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借命
江家老頭深深嘆了口氣，捂著疼得快要炸裂開的肚子。
他的聲音很輕，可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的突兀。
“挖人祖墳，終究是要遭報應的，我江家盜墓起家，陽壽折損，后代也算不上稀疏，如果不是當年那件事情你我兩家何至于此。”
“孩子在這呢，胡說什么，月初來搭把手�！蔽夷坛脵C阻止了繼續往下說話的江老爺子。
我往前面走了一步，那肚子實在大的詭異。
陰胎與陽胎不同，女人可以順產，男人卻不可以剖腹，剖開肚子取出來，那這老頭的性命也沒了。
我奶蹲下身子，在老頭的床前點了一盞蓮花燈。
“月初這孩子，瞧著倒是乖順地很�！苯依项^抬眼。
眉目之間滿是柔和，他眼神微微瞇起，對我奶說道：“俞妹，若是這次我不幸，沒挺過去，你替我走一遭顧家。”
“胡說什么，月初已經是顧長朔的娘子了，他顧家還想要什么？”我奶呵斥一聲，眼睛都紅了。
她轉身看我一眼，見我沒有異樣，倒也不曾畏縮。
兩人談話之間，多少跟顧長朔扯上關系，當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沈家欠了顧長朔那么大的恩情。
以至于要我奶做出賣孫女去跟死人結婚的事兒。
“你們說的，我怎么聽不明白？”我懵懂地很。
我奶要我在旁邊的沙發上躺下來，她解開我的領口，說小孩子不要多問這些事情。
她拿出工具，放在我的旁邊。
香，點起……
伴隨著我奶的念咒聲，再加上一夜沒睡，本就迷迷糊糊，在兩人平淡的語調下，眼皮子越發重了。
我聽到江老爺子說他不爭了，也不想這樣下去，每十年要落一次陰胎，這是曾經盜墓途中所受的詛咒。
他不想子孫后代再受這樣的痛苦，如此下去，江家人遲早被人當成怪胎。
耳邊的念咒聲慢慢消失，我沉沉地睡去，總感覺肚子下面難受地很。
我聽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臉，喚我的名字。
“醒醒，初兒。”我奶的聲音，她把我弄醒的時候，簡直要嚇壞我了。
原本平平的肚子，如今卻是凸起一個大包，活生生跟懷胎十月似的，我奶要我別亂動，她的聲音很低。
“借你的陰命，替江老生下這個陰胎，不疼�！蔽夷桃胰讨�，用點力。
把那孩子從體內擠出來。
這可真是詭異地很，明明與我無關，可那種感覺真實無比，就好像我真的在生孩子一樣。
滿身滲透出來的冷汗，加上那種被撐開的疼痛，我咬牙。
“深呼吸，再用力……”
“啊——”我一聲厲吼，便看到我奶手里的符，落在我那圓滾滾的肚皮上，周遭還有江家老頭那低沉的哀嚎聲，實在是難受地很。
汗如雨一般落下，渾身黏滋滋的，連呼吸之間都透著濃重的血腥味。
“奶奶，我快撐不住了，疼……好疼……”
小腹那兒絞痛難耐，渾身上下使不上力氣，我抬頭看我奶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眸猩紅還有一絲陌生。
她冷聲道：“別著急，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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