里。

        ……有幾篇甚至寫得很不錯。

        伯妮絲并不在意同人文怎么寫愛情乃至□□（畢竟，那只涉及作者創造的人物，而不是她的克拉克），但是，但是！她看到一些粉絲煽情的描述，“只有這樣的人可以互相理解”“是彼此唯一的摯友”這種話時，就氣成了河豚！

        她端著水杯，開始回憶人生。以她伯妮絲·艾倫的控制欲，當初忍耐著沒有對可可愛愛克拉克下手的原因是什么！還不是覺得摯友的關系和愛情一樣親密，卻又穩固得多！當時的伯妮絲覺得，最重要的是成為克拉克一直最為信賴的那個人，只能通過摯友的方式……

        現在看來，當初的想法還是有點不完善，不過，誰能想到真的有這么長久又親密的愛情呢？伯妮絲啜了一口水，沉思著。不過，這也許正是因為她們關系的底色是摯友？她很難想象，假如她任意一個前任忙到一兩天不回家不回她消息，她能像現在一樣毫不動搖毫不懷疑。畢竟，沒有摯友階段建立的信任打底。

        等一下，跑題了！現在的問題是摯友！雖然伯妮絲從“摯友”跳槽成了“戀人”，但是她還是覺得“摯友”的位置也是她的！

        05

        “我要見蝙蝠俠。”伯妮絲盯著剛到家的克拉克說。

        被工作壓榨了一天的克拉克眼神帶著點空茫，但等他終于接收到了這句話，他一下清醒了。他不再在略大的西裝里微微塌著肩膀，像面臨了重大危險的超人一樣昂首挺立了。

        “我能問一下原因嗎？”超人小心地問。

        “我前幾天還在對你說，小心被蝙蝠俠架空。今天就在報道上看到你們好到穿一條褲子。”伯妮絲痛心疾首，“你有了一個新的摯·友，我怎么不知道？”

        超人摸不著頭腦，但竟有一點竊喜。伯妮絲幾乎從來不在意他的社交圈！倒不是說他希望被束縛，但是伯妮絲從來不在意他工作接觸了多少美麗女性，他感激于這信任，偶爾卻也因此惴惴。伯妮絲精神上太飽滿了，似乎不需要任何人就能過得很好，克拉克也很少感到被伯妮絲“需要”（呃，除了肢體上）。高中時期她還偶爾撒撒嬌，但隨著成年，面對了更多需要相互妥協和商量的現實事務，她就顯得更加……獨立了。但現在，她似乎是吃醋了！

        克拉克有些好笑，但內心發軟。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上一次她介意自己的社交圈，似乎還是高中和三十一世紀軍團……而且介意的也是“朋友”，而不是大多數人會在意的，有魅力的年輕女性……

        “你對蝙蝠俠信任到什么程度？”伯妮絲問。在她心里蝙蝠俠還是個需要嚴肅防范的對象呢……克拉克比較容易相信別人，伯妮絲并不是百分百信賴他的判斷，更何況……如果這“摯友”摯到了她自己的信賴程度，那豈不是蝙蝠俠對他們的身份了如指掌，而伯妮絲卻不知道他？

        “戰斗的時候會彼此救援、彼此掩護，我知道他會盡最大努力為我們尋找勝機，”超人回答，前半截堅定，后半截帶上了些小心翼翼，“而且……我們也……知道彼此的身份？”

        “那他肯定知道我了，”伯妮絲平靜地說，“你卻沒有告訴我。”

        克拉克頓感大事不妙。

        06

        “我重復一次，”蝙蝠俠平靜地說，“你說，你的女朋友，想要和布魯斯·韋恩見面？”

        超人拿出了直面宇宙致死射線的勇氣迎接蝙蝠俠的視線：“準確地說，她想要和蝙蝠俠的真實身份見面。”

        “我不知道現在是氪星的睡覺時間。”蝙蝠俠直接越過了他繼續向前。

        超人跟在他身后，堅持漂浮著做夢：“波妮的意思是，她知道這涉及你的隱私，所以不強求，但鑒于你知道她的身份——或者說，你知道我的身份，她卻不知道你，這并不公平。”

        “我可不像艾倫大律師那樣追求公平。現在的情況很合理，因為她自己先失誤，找了一個并不謹慎的男朋友。”蝙蝠俠冷酷地說。

        “嘿！”超人生氣地提醒。他又往前飄了點，說：“……她并不想知道你是誰，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呃，值得信任。”

        蝙蝠俠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飄在空中的超人：“我記得你們是情人，而不是監護人與被監護人。”

        聽到這嘲諷，超人竟自然地笑了笑。“我信任你，b。但她把我的秘密也看作她自己的秘密，而如果她感到她的秘密并不安全……”他停頓了一下，“她的原話是，她不會要求我泄密，但她自己調查我的朋友可能有些失禮，她想先試著禮貌一些解決問題。”

        我個人建議你和她談談看，也許不用見面，超人最后真誠地說。

        這聽起來像是威脅，但蝙蝠俠知道伯妮絲·艾倫之前對盧瑟的企業做了什么。盡管當時她手里萊克斯集團的信息大多是蝙蝠俠贈送給她的，但他知道不可小覷她的行動力。但蝙蝠俠一貫應對威脅的做法，并不適合用在一位遵紀守法的女性公民身上，更何況她還是超人的女友？

        蝙蝠俠掃描虹膜、輸入密碼，打開了名為“巴別塔”的絕密文件。這個文件夾中是對聯盟每個人的調查資料，他甚至有特意設計面對每名成員該如何針對性擊倒的方案，以防這些強大的英雄某一天被控制、或者與人類敵對。除了他的隊友們，蝙蝠俠自己的方案也被儲存在里面。

        他再次輸入密碼，點開超人的檔案。

        【……控制能力薄弱。

        相關風險：

        ……

        7戀人

        風險等級：一星

        風險原因：超人的戀人非常聰明，保護欲強。盡管看上去非常正義而善良，但如果超人出現異常，需要考慮她不會勸阻而會支持的可能性。從事法律，專業素養高，有自己的人際網絡，可撬動的力量大。】

        蝙蝠俠思考了一陣，最后打開通訊器。

        “我不會專門和她談這個話題。”蝙蝠俠說，“但我會在接觸中留下三個破綻。如果她不能據此判斷出我的身份，那么很遺憾，秘密將只會留在更有能力的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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