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我等著你跪著來求我
蘇瓷話落,沒想到慕以瞳笑了。
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這一笑,倒讓蘇瓷不知所措。
她本來醞釀了一肚子的話,正準(zhǔn)備滔滔不絕。
可是慕以瞳這一笑,就好像是一個(gè)**塞,把她那些話困在**中。
“別介意。”收斂笑容,慕以瞳伸手拍了拍蘇瓷的肩,“我只是覺得,你和我有點(diǎn)像。一樣勇敢,一樣倔強(qiáng),一樣不服輸,一樣癡情。”
最后一句,她輕挑眉梢,“嗯,肉肉被你喜歡,是他幸運(yùn)。”
“慕阿姨?”
“不過,很可惜。”緊接著,慕以瞳又?jǐn)偸州p嘆,“我?guī)筒涣四恪!?br />
“慕阿姨?”
“我做不了肉肉的主啊。我家肉肉長大了,我也不能像小時(shí)候那樣,把他揪過來打屁股或者,拖他出來見你,那樣并沒有意義。”
垂下頭,蘇瓷苦笑,無話可說。
如果連慕以瞳都不幫她,不幫她的話,她還能
還能怎么做?
或者,她現(xiàn)在站起來大喊大叫,或者沖上樓,直接沖進(jìn)溫瑾安的房間去。
但,就像是慕以瞳說的那樣,那樣做并沒有意義。
“慕阿姨,今天打擾了。”
站起身,蘇瓷微笑,“我住在君瑞酒店,我會在那里再住一晚,明天回海城。”
“好。”慕以瞳跟著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我會幫你傳達(dá)。”
“謝謝。”
頓了頓,蘇瓷輕聲說:“阿姨,那就麻煩你再幫我傳達(dá)一句可以嗎?”
“你說。”
“蘇瓷不拖泥帶水,判死刑也要一個(gè)理由,死也死的明白。”
送走蘇瓷,慕以瞳回到客廳。
沙發(fā)上,溫望舒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又是從哪里出來的。
走過去,她擰眉,“望舒,我不高興。”
嘆息一聲,溫望舒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坐到自己身邊。
靠在他懷里,慕以瞳問:“剛才蘇瓷的話,你聽到了嗎?”
“沒。她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其實(shí)那個(gè)孩子,”坐起身,慕以瞳神色一柔,“讓我看見我以前的影子來著。”
“嗯?”
“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墻不回頭啊。我以前對溫先生不也如此。”
“哦?那慕小姐是忘了曾經(jīng)放棄我的那一段了嗎?”
“呃,那個(gè)”
看她無措,溫先生得意的抱著她親了一口,“上去跟肉肉談?wù)劊烟K瓷說的話告訴他。”
“你覺得肉肉會去找蘇瓷嗎?”
“我不知道。”溫望舒如實(shí)說,“我們只能做我們能做的,別的也做不了什么。”
“你還真誠實(shí)。”慕以瞳捏捏溫望舒的鼻尖,起身,“好了,我去了。”
“去吧。”
上樓,慕以瞳走到溫瑾安門前,敲了兩下,推開門。
“肉肉。”
溫瑾安背對著門口方向站在窗前,從這里看出去,應(yīng)該能看到蘇瓷吧。
關(guān)門走進(jìn)去,慕以瞳與他并肩而站。
溫瑾安轉(zhuǎn)頭看向她,伸手摟住她的肩。
“想知道我和蘇瓷說了什么嗎?”
“可以,不告訴我嗎?”
“肉肉,你不愛蘇瓷了?”慕以瞳直接問道。
“愛。”
“我以為你不愛她了,不然你怎么舍得她難過。她剛才真的很難過。”
“媽。”
“嘖嘖,這個(gè)時(shí)候知道叫我了?”慕以瞳冷哼,揪住他的耳朵,“沒用我告訴你,你不想知道,我偏偏要你知道。蘇瓷住君瑞酒店,明天就回海城了。她說她要個(gè)明白。聽見沒?”
溫瑾安沉默不語。
慕以瞳看他這樣,心里閃過不安。
雙手捧住他的臉,她輕聲問:“肉肉,告訴媽媽,你怎么了?”
在君瑞等了溫瑾安一天一夜,他沒來。
第二天一早,蘇瓷退房,坐車去機(jī)場。
她說過今天回去,就今天回去。
昨天是她給溫瑾安最后的機(jī)會。
他不珍惜,那就算了。
只是,溫瑾安,你說棄就棄,是當(dāng)蘇瓷沒脾氣嗎?
就算再愛,真心也不是這樣糟蹋的。
我就等著你跪著來求我。
時(shí)間輪轉(zhuǎn),幾小時(shí)后,海城機(jī)場。
折騰這兩天,蘇瓷幾乎沒吃什么東西,從飛機(jī)上就開始胃疼,下了飛機(jī)之后,胃疼的更厲害了。
臉色蒼白,冷汗涔涔,她一步一頓,捂著胃部往前走,每一步都好像是走在針尖上。
心里還自嘲的想,終于體會了一把美人魚走路的感覺。
喧鬧的機(jī)場,來往行人匆匆。
一名旅客不小心見撞了她一下。
低呼一聲,蘇瓷腳下一軟,直接往地上跌去。
這一跌,就像是開啟了一個(gè)閥門。
淚腺噴涌。
再也忍不住,她哭出來。
胃疼加上委屈。
“那個(gè),小姐,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那人沒想到,看她這樣慌了神。
“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航班時(shí)間快到了,那個(gè),你要是沒事你有事嗎?”
