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悸動
沈毓寧一僵,忙去扯他的手,卻被他制住:“別動。”
“可咳”
“都這樣了,你還顧忌那些虛禮!你若放不開,便權(quán)當我是你哥哥。”
“哥哥”
可即便是哥哥也不能這樣親近啊,更何況他和哥哥是不一樣
這樣想著,沈毓寧終是沒再反抗。因為這次實在是太疼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錯。
伴著暖流匯入腹中的穴位,沈毓寧覺得好了許多,雖然依舊疼痛,卻能忍耐。
“我沒事了,你快松手吧。”學武之人的內(nèi)力是有限的,一直耗費,蘇崖總會吃不消的。
“真的?”
“真的。”
見女子臉上恢復血色,冷汗也止歇了,蘇崖這才松了一口氣,把手撤回來,把桌上的包袱放到床上。
“這是我方才去問別人借的,你先湊合著用吧,咳,我先回屋了,有什么記得喊我。”
強裝淡定地拋下幾乎話,蘇崖趕快關(guān)門走了,甫一出門,就靠在墻壁上,深深地吐了口氣。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劇烈的跳動著。
折騰了半宿,沈毓寧直到上午才起床梳洗,剛開門就見蘇崖端著湯碗過來。
“是紅糖姜水,多喝點吧。”
“好。”
沈毓寧心里一暖,進屋后端著碗小口地啜著,香甜中帶著一絲辛辣,身上頓時暖和了。
“昨晚,謝謝你了。”
她垂眼看著糖水,聲音很低。
蘇崖?lián)u頭:“謝我做什么,說來也怪我不該讓你留宿,且準備的也不夠妥當。”
“你是男子,哪里能想到這些,其實能來這里,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真的。”
見他責怪自己,沈毓寧不自覺地抓住他的手。蘇崖一凝,目光落在她手上。
似被他的目光燙到一般,纖白如玉的手嗖地縮了回去,沈毓寧低頭不敢看他。
“再低就埋到碗里去了。”
蘇崖莞爾一笑,把碗扶正:“若喝的差不多了,就立即回城吧。”
“好。”
收拾停當,兩人就乘著馬車回城,只并未回鶴宅,而是到了朱雀大街的陳記醫(yī)館。
陳大夫診過脈,眉頭一蹙:“姑娘可是之前受過涼?”
沈毓寧想了想,點頭:“嗯,四個月前,我曾在冷水里替別人洗過幾□□服。”
“這就是了,沈姑娘本身體質(zhì)陰虛,再這樣一凍,可不就氣血不暢嗎?初時雖不顯,但時間久了寒氣弊體,就成了現(xiàn)下的樣子。得好好調(diào)理,不然以后有的受了。”
“原來如此,多謝了。”沈毓寧慨然一嘆,起身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卻見蘇崖定定地看著她,神色有點古怪。
“先生?”
“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
低眉看了看抓住她胳膊的手,沈毓寧搖頭一笑:“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怨不得先生。”
蘇崖收回左手,薄唇抿成直線,沒有言語。片刻后,藥包已經(jīng)抓好,兩人便一同回了鶴府。
青如正坐在廊下繡花,瞥到蘇崖手里的腰包,忙跑過來:“怎么會有藥,可是你們誰受傷了?”
“不是受傷,是我病了。”
“啊!”
青如大驚,忙伸手探了探沈毓寧的額頭,沈毓寧只好湊到她耳邊,把原委說了。說完,下意識地瞥向蘇崖,見他也看自己,忙羞的瞥過頭。
“”
青如一驚,復雜地看了蘇崖一眼,拿過藥包:“先生,熬藥的事就交給我吧。”
“嗯。”
幾劑藥下肚,沈毓寧腹痛漸消,身心輕松了許多。正慶幸藥喝完了,就見蘇崖又拿了幾貼藥回來。
回想那苦澀的味道,沈毓寧嘴角一抽,免為其難地笑了笑,并反復告訴自己:良藥苦口,良藥苦口
幸好沈毓寧也不是嬌矜的性子,喝藥從來不用人操心,對于這一點,蘇崖深感欣慰。
這一喝,足足有大半個月,就又去醫(yī)館復診。陳大夫言需暫停一陣再喝,沈毓寧才松了一口氣。
從醫(yī)館出來,兩人沿街閑逛了片刻,一騎寶馬當街馳來,騎馬的正是太子的寵妾綠雅,那個曾因踩滑,當街用馬鞭抽顧晏的妖嬈少婦。
雖厭極了此人,但她一身紅衣,縱馬馳騁的樣子當真颯爽,沈毓寧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先生,不如你再教教我騎馬吧?”
