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
所以還逃什么呢?有她在,她就是籌碼,無論衛宗是否會再次落在那魯奇的手中,她都可以跟那魯奇做交互,因為盛學真和親那魯的條件就是放了衛宗。
盛學真坐在了那魯奇旁邊,她看著那魯奇,意思明顯。
那魯奇捏著酒杯想要送到盛學真嘴里,盛學真眼神沒有一絲動搖,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將那杯酒送到自己嘴里,扭頭看向木曾路。
“小木將軍,上次的齊人……”那魯奇問道。
被叫到木曾路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阿奇你這次回來很是匆忙,這些小事就別操心了。”
盛學真了然,張在延說的是真的,衛宗此刻暫時是安全的,只是那人接了下來的話讓她心頭一顫。
“其實是不小心讓他逃了……沒想到咱們這邦城內,竟還有他的接應,不過你放心,這人身受重傷還染了瘧疾,就是跑了也回不去,橫豎都是一條尸體。”
木曾路是那魯部落有名的木大將軍的兒子,雖然他在部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是真的不認識衛宗,那魯是小國里算最厲害的了,但是跟大齊比起來,不過小巫見大巫,根本沒有什么可比性。
“將人給我抓回來!”那魯奇整個臉色都冷了起來,很顯然他并沒有告訴木曾路等人衛宗的身份,不然怎么這些人也會嚴加看管,甚至會苛待或者嘲笑。
他之所以沒有告訴他們衛宗的身份,主要就是到最后這些人肯定不會放了衛宗,雖然今日來的都是那魯部落里擁護他的人,可是就是被父王知道了。
這個大齊將軍,怎么也不會是迎娶一個公主這樣的籌碼,再怎么也會要了一片地來,或者是有利那魯的條款,他要知道自己兒子因為一個公主就放了衛宗,肯定氣的揍人。
大齊驍勇善戰的衛家世子,是個好籌碼,那魯王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不要忘了你的約定,我是要他平安……”盛學真跟著說道,衛宗若是真如他所說成為尸體,那么后果不堪設想……“瘧疾會喪命嗎?”
“這個和頌公主請放心,瘧疾不是什么大病,三五日也就可以痊愈。”三王子那魯蓉接話,“只是對于我們那魯族人來說是這樣。”
“若是大齊子民呢?”
盛學真其實隱約有聽說過這個病,也這只是在皇城無聊的時候,偶爾去翻書,無意中讀到的,確實沒有像其他病那樣嚴重,只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這些荒漠小國,資源表匱乏,且異族本就是蠻夷之人,他們不怕的病癥,對于大齊人來說,就很難判斷了,或許是喪命之災。
“若是沒有精心照料,是有些難,關鍵是否能夠熬過最嚴重的幾天……”那魯奇安慰似的捏住盛學真的一縷頭發。
……
從主城回來,盛學真整個人都心事滿滿,那魯奇將她叫過去呆了半個時辰,就走了,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送盛學真回自己宮殿,就匆匆離去。
“公主您放心,衛世子定然會順利規程的,他是咱們大齊的將軍啊!”梧桐扶著盛學真走在青石板上,其實她更想說,您應該要多為自己想想。
盛學真停下腳步,看了眼身后跟著的奴仆,既有自己陪嫁而來的,也有一部分是那魯奇的人,不過這那魯奇安排的隨從,可是遠跟在后面。
“公主姐姐,夜涼。”尤林走近,幫盛學真披上斗篷。
這深灰色的綢緞斗篷盛學真記得,這是張在延的,她在武陵穿過的。
盛學真緩緩抬頭,月掛高空,空曠而久遠,她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覺得月亮啊~這樣陌生。
“他呢?”盛學真說道。
梧桐領悟盛學真的意思,對著身后一行人道:“殿下想要在前方小憩賞月,都在此處候著!”
眾人行禮:“是。”
盛學真往前走了走,這前方的亭子是仿照大齊建造的,那魯奇不愧是在大齊長大的,宮殿內很多建筑都是加注了大齊特色,不過高強大樹,就是當地特色了,猛的一看還有些悲切,尤其是當那些被異族帶來的女子或者被騙過來的奴看到了一些大齊建筑時,跟此刻自己在那魯受到的待遇又形成對比,就格外的思鄉。
“公主姐姐,問了守門,并沒有人出去。”尤林認真說道。
這守門大多是那魯的侍衛,但是一個男子隨從拿著令牌出去,也不會攔著的。
他沒有走嗎?
