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的員工響起特級危險警報，別說其他高層，清潔工都得夾緊尾巴干活。
  會議廳的高層嚇得手抖，擦汗的手帕每往額頭上放，蕭哲然淡漠的聲音又響起，他們的手帕從未碰到過額頭，額頭的汗也從未停止過。
  “跟徐氏合作案誰做的？”
  負責的高層說：“蕭總，徐氏已經不如從前了，沒必要......”
  “怎么不如從前？”蕭哲然冷聲落下，“如果我沒記錯，徐氏在目前還是企業的龍頭。”
  “是。我下去讓他們重做。”負責的高層快步拿回文件。
  “動動腦，別把這兒當養老院。”蕭哲然站了起來，上位者的目光看著他們，“能者居之，不行去人事辦理離職。”
  蕭哲然離開會議廳，所有高層朝于南投來求救信號，于南也表示愛莫能助。
  早上公寓離開前，范思貝說昨晚徐洛繁情緒不高，陪她聊到半夜。
  不應該啊！
  反倒是于南自己，睡得特別香。
  蕭哲然回到辦公室，坐到總裁椅上開始著他一天的忙碌。
  過了幾分鐘，于南進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工作狂附身的蕭哲然。
  幾年前為了開拓海外市場，不斷全世界跑，也不像今天這般。
  于南有幾分擔心：“二爺你今天怎么了？”
  他是在休假，不是離職，蕭哲然手上有多少工作，他是知道的。
  沒這么忙。
  除非偷偷接私活。
  蕭哲然像沒聽見，眼里全是堆在桌子上的文件。
  于南走過去翻看，大部分都是前陣子已經定下來的項目，只有小部分項目才是最近較為要緊的。
  他懂了，受了情傷，用工作麻痹自己。
  “聽范思貝說，徐小姐……”于南坐在沙發上，喝著茶觀察他的神態。
  蕭哲然的眼皮不著痕跡地抬起，沒一會繼續忙活。
  于南還想再說什么，蕭哲然冷聲道：“以后別跟我提她。”
  于南放下手上的杯子，本想勸勸他的，現在看來只能讓他自己想明白。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的。”
  于南小心翼翼地關上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的門合上那刻，蕭哲然緩緩放下手中的筆，骨節分明的手扶著額頭。
  接下來的一周，蕭哲然依然保持這個工作強度，幾乎是睡在公司，回家也只是洗澡換衣服。
  周末也在公司里度過。
  于南的手受傷休了一周的病假，很多活不用通過于南，直接丟給秘書辦的人，結果人家小女孩，沒能頂住壓力，三、四個自動離職了。
  秘書辦是當人才來培養的，要求高，招人相對來說特別難。
  清潔阿姨一刻鐘都不敢閑散，不管哪個旮旯角落都打掃得干干凈凈的。
  于南還有一天假期，接到人事經理的電話馬上跑回公司，他以為會見到一個邋里邋遢的二爺。
  結果，對自己的形象管理依然很到位，不留一絲胡渣子，衣著一絲不茍。
  只是穿著配色上，比之前的要簡約，多數是黑白灰配色，看上去似乎更冷了。
  于南拎著一個保溫袋走進去：“喝一點？蔡管家見你不怎么回去，給你燉的甲魚枸杞百合湯。”
  蕭哲然斜了他眼：“我不需要。”
  “也對，你都沒追上。”于南故意扎刺。
  “五十步笑百步。”
  嘴上說不需要，還是把湯喝得不留一滴。
  于南有些不快：“不是說不喝？也不不知留我點。”
  也不是發自內心的不快，只是看他應該也快從消沉中抽離出來了，他才敢這么說。
  蕭哲然用濕紙巾點擦嘴角，把保溫壺打開，“留了。”
  全是渣。
  “徐小姐，那晚哭過，眼睛都哭腫了。”
  于南突然而來的話，讓空氣不再流通，蕭哲然回到總裁椅上轉了過去，面向落地玻璃窗。
  哭了。
  他真混啊。
  上回蕭哲然讓他別提徐洛繁，他也就沒敢多嘴，憋到現在，他快要憋不住了。
  蕭哲然沒有讓他閉嘴，他又繼續說。
  “也聽說，范易州去過薔薇苑，不過找的是范思貝，她和我在公寓，沒在薔薇苑。”
  “所以......”