“不可,你的傷雖然痊愈,但傷口很深,又在胸口,虛的好好休養(yǎng)才行。”
“好吧。”
沈毓寧神情微暗,松開抓住他袖子的手,雙眸依舊追隨著綠雅。
見她滿是憧憬的樣子,蘇崖輕然一嘆,拉住她的胳膊:“走吧。”
“去哪?”
“馬場。”
沈毓寧眸光驟亮,以為蘇崖終于應允,興高采烈地上了馬車。不遠處的鋪子里,顧晏怔怔地望著這邊,拿著字畫的手緊了緊。
旁邊的老板看了,忙道:“這位爺,這可是王羲之的真跡,你別弄壞了。”
顧晏回過神來,只淡淡一笑:“若是真跡你能輕易讓我看?不過真不真的也不重要,你只管包給我便是。”
老板忙喜笑顏開的包了,顧晏遂帶著字畫回了太子府。
“一副贗品罷了,如何撬得動工部尚書。”
太子瞥了眼字畫,不以為然。
“重要的是這贗品的主人,是春心樓紫嫣姑娘的心上人,且工部尚書的得意門生對這位清倌青睞有加,而工部尚書又是個色中餓鬼。”
“只要假借他人之手把紫嫣送給工部尚書,還不怕那得意門生不反水?”
太子勾起唇角:“好一手美人計加反間計,只一副字畫,你怎就肯定紫嫣會為本王所用,據(jù)說她可是個烈女子。”
“若是這贗品是她心上人唯一的遺物呢?”
“你是說!寧安啊寧安,本王到?jīng)]想到,昔日秉性高潔的探花郎境變得如此心狠手辣。”
拍了拍顧晏,太子眼角挑起陰詭之色。顧晏淡淡笑了笑,袖中的手卻隨之蜷緊。
從太子那出來時,日已西斜。他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后院走去,卻瞥見那個叫盈盈的丫鬟躲在樹下哭泣。因她幫沈毓寧傳過兩次話,顧晏走到跟前:“你怎么了?”
盈盈一愣,水汪汪的眼睛更紅了:“我哥哥他被火燒死了,嗚”
“你哥哥?”顧晏心頭一凜,卻見盈盈哽咽道:“我哥哥叫陸航,他考了幾次也沒考中,好不容易找了筆錢,娶了個娘子,沒想到昨個兒卻燒死在家中。”
“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現(xiàn)下她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顧晏手中一緊,眸中泛起一絲復雜。他讓人燒死的紫嫣的心上人,正是盈盈口中的哥哥。
起初,他也猶豫過,可當他知道陸航拿了紫嫣的賣身錢,轉(zhuǎn)身就娶了妻子,他心里最后一絲惻隱也煙消云散。
見她滿臉淚水,顧晏心底到底生出一絲歉疚,從袖中掏出一旁潔白的帕子:“莫哭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盈盈愣了愣,做夢也沒想到,她日夜仰望的男子會站在她面前,溫言軟語,訥訥地接過帕子。
城郊,鶴氏馬場。
“哇,原來鶴家竟然又這么大的馬場!”
環(huán)視草場上奔馳的馬群,沈毓寧很是驚訝,蘇崖淺然道:“聽白的產(chǎn)業(yè)遍及農(nóng)、紡、器、藥、食等多個領域,馬場只是一個副業(yè)。”
“看來鶴公子可真?zhèn)大財主。”沈毓寧點點頭,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你趕緊教我騎馬吧!”
“我?guī)銇恚皇亲屇泸T馬的。”
“哈?”
“跟我來。”
于是,蘇崖就引著她往后走,一路上經(jīng)過的小廝都向他弓腰問好,顯然都認識他。
繞了繞,二人走到最里邊那排獨立的馬廄里,放眼望去盡是寶馬良駒。
“阿寧,你看”
只他話音剛起,里邊就傳來一陣異響,緊接著一個精瘦的中年漢子從馬群中站了起來,抹著汗水,滿臉驚慌:“蘇先生,你快來,這汗血寶馬要早產(ch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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