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不讀也罷
關(guān)于雷音寺,這世上流傳著諸多說法,有說是昔日佛陀正道的地方,留有無上道果,亦有說是佛門真正的藏經(jīng)之處,內(nèi)蘊稀世寶法,諸般玄妙,神秘莫測,總之眾說紛紜,但就算作為佛門執(zhí)牛耳者的菩薩觀,也未曾拿出真正的證據(jù),來證明這座傳說中的寺廟是否存在,就像許多從上古流傳至今的傳說,到底真相如何,根本無人知曉。
然而對于陳丹青來說,卻根本沒有這樣的疑惑。
因為傳說中的那座雷音寺,此刻還安然的在他那布袋空間之中,比起眼前這座殘破的土廟來,不知要巍峨莊嚴多少,尤其那塊橫匾上書寫的‘雷音寺’三個滾金大字,更顯大氣,那才是真正的佛門圣地,肅穆無比,與眼前相比,高下立判,由不得陳丹青懷疑,難道就連當初的杜老頭,也曾看走了眼?
只是老龍曾警告過他,布袋空間關(guān)系甚大,不能輕易暴露出去,除了念奴和老龍,旁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再說,陳丹青也無法將那座佛殿搬出來證明什么。
陸放翁見他怔怔出神,以為是被這雷音寺的名頭所震懾到了,不過想來也是,換做是誰,聽到這傳說中的名字,都要為之震撼,傳說中神秘?zé)o比,堪稱佛門圣地的殿宇,卻淪落成眼前這般破敗凄慘的模樣,的確讓人一時難以接受。
“不用懷疑,這塊殘破的碑文,便是最好的證明。”陸放翁將那塊倒在一旁的石碑扶正,身手擦拭去上面的塵埃,輕聲說道。
殘碑上的文字晦澀難懂,字跡更是模糊,哪怕是陳丹青也要消耗極大的心神,才能勉強看清一二。
上面記載著一段古老的經(jīng)文,兩幅殘損的道圖。
或許時間太久,亦或是無數(shù)年的風(fēng)吹日曬,那經(jīng)文變得殘缺無比,根本分辨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來,更不用能夠讀懂,只是隱約可以看到大道雷音這樣的字眼,反倒是那兩幅道圖,時隔多年卻依舊清晰如舊,待到陸放翁擦去上面的塵埃,露出原本的樣子來,其中一幅是萬人頂禮朝拜的畫面,另一幅則是一個菩提樹下悟道的畫面,陳丹青只看了一眼,便覺得整個心神都深陷其中,有種隨著眾人頂禮膜拜的沖動,尤其是看到后面一幅圖,更是心中生出無盡的禪意來,仿佛要坐地成佛,這太詭異了,僅僅是兩幅碑刻,卻內(nèi)含道韻,神異無比,若非陳丹青心有準備,恐怕一下子就要深陷其中了。
“果然了不得。”陳丹青神色凜然說道。
雖然沒有從其中感覺到任何危機,但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對修行者來說才是最大的危機,一個人若能悄無聲息的C控你的神魂,那便意味著舉手抬足間可以C縱你的生死,甚至比生死還要嚴重,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迷失神魂之后,你會變成怎樣的怪物。
所以當初游方道人曾鄭重交代過,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與人神魂斗法,勝則勝矣,一旦落敗,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這塊碑銘本身恐怕就是一尊厲害的法器了,可惜已經(jīng)殘損多年,道韻不足,若不然也不會扔在這里無人問津了。“
陳丹青喃喃說道,他身上有羽仙筆、落硯池這樣的法器,更是有老龍的圣衍之兵在,所以對這樣的法器不甚心動,但對于尋常修行者來說,拿去煉祭一番,卻也不失為一件厲害的法寶。
“看來你了解的真多,不錯,這座碑銘的確大有來頭,乃是當年佛陀鎮(zhèn)壓猴頭時,矗立在五指山頭的神碑,可惜時過境遷,早已不復(fù)當年神異。”陸放翁輕聲說道。
聽到這樣的話,陳丹青亦是微微一愣,忽然間有種迷茫的感覺,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竟然連傳說中鎮(zhèn)壓五指山頭的碑文都出現(xiàn)了,在聯(lián)想到不遠處山魁的身份,這座佛廟的來歷便呼之欲出了。
難道眼前才是真正的雷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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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布袋空間里的佛門,難道是假的?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多想。
陳丹青搖了搖頭,問道:“所以你想怎么辦?若只憑這座殘碑,便想戰(zhàn)勝那些人?”
陸放翁沒有說話,而是走到那座殘碑身邊,低頭看著那座殘碑。
深深的看著。
殘碑忽然間縮小了無數(shù)倍。
這畫面極其神奇,或者說詭異。
然后他伸手。
一把將那殘碑握在手心里。
然后驚變突起。
一道璀璨耀眼的白光,從那殘碑之上驟然升起。
瞬間照亮整個寺廟,將周圍的黑暗驅(qū)逐干凈。
看著這樣的畫面,陸放翁的臉色變得生動起來。
“關(guān)于這座碑,我查遍了所有古籍,才找了一絲半點的線索,我也曾問過那位老前輩,得到的結(jié)論卻是有人故意毀去這塊碑,將過往埋藏在歲月之中,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修復(fù)它的辦法。”
那殘碑上的光芒瞬間照亮他的臉龐,雖然帶著滄桑之色,卻還是那樣的平靜。
“本該隨歷史一同湮滅在歲月長河里的存在,卻僥幸躲過了那一劫,或許這就是命運。”
“我知道你們修行者最不信的就是命運,所謂命是弱者借口,運是強者謙辭,但在天道之下,誰又不是弱者?”
“強大如同神廟那群人,卻也如同Y溝里的老鼠,茍活于世,就算他們背后的那尊神靈,又何嘗不是在爭命?”
陸放翁說完這句話,忽然沉默下來,然后又劇烈咳嗽起來,他的咳聲回蕩在整個破廟之中,清晰可聽。
“我也不知道我在爭些什么,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活著,還是想著人生若只如初見?”
“我只是一介讀書人,從來都是,古圣人說過,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讀了半輩子圣賢書,卻是連家都沒立下,委實有些落魄,可就算被人指著鼻子罵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也不曾有多委屈過,只是當看到自己心疼的女子,要為自己赴死的時候,才覺得有多憋屈,立身立命立家,立言立功立德,立再多又有何用?我陸放翁這輩子不念蒼生不信鬼神,唯獨心中放不下那個女子,有愧于她。”
“若是連自己心疼的女子都救不下,這書不讀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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