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
想到自己此刻是女扮男裝出來,遇到此人,他能認出自己也是有可能。不過,茫茫人海的一個背影,或者側影,就能認出自己,他也很厲害了。
“好久不見!”周生身后跟著一位隨從,他看著盛學真手中的眾多紅繩道,“既然李哥哥有這么多祈愿繩,不如也給弟弟我一個。”
盛學真也是愣了一下,才想到有這么一個人,是她在清風朗月閣遇到的斷袖,這人還是三大史官周康的大公子,名叫周生,她都差點不記得此人了。
“想必哥哥已經不記得弟弟了,”周生輕笑自嘲,“可是弟弟我卻將哥哥你記在了心底,數月未見,甚是想念。”
“給你!笔W真遞給他一根紅色祈愿繩,“不過這繩子我還未曾許愿,你別忘了自己祈福。”
祈愿繩是皇城古老的神話故事了,現在也會有人拿來祈求健康長壽,所以無論很多百姓都會去,買了它以至美好祝福。
“可以用來祈求姻緣嗎?”周生試探說道。
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盛學真了,自己并沒有跟自己兄弟一樣入朝為官,李任又是衛世子跟張大人看上的,他跟那兩位沒有任何交情,后來衛宗領軍打仗,張在延又去了武陵,他更不知道李任的去向。
其實周生是調查過李任的,李任是商賈出身,他也是經商,家族里的產業全部都是他在打理,他調查了很多商戶都沒有找到李任,不過到是有一位姓李的海上商人,經常在沿海出沒,很少回皇城,不過那人的孩子也沒有這這般大的。
“姻緣祈求不到的,怎么會掌握在自己手里!笔W真眼睛看向遠處,嘆息道,“我想去船上,吃著東西,喝著美酒,看著微波蕩漾的江面,好不愜意,一起嗎?”
“有美人兒作陪,怎能拒絕呢~”周生沒有猶豫的答應了。
第一次見面,印象里的李任是陽光的,眼底都散發著希望跟熱切的朝氣,讓周生眼前一亮。但是他也只是對此人有些興趣,這個興趣對任何一個長相入眼的男子,都是一樣的效果。
可是李任不一樣,他直接點了自己來相陪,本來是去清風朗月閣找一些公子哥陪玩取樂,沒想到還會被當成閣內的服侍之人來,當時就讓他產生了濃濃的興趣。而后李任還出手打算贖自己,不僅如此,李任還沒有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由此,李任這人,就讓他念念不忘。
盛學真一直都有些不理解,怎么會有人第一眼去喜歡一個人,尤其剛剛周生說道對自己念念不忘的時候,她也不能感同身受,其實喜歡就是很神奇,有時候是一瞬間的見色起意,有時候是某一場面的烘托,更有時候是長久相處的某一時刻,突然之間,普通友人的感情就變了,一方就喜歡上了另一方。
看似莫名其妙,實際都是質的變化。
什么日久生情,什么一見鐘情,其實都是一樣的,幸運的人會通過某一件事喜歡上那個人,而有的卻在很久很久的相處里,慢慢喜歡上對方,無論哪一種都是真的喜歡,都是同樣的濃烈且真誠。
……
盛學真剛剛提起褲腿準備上船,就聽到李維低頭提醒她衛宗跟盛子瑜來了。于是她就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等會兒我家哥哥會來,可以一起嗎?”盛學真轉頭詢問了周生的意見。
上次周生送她玄凰跟古琴的時候,張在延后來會送了東西,不過周康周大人生日的劉文志兩幅字畫,也已經可以抵了這份情來。
“還不曾見過李哥哥的兄長,周某自然是樂意至極,這次就讓周某請李兄長吧~我也是經商之人,我們也有共同的興趣愛好也未可知。”周生說話間眼睛就沒離開過盛學真。
盛學真笑著點頭,“我家兩位哥哥都很隨和的。”
岸上來來往往人群都洋溢著笑容,各大酒樓張燈結彩,江面倒映著燈火,盛學真靠在橋上跟周生聊著什么,等了一會兒,沒想到她第一個等來的竟然不是太子哥哥跟衛宗,而是張在延跟鄭勘。
本來都是新年了,張在延還在工作,沒有辦法,他一直都是這樣,因為過了年就需要大修史冊了,雖然繁瑣,但是也不是太難,甚至只要張在延安排,他不需要親自去謄抄都可以,但是張在延要查的,并不是這么簡單,不過事情因為盛學真這個同盟的提醒,已經有了很大的線索,他已經快要成功了。
但是在完全調查出來時,還需要大量的調查工作,跟衛宗交好后,確實給張在延等人帶來了很大的幫助,這陣子他以借古籍為由去了衛府很多次,為的就是藏書閣的征兵記載,以及大齊五年和近百年來的征兵數量,這個雖然不是什么隱秘之事,可是怪就怪在這些看似不重要的資料會在一個臣子府內,而是專門放置卷宗的翰林學院。
跟著張在延的是按理說應該是張在延的下屬林大人,可如今卻是沈輝沈大人的下屬鄭勘,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林大人孩子都有了,張在延不忍這個時候把他叫出來,而鄭勘卻是主動請纓,兩人忙到晚上,就順便在外走一走了。
“兩位大人,很巧!敝苌卸Y。
“周公子。”張在延也回應后,給鄭勘介紹了此人正是周康的另外一個兒子。
周生納悶張在延這是跟李任分開了?他沒有注意到鄭勘見到李任時第一時間是行禮,雖然鄭勘什么也沒有說,但是細想,總是不對勁的。
“哥哥,衛宗哥哥,你們來啦!笔W真朝過來的兩個貴氣公子打著招呼,“這位是周生,我的朋友!
