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鬼將聽令
“是陰兵借道?”我驚了一下,這是傳聞之中,很強的存在。
起碼在我認知之中,陰兵借道都極具傳奇色彩。
顧長朔蹙眉,伸手敲了我的腦門一下:“胡思亂想什么呢,這是我麾下的鬼將,與那陰兵不同。”
他一聲令下,我看到帥印在空中翻飛,猛地將鐵籠子都震開來了。
我簡直嚇呆了。
底下有什么東西在冒泡,周遭彌散著黑色的氣息,慢慢凝聚成了人形,一個個拔地而起!
“末將鏡池愿聽主帥調遣。”他的聲音帶了濃重的啞音,但是其實依舊十分滲人,我看到屋子外面涼風起,吹動那些樹木沙沙沙地作響。
他的身后出來三十個鬼將,個個都帶著面具,黑面獠牙,看著滲人。
唯獨只有他一人,露出面容,鏡池那張臉看著清秀,可他微微瞇起眼睛的時候,眼底透著一抹紅光。
他們在天青醫藥的主館里面奔走,將這兒徹底地毀了。
我被顧長朔抱在懷里,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葉展琛的身影,他們合謀想要將顧長朔引來,可如今卻沒有勇氣來面對。
“他好像跑了?”我愣了一下,顧長朔搖頭,說那人還在館內,只是不敢出來罷了。
他要將這里徹底毀掉,省得葉展琛還會禍害別人。
而就在此時,那環繞整個屋子的樓梯上,有綠光閃爍,我再看到那幾只面容恐怖,渾身透著綠光,走過之后都留下淤泥似的惡心物,藥人來的時候,鬼將們已經近乎占領這個地方。
“就這么幾只藥人,也想攔著我的屬下?”顧長朔朝著上面吼道,“你敢抓初兒,這筆賬是該好好算一算了。”
顧長朔揚手,那幾人嗖地一聲,往樓梯上面去,他們的劍刺入藥人的身子,用身體將源源不斷從樓上下來的藥人撕碎,身子穿過藥人,綠色的汁液濺起。
我看得徹底呆了,這幾人的戰斗力實在太強,完全是碾壓的存在。
就在我看得入神的時候,顧長朔一把將我抱起,他轉而破玻璃而出,他擋著我的頭,生怕我被玻璃傷到。
他結印,地上有藤蔓似的,黑氣縈繞的東西跑了過去,一把拽著葉展琛的腳踝,纏繞上去。
“想逃,問過我的意見了嗎?”顧長朔輕笑一聲,“沒有我的允許,你能逃到哪里去。”
葉展琛摔了一跤,臉擦破了一大道傷口,他輕輕擦去臉上的血,眼底滿是懼意:“你想做什么,你既然能調遣鬼將,便該知道,陰間地府的規矩,你就不怕閻王找你麻煩嗎?”
“怕。”顧長朔輕笑一聲,輕蔑地看著那個人。
“既然怕,那便將我放開,我陽壽未盡,你就算殺了我又能怎么樣?”葉展琛慌了,他在試圖找到任何一個能讓他活下去的借口。
可惜沒有用。
顧長朔輕笑一聲:“我怕閻王做什么,他該怕我才是,你陽壽未盡,可是陰命卻已經到頭,我可以將你變成活死人。”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葉展琛便嚇得跪在地上,他在跟顧長朔求饒。
“我沒想傷害月初的,我只是……”
“沒想傷害我,你當我是傻子嗎?”我愣了一下,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他倒是說得順溜。
也不知道是誰,將我捆在這邊,要引顧長朔過來。
“沒,沒有的事情。”葉展琛瞬間慫了,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顧長朔的對手。
我冷笑一聲:“不是還說要抓顧長朔去研究,天青醫藥想要長生,要從他的身上找突破口,這是不是你的原話?”
我不想跟葉展琛繼續廢話下去,我讓顧長朔給他點顏色瞧瞧。
那些黑色的藤蔓,慢慢地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里面,從腳底開始,一路往上蔓延,我看到男人快要窒息的樣子,他的手,慢慢掙扎,最后沒了一絲力氣。
“月初,放過他,求求你放過阿琛。”我媽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過來,她跪在我的跟前,給我磕頭。
這是我親媽啊。
我笑了:“我被他抓著的時候,那般無助,你在什么地方?”
