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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談話


真是的人生,沒有小說里那么一波三折,波瀾起伏,也沒有電視劇里強有力的沖突和起伏。

        但廚房里不熄的煙火氣,客廳里不停的歡聲笑語,還有安安靜靜,但舒服的相處模式,就好像是最好的。

        大概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濮陽堯初還在替兄弟擔心,這邊已經一口一個阿姨,親昵的不行。

        “哥,要不今晚你睡沙發(fā)吧。”

        祺玥坐在那里吃著剛剛蒲熠星從自己母親手里搶過來洗好的水果,轉頭看向被自己母親從廚房趕出來的濮陽堯初。

        “為什么?”

        心真大的濮陽堯初靠坐在她身邊的沙發(fā)上,不明所以。

        “我怕半夜阿蒲把你踹下來,咱媽怪你擠著他睡覺。”

        還有——

        祺玥表情詭異地盯著濮陽堯初笑了笑,搖著頭移開視線。

        大概是跟公司那幫人呆久了,真的學壞了。她看著哥哥和蒲熠星,總是會不自覺地在腦海中出現(xiàn)很多奇妙的思想。

        “玥玥。”

        濮陽堯初無奈地薅了一把祺玥的頭發(fā),嘴上不說,但也知道妹妹腦瓜子里都是些什么東西。

        “在說什么?”

        終于,柏恩讓蒲熠星不要再幫忙了。蒲熠星手上還有殘留的水珠,他坐在兄妹兩中間,很自然地隔開了濮陽堯初按在祺玥腦袋上的手。

        濮陽堯初悻悻然收回手,坐在小情侶身邊的酸性,讓他覺得這個家里自己似乎才是多余的那一個。

        祺玥稍稍挪了挪,緊挨著蒲熠星坐著了。她手上還剝著沃柑,有些過于講究地挑開白色的經絡,把一瓣干干凈凈的柑橘隨手遞進蒲熠星嘴里。

        沒眼看。

        濮陽堯初挪開眼睛,手底下的橘子皮被掐出不規(guī)則的手指印。

        “明天不能陪你出去玩了,后天吧,我想去做個指甲。”

        祺玥半靠著蒲熠星做著,把他當做人肉靠墊。吃完沃柑的皮和剝下來的經絡被丟進垃圾桶里,她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手指,還有指甲上淡淡的黃色。

        有點丑。

        “陪你去。”

        蒲熠星記得濮陽祺玥做過很多不同顏色的美甲,沒有很花哨,也沒有貼什么延長甲,都是在自己得到真指甲上做的。

        “嗯,做個暖色調的,適合秋冬。”祺玥順手抓起蒲熠星的手,把玩著他的手指。她自己就是手長得好看,手指纖細芊巧,指甲的形狀也是細長的。

        蒲熠星的手指跟她不同,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好看。她玩的認真,蒲熠星也就任由她玩著,自己用手機看著教授的東西。

        “要不要一起做?”

        “嗯?”

        蒲熠星以為聽錯了,有些迷茫地抬頭,看著祺玥。

        “要不要也做一個?”

        祺玥眨巴眨巴眼睛,微微晃了晃蒲熠星的手。

        “一起嘛。”

        他抵抗不了女孩撒嬌,抿著嘴沒有說話,最后也擰不過,輕輕點頭,算是答應了。

        “堯初,你帶小蒲去房間看看。玥玥,來幫媽媽收拾一下。”

        早就從廚房出來的柏恩女士從自己房間朗聲安排,三個人一起起身,濮陽堯初勾著蒲熠星的肩膀把他從自己妹妹身邊分開,帶他往自己的房間走。祺玥來到母親的房間,卻沒見要收拾的東西。

        “玥玥,你過來坐。”

        柏恩看樣子有些疲憊,似乎是有話要單獨跟祺玥說。

        “媽媽,問你,明天吃飯,你怎么想的。”

        他們母親家這邊人多,柏恩的外公外婆還活著,柏恩母親那一輩有四個兄弟姐妹,柏恩這一輩也有四五個平輩,一大家子二十多人,應該在那個最年長的長輩還在世之前,逢年過節(jié)都會一大波人一起吃飯吧。

        明天下午要去祺玥太公那邊,晚上吃飯。柏恩是很喜歡蒲熠星,如果真要帶蒲熠星過去,也就是加個椅子添副碗筷的事,說不上麻煩。

        但是——

        “說實話,你能帶他還有他居然敢來見這兩件,我對你們兩個感觀不壞。”柏恩努力委婉的去表達所有的意思,生怕說錯什么,讓自己這個敏感的小女兒有什么不好的情緒。

        “小蒲挺好一孩子,媽也喜歡,但是……”

        大學時代的愛情,能有多少走到結尾的。

        特別是祺玥和蒲熠星這樣的,絕對意義上的異地戀。

        柏恩沒有壞心思,要是跟自家女兒走到最后的是蒲熠星,她也確實會很高興。但如果最后,兩人要是真的分手了呢?

        不到確定下來,帶去那一大家子吃飯總是不好的。

        “我知道,媽,我回來的時候跟阿蒲說過了,他明天就不跟我們去了。”

        祺玥知道自己母親的意思,她是個通透的人,也清楚。

        “但是,媽媽。”祺玥的聲音天然突然變得很認真,“如果最后不是他的話,我應該也不會想要別人了。”

        不是情到濃時一句上頭的話,也不是那些沒有考慮過的甜言蜜語。祺玥是真的很清醒,很冷靜。

        她是一個很軸,很死心眼的人。她認定了,堵上一次勇敢,盡全力去維持。如果最后不是蒲熠星,她應該沒有那個勇氣再去邁出一步,也沒有心思,更沒有那個精力再去愛一次。

        她說的是真的。

        蒲熠星于她而言,是第一個。

        也會是最后一個。

        柏恩嘆了口氣,清楚知道自己孩子是什么性格,她也就能清楚地明白祺玥說的是實話。

        “你看著辦吧。“

        她也不勸了。

        這個女兒啊,跟自己是一樣的死心眼。

        祺玥關上了門,房間里的柏恩拿出手機,和濮陽遠的對話正是在剛剛。

        【我們的女兒,像她媽媽。】

        柏恩笑了一聲,回道。

        【像我,一根筋。】

        一根筋地認準一個人,即使很多人都說他們走不到最后,也依然到了今天,感情安穩(wěn)。

        “阿蒲。”

        濮陽堯初在房間里,掐著蒲熠星的胳膊,嘴里碎碎念叨。

        “今晚我一定盯死你。”

        “……你要是敢半夜跑去找我妹妹爺錘死你。”

        祺玥在門口,門內的笑聲穿過門板傳到門外她的耳朵里。她在門口頓了頓,轉身離開。

        “還有蒲熠星!不許出房間門!誰允許你見我妹妹穿睡衣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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