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lc12neverenough

        克拉克·肯特謀劃了很久。

        伯妮絲喜歡什么呢？想這個問題的感覺意外地熟悉，克拉克在回憶中搜尋，想起之前波妮的畢業舞會那會兒，他一邊向喬安娜·希爾學習跳舞一邊琢磨這個，因為他想要邀請波妮一起去舞會，做她的prom舞伴。

        ……然后那次就被伯妮絲搶先邀請了，克拉克笑了笑。不過這次伯妮絲大概是不會搶先的，所以他終于可以來好好策劃一次……邀請行動。

        波妮喜歡天空、音樂、懶散地靠坐在谷倉看書、在不被太陽曬到的地方享受吹過田野的清風，17歲的克拉克想，還有瑪莎的蘋果派。但他總不能在瑪莎做的蘋果派里放邀請函……至少也得自己做一個。她會喜歡花么？

        波妮沒那么喜歡花，24歲的克拉克知道。如果送她大把的花束她會嫌占地方又麻煩，但她很喜歡薔薇科花卉花瓣的柔軟觸感，送一朵的時候她會摘下一片來，用指尖碾磨著玩。有時候她也會拿著那一小片來騷擾克拉克，輕輕拂過臉或者……別的什么地方。如果玫瑰送多了，她會丟很多花瓣去浴缸里，有時候特地洗給克拉克看，或者直接拉克拉克一起……克拉克微微臉紅。當然，作為超人，他是可以做到不臉紅的，但他知道伯妮絲喜歡這樣，他不介意稍稍……放大一點，或者說更加坦率地展示自己本來就有的側面。伯妮絲很早就和他提過，怎樣不說謊地達成自己的目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青出于藍，但這顯然足夠好用。

        “我喜歡什么？”伯妮絲躺在沙發上，聞言放下手機笑嘻嘻地看過來，“你在考慮我的生日禮物嗎？你肯定知道啊，你先說，如果有漏掉的我補充。”

        “星星、天空、科幻、音樂，還有……人外？呃，非人型生物。”克拉克挨個數，這里面有的還真不好搞，幸好他也是超人……

        “啊哦，”伯妮絲戲劇化地搖頭，“還有嗎？”

        “……奶油意大利面？”克拉克進行了嘗試。當然，他也要隱藏他的目的。

        “哼哼，我喜歡星星、克拉克、天空、科幻，”伯妮絲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克拉克、音樂、人外、奶油意大利面，還有超人。”她快樂地說，硬是把面前這個大塊頭拉得彎下腰，好親親他的嘴唇。

        克拉克在她唇間忍不住笑了：“你說了兩遍克拉克。”

        “因為你竟然漏掉了這個！”伯妮絲懶洋洋地抬了抬眉，做出完全不像樣的佯怒表情。

        “那怎么還有超人呢？”克拉克明知故問。

        伯妮絲哧哧笑了兩聲，這才故作平靜地說：“因為我移情別戀啦，親愛的，我像愛你一樣愛著他。”

        克拉克彎下腰，雙手從她腿彎和后背下穿過，把伯妮絲抱了起來。伯妮絲就像被入侵地盤的雄獅一樣，從昏昏欲睡的懶洋洋中警醒了——她一向不喜歡被公主抱——但今天，她那股子懶勁占了上風，她倒回去，把重量全部交到克拉克手上。“干嘛？”伯妮絲懶得用力，點點他的手，讓他向這邊傾斜一點身體，好用胳膊環住他。

        克拉克心猿意馬，抱著她向臥室走去，但還沒忘了有一個問題沒問：“那波妮，你更喜歡白天還是晚上？”

        伯妮絲悶笑，呼出的氣全部噴到了他脖子一側：“如果我說晚上，你難道要憋到晚上嗎？”

        克拉克很癢，又拿她沒有辦法，臉憋得有點紅，手倒是很穩地把她放在了床上——當然啦，那雙手能穩穩地舉起遠比這重得多的東西：“我是真的在問，你更喜歡哪個時間……”

        伯妮絲躺在熟悉的床褥上，嘆了口氣。如果她更有精神一些，肯定要換個地方，但今天就由著小鎮男孩的樸實性觀念來吧。她想著白天黑夜的問題，答案倒是脫口而出：“夜晚，當然。夜晚可以很懶散。”

