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別父母
跪在地上,拜別父母,木涯沉著臉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
木夫人卻是不肯輕易饒她,她本就瞧不起木流意,如今為了自家女兒不得已將她收入自己名下,早就一肚子的不痛快,她是什么賤種,憑什么和她金尊玉貴的女兒比肩!當即抓住就要給她沒臉,沉聲道,“此時還不需要蓋蓋頭,你如今也是要嫁人的人了,怎么連這個規矩都不懂。”
“可也沒說不能蓋啊。”木流意心情不好,話也不大客氣,繼續道:“譬如不想見到某人,用來遮遮眼睛也好。”
“你說什么!”木夫人黑著一張臉,厲聲喝道:“這是你一個做女兒該說的嗎!”
“夫人忘了,我是三皇子妃,按禮來說,我是君,而你……”話音及時止住,意思卻表達到了。她知道木夫人最看重尊卑,如今用這樣的話來堵她,估計要把她給氣個半死。
“你如今還不是呢!”木夫人聲音極其尖利,與平日里的溫和面貌截然不同,今日在場的都是她的人,完全不顧顏面地漏出惡毒的本性。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不是。”木流意懶得和她掙扎,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頓時使木夫人石化在原地,這是她的軟肋,也是木流意不在意她為難的原因,當能完全掌控大局之時,所有的人都只是手上的螻蟻而已。
還沒等木夫人反應過來,木流意就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扭頭離去。
母親沒讓起敢自己起,不只是木夫人,連周圍的人都驚呆了,這樣的嫁禮場面,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賤人!”木夫人頓覺臉上掛不住,羞慚混著怒火一股腦兒沖上天靈蓋,也不顧木流意的威脅,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將一直放在手邊的茶盅一把朝著木流意扔去,滾燙的茶水灑出,燙的周圍幾個親戚嗷嗷亂叫,紛紛往后躲。
木流意冷笑一聲,雖然看不清楚,可勁風的聲音卻早已傳入她耳中,想偷襲?她還早了一百年。
正想閃身躲開,卻不防備地猛地落入一個懷抱,木流意從蓋頭下只能看到來人藏青色的薄衫,隨著一陣天旋地轉,已經和那人掉了個轉,頭頂傳來一道低沉的悶哼。
“孽子!你怎么回來了!”木涯也站起身來,有些驚訝地怒吼。
木流意突然又感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與三日前的月夜一模一樣,感受到要被放開了,木流意猛地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要他松開,這樣的懷抱……好溫暖。
“蠢女人,松開!”頭頂傳來刻意壓低的警告,木流意甚至能想象到他不悅皺眉的樣子,心情突然大好,卻是死死攥著,不肯松手。
那人無奈,只得就保持這個姿勢朝著木涯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今日家姐出嫁,按大周風俗,弟弟理應送嫁。”
“胡鬧!青竹書院豈是你可以隨意離開的地方,歸學之日分明還沒到……”
“父親,吉時已到。”冷冷的女聲打斷了木涯的怒吼。木流意的耐心真的已經被耗盡了,悄悄扯了扯廣袖下的手,“煩請弟弟送我出嫁。”
木涯想怒,可無奈吉時確實已經到了,三皇子雖說身子不好,可畢竟是皇家人,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尚書能得罪得起的。臉上的表情僵了又僵,方才大袖一揮,催他們快些離開。
木嵐朝又像木涯拱了拱手,這才將木流意背上,朝著大門口走去。
這少年身姿挺拔,眉目恭敬,翩翩有禮,可只有木流意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性子。惡劣,惡劣至極!
伏在少年背上,木流意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不許笑!”
木流意也不想笑的,可只要一看到他,就會莫名想到原主關于他的記憶,一起雞飛狗跳,一起偷雞打狗的過去。
木流意的親娘在生下他們兩個后就去世了,他們又不得寵,所以從小一直相依為命,可分明是親姐弟,原主智商堪憂,木嵐朝卻是聰明絕頂,因此常常遭到木嵐朝的嫌棄,不過即便如此,她關于他的記憶也全是歡聲笑語。這便是木流意舍不下的那個人,她現在的孿生弟弟,那個她只要一想到心里就會不由自主感到溫暖的人。
木流意緊緊抓著他的肩,又將頭往他頸窩拱了拱,隔著紅蓋頭輕聲道:“桂花糕很好吃。”
似乎能感受到少年身子一僵,裝作不在意道:“隨手買的。”
“那三日前和今天,也是隨隨便便就翹課回來了?”
木嵐朝聽出了木流意語氣里的戲謔,有些懊惱,青山書院是大周一等一的書院,能從里面出來的不是達官就是貴人,規矩極其嚴苛,他能出來也是……
不過他這個智商一向為負的蠢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這一段路不長,木流意覺得自己還沒笑夠就到了花轎前,木嵐朝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大踏步上去一把想把她甩上去,卻又被木流意勾住了脖子,輕聲道:“你背上的傷要好好抹藥。”
木嵐朝本來想甩開她的,聽此一愣,有些僵硬地將自己的腦袋從木流意手臂里扯出來,悶聲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蠢。”
說完就猛地轉身上馬,與來迎親的人打了個招呼,護著轎子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去。
木流意扯下自己的蓋頭,勾唇一笑,還是……別跑了吧。
最起碼,她要護住木嵐朝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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