“沈月初,你別逼我。”我媽寒聲,第一次這么硬氣地沉下臉面,她看向顧長朔,“月初是我的女兒,她身上流淌著我的血液,若我用她的血結血契,與阿琛相連,你便殺不了他。”
我媽倒是冷靜,開始跟顧長朔談條件。
顧長朔抬眸,眼底意味不明,他指著我媽的身子:“你當真是初兒的母親,怎么半點不想著她的安危,倒是為了個小白臉,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我心里盡管已經很清楚了,可顧長朔再提起來,心中還是有些難受的。
我媽說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不需要顧長朔來評頭論足,只問我愿不愿意放了葉展琛。
“只要你們放了他,我便不會為難月初。”
我媽堅毅地很,我盯著她看,她一直在閃躲我的視線。
顧長朔嗤笑一聲,聲音略微有些清冷:“我從開始就說過,不會要了他的性命,你不聽,他只會成為一個活死人,永遠不會再醒來了。”
顧長朔抬手,黑氣散去,他抱著我,消失在那兒。
我看到我媽抱著葉展琛的身體,那男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沒有半點要醒來的意思。
鬼將把整個天青醫藥大本營都毀了,留下一片廢墟,和那些藥人化作的淤泥,靈調局借入調查這起案子,我沒想到他們那么快,順藤摸瓜摸到我的身上。
我剛跟顧長朔把身上的臟東西清理了一遍,換上睡裙,門外便有人敲門,透過貓眼看到了唐思思。
“這么晚了,大美女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我給她倒了一杯咖啡,沒想到靈調局的速度那么快。
唐思思落座,視線在顧長朔的身上逗留了幾秒,她擰眉,壓低嗓音:“事情我簡單跟你說,這起案子陳局不會調查你,靈調局會抹去你們所有的痕跡,但是月初,陳局想見你一面。”
“為什么?”居然這么好,主動提出給我解決麻煩。
可越是這樣,我心里越是不自在。
唐思思說陳局已經知道,我爸的閣樓被人偷了,很多的東西都不復存在。
“具體什么情況,你可以先去找陳局聊聊。”唐思思說她只是一個負責傳話的。
她的視線再度落在顧長朔的身上,那是一種警覺。
顧長朔在咖啡里加了一塊方糖,他若無其事,輕笑道:“跟陳矛說清楚,他想見月初,就親自過來,如果他不來的話,告訴他,是顧長朔通知他的。”
唐思思僵了一下,她詫異地看向顧長朔。
我心里也有些好奇:“你認識陳局?”
“認識,還熟得很,你回去告訴他,他就知道了。”顧長朔下了逐客令,便再也沒有理會唐思思,他駕著二郎腿,一副閑適的模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冰寒。
這男人今天給我兩個巨大的驚喜,以至于我對他的身份依舊存了迷惑。
葉展琛用閻王殿下威脅他,他不怕,言語之中透著不平凡,而此時,卻跟陳局也是認識的。
“陳矛以前是個小道士,不入流的,野狐禪。”他攪動著咖啡,看穿我有疑問,“他連個素衣女鬼都制服不了,差點被人吞了,我恰好路過,教了他一招。”
顧長朔沒有救陳矛,而只是教了他一招半式,可他倒是悟性很高。
后來陳矛的道行提升了不少,他為人圓滑,性子也很活潑,與人一起建立了靈調局,聽從專門的人指揮。
陳矛跟我爸的關系匪淺,我以前是不知道的。
“現在滿意了吧,這小腦瓜,天天好奇心那么深。”顧長朔戳了戳我的腦門,他將咖啡遞給我。
原來搞那么半天,是給我弄咖啡。
我的視線落在那完美的拉花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弄了這一出,上面浮現出一個心形。
“別太感動,到時候喝起來更苦了。”顧長朔聳肩。
“怎么會苦呢,你送我的,該是甜的。”我喝了一口,這人明明前后放了三塊方糖,按照我的口味,已經不會苦了。
可這個不止是苦的,更是澀的。
我忍著,往肚子里咽,不能跟他翻臉。
“你都感動了,刺激到了情緒,吃東西肯定變味。”他從我的手里拿過咖啡杯,正色,“月初,往后你打算怎么辦,是繼續留在這座城市念書,還是跟我一起走?”
他好像難得問我這件事情。
顧家在北地,這兒不過是顧長朔被發配的一個小城市。
我擰眉:“跟你去哪里?”
“去北方,見見顧家門人。”顧長朔抓著我的手,他見我眼底生了一絲懼意,“怎么你害怕嗎?”
顧長朔說臭媳婦遲早都是要見公婆的,更何況他帶我見的不是公婆,而是如今顧家門人,是他的子孫后代,他說我不該害怕,而是會風光無限。
“可我沒有做好準備。”我低聲喃喃,“我想留下來,你會陪我留下來嗎?”
顧長朔僵了一下,他說手里的事情,快要結束了,等結束之后,他會陪在我的身邊,經過這些事情,他只是不放心把我一個人放在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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