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商在春秋
C辦后事由他自個去了,陳丹青轉(zhuǎn)身往宅子外面走去,心里琢磨著該如何下手,混跡在饒城里那些地痞腳夫,花幾文銅錢就能打發(fā)去,只是屋子里那位要找的人,恐怕非富即貴,非是他們能接觸到了,如此看來,眼下只有一處地方去了。
明月樓。
剛巧還能打份飯食回去,可別說,明月樓號稱饒城里天字一號的勾欄,無論是姑娘還是酒食,都當?shù)闷疬@個名頭,往日里老酒鬼還在的時候,陳丹青也曾在明月樓里蹭吃過幾次,三文錢一碗的面片兒,擱里頭便漲了無數(shù)倍,但無論賣相還是口感,都讓人心服口服,更別逞那些什么「鹿肚釀江瑤」、「鴛鴦煎牛筋」、「菊花兔絲」,只聽名字便讓人垂涎三尺,陳丹青尋思著以那姑娘的出身,怕是吃慣了后者,就像城里那些官人老爺們,個個大腹便便,日飲膳食也多是在這里。
明月樓大而奢華,主樓位于街道最繁華的地方,過往的行人川流不息,樓頂那塊巨大的招牌十足惹眼,上書「明月樓」三個滾金大字,字跡潦草狂放,落款一個商字,傲骨嶙峋,據(jù)說行書之人便是那尊聞名天下的儒家圣人,名為商春秋,歷任三朝閣老,便是如今圣上這般眼高于頂?shù)男宰樱瑢λ彩蔷粗赜屑樱枚爬项^的話來說就是,春秋八百載文運,此一人獨占八斗,余下二斗共與天下讀書人分,如此高的評價,從他口里聽到很是難得,最少陳丹青沒見過他如此夸過別人,都說文人相輕,這事兒拋杜老頭身上再平常不過,往日里被他醉酒痛罵過的朝官不算少數(shù),當然,在饒城這樣的小地方,你就算把皇帝家都罵個遍,也不見得會怎樣。
陳丹青從他口中得知商春秋這個名字后,便一直記在心里,大抵是覺得這個連杜老頭都敬佩的人,在他看來,已經(jīng)算是頂了天的大人物了,只是不明白,這樣的人物,又怎么會和饒城里一座小小酒樓扯上關(guān)系了?還親賜下墨寶?要知道乾京里有多少豪門貴胄想求其一字而不得,就算是皇帝出面也不見得好使,可偏偏這座酒樓,不僅讓他提了字,還大搖大擺的掛在外面,這讓京都里那些貴胄知道了,還不給氣得吐出血來?
當然,在饒城這樣的小地方,管你什么商春秋還是宋春秋,說出來也無人知曉,不提也罷。
陳丹青搖了搖頭,拋棄腦中那些古怪想法,目光剛要從那招牌上收回,卻忽然身子一頓,停在了原地。
他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那字在動?
可再看去時,畫面如初,哪里有什么變化。
陳丹青心道難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剛要邁步。
眼光余角瞥過那塊招牌,陡然發(fā)現(xiàn)那一個商字果然動了動。
仿佛蝌蚪般,每一道比劃都拆分下來,緩緩游走。
陳丹青微微張口,臉上寫滿不可思議的表情。
任誰看到這種場面,都會以為白日見鬼了吧。
可偏偏旁人路過,竟毫無察覺。
難道只有自己能看見?
陳丹青拍了拍自己的臉,覺得可能是自己累了。
可等他閉眼再睜眼以后,卻發(fā)現(xiàn),那無數(shù)的蝌蚪忽然泛起金光,相互糾纏,逐漸變化。
就在陳丹青目瞪口呆中,它們化作無數(shù)條細小的游龍,張牙舞爪朝他飛來!
陳丹青不及躲閃,只覺得眉心發(fā)出一陣劇痛,忍不住大叫一聲,捂住額頭,踉蹌退后兩步,跌坐在地上。
伸開手,上面印著血跡,想到方才那萬蟻噬心般的感覺,陳丹青心有余悸,他可以肯定,方才那道金光,是真的想滅殺了他,若不是眉心之上忽然傳來一陣清涼之意,化解了那股痛苦,或許陳丹青此刻已經(jīng)暈死過去了。
到底是誰?是傳說中那位儒圣商春秋?
自己與他素昧平生,而這塊招牌存在的時候,甚至自己都沒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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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陳丹青何德何能,讓其煞費苦心埋下這番伏筆?
少年自嘲的笑了笑,心道自己還真會胡思亂想,興許是這幾日遇到這樣光怪陸離的事多了,不覺有些走神。
便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叫罵聲。
「什么狗東西,攔人路上,滾開!」
話音剛落,便是一道鞭影破空而來,往陳丹青身上抽去。
一鞭下去,陳丹青身上被抽出一道深深血痕來,吃痛一聲,在地上滾了幾圈后,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有一駕精致華麗的馬車停在那里,走出一個氣勢凌人的中年人來,面容清癯,手握馬鞭,冷冷看了眼遠處的陳丹青。
只是個馬夫就有如此氣焰,那這駕馬車的主人,又是什么身份?
陳丹青知道,自己這條小命在他們眼中,是真正的一文不值,就算死了,沒有人會為自己討回公道,就算官府,也不會為他得罪這些人,這年頭,人命賤如草,每年被拋尸荒野的不在少數(shù),陳丹青不求大富大貴,但也不想枉死,所以他一言不發(fā),忍著痛爬起來,不敢抬頭多看一眼,甚至不敢露出半點不滿。
誰知,背后再次傳來一道破空聲,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左腿傳來一陣劇痛,這一鞭抽得他整個人在空中翻了幾圈,然后轟然落地,陳丹青滿臉是血,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鮮血模糊了視線,余光隱約看到那個馬夫朝他走來,舉起手中鞭子,似乎要趕盡殺絕。
「誰給你膽子,讓你走了?」
「夠了。」
就在這時,馬車里傳來一道略微Y柔的聲音,淡淡說道:「別忘了家里的吩咐,出門在外,不要徒生事端,免得惹出了背后的人,誰也不好收場。」
「是。」
那馬夫收鞭,拱手對車廂里的那位行了一禮,然后看都不看遠處的陳丹青一眼,頭也不回的離去。
垂簾被挑開,車廂里走出一位中年人,面白無須,身著錦緞綢衣,腰佩玉飾,在車夫的攙扶下,緩緩?fù)髟聵抢镒呷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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