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我在聽。”顧理走近了幾步，期待著下文。

　　異鬼顧理說道：“我對你只有一條告誡，不要相信任何神明。他們都是你的敵人，明白嗎？”

　　“不大明白，除了異神和光之王，其他神明也是我的敵人？為什么？”顧理有些不理解。

　　可接下來，不等對方回答，他突然領悟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神明們都會搶奪我的這顆結晶？所以是敵人？那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你清楚嗎？”

　　異鬼顧理眨了眨他僅剩下的右眼，嘆氣道：“我過早失去了它，根本沒有機會去了解它。關于它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

　　顧理失落地聳了聳肩膀，“那咱們留著它干嘛？完全是塊燙手山芋。”

　　異鬼顧理這時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它的來歷和用處，但我知道它能做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

　　“幫助神明，鑄造肉身。”

　　他的回答，讓顧理呆滯了幾秒。

　　“你什么意思？難道神明自己都沒有肉身嗎？”

　　異鬼顧理接著說道：“你說對了，神明沒有肉身，他們沒有實體。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情……”

　　“所謂的神明，其實就是世界誕生之初，孕育出的巨大能量體。這些能量體原本沒有意識，他們處于另一個次元，漂泊在世界各處。就像風，云，陽光一般。”

　　“直到，人類產生了信仰。在人類的信奉中，一些能量團誕生了意識，成為了一個個神明。”

　　顧理抬手打斷，“你等等，我都有點糊涂了。你的意思是，人類先創造了光之王？他們先鑄造出光之王的神像祭拜，然后一個能量團接收到了這些信仰，就把自己變成了光之王？這……這不是鳩占鵲巢嗎？”

　　異鬼顧理笑道：“本就沒有鵲，是座空巢，怎么能算是占呢？同理。如果有一天，一位神明失去了他所有的信徒，那他也將會失去所有的記憶，重新變回那團無意識的能量。”

　　顧理徹底明白了，“所以說，先有了異鬼，后有的異神。難怪，《權游》劇集里明明說過，異鬼分明是森林之子創造的。我說呢，哪來的什么異神。原來，是這樣？”

　　異鬼顧理說道：“數萬年來，通過信仰‘誕生’的神明不在少數。但他們都只能借助信徒的手，來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沒有哪一個神明能夠真正降臨世間。”

　　“這就是，魔法的誕生。這個世界的魔法，歸根結底就是神明在借給你力量。”

　　“如果，真有一位神明可以降臨塵世，那他將會成為唯一真神。其它的信仰與神明，都將會被取代。”

　　顧理驚呆了，“這……這顆石頭這么逆天？”

　　異鬼顧理鄭重其事的說道：“還有別忘了，是它帶我們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所以它一定有能力帶你返回。你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它的來歷和使用方式。這樣，或許你就可以借助它的力量回家了。”

　　顧理渾渾噩噩了十二年，今天總算是找到了生活的希望與目標。

　　“那……你呢？”

　　“我？我已經沒有機會了……不，我還有最后的機會。如果你以后有余力的話，請來救我。”異鬼顧理的眼中，亦充滿了求生的欲望。

　　顧理重重地點頭，“如果我完全掌握這顆石……神器的話，一定會穿越時間去救你！”

　　異鬼顧理想說的已經全部說玩完了，“好。伸手出來，接住我最后的禮物。”

　　“禮物？”

　　顧理不明所以的伸出左手。

　　異鬼顧理說道：“你的體內還有異鬼的力量，之所以沒有顯現，是因為它被結晶的力量封印了。我能幫你激活它，并且讓你徹底掌控它。”

　　顧理連連擺手拒絕，“喂喂喂，你剛剛不是還說魔法就是在借助神明的力量嗎？那異鬼的力量不就是異神的？這……我用他的力量，不是會讓他發現我嗎？”

　　他回想起剛剛那只丑陋的巨蛆，頓時不寒而栗。

　　異鬼顧理無奈的嘆氣道：“你真笨，你有更好的法力之源，為什么還要借助異神的力量？只要有這顆結晶！你，亦是一位神明！”

　　我？成神了？

　　顧理傻眼了，他覺得對方在吹牛皮，可惜自己沒有證據。

　　異鬼顧理進一步說明：“幫你激活異鬼的力量，一來是幫你清除掉異神的標記，二來是幫你構造魔法通道。讓你能用結晶的力量，也使用異鬼的能力。”

　　“如此，你在維斯特洛大陸便多了一份自保的能力。”

　　異鬼的能力？點尸成兵，徒手碎劍？哦，對了，還有發展新異鬼。

　　顧理仔細一想，如果自己有這些能力，那他在維斯特洛大陸上豈不是能橫著走，無敵了？

　　異鬼顧理最后說了一句，“保護好你的左眼，不要像我一樣，把它弄丟了……”

