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聯合反恐


　　夜梟回到大馬士革已經是早上八點鐘，這一夜來回折騰身體非常疲倦，肚子也餓的前胸貼后背，這些他一時間也顧不上了。一下直升機就給大使館武官老李打了一通電話，得知大使已趕往總統官邸后心思大定，吩咐老李帶兩箱紅星二鍋頭，六十二度的那種，順便搞點吃的盡快趕到聯軍總部，然后又給手下打了一通電話，安排停當后稍微整理了下儀表，徑直走進聯軍司令瓦利德中將的辦公室。


　　副官通傳后，瓦利德將軍很快從內室走了出來，又是握手又是擁抱一番熱情后，瓦利德將軍用他帶有濃重阿拉伯口音的英語問道：“那么，親愛的夜梟先生，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呢？”


　　夜梟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匯報給瓦利德，當然，核心的情況如恐怖分子想滲透中國打核基地的主意的情報是不便透給他的，飛龍他們的存在瓦利德是知道的。不久前在圍剿刺殺敘國防部副部長阿塞夫將軍匪徒的戰斗中，飛龍和他的隊員著實給這位將軍留下過深刻的印象。聽著夜梟的介紹，瓦利德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


　　“這幫匪徒不僅是貴國的敵人，也是我們中國的敵人。這幫人中就有在中國境內進行恐怖襲擊造成我居民重大傷亡的罪魁禍首，既然發現了他們，就絕不會讓他們有逃脫的機會”。


　　“我國國防部已經在與貴國國防部和俄羅斯國防部聯絡，以聯合反恐的名義對這伙恐怖分子進行圍剿。我國已經派出以副總參謀長張鐵山中將為首的軍事代表團前來貴國，專機午后就會抵達大馬士革。”


　　“你說張，張將軍親自來了？”瓦利德神色變得激動起來“噢，真主在上，終于又讓我與老朋友見面了，我快十年沒見到他了。夜梟，你干的不錯。”


　　夜梟大感意外，這個瓦利德還是張副總的朋友？他心里盤算著：既然有這層關系接下來找瓦利德要人要裝備應該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正好這時副官走了進來，在瓦利德面前用阿拉伯語說了幾句話。瓦利德趕緊起身向里間走，對夜梟說：“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沒多大功夫，瓦利德滿面春風的從里面走出來，一見面就大聲說：“好消息，夜梟先生，總統閣下已經批準了貴國提出的聯合反恐的建議，國防部要求由我牽頭組建戰役指揮部制定詳細作戰計劃。那么，夜梟先生，您還有什么建議嗎？”


　　夜梟把飛龍需要的裝備報給瓦利德，當然，數量在飛龍的基數上翻了一倍，又趁機對瓦利德　說：“為了防止恐怖分子分散逃往土耳其境內，也為了防止土耳其境內恐怖分子前出接應攻擊我阻擊部隊的背后，請將軍從阿勒頗抽調一個團的兵力封鎖敘土邊境。”


　　瓦利德聽夜梟說完，沉默了很久，又湊近墻上掛著的一幅阿勒頗地圖凝神看了許久才緩緩道：“裝備沒有問題，奧勒姆將軍就可以提供，從阿勒頗抽調一個團的兵力不容易。阿勒頗戰役正處在關鍵時刻，能用的兵力都用上去了，奧勒姆手頭幾乎沒什么預備隊了。”


　　瓦利德搓著手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嘴里自言自語不知道數叨著什么，轉了一個圈后，一個人跑到里間，待幾分鐘后再從里面出來表情已經變得異常堅定，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夜梟說：“夜梟先生，我們現在是盟友！盟友在為我們流血戰斗，我們沒有不提供幫助的理由。我已下了命令，從奧勒姆手頭抽調一個滿編步兵營，聽候你們那位飛龍上校的指揮。”


　　夜梟不禁大喜，雖然一個營的兵力對敵我雙方力量上的對比沒有多大改變，但也是對飛龍一個不小的支持。這也是夜梟目前能夠借用的最大資源了。


　　從瓦利德辦公室出來，夜梟叫上已等候多時的大使館武官老李，帶上兩箱紅星二鍋頭和一些臨時買來的熟食，直奔俄羅斯駐聯軍指揮官安德烈波夫的住處。他知道，此時安德烈波夫肯定也接到了俄羅斯國防部的指令。其實，夜梟根本不用為飛龍擔心來自空中的威脅，阿勒頗及其周邊的制空權早就被俄羅斯空軍掌握，相信美、土兩國暗地里搞些小動作有可能，暫時還不大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與聯軍進行正面對抗。但是，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恐怖分子和他們的幕后黑手到底隱藏了一些什么詭計誰也無法預知，夜梟能做的就是立足于手頭現有的資源，為飛龍多做點事情，為他在即將到來的惡戰盡量減少些壓力與傷亡。


　　夜梟看中了安德烈波夫手中那十幾架米35武裝直升機，這可是戰場上支援步兵攻防的最犀利的武器，雖然，安德烈波夫手頭大殺器可是不少，就連圖95、圖160這樣的大家伙他也是可以調得動的。夜梟沒有那么大的胃口，能夠在關鍵的時候，讓米35出動幾個架次，對于飛龍來說不啻是雪中送炭。