“參見太子殿下,衛世子!”張在延跟鄭勘行禮。
隨后周生睜大眼睛,而后立刻行禮,認識衛宗,但是不認識太子,不過李任叫太子哥哥,又跟衛宗關系親密,莫非他是……皇子?
怪不得,他一直以為李任……哦,不~這個名字也是假的,他以為衛宗跟張在延都喜歡他,沒想到,只是君臣關系。
這是二皇子?或者七皇子?周生想著,聽到衛宗說。
“今日沒有君臣,都是友人!闭f著他摸了摸盛學真的頭,“真棒,都有朋友了?”
盛學真抬頭笑道:“當然啦!可是人家很好的友人呢,還送過我玄凰呢!”
她的話讓眾人一驚,尤其是養了一園子鳥卻沒有玄凰的盛子瑜。
“哦~你哥哥怎么沒看到那玄凰的身影?”盛子瑜說道,“養在你府內?”
“她府內我經常去,就是昨日我也沒見到,所以藏哪里了?”衛宗不經意順口說道,“不會是張大人府內?”
“正是臣府內,以為殿下不會養,所以臣代養幾日!睆堅谘幽抗庖恢痹谑W真身上,這聽到衛宗提到自己府內的玄凰,才做回答。
“哥哥,我買了好多的祈愿繩子。”盛學真拿在手心,雙手合十許愿,“我給你們戴上!”
盛學真抓住衛宗跟盛子瑜的手,一一給他們戴上,還遞給鄭勘跟張在延一個,“哥哥,希望明年衛宗哥哥打仗平安,哥哥也諸事順利!”
拿到祈愿繩的張在延將紅繩收好,并沒有佩戴。
張在延看著盛學真跟衛宗相處,他總覺得怪怪的,他跟盛學真相處雖然沒有衛宗跟盛子瑜時間長,可是他能看出盛學真的表情不對,以往盛學真看衛宗的眼神如同仰慕兄長的妹妹一樣,可如今她眼底好像有一絲絲與憂傷,不知道是不是張在延的錯覺,她覺得盛學真在假裝掩蓋什么。
周生還沉浸在李任是皇子的沖擊里,迷迷糊糊的跟著盛學真等人上了一艘觀景船。
幾人坐下,玩起了猜對子的游戲,因為新年盛子瑜也沒有阻攔妹妹喝酒,因此盛學真多喝了幾杯。
“少喝一些,”衛宗將盛學真的杯子拿走,換上了溫水,哪想到因為他這個動作,盛學真情緒就立刻繃不住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衛宗替她擦干眼淚,“喝太多會頭疼!逼鋵嵥切奶鄣,自己看大的妹妹流淚怎么不難受,尤其是這樣不鬧不發出聲音卻眼淚不斷的樣子。
“世子,今日殿下高興,一年也就一回!敝苌詾樗胍染,于是替盛學真說話,不過現在他判斷出來了,這應該不是二皇子,而是七皇子。
盛學真看著面前遞過來的酒杯,止住了眼淚,嬌嗔一笑:“嘻嘻,還是張在延乖!彼舆^張在延遞過來的酒杯一引而下,換上了甜甜的笑容。
……
夜深了,盛學真暈暈乎乎,手里抱著暖爐,跟著鄭勘和周生往回走。
接近尾聲的時候,衛宗跟盛子瑜接到消息,有急事離開,讓李維保護好盛學真后就離開了。
“您小心些。”李維趕緊扶好東倒西歪的盛學真。
“好累,抱我!笔W真對著李維張開雙臂,“早知道騎馬來了!
“是!崩罹S剛剛回答,就看到張在延擋在了他的前面,將自己外衣解開,搭在盛學真身上,抱起盛學真往前走。
李維什么也沒有說,就退到后面。
看到這一幕的鄭勘也沒有驚訝,而是伸手向一片岔路:“周府跟鄭某府邸順路,咱們這邊吧!
周生看了看大步往前的張在延,以及擋住自己去路的鄭勘,知道自己此時也送不了盛學真,來日方長吧,于是面帶笑意跟著鄭勘往另外一條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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