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冰凌
陪艾莉亞釣了一上午的魚,顧理在下午時分回到了房間。
他關好房門,準備開始今日的魔法練習。
經過一個月的練習,他現在已經可以精確凍結自己想要的冰層厚度。
所以今天,他規劃了更為精細的魔力控制練習。
房間內擺放著五個注滿水的水桶,以及一個火爐和一口煮著熱水的大鍋。
顧理走到第一個水桶的跟前,自語道:“先將這桶水,凍結成一個規整的正方體吧。”
他將手掌懸浮于水面之上,寒氣瞬間包裹整只木桶。與此同時,木桶里的水也開始脫離木桶,緩緩向上浮空。
最終,所有的液態水在顧理的掌心匯聚,慢慢凍結。
顧理看著自己手心那顆奇形怪狀的冰球,苦笑道:“果然不可能一次成功,看來又要苦練一段時間了。”
他只有成功完成“正方體”這種簡單的形狀,才敢去嘗試其它結構復雜的形狀。例如,一道冰墻、一桿冰槍、一把冰劍、一張冰弓……
然后可以再用魔力淬煉,增強冰造物的硬度與韌性,讓其堪比鋼鐵。
顧理將這種能力,稱之為“寒冰塑型”。
夜王似乎也會這一招,可惜他在這方面好像是個半吊子。他不會“塑型”,只會用魔力淬煉,所以他和異鬼大軍的武器往往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唉,繼續吧。”
他將冰球放進熱騰騰的大鍋內煮化,然后自己又來到第二只木桶跟前。
這樣循環利用,不僅節約時間,也減少了暴露的風險。
顧理正要開始第二次練習,突然一只黑色的渡鴉落到了窗臺上。
渡鴉,是一種很常見的鳥類。它們多為野生,但也有一些被人類馴化,成為“信使”。它們比信鴿更大,更強壯,所以可以飛得更遠。
可是人類馴化后的渡鴉都會有腳環,這只卻沒有,明顯是野生的。
野生的渡鴉很少落單,也很少靠近人類的城堡……
難道,又是異神?
顧理自從覺醒了結晶的力量,就再也沒有被神明騷擾過。但他知道,那些貪婪的神明不會就此放棄。
他扯去腰間佩劍的獸皮,拔劍黑暗姐妹,慢慢靠近那只渡鴉。
渡鴉看出了顧理的企圖,開口說道:“盧克,我飛了好多天才到這里,你居然要殺我?”
“冰凌?”
顧理認識這個聲音,十二年的朝夕相處,他識得所有森林之子的聲音。
渡鴉跳進房內,蹲在桌子上整理羽毛。“累死我了,見你一面真難。”
顧理插回黑暗姐妹,滿臉驚喜地坐到桌邊,“你,你是個易形者?”
“你不知道嗎?我一個月前還送你去長城了!”渡鴉不高興的叫喚著。
顧理都是與她們的真身在一起生活,從沒見她們使用過易形者的能力。“那只送我和葉姨去絕境長城的鹿是你?可那只鹿不是雄鹿嗎?”
渡鴉白了他一眼,“雄鹿就不能被附身了嗎?好了,我時間不多,這次來呢,就是受葉子所托,看看你的生活狀況。”
它打量了一下顧理,“嗯,臉都變圓了,生活應該很滋潤。等等,你的左手怎么了?”
顧理一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戴著手套的左手,含糊其辭的解釋道:“不小心燙傷了,留了疤,所以用手套遮擋。”
因為艾莉亞經常會搞“突然襲擊”,所以他現在一般帶著手套練習魔法。
幸虧是這樣,不然被冰凌發現他有一只異鬼手臂,后果不堪設想。
“才來一個月就受傷了?人類真是可怕。”渡鴉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說道:“是被誰傷的?我去找他麻煩。”
顧理心中涌起一絲暖意,“是我自己一不小心碰到熱水了,不關其他人的事。”
渡鴉看著顧理房間內正煮著的那鍋熱水,“你煮水做什么?難道臨冬城的人類不給你水喝嗎?”
與顧理生活過,冰凌知道人類很脆弱,如果一直喝夾雜著冰塊的水,就會生病。
所以在塞外的那段時間里,她們也會經常給顧理燒熱水喝。
“不是,我在倒弄一些東西。”顧理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一時間卡了殼。
俗話說好,說了一句謊話,就要用成千上萬個謊話去圓它。
渡鴉跳到顧理的肩頭,“盧克,你不對勁。”
顧理語氣生硬,“我很好啊,沒什么不對勁。”
渡鴉歪著它的鳥頭,說道:“你這房間內有魔法痕跡,臨冬城卻沒有巫師,這很奇怪。”
顧理做不到該怎么回答,選擇了沉默。
“難道是你覺醒了易形者的天賦?”渡鴉自己找到了答案,催促道:“你快去睡覺,讓我看看到底是不是。”
顧理推測道:“大白天的,我怎么睡得著?下次吧。”
渡鴉倒是不急了,“也行,反正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一直跟著你。”
“什么?什么任務一直跟著我?”顧理愣住了。
渡鴉解釋道:“差不多一個月前,先知突然看不見你了。所以他讓我放下監視北方的工作,南下來找你。”
三眼烏鴉的“綠之視野”看不到顧理了?那可是權游里的神技,居然失效了?
