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
“嗯,你以前看日出連個軟點的墊子都不帶,也不怕染了傷寒……”盛學真瞇著眼一笑,“帶些望遠鏡,從琉璃口那里望,正好可以看到天門處。”
“我也是第一次去看日出。”衛(wèi)宗笑她糊涂了。
他這話一出,空氣似乎都靜止了一般。
“呵呵,我開玩笑的啦~”盛學真主動拉起衛(wèi)宗的手,往外走去。
大齊著名的欽天塔是有禁登日的,大概一月有六次的開放日,在開放日的這天,會有侍衛(wèi)站門在塔頂看護,防止意外的發(fā)生,同時在禁止登入的日子,塔的四周還會有專門看護去守護這個地方。
盛學真跟衛(wèi)宗來到這塔下方,二人抬頭看著如此高的欽天塔,都十分有精神,每年放榜后,都會有專門書生來上面題詞還愿,還有自帶酒水在上面吟詩作對的,只是后來越來越多的人都爭相去爬欽天塔,帝王就下令將這塔改成了一月只有六次免費開放,不過其余時間,塔的低層也是開放的。
“李維,”衛(wèi)宗看了他一眼。
“屬下在。”
“不用跟著了。”衛(wèi)宗說完,幫盛學真擺弄額頭間的碎發(fā)。
李維并未說話,而是看向盛學真。
他記得自己的主子只有盛學真,他如今所有的榮華跟地位都是出自和頌公主,當初要不是盛學真的賞識,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能夠安身,他如今還知道在哪里呢。
其實李維想的沒錯,前世他當了御前侍衛(wèi)不久,就被排擠,被有地位身份的同僚陷害,雖然自己有那份武功,也是最優(yōu)秀的侍衛(wèi),但是還是落得個被踢出的下場。
后來盛學真遇害,他到了地方的時候將盛學真從異族手里救了下來,即便是公主的身體,他也十分敬重,也給了盛學真最后一份體面。
“聽衛(wèi)宗哥哥的,你回去吧。”盛學真頭都沒有轉,看著衛(wèi)宗微笑。
“是。”李維行禮后退至一旁,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盛學真上樓梯,他只聽令于公主一人的。
盛學真已經換好了一身輕便女裝,英姿颯爽,是耀眼的紅。
她跟在衛(wèi)宗身旁,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往上爬,其實盛學真也是有些身手的,所以并不是太過艱難,今日這身衣服不僅有女中豪杰的樣子,還十分方便攀爬。
她突然想到了前世的時候,衛(wèi)宗不知道怎么的,在自己去世的時候,偶爾會來等欽天塔,并且還會帶著自己最喜歡的玉簪,會拿在手里,一邊說一邊把玩,自言自語。
因為最近自己總是有些惡心難受,所以就就沒有帶任何玉簪步搖。
盛學真記得他當時說的話,說什么學真好好看看這風景,盛學真回答自己看到了。還問她喜歡日出嗎?盛學真回答喜歡。說自己在府內悶死了,他還問盛學真這日出可是你以前纏著哥哥要來看的,盛學真回答,那就多帶來幾次……
他問什么,盛學真回答什么,可是兩人早就陰陽相隔,他根本聽不到她說的什么了,但是盛學真依舊樂此不疲的回答,即便他不知道,可是她,是知道的。
雖然盛學真知道衛(wèi)宗是聽不到自己說話的,但是她還是聽到衛(wèi)宗一個勁的問話,自己也是一一作答,值得慶幸的是,她的魂魄可以輕松的跟著衛(wèi)宗哥哥,除了衛(wèi)宗哥哥去打仗自己呆在他的房內以外,一般自己只要飄蕩到太遠,都會有些眩暈,估計作為一個小阿飄法力不夠吧,所以醒來自己又回到了衛(wèi)宗的府內。
雖然她有時候也會跟著太子哥哥……哦,那時候的盛子瑜已經成為了大齊的帝王,但是盛學真還是習慣叫他太子哥哥,因為自己一生下來,他的哥哥就已經是太子了,而她活了十幾年,就叫了太子十幾年的哥哥。
衛(wèi)宗手里撫摸著的,是塔中層的柱子上的,狀元雕刻名字。上面都是當時剛剛高中之人的姓名,字跡有力,十分有魄力,“學真記得這個人嗎?”
盛學真也爬的有些累了,微微喘息,聞聲靠近,紅潤的嘴唇輕啟,“吳族垣?”
她恍然大悟,“這是外祖父的爺爺!”
衛(wèi)宗輕輕打開水壺,放到盛學真嘴邊,她正有些口渴,于是衛(wèi)宗舉著,自己則大口喝了起來。
見她喝完,衛(wèi)宗才又說道:“是的,當時也是狀元郎呢,意氣風發(fā),登塔相望。”
“我以前怎么沒有看到,真的是錯過了。”她自是有些懊惱,自己身上流血一般吳家的血。
可是,這么多的樓梯,又這么多的亭臺,柱子更是不計其數,盛學真沒有看到,也是正常。
“你才來幾次,”衛(wèi)宗迎著風,發(fā)帶飄飄,“攏共也就一兩次……”
“衛(wèi)宗哥哥,你有一陣子都還經常帶我爬呢~”盛學真脫口而出。
她的一句話讓衛(wèi)宗愣在原地,盛學真也沒有解釋,解釋太多,就是掩飾。
衛(wèi)宗不僅僅精通兵法,文官那一套攻心計他也不在話下。要知道,他從出生起,就是被培養(yǎng)起來輔佐君王的,雖然當時的太子是盛子瑜,他也是太子把伴讀,可是太子伴讀這個身份,還是張在延無意中的一句話,讓帝王下的決心。
其實無論日后誰登基當上了皇帝,衛(wèi)氏都是他的一把好工具,他永遠服從于盛氏帝王。
“累不累,我背著你吧。”衛(wèi)宗開口。
盛學真一個勁的往上爬,“現在還不太累啊~”她口是心非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再說了,如果說出了,就不靈了。”
欽天塔都是名人志士,所以還有個傳言,只要是美好的愿望,會有眾多名人保佑,會愿望成真。
她剛剛說完就一陣頭疼,而后莫名其妙的來到一處熟悉的地方,盛學感覺十分親切。
“學真,最近過的怎么樣?”
