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樓中廟
“是什么妖邪?”我問吳子軒。
吳子軒搖頭,說他不知道啊,據說那妖邪是剛建大壩時,便被埋進了里邊,吳子軒一個二十出頭的毛孩子,上哪兒知道以前的事兒。
不過吳子軒知道的是,再不走,咱們就要被留在這洛水河里了。
吳子軒調轉船頭,開足了馬達,飛似的向著岸邊逃去。
我轉頭去瞧那大壩的情況,除了剛剛爆炸過后的白色硝煙,一縷沖天的黑氣,也是緩緩升騰上天空。
而這時,小惜月突然尖叫了一聲。
我扭頭,只見裝魚的桶里,原本被電暈的魚,全部都蘇醒了過來,而且一個個像是發狂了一般,開始往桶外蹦,還張開滿是利齒的魚嘴,要咬小惜月。
我急忙是蓋上了桶蓋,再搬了塊壓船石壓住,又把那些已經跳出來的魚,全都踢回了水里。
“被放出來的妖邪,怕是這洛水河中水族的大王啊!它一出來,鯽魚都開始長牙咬人了!”我對吳子軒說。
吳子軒沒有回答,全神貫注的飚著船。
此時,雨勢越來越大了,狂風也接連卷起河上的浪,我和小惜月都是急忙躲進了船艙里,不然被豆大的雨點砸在腦袋上,可是疼的要命。
等到漁船靠了渡口,我們緊繃的神經才是松弛了下來,急急忙忙的跑上了岸,頂著瓢潑大雨,向著吳子軒的家逃去。
到了吳子軒的家,我們換掉了濕透的衣服,看著窗外已經看不清天色的恐怖雨勢,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無名正在和那兩個老哥在屋里玩扎金花,我和她說了大壩被炸的事兒,還有吳子軒講的那兩個故事。
聽完后,無名猛的一拍大腿,眉毛都豎了起來。
“我大概明白了,當年發生了什么事兒!睙o名說。
隨即,無名告訴我,那所謂的水僵尸,又名“抱船鬼”,乃是湘西排教中人的手段,也就是那棺材鋪李彪的師門。
排教原本師承茅山,又融合了湘西本土的趕尸法術。
“報船鬼”就是茅山術驅尸法的一個變種,養尸步驟和湘西趕尸人的法子大同小異,都是要封尸王,拜法器。
區別在于,陸上趕尸人封的尸王藏在山里,水中排教中人封的尸王藏在水里。
拜的法器也不一樣,趕尸人用的是拘魂鈴,排教中人用的是引魂燈,原因很簡單,水中聽不見響聲。
至于養尸的目的,也是大差不差,都是把僵尸當成免費的勞動力,驅來運貨物推木排,以及打架。
吳子軒所說的那個故事里,暗中搗鬼,把那戶人家的大老爺變成水僵尸的那個道士,八成就是排教中人。
而八九不離十,也就是他們排教這一伙人,強占了龍宮城!
至于他們為什么要強占龍宮城,龍宮城原來的主人又去了哪兒?這個還不清楚。
但無名確定了另一件事,就是幫助吳子軒的太爺爺,把那群水僵尸送走的所謂“菩薩”,就是他們東北出馬的祖師爺,五尾娘娘雪中梅。
因為用黃色符紙疊成小船,把水僵尸送回龍宮的法子,不會有錯,就是東北出馬招牌的法術,金花教主總符。
所以,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就是東北出馬和湘西排教之間的斗法爭端,目的和內情,暫時不得而知。
但是經過吳子軒的太爺爺這等村夫莽漢一咋呼,就變成了菩薩和龍王爺打架搶香火了!可謂是胡說八道!
我表示同意,吳子軒當時講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訛傳了,但故事脈絡還是沒有錯的,五尾娘娘當時確實在和排教中人爭斗。
后來,排教的家伙也是驅遣無數的水僵尸,守在黑水窟的陰河里,防范別人去往龍宮城。
這樣的話,是不是說,那伙排教中人,現在還在龍宮城里?