　　“尤里，尤里你在嗎”夜梟來到安德烈波夫住處，大大咧咧地一邊直呼安德烈波夫的名字一邊推門而入。


　　安德烈波夫正坐在沙發上，勤務兵端著一個托盤把里面一個黑面包、一小碟魚子醬、一杯鮮羊奶擺放在沙發前一個小茶幾上。


　　“該死的夜梟，你就不能等我把我的早餐吃完了再來打擾我嗎”？尤里。安德烈波夫假裝生氣的說。


　　“尤里，你不想請我與你共進早餐嗎”夜梟一屁股坐在安德烈波夫對面的沙發上，示意老李放下手中的酒，老李會意匆匆走出門去。


　　“我們俄羅斯沒有請人共進早餐的習俗”安德烈波夫早就發現了老李放在沙發旁邊的二鍋頭，在俄羅斯，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對白酒特別是高度白酒的誘惑產生多少抵抗力的。


　　此時的安德烈波夫盯著酒的眼鏡開始發亮了“再說，我這里也沒什么好吃的，能夠讓你這個從美食的國度跑出來的家伙看上眼可不那么容易。”


　　“對于美食我們需要有發現的眼光”這時老李手里捧著幾個漂亮的紙盒從門外走了進來，見老李走近，夜梟指著茶幾上安德烈波夫的早餐對勤務兵說：“把這些垃圾扔出去吧，它妨礙了我的胃口”。


　　“每一個國度、每一個民族都會有讓全世界人民稱道的美食。當然，中國是特例”。


　　“為什么中國是特例？”安德烈波夫把眼光收回來，盯著勤務兵收拾面前的茶幾。


　　“因為中國是美食之國，只要是中國人做出來的食物，在你們眼里都是美食”小小的茶幾上已經被老李拿進來的美食占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羊肉淡淡的焦焦的香味。


　　其實，茶幾上也就這幾樣：一整只烤羊后腿，一大盤炸碎肉小麥團，還有一盤鷹嘴豆配了一盅芝麻醬，茶幾本身很小，這幾樣東西往上面一放，自然被擠得滿滿的，沒有了多余的空間。


　　“來！”夜梟拿出兩瓶二鍋頭示意勤務兵打開，給安德烈波夫一瓶，自己拿一瓶在手上說“讓我們就著中國人民的美酒，品嘗敘利亞人民的美食。”


　　安德烈波夫遲疑地接過酒瓶，并沒有開口喝而是一臉疑惑地望著夜梟：“夜梟，你不把今天的來意說清楚，這酒我是不會喝的。你們中國人不是有一句俗語叫做：酒不是好酒，宴席沒有好宴席嗎”


　　聽完安德烈波夫把“酒無好酒，宴無好宴”這句中國俗語說成那樣，夜梟笑得前仰后合，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尤里，你這樣會笑死人的”夜梟好容易止住笑，從身上掏出一把軍刀割下一塊羊腿肉大嚼起來“我可是餓壞了”。


　　安德烈波夫怔怔地望著他：“難道我說錯了嗎”？


　　“沒錯，當然沒錯”老毛子都是一根筋，夜梟也懶得和他玩笑下去，把話切入正題：“想必你已接到貴國國防部的通知，關于聯合反恐的事情。”


　　“不錯，剛接完電話你就闖進來了。”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為預祝我們的勝利干杯呢！”


　　“噢，見鬼！你怎么不早說”安德烈波夫趕緊拿起酒瓶與夜梟碰了一下，美美地灌下一大口，也學著夜梟用軍刀切下一大塊羊肉扔進嘴里。


　　當兩人各自灌下大半瓶酒后，夜梟開始說話了：“尤里，我們關系怎么樣”？


　　“號，飛上號”安德烈波夫借著酒勁來了一句很不著調的漢語。


　　“我的壓力很大呀，你得幫一個小忙”夜梟借勢和安德烈波夫又碰了一個。


　　“看看，開始了”安德烈波夫指著夜梟的鼻子揶揄道“中國人，狡猾的中國人”。


　　夜梟沒有和他抬杠，將目前的敵我態勢，以及飛龍面臨的困境一五一十地陳述給安德烈波夫，最后說：“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在關鍵的時候，用阿勒頗那邊貴軍的米35直升機支援一下飛龍他們。”


　　“就這事？”安德烈波夫一臉壞笑的對著夜梟攤攤手“對不起，夜梟先生，讓你破費了”。


　　夜梟一急，這老毛子平常挺好的一個人，今天怎么變成這么不好說話了？


　　“尤里……”


　　“我是說，我接到的指令是全力配合這場戰役，給飛龍上校提供空中支援好像也在命令的范圍里吧，所以，你不請我喝酒我也會答應你的請求的。”安德烈波夫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該死的尤里，你不知道好好說話嗎”夜梟如釋重負，心情放松下來，得把剛才的場子找回來“既然這樣，剩下的酒我就帶回去了。”


　　安德烈波夫如被針刺了一樣，挪動他那巨大的身體護住腳下的兩箱酒連聲說：“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哪有送人的禮物還有拿回去的道理。”


　　這下輪到夜梟開心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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