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為了避開了日照最高峰,我們變成了晝伏夜出的夜行者,為此我們還買了兩個外套格擋總是帶著寒意的夜風。
順著gps的指引我們這一路還是很順利的,直到因為過暗的光線我們栽在了一個馬路中央的大坑上。
除了差點飛出去,那輛我們買來沒多久的機車還是讓我們安然渡過了這個大坑,然后在沖擊力下我們聽到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車胎爆了。
還好我們人沒事。
我舉著手機的手電筒,看著佐野萬次郎蹲在機車前檢查輪胎。
他垂著眼簾,幽幽道,“現在看來還是四輪的比較好。”
至少我們不會變成像現在這樣在凌晨兩點的公路旁守著一輛輪胎報廢的機車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
總覺得他有些沮喪,我略帶安撫道,“誰知道在這種國道中央還會有這樣一個大坑!
一邊摸出根煙打量著四周,在我肉眼可及的視野范圍內除了路燈提供的照明,就只剩下了無盡的黑暗。
“似乎離下一個有人的地方還需要很久。”
“走吧。”佐野萬次郎推著機車,我收起手機,思考怎樣讓他丟下那個已經可以被稱之為累贅的禮物。
他似乎一直是個很戀舊的人,總是會在那些死物身上寄托過多的感情。
我見過他保留著很多舊物,盡管我從未問過那些東西對他的意味,但也知道那是他自愿將自己困在過去的枷鎖。
愚蠢的家伙。
不然也不會承受著黑川伊佐那惡意的折磨八年之久。
但是這位愚蠢的家伙將車子停在了道路一旁,拿下了車頭上掛著的背包丟到了背上,對站在原地思考的我道,“走吧!
就像我對他伸出手后,他什么舊物都沒有帶上孑然一身與我共赴這條流亡之路一樣。
我一直以為是我留給他的時間不夠,他這個戀物癖才不得不放棄了那些舊物。
我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個站在路燈余光下的男人,主動問出了他那個曾經拿來折磨鶴蝶的毛病,“你還需要買條毛巾來保證睡眠嗎?”
那段時間跑遍了整個東京才勉強買到一條讓佐野萬次郎能找到熟悉感覺入睡的鶴蝶在陪我喝酒的時候和我抱怨過,這兩個家伙簡直是如出一轍的任性,他是真的搞不明白不就是條毛巾到底哪里有問題。
我拉著他接吻堵住他的嘴,警告他別拿這種煩人的話題破壞我喝酒的興致。
鶴蝶閉上了嘴,后面幾天都小心翼翼避開我走。
我也懶得搭理他,眼不見心不煩。
盡管我和鶴蝶走得比伊佐那近很多,但我們從沒有做過,他對我的感情從來不用言語,誰會這么無聊這樣花費心思去陪伴兄弟的女人?
他就算醉成一灘爛泥,不說他多年磨煉下來的身手,光說他那一米九多的身高,只要他不愿意,我說什么也吻不到他。
但顯然,就算他會耐不住誘惑與我接吻,他更忠于黑川伊佐那,那是他的王。
但我并不是一個忠于我和伊佐那這段關系的人。
伊佐那也知道在我們冷戰時發生過這些事情,他對此的處理手段是解決那些膽敢碰他東西的人,然后更用力的證明我是屬于他的東西。
這讓這一切都變得那么可笑。
即使貼得再近我們的心早已經相隔仿佛光年的距離。
他憎恨我的背叛,卻又說什么都無法對我放手,就像我厭惡他這個人,但也無法讓自己真的從這段讓我厭倦的關系中抽離一樣。
倘若他能像控制佐野萬次郎那樣控制我,又或者我能對他像所有其他可以輕易割舍的人一樣丟下,那似乎一切都能變得非常簡單,我們之間曾經那些最純粹的心動最懵懂的愛意也不會變得如此面目全非令人可憎。
但我是個稀咲鐵太一樣下三濫的聰明人,而他是個從不知道放手為何物的偏執狂。
于是我們上演了這場可以稱之為渣女賤男的怨情戲。
我倒覺得他真的應該一槍崩了我。
至少他還會記得我曾經確實可以稱之為愛過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監獄里等待著死亡的時候回憶起我們可笑的過去。
估計會懊悔極了吧,沒有真的在那次我們做的時候將槍頂在我后腦勺時真的一槍打爛我的腦袋。
也許是我的錯,我不該笑著問他為什么不動手。
“不需要!弊粢叭f次郎這樣回答我。
他被路燈映出的影子淺淺的融入暗色里,他向前走了兩步,影子完全落在了光里,“難道你要在這里留一晚上嗎?”
我邁出了步子。
也許被困在過去的人一直是我自己。
“留在這里留一晚上也不錯。”
“嗯?”佐野萬次郎有些困惑。
我彈了彈煙灰笑著開玩笑道,“我們可以野戰到天明!
“好啊。”佐野萬次郎答應的很果斷。
“……”
這下換他不走了。
我抽了抽嘴角,“你聽得出來我是在開玩笑吧?”
“嗯,我知道!彼掏痰溃暗蚁!
我發出了嗤笑,“變態。”
而我確實也是個追求刺激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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