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蓉蓉,暗中出手
蓬!
一聲悶響,就好像一塊巨石擊打在濕水的油氈布上。
路飛原本以為今日真的會魂斷昆侖,誰知道抬起頭來,那黑衣人竟然退到了十米開外。
誰!?
黑衣人的樣子十分狼狽。本就燈枯油盡的他,大喝一聲動了真氣,口角倏地溢出血來。
山雨穿林打葉而過,窸窸窣窣窮響不絕,偌大的山里,一圈一圈回蕩著黑衣人的叫聲。
見沒人回應,又怕聲音引來青凰軒的人,黑衣人從腳踝處掏出柄黑色的小刀,手上用勁,嗖地朝路飛的面門飛去。
你TM還沒完沒了了!
路飛一邊怒罵,一邊努力不讓雙眼合上,想鎖定黑衣人,準備發(fā)出赤色沖擊來個絕地反擊。
可無論他怎么樣集中精力,腦子依舊處于恍惚之中。
而此時對方擲來的小刀裹挾著殺氣,劈風斬雨直飛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嗆啷一聲,一道五彩微光擊在了黑刀刀刃上,瞬間改變了刀身的軌跡,哐地一聲插在了路飛耳邊的樹上。
看刀身陷入樹木的尺度,這應該是黑衣人最后一擊了。
這五彩光…黑衣人眼中閃爍著奇異的色彩,他似乎在回想什么遙遠的事,回過神來時,眼神已經(jīng)充斥了難以置信的驚惶。
不知閣下是什么身份?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向五彩光發(fā)出的地方問道。那里有幾塊突出的山體,昏暗的環(huán)境下并看不清楚。
還是淅瀝瀝的雨聲,沒有一個人說話。
黑衣人不敢輕易地動作,因為他怕對方是青凰軒的人,可等著等著,對方依舊不說話,好像只要他不動路飛就可以做任何事一樣。于是他強忍著怒氣,憤恨地瞪了路飛一眼,好像在說你小子給我等著,假以時日我一定殺了你!
接著,黑衣人頗有深意地向山體后面看了看,毫不猶豫地扭頭走掉了。
路飛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黑衣人越走越遠。
隨著黑衣人漸漸離開,路飛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這是因為他體內(nèi)滲出的血卡住了嗓子。那能量又開始在體內(nèi)肆虐了。
這是路飛最狼狽的時刻,可他已經(jīng)沒有機會在意這件事情了,他感覺那黑衣人要是再離去一點,自己就會徹底死亡。
路飛似乎能夠感受到救他的人就在身邊,于是指了指黑衣人的方向:他…他…遠…會死…
可是沒有人說話,痛苦漸漸剝離了他的精神,將他徹底從這具肉身里扯了出來。
…
黑衣人沒有想到青凰軒的內(nèi)域竟然有那樣精巧的防護,他一邊走一邊查探身上的傷勢,不停罵罵咧咧。
青凰軒不虧是女人的領(lǐng)地,這等心機簡直令人發(fā)指!自己的宗派領(lǐng)域內(nèi),竟然在內(nèi)域還要搞一個真氣防護墻?老妖婆,別等我恢復過來!突破到雙龍境,我好好找你報這一擊之仇!
黑衣人說著,慢慢停了下來。
還有那男仆,哼!親手殺你只是為了解氣,不過既然有人要保護你,那我也沒有辦法,你以為我百丈手是白練的?就是這一步,踏出這一步,你就要死了。螻蟻一樣的人物,也敢壞我的事?去死吧!
黑衣人看著腳下那無形的線,憤憤邁出右腳。
嘭--
一柄黑刀射在了黑衣人右腳即將落地的地方,嚇得他立馬收回了腳。再定睛一看,那竟然是自己剛才的黑刀。
閣下這是什么意思?黑衣人強笑著問道。
一個單薄的身影立黑衣人對面樹下的陰影里,遠遠地看不清面容,只看得出對方并沒有那么強壯,看樣子,似乎是個女人。黑衣人不禁一震。
你把他怎么了。一個輕柔的聲音飄來。
黑衣人皺起眉頭。
果然是女人,不過青凰軒的人怎么會打出那種的五彩光華?
難道我看錯了?不應該啊,那明明就是那個人的招數(shù),當年我親眼見過的…
黑衣人被眼前的迷惑困住了,可那女人并沒有看出他的糾結(jié)來,厲聲問道:回答我!他怎么了?
