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兒臣參見母皇,母皇萬安。黎珈慢慢起身,不小心牽動背上的傷口,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鳳帝看著她一閃而逝的痛苦模樣,微微起疑:“珈兒,你怎么了?”
勞母皇擔憂了,兒臣無事。
若是身體不適,一定要昭御醫。鳳帝關懷道。
兒臣知道,母皇今日神色不太好,是不是朝中事務太忙了?
呵呵,你還知道擔心母皇的身體啊,吏部尚書可是來朕這里告了你好幾次狀了,說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幾乎不踩吏部的門了,朕這俸祿可是白出了。
怎么會白出呢我是母皇的女兒,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閨女怎么就不能花自己娘親的錢了?
哈哈,,,姚來,你聽聽,聽聽,當初還說她這鋸嘴的葫蘆,現在可是開了竅了,如今竟這般巧舌如簧了。
姚來忙笑著附和:“璃王殿下為人真誠,不愛與您繞彎子斗心眼呀。”
哈哈,,,珈兒,六部首推吏部,你不愛與她人寒暄便少去,但吏部的事情不可放松。
母皇放心,兒臣知曉。兒臣近日聽說醉仙樓成立了一個什么詩會,傳的神乎其神,傳言參加詩會的皆有治世之能臣的料子,兒臣覺得有人故意夸大其詞,便喬莊打扮前去一聽,看看是哪些沽名釣譽之輩又在重金買命。母皇,您猜兒臣聽到了什么?
哦,,母皇可猜不到,珈兒聽到了什么?
其中一人說:“為人臣著,以富樂民未功,以貧苦民為罪。”
另一人接言:“大著不能,小者不為,是棄國捐身之道。”
鳳帝微瞇鳳眼,急忙道:“珈兒,接著說”
兒臣對著些辯論不感興趣,倒也沒聽多少,不過有幾句詩,倒讓兒臣耳目一名。
鳳帝忙問:“哦,說來聽聽。
黎珈清了清喉嚨:“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兒臣在府里閑來無事對詩詞倒有些研究,此人性格倒是果敢,當日比試過于激烈,兒臣不喜吵鬧,聽得腦袋疼,便離開了。
嗯,你已成家,日后可不敢這般了,有時候多參加些詩會辯論,說不定那日便能碰上一二有才之士。
黎珈點了點頭,起身雙手微作揖道:“兒臣受教,那母皇早些休息,兒臣擇日再來探望母皇。
嗯,去吧。
黎珈慢慢轉身告退,猶豫的一瞬間終是回身行禮:“兒臣今日來其實是有一件事。”
鳳帝挑了挑疑惑的眉眼:“珈兒,有話就說”
黎珈神情一瞬的激動起來,突然好似想到什么,忙恢復了冷淡的表情:“母皇,今日府內廚子新研究出一種新口味的糕點,上次偶然聽到姚女史說您今日胃口不太好,便送來與您嘗嘗。
鳳帝看著她一向冰冷的臉上眼睛卻透著濃濃的孺慕之情,心里不由的動容,這是她的珈兒,自她父君去世不知有多少年不曾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的目光了。她笑了笑:“珈兒有心了,交給姚來吧,朕等會便吃。”
黎珈走出門外,接過暗星手里的食盒交于姚來:“姚女史,本王多備了一份,便送與姚女史嘗嘗。”
呦,,,奴才這,,這可是沾了陛下的光了,殿下還能想著奴才,奴才真是,,真是太感動了,說著,便掏出錦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黎珈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打趣,只是身子突然前傾,在靠近她耳朵前停住,輕聲道:“十六年前桃花林,姚女史在救母皇之前兩刻鐘中了媚藥,慌亂逃進南山桃花林,可還記得媚毒是如何解的嗎?”
