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氣弧
忽然,我的余光看到賈月的手指抽動了一下。
我放下手機,仔細的盯著賈月的手。
完全沒有動靜。
是我眼花了嗎?
我不這樣認為。
果然,半分鐘之后,賈月的手再次動了一下。
就像那種無意識的抽動。
我從沙發(fā)上站起走到賈月的床邊,賈月的手再次抽動了一下。
之后,她的頻率越來越快。
幾乎變成了抖動。
我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瞇起了雙眼。
賈月忽然睜開眼睛。
驚聲尖叫著,身體奮力的向前曲起。
她的臉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我猛地后退兩步。
心臟狂跳。
再看向賈月的時候,她沒了動靜,似乎剛才那一幕只是我的錯覺罷了。
房門被推開,是王鶴。
我松了口氣,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心跳,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的陣布完了?”
王鶴對我點點頭,然后把視線看向賈月,他說:“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一聲尖叫。”
我拿起手機,打開屏幕鎖,“沒有……你聽錯了。”
“希望是吧……”王鶴的眼神在這間屋子里面打量著,最后落在我身上。
“看著我干嘛?”
我看見王鶴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一字一頓的對我說:“賓館西邊的陣法被人觸發(fā)……”
我猛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他來了?”
王鶴把眼睛閉上,半分鐘后睜開眼,無比肯定的對我點頭道:“他來了!”
“該死!怎么這么早!”
我神色頓時慌張起來,打算去通知其他人。
但王鶴一把拽住我的手,“等下。”
“怎么了?”
王鶴兩條粗眉皺在一起,“他停下了!”
“停下?”
王鶴嗯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來!”
我和王鶴跑出賓館,朝西邊走去。
遠遠的,我就看見一個黑色人影站在雪地上,不知道背了一把什么東西,距離有點遠,看不太清楚。
我和王鶴蹲在遠處觀察,他見我呼吸有些急促,提醒我說道:“你最好把呼吸放慢,被他發(fā)現(xiàn)了咱兩走都走不掉。”
我頓時噤若寒蟬,極力的放緩呼吸。
我不確定眼前的那道身影是不是荊險峰,他在雪地里低下腰,不知道在找什么東西。
“他在干什么?”我問道。
王鶴瞇起眼睛,搖了搖頭,“不知道,那個地方我沒有布置陣法。”
這位小道士沉吟了幾秒,對我說,“要不要咱們兩個摸過去看一下?”
我連忙擺手,“不行不行。”
王鶴嘁了一聲。
開玩笑,萬一那個人真的是荊險峰怎么辦?我可不愿意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王鶴忽然說道,“等等,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
“咱們好像是中了障眼法了。”王鶴說完這句話,拿出那個陰陽八卦的小盒,手掌在上面按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指點在我眉心。
我頓時感覺一陣恍惚。
緊接著王鶴對自己也做了這個動作。
當(dāng)我們清醒的時候,前面是茫茫白雪,哪兒有人?
王鶴面色一變,“不好!”
他話音剛落,賓館那頭頓時就想起了重物砸地的悶沉聲響。
“快回去!”
王鶴抬起腳丫子就往回走,我連忙跟上。
賓館的門口,豎立著一張巨大的棺材!
一個極為熟悉的背影站在棺材的傍邊。
陰姑,鬼語,白薇都站在門外。
我看到張叔的身影朝賓館內(nèi)跑去。
我卻沒管那么多,因為這時候,那個背影直接舉起了手,一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拍在地上,與此同時,傳來男人猖狂的笑聲。
果然是荊險峰!
我對于荊險峰的聲音有很深的印象,因為有一段時間,這個聲音成為了我的夢魘,揮之不去。
我面色一變。
由于荊險峰那一掌的緣故,靠近他的人全都離地飛起。
在空中無法借力的那瞬間,荊險峰抓起身旁的棺材,猛然橫掃過去。
眾人頓時倒飛出去。
王鶴面色沉重,“包昆,替我擋一會兒,我啟動陣法!”
我點點頭。
腳尖在地面輕點,身子頓時向前躍出。
“老東西,我在你身后!”
我大聲一吼,趁著荊險峰力氣窮盡之際,雙手間的陰力朝他涌去。
陰力在空中便化成一把把銳利的刀劍,刺向荊險峰。
令我沒想到的是,荊險峰竟然不閃不避,任由那些陰力幻化而成的刀劍刺在身體上。
然后就響起了一道道金屬撞擊聲。
荊險峰扭過頭,雙手抱著那口棺材,對我陰冷一笑,“我的陰童子命啊,好久不見!”