假扮成龍王爺,在洛水河作威作福的幕后黑手,也就是他們?
無名點頭,說有這個可能,又嘀咕著說,又是誰炸了那大壩?
我覺得是那薩滿辮子男和棺材鋪的李彪,兩個人其中的一個。
不論是誰,他肯定已經偷走了那片龍鱗,并且把大壩底的妖邪放了出來。
而那妖邪又是誰?
這些事太錯綜復雜了,而我們掌握的情報卻是少的可憐。
我一開始怎么也沒想到,那張詭異照片的背后,居然隱藏著這么多的幺蛾子。
“那現在就去把一切查清楚,我不喜歡被動。”無名說。
正好現在無名的兩個手下來了,我們的人手更充足了,讓他們幫忙看著龍王爺泥塑別被偷走,而我們可以自由行動。
“不能有絲毫的閃失,不然小心你們倆的腦袋!睙o名對老灰和大頭說。
兩個老哥都是忙不迭的點頭。
我和無名還有小惜月穿上了蓑衣,戴上斗笠,拾掇好裝備,便是出了門。
目的地無比明確,是隱藏了最大的謎團,我們卻從來沒有探查過的地方。
梅家老樓。
路上,我又是問無名,我所認識的那個梅寡婦,也就是金沙鎮的梅家大嫂,究竟和五尾娘娘雪中梅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以前一直堅定是同一個人,可自從來到金沙鎮后,我的想法開始動搖了。
梅若真的是本事滔天的五尾娘娘,當初她家中的梅家五兄弟冤死,她直接和那群搞鬼的排教中人開打不就行了?
可當時她卻是忍氣吞聲,最后還逃到了我們塔山村,繼續著普通婦女的生活。
“是,也不是!睙o名回答。
我不解的看著無名,問此話怎講。
“此乃我出馬道門中的秘密,歷代掌教都要背負的東西!睙o名嘆了口氣。
然后,無名停下了腳步,喃喃著說:“妖婦的出現,應該也和這個有一些關聯,我不太確定,也不敢質疑!
我和小惜月都是擰起眉頭,問無名究竟是怎么回事。
無名伸手扶了扶斗笠,銳利如刀的眼神,透過雨幕,落在我和小惜月的身上。
“咱們往后的相處中,你們就會親眼看見了,到時候,你們可不要因為恐懼而疏離我,這也不是我能選擇的,現在唯一能告訴你們的……
“我不是人,雪中梅也不是人,歷代東北出馬的掌教,都不是人。”無名說。
說完后,無名也不顧我和小惜月瞠目結舌的表情,招呼著我們繼續前行。
頂著越來越大的雨水,我們來到了梅家老樓的門前。
不得不說,這間老樓封的可真的是夠嚴實。
其實老樓本身已經夠腐朽破敗的了,幾乎是搖搖欲墜,現在這棟老樓給我的感覺,反而是門和窗戶上釘著的那些木板,支撐著老樓沒有坍塌。
我心里翻著嘀咕,這棟老樓大部分都是木制的,既然當初鬧了那么多邪門的命案,直接把它一把火燒掉不就行了,還非要封起來留著干什么?
無名取下了她背上的那把蒼黑鐵劍,劈開了封大門的木板。
打開老樓的大門后,我們還等了好一會兒,讓樓里的腐朽氣息散去,才踏進了樓中。
老樓里一片漆黑,我從背包里拿出火折子吹著,小惜月和無名打亮手電筒。
而看清樓里的景象后,一瞬間,我們都是以為我們看花眼了。
在我們面前的,是一間廟。
一座樓中廟。
梅家老樓的內部,被整個拆空了,留出的空間,建出了一座紅磚綠瓦的廟。
“把這間廟藏在這樓里,是為何?”我的心頭滿是驚懼和疑慮。
原本,我的第一反應,是以為我擁有的那張照片上,被拆掉的那座五尾娘娘廟,遷移到了這里。
但走進了那座樓中廟里,我才發現,廟堂上的神像,并非是五尾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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