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得寵(十)
“南挽。”裴靈叫住南挽。
南挽回頭,詫異地看著她。
“你要跟我一起去明園嗎?”裴靈別扭道。
她才不是幫南挽,只是為了她弟弟。
明園里大多是今年下場考科舉的學子交流心得,只要去過一次,必定受益匪淺。
但明園門檻極高,只會邀請德才出眾之人。沒人領(lǐng)路,根本進不去。
南挽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當即答應(yīng)。
“那你準備一下,后日我來接你。”裴靈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后日?”南挽陷入了沉思。
“南小挽。”李佳疑惑地看著她,道:“你不會真的要跟她去明園吧!”
明園的人個個眼高于頂,最厭惡才識淺薄之人。
南挽過去,基本討不到好處。
南挽點頭,剛要開口,突然想到什么,問道:“春闈是不是快開始了。”
“嗯。”王雪給予肯定的回答,“就在這個月底,到時我跟李佳都會去。”
她們不想科舉,只想當紈绔,可她們的身份不合適。
比她想象中還要急切,南挽眉頭微蹙。
“你應(yīng)該不用擔心,畢竟你母親沒有強制你參加。”李佳羨慕道。
要是她的母親也像南挽母親一般多好。
“我估計也會去。”
南挽苦笑,她的母親確實沒要求她,可丞相那邊有要求。
科舉一事,她必須試一試。
“南小挽,你認真的?”聽到這話,李佳目光瞬間呆滯。
礙于父母那邊的壓力,她跟王雪還會裝模作樣的學一點,可南挽是真的不喜歡。
南挽誠懇地點了點頭。
“那不正好,到時我們?nèi)齻一起去。”王雪壓根沒想那么多,單純以為南挽這樣做只是去玩玩。
“確實不錯。”李佳說不出什么打擊人的話。
算了,不就是丟臉嗎?往年她們丟過的臉還少嗎?
南挽與她們交談了一會后,便在二人戀戀不舍的目光中告別回府。
“你在干什么?”
南挽剛推開房門,就見柳枝著一件薄衫,半跪在床沿,不由心生警惕。
“回小姐,奴在收拾被褥。”柳枝見到南挽,眼眸飛快閃過幾絲欣喜。但見對方如此嚴厲,聲音不自覺帶了點委屈的鼻音。
要知道,這還是小姐第一次如此斥責他。
以前不管他做什么,小姐都不會管。可自從小姐暈倒之后,什么都變了。
不但所有的事情都被裴御接手,連近小姐身都不可以。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裴御。
想到這,柳枝心里委屈更甚。
“我這里不用你收拾,你下去吧!”南挽道。
現(xiàn)在是春三月,著三件衣尚冷,何況一件。
女尊位面,男子天生比女子畏寒。柳枝昨日穿著嚴實,尤為怕冷。今日只著一件單衣,倘若其中沒什么古怪,南挽是不信的。
“小姐。”柳枝咬唇,脫下罩在外面的衣裳,露出白皙如玉的身軀。
“求小姐憐惜。”
他不想永遠只是一個奴仆,他想光明正大的站在南挽身邊,享受著對方的寵愛。
南挽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小姐。”柳枝聲音嬌媚,“您不熱嗎?”
他在這間屋子下了催情藥,只要對方走進,就會中招。
“柳枝,你現(xiàn)在穿上衣服離開南府,一輩子也不要回來,今天的事我可以假裝什么也不知道。”南挽眸色沉靜,看不出絲毫中藥的痕跡。
“你手里拿著賣身契,出去后可以自由婚嫁,沒必要因一時欲念葬送了自己的后半生。”
柳枝是李氏的人,又跟了原主那么多年,看在這樣的情分上,南挽可以給對方一個機會。
“小姐,我錯了。”聽到南挽要趕他走,柳枝慌了,急匆匆穿上衣服,跪在地上道:“小姐,奴只是一時沖動。您之前答應(yīng)奴的,永遠不趕奴走。”
南挽微微皺眉,記憶中,原主好像確實說過那句話。
那時,李氏一心想讓原主納了柳枝,原主拒絕,說她不喜歡柳枝,如果柳枝不愿意留在府中,可以隨時拿賣身契離開。如果愿意,他可以一直留在她身邊照顧。
柳枝選擇了后者。
柳枝伸手抓住南挽袖子,懇求道:“小姐,奴從小便在你身邊服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小姐看在之前的情分上不要趕奴走。”
“不必多說。”
南挽那雙湛黑的眸子注視著他,沉靜,冷淡,仿佛柳枝所有蘊藏的小心思都在這雙眼里無所遁形。
柳枝眼眶通紅,手卻緊緊抓著南挽的袖子不敢放。
“妻主。”裴御適時推門而入,見到這一幕,原本笑著的臉一下子冷了。
他不是什么傻子,對柳枝的心思一清二楚。
只是他沒想到,柳枝竟真的敢。
“你們在干什么?”裴御尾音淡淡上挑,一邊抬眼看著地上一站一跪的兩人。
“郎君。”柳枝神情怯怯,“你不要誤會,我跟小姐真的沒什么?”
“是嗎?”裴御語氣隨意,他慢慢走近,手用力地掐住柳枝的下巴,將其抬起。
柳枝有些害怕,他眼睫沾著淚珠,手松松地從南挽袖子上滑下。
“我為什么會誤會?”裴御冷笑,“我比誰都清楚,不管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妻主都不喜歡你。”
柳枝這幅樣子,一看就是獻身失敗。
“集福。”裴御嫌惡地松開手,喚道。
“奴在。”
集福走進,鄙夷地看著癱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柳枝。
臉沒他少爺好看,身材也沒他少爺好,真不知道他從哪來的自信覺得小姐會看上他?
“把他扔出南府。”裴御聲音淡淡,“當著所有人的面扔。”
想要爬床的奴仆不管在哪里,都令人厭惡。
“是。”集福強制性地拽著柳枝離開。
“小姐。”柳枝拼命掙扎:“您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如果我不樂意,您永遠不會趕我走。”
南挽聲音沉靜飄渺,但字字帶刀。
“南府容不下你,還請另謀高就。”
“小姐。”柳枝面色灰敗,“你當真不念半分舊情。”
他十歲便跟在南挽身邊服侍,到如今,已經(jīng)有十年。
十年。
柳枝自嘲地笑了下,男子十五歲便要嫁人,可他卻因為李氏的一個承諾硬生生拖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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