不過如今那魯奇好像遇到了緊急之事,所以重心并不在這里,那么隨時他都會離開,離開九王府簡單,離開這那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盛學真突然聞到一陣花香,這是?鮫人面?她又不由得想到了武陵。
這花兒該是那魯奇命人移栽過來的,就著月色,盛學真隱隱約約看到湖水對面一簇簇的鮫人面競相開放,竟然這般有生機。
這蠻夷之地,人啊,不容易存活,而這花,背井離鄉的,竟然如此艷麗,人不似花,有土便會生根,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姐姐~世子應該早就過了危險期……您也要為自己打算。”尤林話還是一樣的安慰人,處處透露著不該有的成熟。
“對不起,帶你離開了武陵,卻沒有給你一個好生活。我不該帶你來的。”盛學真沒有帶李維,也不想帶尤林來此,只是尤林堅持,無論如何都要來這個地方,他還跪在自己屋外兩日,一定要陪著盛學真前來。
“您在的時候,公主府就是我的家,如今您在哪里,我就在哪。”尤林飛躍到湖水對面,摘了一把鮫人面。
他伸到盛學真面前:“這些鮫人面,都比姐姐上次收到的好看。”
盛學真拿著花,凝視了很久很久,她都有些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那魯奇看上,而后衛宗哥哥又怎么落入那魯的了。細想一下,前世有一段時間,哥哥也是不在皇城的,是會去找衛宗哥哥嗎?他們經歷了什么。
可是若不是自己,或者衛宗哥哥會受傷,但是起碼不會在那魯,不過是那魯奇自己遇到衛宗哥哥,而后要挾自己而已,盛學真想著有些頭疼,梧桐幫她整理了斗篷。
“公主,該回去了,仔細過了寒氣。”梧桐覺得公主變了,一下從一個天真無憂的小公主變成了沒人遮傘自己打傘的主子了,不過公主的這種穩重跟憂慮好像很久就有蹤跡了。
生在帝王家,哪有不悲哀,萬人矚目,受人艷羨,她承受的悲痛更與何人傾訴。
她是一國公主,肩負的使命就更大,這蠻夷之地,能夠嫁來和親的公主,就不一定能活的長久,唯一慶幸的,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就是公主所嫁的不是年老暴虐的那魯王,也不是風流成性、妻妾成群的三皇子,就那魯九王子來說,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
月光傾灑,盛學真很快回到自己住所,她輕輕推開門,房內點著燈,屋內卻空無一人,盛學真又往里走了去,房內似乎還有某人存在的痕跡,她的心砰砰直跳,既希望那人不在,又想要他在,就這樣矛盾著,盛學真走到木床前,果然,沒有看到期待的人,不過,她看了到書桌上的信件。
【殿下親啟】
盛學真打開,看到張在延離開的消息,立刻眼淚奪眶而出,淚水打在信紙上,盛學真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松了一口氣。
他回去了,張在延回去了,那魯需要她一個人走下去了。
他還是那個剛正不阿不問世事的史官張在延,她如今也是已經和親的公主盛學真了。
他們,不會有交集了。
曾經一個夜晚,盛學真詢問躺在身邊的人,自己這次和親能否在那大齊的光榮史冊里畫上濃重的一筆,她問張在延會不會歌頌自己的豐功偉績。
當時張在延回答,每一個為了國家安定,千里和親的公主,都是偉大的,她們就像戰場的士兵、將軍一樣讓人贊揚……隨后張在延語氣一頓,殿下您不一樣,那魯不是強國,也不是友好邦國,您不要和親。
那么她的和親就沒有什么意義了嗎?盛學真苦笑,如此你就在野史里加上一段,說本宮是為了……算了,她不想衛宗被人詬病。
張在延當時心底想說,臣不會將您的和親記載史冊,卻會將您記在心底。
盛學真低估了張在延對她的那份情感,或者說,她沒有張在延那樣愛自己。
張在延的愛意已經愛得太過明顯了,而盛學真……好像她的愛是迷糊的,亦或者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的愛是一場夢,她怕還沒有享受,就醒了。
……
初春來臨,不知不覺大齊和頌公主和親已經很久了,她到了那魯日起,已經接近一月有余,且這段期間她都沒有在見到那魯奇,倒是張在延的信件卻是兩三日一封。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盛學真聽到了一些令她振奮的消息,大齊跟那魯發生了征戰,這個消息還是那魯的三王子告訴她的。
她剛剛和親那魯,按理說大齊不應該出兵那魯才對,可是這大齊的攻勢卻十分猛烈。
盛學真恍惚,問道領軍者是誰?那魯侍女答道是大齊太子親征。
她眉頭微皺,前世太子哥哥也是登基后才有了御駕親征,蕩平幾個小國部落的,她記得這輩子并沒有這回事才對,盛學真一直打聽著局勢,大齊的這次猛攻讓那魯貴族很是不滿,盛學真不止一次從那魯皇后嘴里說出大齊的不仁義之舉。
大齊揮師那魯,很快就破了那魯城池。
其實就實力來講,盛子瑜很有把握殲滅那魯,甚至順手將其余幾個一起部落一并踏平,出于仁義便一直沒有這么做,可是真正攻打起來卻不是那么輕松。
尤其是盛子瑜知道那魯已經同皇城大臣勾結,所以這次征戰無疑是有難度的,可是那魯不義,多番挑事,又在武陵欺男霸女,留著就是禍害,早就應該去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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