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凝倒是沒想到剛剛陳月月那樣的態度沒有讓齊玉嬈記掛,反而是自己微不足道的吻讓齊玉嬈還一板一眼地記著，想著討回去。

        “怎么就還欠著一個吻了？”蘇亦凝故意逗齊玉嬈。

        “一個吻一個小時，我教了兩個小時,”齊玉嬈委屈巴巴地看著蘇亦凝,她的眼淚很快蓄在了眼睛里,“姐姐不愛小寶了，對小寶一點也不好……”

        “之前給了幾個吻？”蘇亦凝抿唇,不讓自己的笑意傾泄出來。

        蘇亦凝是真的沒想到齊玉嬈竟然真的像是小孩子似的，可能真的把她當親人，也很需要她的關心和關愛。

        可蘇亦凝是那種會把小孩逗哭的“惡劣”大人，她聽齊玉嬈回答道：“一個……”

        “那說明我們是先付款,后上課,之后沒有付款,就當是我們小齊老師饒給我們的,難道不是嗎？”

        蘇亦凝說得一板一眼，有理有據,可齊玉嬈聽著卻覺得這幾句話比剛剛陳月月說的那些話還過分。

        可惡嗚嗚嗚！！姐姐就是根木頭！！

        齊玉嬈委屈地掉眼淚，她靠在轉角深處的墻上，眼淚不知道為什么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其實她是知道的,有一個吻已經是奢望了,姐姐只是把她當小孩子哄，不然她連一個吻都得不到。

        可是、可是，既然已經這樣了,她不能奢求更多嗎？她和姐姐就只能止步于親人嗎……

        齊玉嬈淚眼朦朧。

        只是下一秒,她就感受到蘇亦凝的氣息逼近,然后落在了她落下的一滴淚上。

        蘇亦凝溫柔地斂去了齊玉嬈臉頰上的一滴淚，她的聲音好聽極了：“愛哭的小寶。”蘇亦凝像是嘆息,“不欠你啦。”

        齊玉嬈愣住了。

        “回去吧。”蘇亦凝揉了揉齊玉嬈的頭，齊玉嬈愣愣地看著蘇亦凝，看到蘇亦凝笑著轉身，朝著自己颯颯地擺了擺手。

        逆光的方向，那個令人著迷的背影，齊玉嬈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她聽到自己怦然心動的聲音。

        【愛哭的小寶】，剛剛蘇亦凝富有磁性和蜜.惑的聲音墜入了齊玉嬈的腦海，由耳廓接收，然后傳遞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之中。

        齊玉嬈的每一根神經在釋.放遞質的時候，仿佛釋.放著煙花，每一秒都在自內而外地顫.栗、綻放。

        姐姐呀。

        姐姐。

        齊玉嬈走出拐角，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組里，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

        蘇亦凝回到組里的時候，陳月月紅著的眼眶很是明顯，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過去安慰，陳月月在角落哭泣，其他人沒有心疼的感覺，只是覺得尷尬。

        說實話，現在誰不知道陳月月心里的小九九，只是沒有拆穿她罷了，陳月月把她們當傻子，也把觀眾當傻子，組長皺眉，深呼吸了許久，才克制住自己。

        組員之中，就連和陳月月原本同一個公司、原本應當統一戰.線的慕夢婕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慕夢婕看著蘇亦凝回來，到底還是松了一口氣。

        陳月月看到蘇亦凝回來，醞.釀了許久都要干了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在鏡頭面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如果蘇亦凝過來安慰她，那么節目組剪她和蘇亦凝的感情線也就順理成章了。

        陳月月賊心不死，蘇亦凝卻目不斜視。

        “我們繼續排練吧，剛剛齊老師幫我們理順了，那么今天盡量把段落重新分好，大家可以專注練自己的模塊。”蘇亦凝開口說道。

        組長聽蘇亦凝這么說，終于松了一口氣，第一個響應：“來了來了，剛剛實在是空太久了，沒什么時間，一定要好好準備才行。”

        “對的對的，還是練習吧，不能耽擱了。”其他組員認真附和，紛紛動了起來。

        就只有陳月月尷尬地在角落，站起來也不是，不站起來也不是。

        蘇亦凝站在原地看著陳月月，仿佛也在等陳月月什么時候開始她的表演。

        這次又要拿什么劇本了？難道是被大家孤立的劇本嗎，蘇亦凝心里冷然，但凡陳月月把自己原先積累的唱跳優勢好好發揮，不想著從旁門左道里面去做文章，肯定能夠好好發展。

        蘇亦凝之前勸過了，但是陳月月沒有聽。

        蘇亦凝看著陳月月，面無表情。

        陳月月第一次被蘇亦凝這樣看著，她覺得如芒刺背，渾身都不舒坦起來。

        兩個人僵持了一分鐘有余，陳月月熬不住了，只好站起來，配合組內的練習。

        陳月月的不配合嚴重拖慢了組內的進度，等到今天大家分段、領取自己的段落結束之后，陳月月就委屈地沖出了練習室。

        “她……沒事吧？”

        組員們都是內心柔軟的小孩子，雖然知道陳月月這個人很可惡，但是又覺得她有幾分可憐。

        慕夢婕嘆了一口氣，組里就只有她能和陳月月走得近一些，她追了出去，看到陳月月和公司的人在哭訴，公司的人似乎在安撫陳月月，又似乎在出什么主意。

        慕夢婕想了想，在隱蔽處站了許久，等到陳月月終于出來之后，她才站在了陳月月的面前。

        “月月。”慕夢婕動了動嘴，但是接下來的話卻怎么也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是有些時候很多東西真的很難拒絕，結果比如說即使我們出道了又能怎么樣呢，最后要的肯定還是錢還是利益還是那些熱度。”

