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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是什么


在雄偉的山脈之下是無盡的平原,草地與綠被順著世界的擴建而不斷的生長,地下流淌的河水是甜美的蜜糖,樹上結成的果實是永生的蘋果。

        四季在這個世界中找不到痕跡,唯有用烏托邦才能形容這眾神造就的,偉大的奇跡。

        廣闊的平原之上搭建著一個又一個村莊,由神靈創造的人類則在這片奇跡的大地上歡樂的奔跑著,他們沒有愁悶,沒有悲傷,甚至不知死亡為何物。

        他們富有著勇氣與活力,相互理解,共同開闊著這個廣大的世界的一部分,他們腳下的土地與森林。

        ……………………

        夜晚的村莊與白日無二,自從神王給予了火焰于人類候,世界上的各處在夜晚都會燃起一堆篝火,他們自由的行走著,穿梭在叢林之中,在歡樂與喜悅之間選擇了快樂度日。

        而叢林之間卻有兩道靈巧的身影穿梭在樹木之間。

        “再跑快點!尤米爾!”

        穿梭在樹木間隙玩樂的兩人借著綠葉與掉落的果實相互追趕著對方,最終停歇在某棵樹下乘涼歇息。森林內是充滿生機而又寂靜的,天空卻在瞬間被忽然侵襲而來的黑影遮蓋,并將整片平原完全掩蓋,伴隨著轟鳴與震耳的碰撞聲響起,廣闊的平原上空缺了一塊,而失去的那層地面則被從云層上降下的黑影奪走,如果透過厚重的云層仔細觀摩,那似乎是一個巨大的腦袋正在扭動著巨口吞噬著被咬下的大地,連接的脖子上豎起的是類似于山峰一般張合著的巨大鱗片并延伸向了更遠處,直到盡頭的天際線,那是一團巨大且占據了大半天空的黑幕,而那似乎是抬起的身子上則長有九個與之前相同的脖子,這是巨大的怪物。也是趕了將近半年路的淵。

        …………

        “嗯?剛剛似乎吞掉了什么,等等,那塊荒涼的土地上原來也能存在生命的嗎?”

        日漸成長的怪物,在離家出走后便開始了極端的生長壯大,半年之內便連續褪下了幾層蛇皮,而遺落的皮隨著消融,腐蝕著周圍的土地化作了一個個巨大的沼澤,散發著毒氣污染著這個世界,而瘋狂生長的身體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也能違反能量守恒膨脹,直到巨大的身體貫穿了云層,才緩慢的停下爬行的速度,悠長而巨大的腦袋向后望去,那是無法看到邊界的森林與平原,那上下長達將近幾萬里的雙眼收縮著瞳孔,隨即將視力增大,望向了能看到的極限,一抹綠色。

        淵搖晃著腦袋,感受著腹內的饑餓逐漸膨脹著,便放下了思考,收回了所有的腦袋相互纏繞,交織著形成了單一的巨大頭顱,而其余的八個腦袋則圍繞著脖子生長著,吐著蛇信發出嘶吼。

        這種奇妙的改變方式,是在某次趕路的途中忍不住饑餓后將體內的神性消化所帶來的解放,像是本身被那道神性限制了的軀殼在消化后得以自然的改變。

        “但還是沒得卵用!

        某些停留在原地的淵自言自語著,隨即吞咽著咽喉中卡住的那塊對于自己來說稍微有些巨大的草塊,一邊趕路一邊思考著之后的蛇生。

        顯然,在發現有這種奇妙的能力后某些怪物也沒想著用這個把自己變成想象中的“原樣”,似乎對于自己來說,那只是一道有關于人的記憶罷了,哪怕消散了也只不過是沒了些理智罷了。

        …………

        “所以呢?我親愛的外孫,你所說的大麻煩僅僅只是一條大蛇嗎?”

        渾身散發著神性的眾神之王端坐于神座之上,俯視著座下單膝下跪的外孫,他那剛剛好了不久的頭疼再次被自己的外孫引起復發,而他的外孫海辛瑟斯,是掌管植物的植物神,當那條大蛇經過平原時,海辛瑟斯便感受到了大蛇經過時那個地域的大量植物在哀嚎,這使得他有些好奇,便化作凡人,駕著馬車趕往大蛇的必經之路準備等待那條蛇的到來。

        日月在反復交替,持續等待了將近幾天的他有些不耐,但眼尖的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塊黑色的高墻在移動。

        不,那不是高墻。

        海辛瑟斯清楚的聽見了那些植物在那堵隔絕了這個世界的黑色墻壁下哀嚎,他立馬意識到這就是他要等待的那條大蛇,但當他準備再仔細觀察時,天空忽然陰暗了下來,隨即在海辛瑟斯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墜入了黑暗,這嚇得他不再偽裝,立馬化作了原樣從即將閉合的眾多潔白山峰中穿過,馬不停蹄的奔向了奧林匹斯山向著宙斯匯報。

        但是宙斯很頭疼,最近他要防備那距離約定時間越來越近而從天外到來的怪物,還需要給其他眾神提醒無須看管那條只是想要去往大洋卻跨越了半個世界的大蛇,事后的大地還需要經歷很久的愈合才能沒了痕跡。單這都不是最糟糕的。

        最近從虛空中掃來的那一道念頭,還有近日那位因為脫離了束縛爾逃離的全知全能傳遞的信息來看,其他神話的那些家伙想必也收到了,距離它的光顧,已然越來越近了,而這個世界的完善也在這么幾日。

        宙斯頭疼的捂著臉沉思,最后又放棄了,再度恢復了之前的死氣沉沉的狀態。

        “這些東西總會到來的不是嗎,我們作為制定這些規則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遵守我們自身所制定的秩序與規則!

        宙斯低頭注視著海辛瑟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隨即閉上了雙眼,等待著它的降臨。

        山下的吟游詩人悠然自得的行走在各處,歌頌著神話的故事,而制定了萬象萬物的眾神則始終保持著活力維護著這個精巧爾富有秩序的世界,一切都開始剛剛起步,他們都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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