        克拉克看著大白天懶成這樣的戀人，用眼神表示質疑。

        “夜晚可以理直氣壯地懶散……”伯妮絲理直氣壯地說，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氛圍，氛圍啦……不過如果單看天空的話，白天的天空我也很喜歡。”

        克拉克下意識屏住呼吸。

        “因為白天的天空讓我想到你。”伯妮絲果然這么說，她眼神里的笑意是那么親近、那么溫暖，像最最柔軟的地毯，毛茸茸地把克拉克整顆心裹住。

        怎么會這樣呢？克拉克有時候想，他怎么能做到比之前還要更愛伯妮絲的呢？每次他都以為之前已經是滿格了，但是……

        他俯下身，虔誠地親吻他的奇跡。

        ——————

        ——————

        假日，陽光明媚的白天，克拉克準備萬全，若無其事地像平時一樣伸出手：“wantaride（要搭一程嗎？）”剛說出口他就后悔了，萬一波妮飛膩了，或者這會兒很忙……

        “好啊。”伯妮絲在和朋友線上聊天，頭都沒抬，熟練地把自己掛上克拉克肩膀，一只手繼續發消息。

        克拉克沉默地升到天空中去。

        克拉克肩膀肌肉有些緊張，伯妮絲想著，順便收起手機，看著百看不膩的天空和云。他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正常情況應該讓他做個按摩，可是誰能給克拉克按摩呢？他正聯的同事嗎？

        克拉克緊張得要命，此刻他只能慶幸他絕對不會食道痙攣，或者出汗到打濕衣服。他清了清喉嚨：“我寫了一首歌。”

        伯妮絲幾乎是立刻抻直了身體：“你什么？”

        “只有歌詞，曲調完全是專家創作的。”克拉克小聲說，“我本來想唱給你聽……”

        “噢噢噢？”伯妮絲眼睛發亮，攛掇道，“唱嘛！”她從來沒有聽過克拉克唱歌！

        但是聲樂老師，同時也是曲的創作者再三跟他強調，如果他要達到他的目標，那就絕對、絕對不要自己唱。克拉克定了定神，微微笑了：“你先聽聽看？”

        在之前的謀劃過程中，超人差點起了借用瞭望塔——一顆近地軌道衛星，正義聯盟的正式基地——來輔助音效的心思，但好在這離譜的公器私用被他的良心阻止了。而且超人也不太想看到蝙蝠俠知道這消息之后的臉色。

        所以克拉克只是拿出他的手機，點開準備好的音頻播放。“是寫給你的。”他說，隨即就像歌詞那樣，安靜地屏住呼吸。

        “i"mtryingtoholdmybreath

        我極力屏住呼吸

        letitstaythisway

        就這樣讓時間停止吧

        can"tletthismomentend

        不愿讓此刻流逝”

        這首歌開頭比較安靜，伯妮絲饒有興致地細細品味。她感覺克拉克的手臂收緊了一些，不由得微笑起來。不愿讓此刻流逝，她從第一次（跟著）飛行就有過類似的感嘆，不過顯然，她這么想原因大半在于飛行。而如果克拉克那么說，顯然僅僅只是珍視她的陪伴。

        伯妮絲能意識到這差別，但她泰然自若。她已經過了會為類似的事情感到愧疚的年齡，而且愛就是這樣一個東西，沒必要在相愛的兩個人之間用天平稱量愛意的多寡。（2）再說，誰說更敏感的人就一定愛得更多呢？

        “yousetoffadreaminme

        你在我心中點燃了一個夢

        gettingloudernow，

        逐漸響徹

        canyouhearitechoing

        你能聽見它的回響嗎？

        takemyhand，

        牽起我的手

        willyousharethiswithme

        你是否愿意同我分享？”