看著姚來猛然變了神色,便心有計較,不等姚來問出此話何意,便轉身離去。
姚來望著璃王遠去的身影,不知她是何意,那天的事情她能清楚的記一輩子,那哭泣的聲音,柔若無骨的腰身,那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可是,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人,后來為了救陛下她便失去了做女人的資格,她不敢找也不能去找那日的人了。她掏出一只早已把玩到光滑的銀制桃花簪,看了又看,終究只能作罷,拎著向殿內走去。
鳳帝看了眼食盒,忙讓姚來拎上前來,打開看到晶瑩剔透的紅色糕點,取出一塊嘗了嘗,不住的點頭:“果然不錯,甜而不膩,微微的山楂酸又解了這軟糯之感,不錯不錯。姚來,你嘗嘗看。”
姚來也不矯情,伸手放進嘴里,嚼了嚼后,笑了笑附和著:“真挺好吃,璃王殿下一直都很疼您,奴才還記得,小時候皇貴君與您送糕點時您正在忙,她就將糕點抱在懷里,說是怕糕點涼了,對您身體不好。”
說起往昔,鳳帝不由得陷進了回憶:“是啊,那時候的珈兒才那么小便懂事的讓人心疼。”
姚來,準備一下,明個咱們也去聽聽那什么醉仙樓的詩會去。
奴才遵旨。哎哎,,,陛下您少吃些,,,
哈哈,,,,
回府的路上,黎珈坐在車內輕輕吐了一口濁氣,總算博了一次機會,她知道女皇因為前身父君的原因對自己終究有些不同,可這些疼愛還遠遠不夠,如果直接推薦賢臣,母皇定會有所懷疑,她不會駁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的面子,卻也不會重用王言與李澤,到時候就是白白浪費了兩人的才能,只有悄悄引起母皇注意,讓她自己慢慢去發現,才能讓她兩人順利走進朝堂,如今,還差最后一步,此事需要一助力,非姚女史不可。
宣王府內,到處一片狼藉,宣王坐在床邊,拿著酒壺不停的飲酒,凌亂的頭發早已遮掩住兇狠的眉眼,臟亂的衣服空蕩蕩的手臂,一邊喝酒一邊不時發出又哭又笑的恐怖聲,臘梅捂著紅腫的臉頰顫抖著身體跪在一旁,他錯了,真的錯了,沒了花蓮,宣王更像一個瘋子了,她每日都讓自己上前伺候,自己渾身都是傷痕,還要任她□□,看著猶如餓狼般的眼神緊緊的盯著自己,臘梅不由的渾身發抖。
宣王扔掉酒壺,用僅有的一只手扶著床邊顫顫微微的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馬鞭,搖搖晃晃的走到臘梅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縮成一團的臘梅,就是這個小侍,好大的膽子,竟敢教唆父君休了花蓮,那是她的王君,要殺要剮也是她來動手,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小侍來當家做主了,既然放了她的寵物,那就只能他來替代了。
臘梅看著這樣的宣王,知道她又要打自己了,每每想起平日里的毒打他就害怕的縮成一團,他試探著伸出雙手,拉扯著宣王的衣角。哭泣著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了奴侍吧。”
哦,饒了你,怎么?賤人,是不是連你也敢嫌棄本王了?
陰森的聲音好似半夜奪命的惡鬼一般,臘梅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奴侍不敢,奴侍不敢,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奴侍一直都是愛殿下的。”
宣王惡狠狠的盯著他,伸出馬鞭輕佻的抬起他的下巴:“你愛本王?”
臘梅緊張的點了點頭,總覺的哪里怪異。
只見宣王丟下手里的馬鞭,抽出床頭的寶劍,陰笑道:“既然你如此愛本王,本王便允許你同本王一樣。”
話閉,手起刀落間,臘梅只覺得疼痛猛的襲來,自己的手臂便如狂風掃殘葉一般飛了出去,他大叫一聲,便什么也不記得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他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了,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臂,瞬間淚流滿面,不知是疼的難以忍受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殘缺,一向刻薄陰狠的面容也染上了一絲無助,這時,本就忽明忽暗的燈會突然熄滅了,臘梅害怕的將自己縮在一角,顫抖著聲音問道:‘誰?’
桀桀的聲音好似從四面八方傳進耳孔,讓人不由得寒毛豎起,笑聲終于停了,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聲音悠悠的傳來:“想不想報仇雪恨?宣王已經瘋了,她不會放過你的,她讓人好生與你包扎,就是想一點一點的折磨死你。”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我,,我要怎么辦?臘梅驚恐于此人說的話,更害怕宣王不知又要如何折磨他。
把這個想辦法放進她酒里,她便會陷入幻境之中,最后會忍不住自殺,到時候便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室內突然恢復寧靜,煤油燈在一瞬間明亮起來,臘梅艱難的坐起身來,拿起桌子上突然出現的一個瓷瓶,猶豫了片刻,終究狠狠的握在掌心,陰毒自眼中一閃而逝,呢喃道:“鳳黎宣,我這么愛你,既然你這般絕情,不顧雌伏身下之情,也莫怪我心狠手辣了。”
兩日后,黎珈收到了汴州八百里加急進宮的消息,也收到了宣王七竅流血死于床榻的消息。
她讓人備車趕到宮里時,看到的便是女皇在雙重打擊下吐血昏迷的境況。她急忙讓姚來封閉消息,通知御林軍統領嚴邵封閉宮門,任何人不得出入,之后命暗星帶錦瑟即刻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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