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
盛子瑜又問,如果父皇現在讓衛宗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或者提防自己,他會照做嗎?衛宗回答,自己的一條命,都是盛子瑜冒著生命危險,從那魯異族那里救回來的,他會誓死效忠盛子瑜。
不要什么誓死效忠,本宮說的是如是沒有救你那件事。
那我也會以子瑜你為重。
衛宗,不管你是誰,從前以后,你就是你,在本宮心中,你一直是兄弟,沒有變過。
我知道的,子瑜。
……
從欽天塔回來,盛學真也如愿隔著衛宗看了一次日出,是以一個正常活人的身份。
她近來身子都有些不適,也沒有宣什么太醫,畢竟她知道,從那魯和親回來后,身子都沒有鍛煉過,就是衛宗曾經教自己的武功,她也沒有時間練習過。
盛學真這幾日忙著招見幾次岑今,都是有關岑大人的事情,外面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她壓根不在乎,自己想要辦的事情迫在眉睫,不能耽擱了。
“回公主,您的請柬。”秋兒進入書房,盛學真還在翻著書本。
她眉頭緊鎖,好像有什么難題。
“推了。”盛學真看都沒看一眼,就連眼皮也沒有抬,還打了一個哈欠,最近太乏了。
“是。”秋兒準備出去。
“幫我拿些香云糕來。”盛學真輕聲說道。
“公主,都怪奴婢,忘了同尤林要方子了。”秋兒一副懊惱的表情。
“要方子……”盛學真翻開一頁,依舊埋頭,發絲散落書本,遠看就是美人投入書本圖,“尤林他人呢?”
盛學真這才想到,幾日竟都不見尤林了,就是外出去衛宗跟吳思思府中,也是李維陪著,想來已經好幾天了。
“上次您回來,衛王爺看尤林身手不錯,是個當兵的苗子1,就帶尤林去了府內,說等一陣子就讓他回來,還說您如是沒有問起,就不用同您說,看您這陣子身體也若,就不要下人們用這等小事麻煩您了。”秋兒回答。
盛學真想到之前,她贖了尤林來,當時尤林是說自己想要跟著李維學習武功來著,既然如此,想必這樣的歸宿也是他想要的。
只是這么一問,盛學真完全沒了乏意,反而不想看書了,于是說道:“那是哪家的請柬,”盛學真伸了伸懶腰,“要是吳思思喊我去賞花,我也可以考慮考慮。”
賞花什么的,她最近可是沒有時間,但是若是那人是吳思思,或許正好可以問些事情來。
“公主,是名央君的請柬。”秋兒說道,“他邀您去會聽館聽戲。”
盛學真輕笑,眉眼彎彎:“回了帖子,明日午時,不見不散。”
看戲?本宮倒要看看,他要給本宮演什么戲。
同時,名央君的舉動,也做實了他對岑大人的看法,還以為他會是坦坦蕩蕩,還以為他真的如自己那日的話里那樣的輕松,那樣的不在意呢,原來,他很是在意,自己就是提到一個名字他都十分在意。
“公主……名央君后面還要一些話……。”秋兒說著嗎,她剛剛只看到了請柬,但是在請柬后面寫字的還著不多,偏偏這遠山公主府的面首,就是獨一個。
“念給本宮聽。”
“是。”秋兒將信件展開,看了一眼后念了出來。
“草民多謝公主好意,只是公主莫要給臣傳些有關大人的消息了,草民并無心思知道岑大人喜好。”這是名央君原話。
這幾日他一直會受到盛學真給的信件,還是專門絕密的讓侍衛送到自己手里,信件的內容,無疑不是岑阡陌的喜好,讓他模仿之類的,甚至還讓他看完燒了信件。
其實,很早之前名央君就打聽模仿過,只是結果不遂人愿,遠山公主不僅沒有任何喜悅神色,甚至還有些不悅,那幾日還去了別的郎君房內。
當時遠山公主唯一一陣子冷落了他,事后還對他說,喜歡的是他的性子,是真實的他,根本不是他的臉。
遠山公主還說,讓他不要瞎想,自己喜歡他是他的一切,不要讓他聽信外面的傳聞,她喜歡名央君,不會是任何人的替身。
遠山公主這樣說,他確實松了一口氣,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唯一。
后來他又害怕了,遠山公主太過于疼愛他了,也太過于信任他了,這讓他有些擔憂,自己到底是不是替身,或者在遠山公主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因為一個面首,卻可以掌控整個公主府……
她對他太好了,好到他有些害怕,害怕那個人的存在,好到他十分嫉妒,自己到底哪一點像那個人,就是像一點,就可以讓她卸下所有的防備,不,防備還是有的,至少她將他保護的很好。
……
