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宇氣呼呼的回到養心殿，隨手使勁把頭上的帽子扔到了暖炕上，一屁股坐在暖炕上。“戴啟明，你說說這都成了什么？這朝廷的功名都成什么了？天下學子十年寒窗不可的東西，一個戲子花個九百兩銀子就可以得到，要查，一定要查到底。”


　　“皇上明鑒，一個戲子花九百兩就可以變成進士，那就更不用說他之前的舉人，怕是也是這么來的。臣以為不懲戒此事，科場的舞弊之風就難以消除。”戴啟明對這種向來是深惡痛絕。


　　陳浩宇見他這個反應反倒是不著急了，調整了一下姿勢，端坐在暖炕上，欠了欠身子。“哪一位這件事應該讓什么人，如何查起？”


　　“臣愿意，請皇上下旨。”戴啟明撩起身前的衣袍跪在地上請旨。


　　陳浩宇親自站起身把他扶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件事牽涉到朝中的三位重臣，恭親王，禮部尚書徐桐還有朕的老師，現在的直隸總督翁同龢。要是處理不好，沒有確鑿的證據，朕還是不好發作的，所以朕的意思是一定要拿到確實的證據。”


　　“臣明白，情報局和執行局都不能公開出現在百姓和官員的面前，臣擔心以臣現在的身份，要是查起案子來怕是有太多的阻礙。”戴啟明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沒事，朕現在封你為調查此次科場舞弊案的欽差大臣，賜給你金牌令箭，如有敢阻攔你的人，你可以持此令箭便宜行事，不必事前請旨。”陳浩宇從身后的一個錦盒中，取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令牌，交到戴啟明的手上。“下去查案吧，越快越好。”


　　“臣告退。”戴啟明收起金牌令箭就退出了養心殿。


　　戴啟明一退出養心殿，便道養心殿前排屋子情報局的屋子里，挑選了幾個心眼活泛，腦袋好使的情報員，立即趕到禮部去調閱已經存檔的試卷。


　　到了禮部門口，一個眼神清亮神色緊張的守衛上前攔住戴啟明，“大人，這里是今年科舉存放試卷的地方，沒有皇上的圣旨任何都不可以進入。”


　　“任何人都不不可以嗎？”戴啟明瞇著眼睛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大人，我不管你是誰，只要是沒有皇上的旨意，你都請回。”守門的小兵伸手指向了戴啟明身后的方向。


　　戴啟明滿意的點了點頭，是一個忠于職守的。從袖中的取出金牌令箭，高高的舉過頭頂“這個總可以了吧。”


　　“皇上。”守門的在看清楚戴啟明手中的金牌令箭之后，馬上單膝下跪喊道。


　　“你叫什么名字？”戴啟明收起金牌，開口問攔住自己的人的姓名。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寬恕小的。”守門的嚇得身子都有些哆嗦。


　　“你不要想錯了，我只是認為你忠于職守，沒有別的意思。”戴啟明看對方會錯了意連忙開口解釋道。


　　“小的楊武，原本屬于步軍統領衙門，現在是那個北京衛戍警備師的六部警衛連的士兵。”楊武在前面帶著路，不多時候就來到了存放這科會試考卷的房間門口，刷著紅色的油漆的大門上，一把大銅鎖把守著這間房間，楊武從身上的一把鑰匙之中插進銅鎖，一轉銅鎖跨啦一聲就被打開了。


　　戴啟明剛想進去又一次被楊武攔住，楊武不好意思的說道：“大人，這朝廷有制度，要翻看考生的試卷一定要搜身，否則即使是欽差大臣也不可進去。望請大人海涵”


　　戴啟明舉起雙臂“你搜吧。”


　　“大人得罪了。”楊武親自上來仔仔細細的搜了一遍，確實沒有夾帶什么。“大人請進。”


　　推開存放試卷的房間門，一股試卷特有的味道撲面而來，兩個守衛站在門邊一邊一個，眼睛注視著進到房間里的每一個人。


　　戴啟明進到房間里，房間里的布置很簡單，只有三個由松木制成的書架，按照頭甲，二甲，三甲的次序排列好，當然他們上面放置的試卷也是有多有少，涇渭分明。頭甲的書柜上只有從上到下三張試卷，而二甲就有三十六張之多，當然三甲有七十二張之多。


　　每張試卷下面的都貼著這張試卷在此次會試之中排列名次，戴啟明很容易就找到了二甲第三十三名的卷子，輕輕吹進上面的灰塵，看向旁邊已經被撕開的名字，果然是叫做平齡的一個人。


