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咸豐遺詔
慈安被奕䜣的一席話震撼了,她顫抖著聲音說道:“六王爺,這可是天大的事情,一朝太后竟然毒殺自己兒子的皇后,本朝開國兩百年都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你說我們應該怎么辦?”
奕䜣微微低下身子,沒有直接回答慈安太后的話,而是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奕䜣的意思是斬草除根,永除后患。慈安心中一緊,略一躊躇繼而說道:“六王爺,為人還是仁至義盡的好,不講她是一朝太后,就是看在文宗皇帝和穆宗皇帝的面子上,也不能輕易的動殺心。況且,當今皇上年幼,西太后的勢力已經遍及朝中,倘若一時之間賜死太后,于國家社稷不利。”
“但愿她能收斂鋒芒,回歸正道。”奕䜣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太后如此心地善良,古今少有。不過,太后您還是多一個心眼,以謹慎為重,處處留意,臣在外朝也多注意一些就是。”奕䜣起身行禮,見天色漸暗不能在這宮中多待。“太后微臣告辭。”
“六王爺走好,本宮就不遠送了。”
恭親王奕䜣走后沒有多久,誰也沒有注意,一條纖細的身影從鐘粹宮悄悄而去,直奔慈禧太后的儲秀宮。
慈安從座椅上下來,慢慢的向著陳浩宇這邊走來,有聲無力的說:“你都聽到了。”
陳浩宇忙走上前扶著慈安的一條手臂,一邊走一邊說:“皇額娘,真的是親爸爸殺的皇嫂嗎,她是得了惡疾嗎?”
慈安的眼神有些散,一看就知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孝哲皇后的事情,她無論如何不敢也不愿相信六王爺的話,可是人證證言具有,也由不得她不相信。“是啊,你親爸爸得了比失心瘋還要嚴重的不治之癥。”
陳浩宇扶著慈安在鐘粹宮東暖閣的床榻上坐了下來,自己乖乖地坐在一邊。等到慈安太后一坐好,陳浩宇馬上拉著太后的手說:“那皇額娘趕緊給親爸爸用藥啊。”
慈安太后只是坐在那里發呆,并沒有回答他的話。陳浩宇端過翠平手里捧的茶,遞到慈安太后的手里。
慈安太后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呀,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就這能給她用藥了。”
“對了皇額娘,六王叔所說的遺詔現在在哪啊,能不能給我看一看啊”陳浩宇十分好奇這封歷史上若有如無的詔書。
慈安倒是沒有細想,皇上想看就看吧,起身來到自己休息的床榻前,掀開上面的被褥,在床榻的正中央有一個暗格,慈安太后拔下頭上一個不起眼的金釵,插進暗格上的小孔,拍的一聲暗格打開了。從里面取出了一個書本大小的梨木盒子,慈安把這個盒子拿到陳浩宇身邊的桌子上打開,只見里面是黃色的錦緞,卻是一封奏折一般的文書,毫無特點。
陳浩宇把遺詔打開一看,里面只是簡簡單單的寫著:“旨,若他日懿貴妃有結黨篡政,危害社稷的僭越行為,皇后鈕鈷祿氏此詔將其賜死。”下書咸豐十一年七月十四日于熱河行宮,上面蓋著咸豐皇帝的印信。陳浩宇沒想到咸豐皇帝早就防著懿貴妃了。
“皇上,你可明白這上面的意思。”慈安太后在陳浩宇打開遺詔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他,看他的神色,看他的態度。
“皇額娘,朕長大了,知道這其中的意思。”陳浩宇將遺詔原原本本的放回梨木盒子里。將它推到慈安太后一邊。
“那皇上說一說,這是什么意思啊?”慈安笑瞇瞇的看著陳浩宇。
“回皇額娘的話,這里面是皇阿瑪交給皇額娘的一件天大的事,大到關乎祖宗的江山社稷。”陳浩宇看著慈安的眼睛,認真地答道。
“對啊,這里面是皇額娘要辦的一件事。”慈安太后滿是懷念的摸了摸梨木盒子,她直到今天都記得文宗皇帝留下的密旨時,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睛,是么的關切,是那么的害怕。
“皇額娘您歇著,有什么事朕可以幫你去辦。”陳浩宇在一邊搭話道。
慈安滿是欣慰的看著陳浩宇:“皇上真是有志氣,只是你還小啊。有些事情你還辦不了啊。”
“那皇額娘準備如何處理親爸爸的這件事啊?”陳浩宇現在比較擔心慈安的態度。
“是啊,我也是有些左右為難啊。”慈安卻是左右為難,一邊是先皇的遺詔,西太后的種種行為已經可以動用此道詔書。可是一想到自己和她畢竟同甘共苦二十幾年,一同面對文宗皇帝的突然駕崩,與六王爺一同辦了亂政的顧命八大臣,又一同垂簾聽政,輔佐兩朝天子。這點點滴滴已經是難以忘記的。
陳浩宇知道慈安是一個耳軟心活的女人,便更加想讓她定下心思,幫助自己對付慈禧:“皇額娘,皇兒想我們可以試一試親爸爸,也算是給她最后一次機會。如果親爸爸沒有喪盡天良,就應該放棄一切妄念,自行請罪。如果她還要一意孤行在干出一些天理不容的事情,那么列祖列宗在前,千秋史冊在后,都怪不得皇額娘了。”
慈安的眼神驚訝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小皇帝,這絕對不是他這年紀可以說出來的道理,難道一場大病真的可以讓人變化這么大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這得要感謝上天讓皇上生的這一場大病。“那皇上準備怎么給你親爸爸這最后一次機會拿?”
“皇額娘,皇兒有一個的計劃,只是要皇額娘配合一下,才能實現。”
“你要皇額娘做些什么那?”
“皇額娘你要裝作是得了一場病,先看看親爸爸是不是會親自來服侍你。然后皇額娘可以假裝很感動,將這份詔書當著她的面撕掉。”陳浩宇拍了拍桌子上放有遺詔的梨木盒子。
“可是這樣一來,即使我們知道了你親爸爸繼續一意孤行下去,也沒有了遺詔來制她,那樣豈不是前面做的都沒有用了嗎?”慈安一聽到要撕毀遺詔,就連連搖起頭來。
陳浩宇看慈安太后是誤會了趕忙解釋:“不是將這份原版毀掉,而是要再造一封遺詔。皇阿瑪的印信不是在您這里嗎?”
“是倒是,可是她在先皇在位的時候,就常常幫助先皇處理政務,對于先皇的字跡應該是相當了解,我估計連翁同龢都沒有這個能力啊。”
陳浩宇知道自己光憑嘴說,慈安太后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便跟翠平要來紙和筆,按照剛剛看過的遺詔內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又書寫了一份。
等到陳浩宇寫完,慈安看著紙面上那些剛書寫完的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自己也十分熟悉文宗皇帝的筆跡,這份遺詔在外臣看來絕對是文宗皇帝的親筆所書。“皇上,你是什么時候學會文宗皇帝的筆跡的,真的是惟妙惟肖啊。”
陳浩宇這是倒是有些窘迫了,他當然不能把系統的事情說出來,即使說出來慈安太后也只是認為自己是不是中了邪術,絕對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皇額娘,皇兒自從學寫字開始就一直照著皇阿瑪的字跡描寫,用了這幾年的功夫,也只是有幾分像而已,讓皇額娘見笑了。皇額娘,你看這封遺詔。”
“我們這就和你親爸爸玩一個魚目混珠。”慈安讓翠平取來文宗皇帝交給她保存的印信,用力的蓋了上去,這樣一份新的遺詔就此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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