        對歌詞熟得不能再熟的克拉克掐準時機，伸出手來。伯妮絲下意識握住。

        “"causedarlingwithoutyou

        因為親愛的如若沒有你

        alltheshineofathousandspotlights，

        哪怕萬盞明燈

        allthestarswestealfromthenightsky

        哪怕夜空星辰

        willneverbeenough

        這些都將太暗淡

        neverbeenough

        遠遠不夠閃耀

        towersofgoldarestilltoolittle，

        黃金巨塔也會渺小如塵

        thesehandscouldholdtheworldbutit"ll

        這雙手能托舉世界也遠遠不夠

        neverbeenough，

        永遠都不足夠

        nevernever，

        如果沒有你將永遠永遠

        neverenough，forme

        對我來說將永不足夠”（1）

        旋律從震撼重新變得柔和，在最后一句“對我來說”結束時，克拉克牽起伯妮絲的手，輕輕吻在手背上。

        他輕盈地動了動，兩人就從并肩轉成了雙手相握著對立的姿勢。

        伯妮絲呼吸一滯，忍不住向下看了一眼，感到小腿像失去了力氣，精神性地痙攣了一下。她是不是偽裝得太好了？可是飛行的感覺那么好，除了床上，能最強烈地感受到“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刻就是飛行了。況且，誰又能拒絕想要小小地炫耀一下的克拉克呢？她就一直沒有說。

        當年第一次飛的時候，克拉克擁著她平行地面飛行，她扳著兩人直到她在上克拉克在下才作罷。這其實，并不（只）是她的控制欲作祟……伯妮絲是可以不恐高的，前提是站或坐在堅實的材質上面，而且必須有堅固的欄桿進行遮擋和抓握（飛機上、過山車上等等）。飛行的時候，她會用力抓住克拉克，把他同時作為堅實的平面和堅固的欄桿使用。

        而現在！她只有雙手抓著克拉克，整個人是懸空的！哪怕理智上知道克拉克的力場和他本人一樣，還是……！她連忙向前一步，兩只腳尖踩在了克拉克的腳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克拉克因為這過分貼近的距離有些困擾地笑了起來。他輕聲問：“我想同你共度余生。你是否愿意同我分享？(willyousharethiswithme)”

        伯妮絲眨了眨眼睛。

        “當然啦，不然呢？”她輕松地說，好像沒有意識到這是個多么鄭重的話題似的。

        克拉克張口結舌。

        在這么近的距離，他的眼睛看上去瞪得特別大，藍得好像整片天空最清澈的部分，被陽光過濾過一次，這才從他的雙眼里滿溢出來。伯妮絲忍不住笑。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我當初決定從舒適區走出來，踏入不可知的愛情，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克拉克閱讀他伴侶的眼睛。坦誠、堅定，對自己的答案無所猶豫也毫不遲疑，像是故意留給克拉克閱讀一樣敞開。‘沒錯，就是這樣’，那眼神這么說。

        克拉克被驚喜砸中。他極速吸了口氣，胸中涌起的熱流激得他頭暈眼花，一下忘記了蝙蝠俠的忠告，松開一只手伸進褲兜，想要拿出那個小盒子。

        伯妮絲迅速抱住了他的腰。松開……一只手！！

        克拉克抓著盒子哭笑不得，但也有些疑惑。這是怎么了……？他清了清嗓子：“看看這個，波妮。我帶了戒指……你愿意和我結婚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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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制作出demo以后，黛莉第一時間給超人聽了。

        黛莉（喜氣洋洋）：我覺得很不錯！也盡量唱出感情了！

        超人（感激）：我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道恩小姐…！

        黛莉擺擺手，認真地說：你不知道我能幫上你們的忙有多開心。我希望我喜歡的英雄們都能平和而快樂。而且，我可是擁有了超人的友誼！……擁有了吧？

        超人連忙：當然！

        兩人握手。黛莉喜出望外。

        超人：那個……你能指導我一下聲樂嗎？我想親自唱這首歌給……她聽。

        黛莉（想到這么優秀的詞，對文藝青年克拉克很有信心）：好啊。

        一段時間后。

        黛莉：……怎么說呢。

        黛莉（委婉）：考慮到時效性……要不算了？有bgm已經很好了，更何況是你的詞！要不在別的地方努努力？

        克拉克：那我……學一下彈吉他？

        黛莉：……音樂方面還是交給我，交給我。我給你制作好的成品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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