　　隨后他碎成點點星光，融進了顧理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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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理猛然驚醒，他呆呆地坐在床上，腦殼劇痛。

　　自己好像做了一個老長的夢……

　　他呆坐了幾秒，夢境里的一切瞬間回想起來。。

　　“左眼嗎……怎么可能弄丟，我可不想當獨眼龍。”他喃喃自語，抬起左手準備撫摸一下左眼皮……

　　“我曹！”

　　顧理突然驚叫了一聲，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左手臂竟然變成了異鬼的手臂。

　　整條手臂以關節處作為分界線，上半部是人類的胳膊，下半部則是異鬼的前臂。

　　不同于普通異鬼的淡藍色皮膚，顧理的前臂主要呈深藍色，上面布滿了形狀不一的深藍色鱗片。而鱗片之間的縫隙中，正閃爍著微弱的淡藍色光芒，頗有《鬼泣》之風。

　　同時他的五根手指也長著長長的利爪，不似人類的指甲，更像是野獸的爪子，看上去頗具威懾力。

　　“帥是帥，可是手變成這樣，怎么見人啊？”顧理閉上眼睛，企圖用心聲呼喚結晶。讓它幫自己把手臂變回人類的模樣，可惜沒能成功。

　　“咚咚咚……”

　　外面傳來腳踩木板的奔跑聲，顧理急忙將左手臂藏進毛毯里。

　　“盧克，你醒了嗎？”

　　門口出現一張焦急的小臉，是雪諾。

　　而且不止是雪諾，他的身后還跟著羅柏，以及令人討厭的席恩。

　　“盧克，你終于醒了！”雪諾小跑到床邊，臉上寫滿了擔憂。

　　顧理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新的。“雪諾，我怎么在這里？”

　　羅柏給了席恩一個眼神，讓他跟著自己一起進來。

　　席恩明顯不樂意，但還是跟著走了進來。

　　他那只斷骨的手正綁著兩個木板，掛在胸口，臉上充斥著怨氣。

　　“你已經昏迷三天了，父親也很擔心你。”羅柏來到顧理身旁，慰問道。

　　顧理也是一驚，“我睡了三天？”

　　席恩忍不住嘲諷道：“羅柏，我勸你離他遠一點。大夏天的，居然被來歷不明的雪塊打暈……肯定是舊神的懲罰！”

　　嘿，好大一頂帽子！這要是坐實了，那顧理一輩子就完了。在這種封建時代，“神棄者”可是個人人喊打的臭名。

　　顧理冷笑道：“怎么？你是想把我綁上木樁，活活燒死么？”

　　羅柏也是滿臉不高興地回頭，“席恩，你難道忘記了父親的囑咐？”

　　席恩漲紅了臉，“我知道，那也得他先給我道歉才行！”

　　“我道歉？”顧理笑出了聲，“我憑什么給你道歉？”

　　羅柏坐到顧理床邊，“盧克，父親聽說了你與席恩的矛盾，想讓你們和解。你弄斷了他的手，應該道一聲歉。”

　　“沒錯！你要先道歉！”席恩大聲附和。

　　顧理看不慣嘚瑟的席恩，“那是他先挑釁，我才應戰。再說了，他技不如人，我為什么要道歉？”

　　“盧克！這是父親的意思。”羅柏剛說完這句，又苦笑道：“你就當幫我一個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己也不能因小失大，因為一個席恩，壞了自己在艾德心里的印象。

　　顧理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席恩，上次是我手重了。”

　　“哼。”在羅柏的注視下，席恩只能回應：“我原諒你了。”

　　他不想看到顧理這張臉，更不想在這里多待，“羅柏，我的手又開始疼了，先回房休息了。”

　　席恩走后，顧理忍不住問道：“雪諾，那天晚上……你沒被牽連到吧？”

　　雪諾緊張地掰著手指，“那天可把我嚇慘了，我就看見你去關窗，結果窗外突然吹進了一陣怪風，被我的被子都給掀飛了。等我撿回被子，就發現你就被一大團雪給埋住了。”

　　羅柏笑道：“是雪諾把你挖出來的，然后他喊來衛兵，把你送到了魯溫學士這里。”

　　“謝謝你，雪諾。”顧理得知雪諾沒有受牽連，也就放心了。

　　雪諾擺了擺手，“不用道謝，我們是朋友。……咦？盧克，你的左眼怎么變成綠色了？”

　　羅柏也是滿臉好奇，“剛剛我就發現了，還沒來得及問。是啊，盧克，你左眼的瞳色怎么變了？”

　　之前兩只眼睛明明都是藍色，怎么現在變成一藍一綠了？

　　顧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左眼有可能與左手一般，再也變不回去了。他連忙掩飾：“嗯，我是天生的異瞳。之前，可能是你們兩個沒有注意到吧。”

　　“是嗎？”

　　羅柏對雪諾對視了一眼，二人都被顧理說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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