虛幻的聲音從久遠的地方飄來。
盛學真恍惚中,似乎看到一個白色浮塵,這個巨大的浮塵遮擋在自己面前,她伸手去扯,卻怎么也扯不掉,而且還被這一片白擋住了視線,盛學真下意識往后面躲,這樣一晃,又摔了出去。
“怎么了,累到了?”衛(wèi)宗關心的問道,他的一雙大手抵住了盛學真的腰,才讓她沒有倒下去。
盛學真扶額,“最近缺乏鍛煉了,所以有些不適。”
她此刻心有余悸,想到剛剛也只是個夢或者精神恍惚的夢魘罷了,就沒有放在心上。
衛(wèi)宗蹲了下來,“上來。”
盛學真聽著他不容置疑的語氣,還是沒有堅持自己走,于是輕輕趴在了衛(wèi)宗身上,屬于過往的記憶全部襲來,自稱她成了魂魄,她就已經不記得衛(wèi)宗背自己是什么感覺了,如今再從感覺,就又是一番感受了,衛(wèi)宗哥哥更加有男子氣概了。
……
盛學真趴在衛(wèi)宗肩膀上,呼吸著高空的空氣,又看著壯麗的景色,還在跟衛(wèi)宗談論山水詩詞,好不快活。
二人來到了頂峰,這里風景一覽無余,整個皇城都被盡眼底,盛學真用娟子給衛(wèi)宗擦了擦額頭的薄汗,就靜靜的看著風景,這么美的景色,人間少有。
不對,這樣充滿魅力的山川美景,人間遍地都是,只是少有人能夠看到就是了。
人間不缺美景,缺的是看到這些景色的人。
景色擺在那里,可是人們都活在房子里……牢籠里……
欽天塔的高層之處,上面還有很多詩人詞人的作品,這樣壯闊的景色,也最適合這樣大氣的詩詞。
甚至更為氣魄的詩詞來形容,都不為過。
盛學真拿著望遠鏡,從石頭琉璃口處眺望,遠山如畫,一覽無余。
衛(wèi)宗順著盛學真的方向看了過去,他并沒有拿著望遠鏡,因為沙場觀看地形的時候,他必須要拿著望眼鏡看地形,而現在這樣抬眼眺望,看著青山綠水,才十分有意境。
他比盛學真還要高上一頭,站在盛學真身后,他撐在石墻上,胳膊撐開,他好久沒有陪著盛學真欣賞山河了。
欽天塔的夜是格外的涼,衛(wèi)宗帶著盛學真從塔頂下了兩層,走到了層內的小屋內,幸好他讓人提前帶好了被褥,屋子里也用火石點了些炭火,雖沒有盛學真府內屋子暖和,但是有了炭火也不至于很冷,總體其實還是暖和的。
盛學真躺好蓋子被子,示意衛(wèi)宗哥哥躺在旁邊,“衛(wèi)宗哥哥,給我講個故事唄。”
“想聽什么?”衛(wèi)宗側身躺著。
盛學真也撐著腦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還一眨一眨的,“衛(wèi)宗哥哥,軍營的趣事有沒有。”
衛(wèi)宗點頭,這軍營的事情其實很多很多,讓他說三天三夜估計自己都說不完,但是由于要說給盛學真聽,他還是刪減挑選,撿了一些有趣,但不聽著不太危險的事情給盛學真說。
剛開始盛學真還十分感興趣,在自己提到遇到北蠻大軍時候,識破他們的標記,后及時阻止了一場偷襲的時候,盛學真就以及上下眼皮打架,瞇著眼睛要睡著了,待到衛(wèi)宗叫她名字的時候,她已經沒了回應睡著了。
衛(wèi)宗親了一口盛學真的額頭,坐在一片的石凳子上注視了她很久很久,而后披上外衣,走到了外面,塔頂很高,月夜也滿是星星,好像要融為一體,簡直就像融夜空一般。
盛學真還在塔內屋子睡覺,寂靜的夜,衛(wèi)宗整個人也都完全放松了下來,從小他都記得自己的使命,自己是衛(wèi)世子,每一任的衛(wèi)世子都是一樣的宿命,他的父親衛(wèi)老侯爺,其實跟當今陛下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他跟盛子瑜是堂兄弟。
也就是說,他跟盛學真以及盛子瑜,是堂兄妹的關系。
雖然因為保家衛(wèi)國大統(tǒng)一有功勞,被冊封為王爺,原本的衛(wèi)家侯爺府,如今已經轉變?yōu)樾l(wèi)王爺府,可是他父親也本來就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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