　　戴啟明把這份試卷帶到旁邊準備的書桌上，準備細細地看，他所帶的情報局的人員也來到了書桌旁邊，來看看這份被自家大人最先拿出來的試卷，想知道這份試卷有神不同之處。


　　戴啟明把試卷放到桌上，攤開一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看完整個試卷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叫做平齡的考生，他的試卷根本就是驢唇不對馬嘴，即使戴啟明沒有讀過什么書，也知道會試考試，是國家的掄才大典。這平齡竟然在試卷上默寫其唐詩來了，而且在每一段的結尾，都會畫幾個的圓圈，前后數上一數，真的是九個。


　　“局長，我們是不是從三甲開始查起。”旁邊的一個情報局人員開口問道。


　　“不，我們從頭甲開始查起，只要是考卷中出現跟考試無關的東西，比如圓圈，方框之類的東西，就把試卷上的名字和名次記下來。”


　　情報局的人員馬上投入清查工作，畢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專業人員，對于信息采集和分類那是手到擒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把這全部一百一十個試卷上，有標記的、有圖案的都挑了出來，好家伙，有標記的試卷竟然達到一百零五張，沒有標記的試卷僅僅有六張而已，戴啟明想也沒想，就把所有的試卷放回原處回到養心殿去見陳浩宇。


　　陳浩宇這個時候正在練字，寫的是正大光明四個字，雖然年紀比較小，但是在系統的逆天改造下，這幾個字可是很有水平的，如果慈安太后在這里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字跟咸豐皇帝的字一模一樣。


　　陳浩宇正寫到明字的時候，戴啟明進來了請過安之后，就站在一邊默不作聲。陳浩宇寫最后一個字走到座椅上坐下，一邊用王商遞上來的毛巾擦著手上的污跡，一邊開口問道。“事情查的怎么樣？有結果了嗎？”


　　“回皇上的話，臣已經查出了結果，只是····”戴啟明倒是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是什么你就說，真有這個心理準備。”陳浩宇心中警鈴大作，看來這次的會試真的是有大問題。


　　“啟奏皇上，那個叫做平齡的戲子的考卷我已經看過卻是明顯的作弊，而且臣將剩下所有的考卷的都看了一遍，發現上面沒有標記的只有九張卷子，其他一百零二張卷子都有與試卷無關的圖案出現。”


　　“什么，一百零二張這么多。”陳浩宇被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那你說說那幾張沒有標記的試卷都是誰的？”


　　“除了頭甲三名以外，他們是二甲第三十四名康長素，第三十五名袁偉成，第三十六名徐東海，三甲第二十七名林順，第三十九名安之渙，第五十五名王云山。”戴啟明一口氣說出了這幾個人的名字。


　　陳浩宇聽到那天在酒樓見到的三個人沒有什么問題，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氣，看他們幾個談吐不凡又怎么會牽涉到這么齷齪的事情之中。


　　“對了，那個叫做平齡的試卷拿來了嗎？”陳浩宇很好奇到底什么一份卷子。


　　“回皇上，禮部的官員不讓臣把試卷拿出來，臣怕壞了規矩，就沒有拿出來。不過臣已經把那份試卷記了個大概，皇上想知道的話，臣可以現在現在就背誦出來。”


　　“看不出來戴大人的記憶力還是挺好的嗎，這樣也好那好你背出來，讓朕聽一聽。”陳浩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他的第一句是沉帆側面千帆過，病樹枝頭又見春。”


　　“噗嗤”陳浩宇把嘴中的沒有咽下去的茶水都吐了出來，有些嗆到了氣管，不斷的咳嗽起來。


　　“皇上，你沒事吧”戴啟明上前在陳浩宇背后輕輕地敲了幾下，終于不咳嗽了，陳浩宇緩了一會說道“這樣的人都可以得到二甲進士，看來這次的會試真的是沒選出來什么有用的人才啊。”


　　“皇上，既然如此您可以將這次的會試成績推翻，再從新考試一次不就可以了嗎？”戴啟明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是呀，重考是可以將這次的人全都刷下去，可是下一次又會怎么樣，他們還是會這樣欺騙朝廷，欺騙考生。只有從根上解決這些人，才能讓考場不這樣烏煙瘴氣。”陳浩宇無奈的說道。


　　“那皇上下一步打算怎么辦，就這樣放過這些人？”戴啟明大聲的說道。


　　“當然不會，既然他們膽敢欺騙朝廷，敢欺騙朕，那他們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管是作弊的考生還是收錢的官員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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