盛學真如約來到會聽館,這里是一個一個的廂房,她提前來了二樓,自己在家中也是無聊,又突然想吃鼎香坊的酸棗,所以提前出來了,她坐在靠近窗戶的旁邊,桌子上擺放著酸棗,還要一些梅子之類的吃食果脯。
她靠在窗前,一邊吃著果脯一邊看著各色行人,盛學真打量著大齊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群……
自從大統一后,人們的生活似乎都提高了許多,而且看著下方抱著孩子的,挑著東西販賣的,有跟心儀對象出游的,劃船的,還有騎馬的……各種現象,百味人生。
盛學真嘴角帶笑,正當她看得出神,就看到了再熟悉不過的人——張在延。
盛學真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了,眼神有些呆滯,一瞬間不小心扯掉了支撐窗戶的伐子,碰的一聲,將兩人的視線切掉,二人的目光就這樣被冷不丁的隔開了。
她還想打開窗戶,又覺得刻意了,可是不打開,又好像是自己見到張在延故意關掉的窗戶,思來想去,盛學真覺得應該等一小會兒再打開,這樣就不了,更不會看不到了,反正那個時候張在延也不會在原地了。
外面的張在延,正跟著周康以及沈輝沈大人,一起準備小聚一場,慶祝他們繁忙了這么久,雖然如今也還是不輕松。本來今年史冊是輪到了大修,本就很忙,可是如今又有了大統一,所以現下就更忙了。
歷史大修,還要將所有的記載,加上大齊統一后的安排,還有一些分封,各大部落的官員任職以及更改,各個地方的改名,一些地區的變換……確實有很多任務。
他們所有史官,都忙到沒有時間喝茶休息,甚至有幾個下屬都病倒了,也有一些小病在身的卻還在堅持,所以這幾日有了新的進展,就索性讓大家都休一休,過兩日再進行史冊的修訂。
“張大人?張大人?”沈輝喊了他兩遍,“在延兄想聽戲了?”
沈輝順著他的方向,看向張在延望著的方向,結果就看到了《會聽館》這三個字,而后他看著張在延望著緊閉的窗口,調侃他想要聽戲,以為他知道張在延是不會去聽戲的,他比較無趣死板,基本不會去聽戲。
“許久沒有聽戲了,”張在延轉身,“張某請客,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張在延上次在這里聽戲是什么時候?”按理說周康回去問的,可是他也好奇,因為張在延不像是,浪費時間來看戲的那類人。
周康跟沈輝猜測的沒錯,張在延都已經把有限的生命,全部奉獻在無限的伏案公務里去了,哪有什么閑心去看這個。
“建造時候來過一次。”張在延回答,說話間他已經跨步進了大門。
二人只覺得張在延是開了個玩笑,殊不知張在延是真的來過。這會聽館也有年頭了,雖然不是張家產業,但是他的母親遂昌縣主懷他的時候,心情極好,無論是資產管理,還是治理遂昌,亦或者瑣事,都被他父親張明承攬下了,所以他母親也就經常來這里聽戲了,但是她還真的沒有來過,這是真的。
盛學真閉著眼睛數了幾聲,最后嘴里輕輕吐出:“三二一!”睜眼將窗戶的伐子打開,果然那個方向早就沒有了那人。
張在延應該是已經從剛剛的方向走掉了,去了哪里呢?盛學真又找了起來,她四處望了望,都沒有看到張在延的身影,怎么,一會子走的那么快?竟然一晃就沒了身影。
盛學真有些慶幸,又有些落寞。
突然,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盛學真還是看著窗外的,她知道是名央君來了,于是頭也沒轉的就說道。
“想吃什么自己點。”
“好。”那人回答。
一個好字,熟悉的聲音,盛學真猛的回頭,張在延!他怎么上來了?
盛學真有些心虛的沖幾人一笑,她這一笑另外兩人立刻傻眼了,這不是大齊的和頌公主嗎?
他們在公主和親的時候見過一眼,當時滿朝文武,都在為和頌公主下嫁那魯不值,并且他們是知道和頌公主是大齊將軍嫁過去的,所以他們除了驚嘆和頌公主的美貌的同時,還是十分欽佩自愿和親的盛學真的,所以今日就認得面前的人。
“微臣參見和頌公主。”兩人立刻行了大禮。
張在延站在原地,盛學真也看著他,二人緊緊對視,沒有說話,眼底滿滿的語言又止……
“張大人!”沈輝輕聲喚了張在延一聲,示意他行禮。
“微臣張在延,參見和頌公主。”張在延作揖。
“都免禮吧。”盛學真一時忘了問他們怎么會進來,難道是剛剛看來張在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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