有事!
她有事!
她的溫瑾安不見了!
她的溫瑾安不見她!
她的溫瑾安不要她了!
明明好好的,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
為什么要把她從天堂推落到地獄?
她做錯(cuò)了什么?
她只是要一個(gè)清楚明白,有這么難嗎?
圍觀群眾漸漸多起來。
撞蘇瓷的那人急的滿頭大汗。
他時(shí)間真的要來不及了。
可是就這樣走,也不好。
問蘇瓷有沒有事,她哭也不說。
正在這時(shí),有人,破空而來。
他穿著煙色上衣,黑色長褲,眉目俊朗,身材高大。
闊步走近,穿過人群,直接站到蘇瓷面前。
“嘖,哭的真丑。我給你顆糖,你別哭了。”
男人話落,蘇瓷仰起臉。
淚流滿面的小臉,看著不是一般的可憐羸弱。
男人蹙眉,彎身,伸手揩過她的眼底。
指尖捻了她的淚珠,含進(jìn)嘴里,砸吧一下道:“又苦又咸。”
“先生,你認(rèn)識這位小姐?”撞了蘇瓷的男人驚喜道,“是不是啊?我剛才不小心撞了這位小姐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小姐傷的很嚴(yán)重,我趕時(shí)間,我的航班要來不及了。”
其實(sh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蘇瓷沒傷到。
“我是她丈夫。”
“顧牧深!你滾!”
眼含淚,蘇瓷哽咽著低吼。
顧牧深邪笑,伸出手,“起來,別給我丟人了。”
看著面前的那只手,蘇瓷只覺得,胃更疼了。
擰眉。
她捂著胃部的動作終于引起了顧牧深的注意。
眼神一厲,他不由分說的打橫將蘇瓷抱起。
“顧牧深!放我下來!”
蘇瓷掙扎。
顧牧深冷著臉,“老實(shí)點(diǎn)!”
抱著她大步出了機(jī)場,他把她塞進(jìn)車?yán)铮抑閷稀?br />
蘇瓷捂著胃,疼的輕輕抽氣。
睨了她一眼,顧牧深總算是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撕開包裝,直接就過來掀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
情急之下,蘇瓷一巴掌揮出去。
別看她在胃疼,這一巴掌力道也不輕。
顧牧深臉偏向一側(cè)。
蘇瓷也看見了他手里的東西。
居然是暖寶寶。
他,他車?yán)镌趺催有這個(gè)東西。
“打夠了?”咬牙,顧牧深把暖寶寶扔在她懷里,“不想疼死就給老子貼上,我?guī)闳メt(yī)院。”
“不用你,我自己”
“蘇瓷!”顧牧深一拍方向盤,眸色猩紅,“你信不信老子在這里強(qiáng)了你!”
“你”蘇瓷咬唇,眼睛瞪大。
“怕是不是?怕就給老子乖乖的!”
啟動車,車子箭一般的飛馳出去。
蘇瓷知道顧牧深就是個(gè)瘋子。
未免他真的發(fā)瘋,她還是按照他說的,在胃部貼上暖寶寶。
有暖寶寶捂著,胃疼確實(shí)有所緩解。
顧牧深害怕蘇瓷疼的太厲害,沒去醫(yī)院,就找了個(gè)最近的診所。
大夫開了藥,蘇瓷服下。
在床上瞇了一會兒,漸漸就不疼了。
睜開眼睛,她看見顧牧深就坐在床邊。
她這一睜眼,正好和他視線對上。
一笑,他問:“好點(diǎn)了嗎?”
蘇瓷抿唇不語。
顧牧深又問:“要不要喝點(diǎn)水?”
蘇瓷還是不說話,眼淚掉下來。
為什么是顧牧深?
為什么是他?
這個(gè)時(shí)候,為什么是他?
她寧愿疼死也不要是他。
別開頭,蘇瓷輕飄飄的聲音傳來:“你走吧。”
顧牧深雙手握緊,站起身,冷笑:“喲?過河拆橋啊。蘇瓷,我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隨你怎么說。”閉上眼,她疲憊極了,“我沒有力氣跟你吵架,你走吧。”
“我不走。”顧牧深冷哼,“我就不走。我就在這里看著你。”
“隨便你。”蘇瓷丟來一句。
后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shí)候睡著的。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不是在診所,而是在一間臥室里。
猛地坐起身,蘇瓷驚愕的看著這間房。
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銀杉苑,她家。
耙了粑頭發(fā),面露嘲諷。
真是可笑啊。
她居然連自己家都沒能第一眼認(rèn)出來。
門開,顧牧深依靠在門框上,看著她說:“你睡得可夠久了。”
“你怎么還沒走?”蘇瓷蹙眉。
顧牧深走進(jìn)來,站定在床前,“你睡得跟豬一眼,估摸我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
蘇瓷不接話,掀開被子下地。
顧牧深看著她進(jìn)浴室,在后面說:“你洗個(gè)臉,我煮了粥,你喝點(diǎn)。”
“我不喝,你走吧。”走到浴室門口,顧牧深看她洗臉,“我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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