  蕭哲然放在椅子手柄上的手微微蜷縮，脖子上的青筋微妙地抖了抖。
  “繼續說。”
  “沒了。”于南拿起筷子，吃著剩下的湯渣。
  蕭哲然擰眉，從抽屜里拿出核桃來盤，聲音從核桃的碰撞聲擠了出來。
  “她這周都做了什么？”
  于南顧著吃肉厚肥美的甲魚，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
  當然也存在故意不回應的成分。
  蕭哲然久久沒聽見人聲，只有吞咽的聲音，他轉過去瞪他。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于南拿起半邊龜殼：“你吃嗎？”
  “十分鐘，我要知道她這周都在做什么！”蕭哲然說。
  “一分鐘。”于南咬了口甲魚的肉，“八分鐘我把這魚吃完，剩下那分鐘還你憂愁。”
  蕭哲然：“.......”

  “不逗你。”于南見他的臉都臭到熏得辦公室都有異味，快速吃完，洗了個手回來。
  從他起身，進洗手間，再從洗手間出來，蕭哲然一直視線追隨。
  于南猜到蕭哲然的心思，早早留了一手準備，趕來之前就讓人把調查結果發過來。
  于南看著手機開始念。
  “上周三，就是下暴雨那天，徐小姐在薔薇苑門口站了好一會，進去時淋雨了。”
  “隔天，徐小姐去了趟實驗室，待到很晚。吃完晚飯，雨小了才開始回家。大概凌晨一兩點。”
  “之后徐小姐沒再去實驗室，也沒去徐氏，一直在范氏娛樂。徐氏的文件，讓她助理送過去的。”
  蕭哲然把核桃放回抽屜，抽濕紙巾出來擦手，打斷于南：“去范氏娛樂做什么？”
  于南難以啟齒，猶豫一會：“找......小明星玩。”
  他的聲音很小，蕭哲然只能聽見一個“找”字。
  “手好了，話都說不清？”蕭哲然的神色透著意味不明。
  “徐小姐是去找小明星玩了。”于南聲音洪亮，證明他的聲帶好著呢。
  就差去合唱團當男高音。
  蕭哲然眼底的揚起怒火，拳頭緊握擦過的濕紙巾，手背以及脖頸處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是冷色調的配色，也抑制不住的怒火。
  “配車去范氏。”
  于南多嘴：“是去找徐小姐嗎？”
  蕭哲然斂眸否認：“公事。”
  “這種小事，怎么能讓二爺親自去呢，讓項目負責人去就行了。”于南淺淺笑道，“我安排下去跟進。”
  之前投過范氏的一檔節目，現在都沒有啟動。
  姜忘對范氏娛樂造成不小的影響，到現在都沒有推進項目。
  蕭哲然西裝外套剛扣上的鈕扣，又解開：“他們壓力大，我去跑一趟。”
  于南：壓力是誰制造的，嚇到秘書辦的女孩子都辭職了。
  于南又該煩招聘的事了。
  蕭哲然親自跑到范氏，嘴上說了解項目跟進的事情，全程一直心不在焉。
  開會前還不讓人把窗簾關上，腦袋隔三差五往窗外瞟。
  蕭哲然這種大人物親臨，來迎接他的人必然是公司的領導級別的。
  范易州坐在主邊，瘋狂輸出自己的觀點。
  蕭哲然回神時，蔥白的指尖點了點桌子，示意于南：“記一下。”
  于南：“......”
  來都來了，于南隨后把項目負責人一并叫了過來。
  蕭哲然坐在主位上，項目進度表都沒翻開過，也不發表意見。
  被叫到時，就讓于南記一下。
  會議結束，蕭哲然第一個往外走。
  范易州嚇死，還以為那晚上的事情被發現了。
  “怕二爺知道？”于南突然拍了下他，范易州沒站穩，直癱坐在椅子上，額頭冒著汗，目視于南離開。
  所以二哥到底知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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