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中計了
看著遠去的余定等人,鄴城太守國仲的眼里滿是擔憂。
不僅僅是擔心余定的安危,還有鄴城的安危。
鄴城內還有守軍不到三千人,而且各個饑腸轆轆,根本沒有戰斗力可言。
如果這個時候素縞軍來攻城,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余定那樣堅守得住。
事實證明,國仲得擔憂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余定離開鄴城幾個時辰后,就有兩萬素縞軍來攻城了。
就算國仲親自到北城門指揮防守,但素縞軍還是一度登上了城樓。
帶著幾個衙役砍翻了登上城墻的素縞軍后,國仲癱坐在城門樓的臺階上。
“太守大人,賊軍又發起進攻了!”
國仲已經麻木了,站起身看著城外黑壓壓的素縞軍,他的眼里滿是絕望。
“沒能守住鄴城,我對不住郡守大人,對不住鄴城百姓,對不住死去的將士啊!”
國仲仰天長嘯,拔出寶劍就要自刎。
身旁的衙役連忙上前奪走國仲手里的劍,躬身說道:
“大人,鄴城城墻高大,我們一定能守住的。”
這句話說得他自己都不相信,畢竟前幾波進攻中就有不少素縞軍士兵攻上了城墻。
自殺殉國未成的國仲走到了城墻邊上,透過女墻他看到了素縞軍的一個小頭領正在指揮叛軍準備攻城。
“取弓箭來!”
國仲朝身后招了招手,一個軍侯將身上的弓箭遞給了國仲。
國仲張弓搭箭,對著那個小頭領就是一箭。
那個小頭領聽見了弓弦的聲音,想要躲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食指粗的箭矢穿過了他的喉嚨,從他的后勁伸出,立馬就沒了氣息。
周圍的叛軍見狀,開始紛紛的向后退,生怕再有一支箭矢落在自己頭上。
不過混亂并沒有維持多久,素縞軍的主將將大軍向后撤出了弓箭的射程范圍后,又重新開始了攻城的準備工作。
看著素縞軍即將完成的攻城梯,國仲長嘆一聲。
只射死了一個小頭領對戰局并沒有太大的影響,鄴城終究還是要丟了。
“報!”
一個小校跑到國仲身邊,單膝下跪稟報道:
“啟稟太守,又一支人馬正從西面向這邊趕來。”
“西面?”
國仲大喜過望,連忙朝西面看去,確實有火光和隆隆的馬蹄聲從西面發出。
“是朝廷的援軍到了?”
“不清楚,不過為首的是‘段’字大旗。”
聽到這話,周圍的士兵也開始面露喜色。
段明曾在冀州做過司馬,這些士兵大多都受過他的管轄,自然是認識段明的。
“太守,想必是段將軍率軍來救援鄴城了。”
“對啊,是余公子求到援兵了!”
援兵到達的消息被士卒們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了援兵到了,或歡欣雀躍,或抱頭痛哭,總之城樓上熱鬧非凡。
這些動靜自然也驚動了城外的素縞軍,在得知了有朝廷的援軍到達后,素賊主將連忙分兵一萬去迎擊。
在一馬平川的華北平原上,騎兵的機動力是無與倫比的。
剛才還只是隱隱見到一點火光,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段欽和余績所帶的三千騎兵就到了素縞軍面前。
“我乃素縞軍大將羅興,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素縞軍主將手提巨斧,立在大軍前面。
段欽哪有什么閑心和他互通姓名,他現在只關心鄴城的情況,而且三千騎兵那是說停就能停的。
等到羅興發現段欽并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的時候,慌忙組織士兵迎戰,不過為時已晚。
三千騎兵就這么硬生生的沖進素縞軍陣中,素縞軍軍心大亂,紛紛向后逃竄,軍陣亂成一團,被自己人踩死踩傷者無數。
至于那個羅興,早就被一馬當先的段欽一戟挑下馬來,被踩成了肉泥。
而留守在鄴城城下的素縞軍在得知羅興戰敗后,也是亂成了一鍋粥,幾個小頭領在為了是戰是走爭論不休。
不過段欽沒有給他們討論的時間,沒有收拾被擊敗的素縞軍殘軍,段欽帶著騎兵直接朝稱下的叛軍沖了過來。
沒辦法,在大平原上,騎兵就是這么不講道理,素縞軍在被沖入陣中的那一刻,就已經輸了。
看著四處逃竄的敵軍,國仲心中很是復雜。
這幫家伙的戰斗力其實很低,將領的指揮水平也并不高,只是人數眾多,輪番不眠不休的攻城屬實是讓人吃不消。
城外的喊殺聲漸漸停息下來,國仲帶著幾十名士卒打開城門,迎接援軍的到來。
“鄴城太守國仲,拜見段將軍,謝將軍救命之恩。”
看見為首的兩位將領騎馬緩步走來,國仲立刻拜倒。
段欽、余績連忙下馬,攙扶起國仲。
“國太守多禮了,家父還在路上,并沒有到這里。”
國仲這才發現為首的竟然是個少年將軍。
“國太守,我父親在哪里?他現在如何了?”
余績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自己的父親,朝國仲問到。
“啊?余公子回來了!”
驚訝過后又是一臉擔憂。
“城內糧草吃完了,郡守大人帶著一百騎兵去劫營了!”
而在另一邊,余定已經帶著那一百精壯士卒,到了素縞軍大營外不到五里處。
素縞軍數萬人,營寨沿著漳水綿延數十里,為了防止暴露后被傾巢而出的叛軍包圍,余定特意選了素縞軍最靠西邊的營寨。
帶著一百個騎兵緩緩走到距離營寨大門不到二里處,余定舉起大刀,殺向敵營。
原本昏昏欲睡的守門士卒被急促的馬蹄聲驚醒,看見南面有騎兵朝大門奔來,嚇得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
“有敵襲!官軍劫營啦!”
營中的素縞軍士兵亂做一團,紛紛開始逃竄。
幾個士兵想要拿起武器反抗,但是都被騎兵的鐵蹄踩扁了。
余定帶著騎兵在營中轉了幾圈,并沒有受到多大抵抗。
“趕快搬糧食,我們得趕緊走!”
余績下令,士卒們紛紛開始搬起了營中的糧袋。
朱彤一只手抄起一個糧袋,隨即面露疑惑。
“郡守大人,這些糧袋好輕啊。”
“輕?”
余定翻身下馬,用刀捅開一個糧袋,發現里面全是干草。
余定還在疑惑,一個士卒跑來報告。
“郡守大人,那些壇子里更本不是酒,全都是火油。”
“火油?”
余定看了看四周,突然發現營內的地面要比營外的顏色深一些,大喊一聲:
“不好,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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