黑衣人不想激怒對方,心下一想,即便那男仆沒有將身中百丈手的信息告訴這女人,她也應該猜出些什么來了,于是立馬說道:他中了我的…中了我的一擊毒藥。
他怕對方通過百丈手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撒了個謊。
那你把解藥給我。
黑衣人刻意沒有說話,見那女人要動手時,才連忙從衣服里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扔向了對面。
一天一次,一次三分之一瓶,吃三天就能徹底驅(qū)散體內(nèi)的東西。黑衣人說。
這次他可沒有騙人,因為他自己知道,身中百丈手的人就如同服下了毒藥,那癥狀和經(jīng)脈跟受到侵蝕一樣嚴重,而且更巧的是,身中百丈手確實可以靠解藥來解除,這一點只要是知道他“百丈手”的人都知道。
可這女人不知道,她從腳下?lián)炱鸫善浚居ⅠR離開,可走了兩步又怕黑衣人騙她,于是停下來看著黑衣人說:你現(xiàn)在立馬轉(zhuǎn)身回去,我要你看著他解毒。
黑衣人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向原路走去。
走快一點!小心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女人在身后喝道。
黑衣人已經(jīng)清楚地認識到這個女人并不是什么難纏的貨色,心思似乎有些單純,于是笑了一聲,說道:他死不了,你殺了我他反倒會死。到時候他要是死了你再殺我也不遲。
沒人說話,一片沉默。
黑衣人再次回到路飛的身邊,可這時的他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臉上痛苦的表情消失了不少。
女人從一邊走到路飛跟前抱起他,一邊看著黑衣人,生怕他偷襲二人,一邊打開瓷瓶,給路飛嘴里喂藥。
如果路飛此時清醒著,一定會被女人的容貌嚇一大跳。
倒不是說女人長得丑--她很美,長長的睫毛,在雨里微微發(fā)光的瓊鼻,半咬著下唇的小口,嬌美的容顏讓黑衣人也不由得小小吃驚。
這個絕美清麗的女孩兒就是周蓉蓉,她此時此刻見了路飛,眼里的柔情蜜意全都化成淚水,順著發(fā)梢和雨珠一滴一滴打在路飛的臉上。
黑衣人離兩人不遠也不近,他現(xiàn)在雖然有偷襲的心,可卻沒有偷襲的力氣,而且他更知道,憑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絕對不是這個女孩的對手。
什么時候殺他都不遲,倒是這個女孩,有很大的古怪。黑衣人如是想。
周蓉蓉給路飛喂完藥,見路飛未醒,便焦慮地抬頭,一臉怒氣地看著黑衣人。
他暫時是醒不了的,可他絕對不會死。黑衣人解釋。
周蓉蓉將信將疑地低頭,見路飛臉色慢慢回緩,說道:你在這里待著,等他醒了才可以走。
黑衣人冷笑一聲:是嗎?可是你不怕我實力恢復過來?
不管你是什么實力,只要你敢動他,我就立馬殺了你!周蓉蓉眼里閃過一絲五彩光芒,斑斕的色彩掩蓋不住濃濃的殺機。
黑衣人知道自己這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那老女人的一擊幾乎要了自己的性命,而且這女孩非同小可,索性等這小子醒過來再走也不遲,只怕這青凰軒的小丫頭通風報信,所以只要看著她不讓她有所動作就可以了。
可惜黑衣人的猜測是多余的。
周蓉蓉根本就不是青凰軒的人,她將路飛放在一旁的草地里,時刻保持著警惕性,全神貫注地盯著黑衣人。
黑衣人不能打坐不能休息,于是也定定地看著周蓉蓉。
大概多了十分鐘左右,路飛突然咳了一聲,慢慢睜開了雙眼。可即便如此,他并沒有立馬清醒過來,那狀態(tài)看上去就和麻醉藥的持續(xù)效果一樣。
我可以走了么?黑衣人問道。
周蓉蓉看看路飛的狀態(tài),因在心里擔心黑衣人真的恢復實力,于是點了點頭。
好。黑衣人看了眼路飛,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周蓉蓉見黑衣人走遠了,想要立馬跑回路飛的身邊,可是不知為什么,她美目接連閃爍了幾下,卻悄悄跑到一棵樹后面,端查起路飛的情況來。
我這是怎么了?他已經(jīng)醒了,他好像沒事了,可是我……不能過去!
周蓉蓉此時臉上滿是糾結(jié)之色,她手指不停絞著衣袖,心事重重地看著路飛。
想到自己如今赫然成為某個強大古武門派的“通緝犯”,周蓉蓉哪里敢跟路飛相認?
路飛慢慢醒轉(zhuǎn)過來,坐起來后,他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那種疼不是肉體的疼,而是經(jīng)脈的疼,這是他為什么難以忍受這種痛苦的原因。體內(nèi)的暖流緩緩流動,路飛感到一陣輕松,舒服得長嘆口氣。
媽的,別讓我抓到你!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這仇我報定了!路飛想著黑衣人的身影,恨得睚眥欲裂。
即使他現(xiàn)在刻意收斂殺戮之心,可面對這種事情,他無論怎樣都平靜不下來,一個將他兩次推向鬼門關(guān)的人,怎樣說都是深仇大恨,這仇不僅要報,還要狠狠地報!
想著想著,路飛像是想起了什么極其重要的事情,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盡管經(jīng)脈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可心中的焦慮更讓他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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