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驚，正要過去，青如不知從哪里跑了過來，扶住鶴聽白，滿臉擔憂：“大哥！”

        “你別擔心，一點小毛病，你扶我回屋去吧。”鶴聽白笑了笑，有些虛弱。

        “嗯！”青如連忙將他扶起，小心翼翼地往鶴聽白的居所走去。

        亭子里，沈毓寧露出一絲疑惑：“蘇崖，鶴公子這是怎么了？”

        “他近日總是酗酒，傷了脾胃，前幾日就看他如此了。”蘇崖嘆了嘆。

        “難道是為了那柳眠兒姑娘？”

        “是。”

        關于鶴、柳兩人的事，沈毓寧是知道個大概的，她微微一嘆，惋惜道：“兩人倒也算良配，只可惜天意弄人。”

        蘇崖一凝，抿住薄唇，沒有言語。

        沈毓寧又道：“不過鶴公子這些天確實清減了不少，也真是難為他了。”

        蘇崖眉頭微蹙，語種帶酸：“你光注意到人家了，那我呢，我也清減了，你就沒發現？”

        沈毓寧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從身形上看卻是消瘦了一些。她黛眉一攏，半嗔半憐道：“人家鶴公子是為情而傷，你好端端的怎么也瘦了？”

        “我這是忙于公務。”

        “好吧。”沈毓寧嘆了口氣，覆住他的手：“我還以為你有什么心事不告訴我呢，那你乘這幾天好好休養一下，來，多吃點。”說著，剝了顆桂圓給他。

        蘇崖掃了眼桂圓，張開嘴，似是等著她喂。

        沈毓寧面上一羞，啐道：“又不是小孩子，還讓人喂。”依舊把桂圓遞到他嘴邊。

        蘇崖眼里泛起一絲狡黠，張嘴han住她白蔥似的玉指。濕熱的感覺從指尖穿來，若電流穿過，沈毓寧嗖地縮回手，臉頰泛紅：“不害臊！”

        瞧著她嬌花似的玉容，蘇崖心中一蕩，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那你喜不喜歡我這樣？”

        見他越發沒個正形，沈毓寧又羞又惱，嗔了他一眼：“不喜歡！”雖是嗔怪，可嘴角卻抑不住地上揚，手一抽，起身跑開了。

        望著她小女兒情太，蘇崖眼里笑意越深，又拿了顆桂圓放入口中。

        翌日，正好是四月十五，有廟會，蘇崖提議去那邊逛逛。沈毓寧想到上次在廟里看到的姻緣樹，頰上一羞：“去那邊干什么？我的帕子還沒繡完呢！”

        “真不去？”

        “不去。”

        蘇崖聳聳肩，故作惋惜：“那好吧，昨個雨瀾還說想去廟會，那我找她去吧。”

        沈毓寧一驚，唰地站起來：“那個，我這帕子就差幾針了，去廟會也不打緊。”

        蘇崖偷偷笑，摟住她的肩膀，語聲輕快：“傻丫頭，那個雨瀾早就讓我打發走了，你不知道嗎”

        “是哦！”沈毓寧一愣，這才想起似乎很久沒看到她了，頓了頓，小嘴一撅，踩了蘇崖一腳：“哼，你又作弄我！”

        蘇崖痛的眉頭一抽，卻不生氣，反而扯了扯她的胳膊，軟語道：“好啦，是我的不對，夫人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沈毓寧面上一燙，嬌嗔道：“什么夫人，你可別亂說！”

        “反正你我總是要成親的，我這不是讓你早點適應嘛？”

        蘇崖笑意盎然，沈毓寧身子一扭，啐道：“誰說要嫁給你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你想不想嫁給我？”蘇崖唇角一彎，半似玩笑道。

        沈毓寧心中猛然一跳，偷偷瞥了他一眼，耳根瞬間紅了：“不想！”啐完著，快步走了出去，腳步微顯凌亂。

        蘇崖莞爾一笑，抹了抹鼻子，眸中露出沉思，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過了一陣，兩人走到城東寺廟外。正值廟會，街上人頭攢動，各色小攤依次擺開，除了香燭、瓜果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小玩意。

        沈毓寧興致勃勃，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一片香糕，過會兒又買個香囊，蘇崖跟在她身側，沒一會兒手上就提的滿滿當當，但他沒有絲毫不耐，嘴角反而掛著恬淡的笑意，似乎陪著眼前的女子逛街，就是最大的享受。

        正逛著，沈毓寧聽到有人喊她，轉身一看，不遠處承平公主和程書衍走了過來，和蘇崖相同的是，他手上也提滿了大小的包裹。

        兩位姑娘相見立即手挽手，有說有笑，蘇、程二人則跟在后面。因為上次的事，蘇崖對程書衍自然沒有好臉色。

        見他冷著臉不說話，程書衍頗有些尷尬，沒話找話：“蘇兄，咱們這大包小包的，還真是同病相憐呀。”

        “小公爺出身尊貴，蘇某一屆草民，哪敢高攀小公爺。”

        程書衍嘴角一抽，咳了咳，低聲道：“蘇兄，上次的事其實是個誤會，是承平見沈姑娘與你一直沒什么進展，出于對朋友的關心，她讓我幫你們想想法子。”

        “上次在酒樓，本來是我約她吃飯，但她正好請了你們，我就將計就計，和她演了一出戲，想激你一番。現在看來，我們的苦心應該沒有白費。”

        聽了這番話，蘇崖對他的敵意頓時消除，淡淡道：“多謝小公爺好意，不過這種事情，請勿再有第二次。”

        “那當然！我只是為了承平才演這一出，哪還會有下次。”

        蘇崖似有所悟，覷了承平公主一眼：“如此說來，你對公主”

        程書衍一急，趕緊打斷：“噓，可別讓她聽到了。”

        蘇崖斜里著他：“你對別人的事不是注意挺多的嘛？怎么自己卻畏首畏尾的？”

        程書衍苦笑道：“沒有辦法，她心有所屬，若說出來，只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蘇崖撇撇嘴，沒有言語。

        前邊，承平公主朝后偷看了一眼，湊到沈毓寧跟前，低聲道：“你沒有沒那個？”

        “啊？”

        “當然是”承平公主露出一絲壞笑，兩個大拇指互相點了點。

        沈毓寧臉頰一燙，打了個她一下：“公主，你說什么呢！這可是寺廟。”

        “寺廟怎么了，這是人的天性！”承平公主不以為然，頓了頓，唇角一挑：“不過看你的反應，你們肯定已經那個了。”

        沈毓寧一驚，連忙捂住她的嘴，又朝后看了看，見蘇崖他們似乎沒聽到，這才松了口氣。

        “我的好公主，你可胡說了，我都怕了你了！”

        “現在知道怕了？可晚了！”承平公主下巴一抬，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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