擁有綠之視野的三眼烏鴉可以“監控”維斯特洛大陸的每個角落,即便是錯過了“直播”,也能觀看“回放”。
這種bug級別的能力,居然被結晶屏蔽掉了?
渡鴉歇在顧理的肩頭,“是啊,所以我接下來就會一直呆在你的身邊。有這只渡鴉作為標記,我下次就不用再飛一遍了。”
顧理心頭一喜,別看冰凌有些孩子氣,她可是活了千年的老法師了,在魔法上的造詣遠勝顧理。
免費來了個魔法老師,他當然高興啦。
“那冰凌,我給你做個鳥窩?還是你直接睡在我的床上?”
渡鴉搖搖鳥頭,“你需要準備一個鳥籠,把我關起來。因為我的意識離開后,這只渡鴉就會蘇醒自己的意識。”
顧理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點,冰凌的真身也是需要照顧的。她要是長時間不回去,真身說不定就會餓死。
所以冰凌并不是二十四小時在顧理身邊,他依然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你現在就去吧,拿個鳥籠回來。我一直在飛行趕路,已經七八天沒有返回真身了。”渡鴉跳下顧理的肩膀,回到桌子上。
顧理依言下樓,來到了位于臨冬城西側的學士塔樓。
這里居住著魯溫學士,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從學城而來,身兼醫生、老師(傳播文化知識)、會計(統計城內生活數據)數職。
這樣的學士,幾乎每座城堡都會有一位。
不過顧理并不是來找魯溫學士的,他只是借道上樓。
學士的居所只用了學士塔樓的一樓,往上的二樓便是“鴉巢”。
鴉巢是臨冬城飼養渡鴉的地方,這里肯定不缺鳥籠,所以顧理過來找他們借用。
“我只借用幾天,等我定做的鳥籠做好了,就會還給你們。”
要是一個月前,顧理還真沒這個面子。
可現在不一樣了,仆人與士兵都知道顧理與少狼主羅柏的關系很好,與艾莉亞的關系更是沒得說。
還有傳言,說是史塔克兩姐妹因為他的原因,已經冷戰了一個月了。
總之就是顧理現在的面子很大,沒人敢給他白眼看。
借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籠子,顧理提著它回到房間。
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幼小的身影在追趕渡鴉。
“見鬼!盧克,快把她趕出去!”渡鴉落到高處,不敢下來。
艾莉亞興奮的回頭,“盧克,這是你養得渡鴉嗎?把它送給我吧。”
顧理放下鳥籠,來到艾莉亞面前,一臉嚴肅的說道:“艾莉亞,它叫冰凌,是我的朋友,你不能這么對它。”
“哇,它還有名字?!”
艾莉亞更加興奮了,她大叫道:“盧克,臨冬城的其它渡鴉只會說一兩句固定的話。但冰凌不一樣,它可以說好多好多!我喜歡它,我想要它。”
“艾莉亞,冰凌是我的朋友,我沒有辦法把它送給你。”顧理摸摸艾莉亞的腦袋,安慰道:“不過你可以經常來看它,好嗎?”
“好吧,那我天天都要來。”艾莉亞兩眼冒星,繼續商量道:“以后如果它下了蛋,我要預定一只幼鳥。它這么聰明,它的孩子也一定很聰明。”
顧理還沒回答,渡鴉就叫囂道:“別做夢了,我是雄性渡鴉,下不了蛋。”
艾莉亞不假思索的說道:“那我去鴉巢借一只雌性渡鴉,你們交配完,就可以生蛋了。”
什么虎狼之詞?你才三歲啊!
渡鴉氣急,“盧克,把籠子拿過去,我要回去了。”
顧理將籠子放到桌子上,打開了籠門。
渡鴉自己飛了進去,警惕看了艾莉亞一眼,然后對顧理說道:“保護好這只渡鴉,別讓它死了。不然我又要找只新渡鴉,再飛一趟。”
說完這句,渡鴉瞬間倒地,趴在籠子一動不動了。
艾莉亞踮著腳,在桌邊露出半個腦袋,“盧克,它死了?”
顧理看著渡鴉微微起伏的胸脯,回答:“沒有,它只是睡著了。”
連著飛行七天不落地,渡鴉也遭不住啊。
“睡得真快,那我等它醒來了,再來找你玩。”艾莉亞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下子就跑沒影了。
這么輕易就走了?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顧理摸了摸鼻子,他有種直覺,艾莉亞應該是前往鴉巢借雌性渡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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