        陳月月知道慕夢婕要勸她，可是她已經看到了公司給他規劃的更廣闊的藍圖，她已經看到了更好的世界。

        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什么，自然也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夢婕，我也給你一個終稿在這個圈子里，你只有自己的實力或者是只有自己的努力是完全不可行的。”陳月月說，“每天都有無數個人被埋沒，我已經想好了出頭的辦法，你不要阻止我。”

        慕夢婕垂眸：“決定了？”

        “決定了。”陳月月眸子里的野心根本阻攔不住，“我還要準備一點東西，這幾天你好好訓練、好好休息吧。”

        慕夢婕看著面前的陳月月，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陳月月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知道自己無法回頭了。

        只能站得更高，爬得更高，即使……是踩在別人的尸.骨之上。

        ***

        齊玉嬈睡前和蘇亦凝道了晚安，兩個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梳洗好的齊玉嬈還帶著水汽，她躺在床.上有幾分睡不著。

        她想了想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拿不定主意。

        畢竟是第一次喜歡別人，齊玉嬈也不知道應當怎么喜歡，更不知道應該將這份心情跟誰分享。

        齊玉嬈想追求蘇亦凝，可是自己卻被攪和成了漿糊，她不想以后跟蘇亦凝說話的時候自己還束手束腳的，思緒繁雜的她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經驗豐富”的孟南春。

        齊玉嬈給孟南春打了電話，卻發現對方占線了。

        這么晚了還有工作要忙嗎？南春也真的是辛苦——

        孟南春此時正在和蘇亦凝打電話。

        她知道蘇亦凝會接，所以沒有像是之前那樣直奔主題，而是隔著電話線和蘇亦凝聊了聊家常事。

        “最近參加節目……都好么？”孟南春成熟感.性的聲音順著電磁的電流傳導到蘇亦凝的耳邊，蘇亦凝能夠感覺到沙沙的磁性。

        “都挺好的。”蘇亦凝回復道，“這個節目也都挺有意思的。”

        “我今天試著自己做了一次惠靈頓牛排，做得還不錯。”孟南春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她走進了浴.室，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笑了，“下次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回來我做給你吃。”

        “唔……”蘇亦凝一時間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答應，雖然她和孟南春之間的關系是純潔的，但是總是有那么幾分奇怪，畢竟孟南春打電話給她，大多是為了……那件事。

        蘇亦凝抿了抿唇，她詢問道：“你現在身體怎么樣了？”

        “好多了，可能這個脫敏治療真的有效，我最近發作的次數勉強少了一些。”孟南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感覺又上來了，酥.麻和谷欠澀裹挾著她的感觀，使得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些許讓人口.干.舌.燥的嫵.媚。

        蘇亦凝五感靈敏，自然也感受到了。

        “蘇醫生，你能不能……再叫叫我的名字？”孟南春的聲音穿過聽筒，蘇亦凝覺得聽筒簡直燙極了。

        她能聽到對面窸窸窣窣的聲音。

        孟南春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衣服褪.去，完美的造物出現在鏡子之中，豐.腴又性.感，美麗和野.性的碰撞，加上孟南春的心甘情愿，讓孟南春這一道風景美不勝收。

        孟南春打開了水龍頭，晶瑩的水滴落在她的指尖，就像是泉眼潺.潺，濺.落在她的肌.膚上一般。

        只是聽著蘇亦凝的聲音，孟南春便覺得世界美好。

        “再叫叫我，嗯？”孟南春的聲音磁性又喑.啞，帶著顯而易見的情.動。

        空氣之中似乎彌漫著甜.膩的香味。

        孟南春并不避諱蘇亦凝，蘇亦凝的臉和手機接觸的面上發燙、發.熱。

        “南春。”蘇亦凝喚了一聲。

        孟南春抒.發似的應了一聲，她只覺得現在僅僅聽著蘇亦凝的聲音，已經無法滿足她的谷欠澀，她原本靈活的一根手指，如同做泥.塑一般，和著泥和水，在甜.稠之中微蕩。

        最簡單的動作，最機械的重復，但是加上蘇亦凝的聲音，卻能夠誘.發最極.致的快樂！

        孟南春含.著澀.意輕笑，她早已支撐不住，軟倒在一旁冰冷的浴缸之中。她能夠感受到蘇亦凝的呼吸，體內的谷欠望愈發地高.漲——高.漲——

        孟南春泥.塑的速度愈快，可是她卻覺得不滿足，她飄搖在山巔之上，只剩下、只剩下一個契機，她就能谷欠仙飄飄，將自己最后理智的弦崩斷——

        可是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

        “蘇亦凝，求求你……”孟南春這樣強勢的人，卻在這個時候朝著蘇亦凝求助，她已經全然瘋了，卻又好像沒有，她像是一只野.獸在圍城之中亂撞，只為了求得一泄的曙光和生機，“幫幫我、幫幫我……”

        “我、我該怎么做？”蘇亦凝的聲音不知不覺也發了緊。

        “再叫叫我的名字、再叫叫我——”

        “南春。”

        “南春。”

        “快一點。”

        “南春南春南春……”

        孟南春感受到號角的召喚，她狠了心，兩指并一起，開始在泥.塑的制作之中拓.寬、探索——

        “謝、謝謝。”孟南春大汗淋.漓，眼神比之前更加渙散，她艱難地吞.咽了幾次，因為剛剛婉轉的鶯.啼，她的喉嚨似乎有些超負荷。

        她風.情又繾.綣地說，“謝謝你，我的……蘇醫生。”

        蘇亦凝放下燙著的話筒，不知道為什么，她好像……也莫名漲得難受。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從未重視過的感覺。

        她應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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