看見荊險峰的笑容,我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
我屈指一彈,頓時有陰力變成一張骷髏臉朝荊險峰砸去。
后者對我伸出手掌,陰力化成的骷髏臉頓時撞在荊險峰的大手上。
他森冷的笑著,手指用力猛地一捏。
那顆用陰力幻化的骷髏頭竟是在他的手中被生生捏成一團氣體。
“進步不少嘛,小家伙!”
荊險峰的身后忽然出現(xiàn)大批黑線,和一個慘白女人的手臂。
可他似乎完全不在乎似的,竟然都沒朝身后看一眼,反身憑借的那口棺材拍在那個慘白女人的手臂上。
我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尖嘯。
隨后我看見,鬼語的小碟子頓時就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
“鬼語,你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徒弟啊!”
白薇的尸魔血衣纏繞在荊險峰的身上,一層又一層,將其牢牢包裹。
陰姑在這時,手握拐杖,高高舉起,一下猛地敲在荊險峰的天靈蓋上。
黑光乍起。
萬物在這一瞬間安靜。
我以為這就完了。
沒想到沉寂了幾秒鐘的荊險峰身體猛然一震,白薇的黑色四線頓時寸寸斷裂。
“老東西,上次你騙了我,這一次,多少都要讓你吃點苦頭!”
荊險峰對著陰姑說道。
白薇吐出一口血,嬌小的身子連連后退。
鬼語咬著牙,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陶瓷做的笑臉娃娃,咬破自己的指尖,飛快的在笑臉娃娃的陶瓷身體上寫著字。
隨后猛地朝荊險峰擲去!
那個笑臉娃娃劃過空中的時候,上面的表情似乎活過來了一般。
我甚至能聽到娃娃上陰森的笑聲!
朝王鶴吼道:“好了沒!”
“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心里一橫,豁出去了!
荊險峰伸出拳頭,迎面一拳砸在陶瓷做的笑臉娃娃身上。
笑臉娃娃頓時破碎而開。
從中沖出一團黑色氣體,發(fā)出陣陣小孩笑聲,朝荊險峰的頭上包裹而去。
“鬼語!這么多年了,你就只會這一個把戲嗎?!”
荊險峰狂笑著,雙臂在空中一揮,頓時陶瓷笑臉娃娃產(chǎn)生的黑色氣體消散一空。
我拼盡全力的匯聚體內(nèi)的陰力于手掌之上。
然后手掌猛地向前探出。
濃郁的陰力瞬間爆發(fā),白薇的尸魔血衣再次來到“戰(zhàn)場”。
一前一后,兩面夾擊!
看荊險峰如何抵擋!
沒想到我們還是低估了荊險峰的實力。
自從上次消失之后,短短的半年之內(nèi),實力竟然提升了一大截。
只見他將那口棺材猛地朝身后一放,我的陰力打在棺材蓋上,竟是被那口棺材吞噬!
我清楚的看見,我的陰力似是泥牛入海,打在棺材蓋上,沒有了任何回應(yīng)。
白薇的尸魔血衣在荊險峰面前似乎是個笑話,他雙手一卷,便有大片的黑色凌空切斷。
白薇頓時面如金紙。
我的心愈發(fā)沉重起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強了嗎?”
陰姑的指尖綻放出黑色的光芒,爆發(fā)出與她身體不相符的速度,竟然欺身而上。
“老東西!我讓你死!”
荊險峰手掌成“刀”,猛地向下一劈。
我仿佛看見了他的手刀周圍的空氣變得扭曲!
空氣被極致的速度和能量壓縮的爆發(fā)出尖嘯!
陰姑以“空手接白刃”的姿態(tài)將荊險峰的手刀接住,她蒼老的臉上頓時涌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紅暈,嘴角竟是溢出鮮紅的血液。
荊險峰怪笑著,另一只空閑的手猛然舉起。
我面色一變。
他想下死手!
就在這時,我聽見王鶴在我身后喊道:“包昆讓開!”
我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的趴下身子。
隨后,我只聽見身后響起了重重水浪聲。
如海嘯里的萬丈巨浪!
荊險峰舉起的手在空中定住,他瞇著眼睛扭頭一看,眼眸中露出頗有意思的神情。
抬起一腳踢在陰姑的身上,陰姑倒退著,口里鮮血溢出更多。
荊險峰轉(zhuǎn)過神,看著滾滾而來的“驚濤巨浪”,臨近之后,才能感受到那種極致的壓迫感。
我看到實質(zhì)性的巨浪從我頭頂上推過去。
荊險峰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居然還會陣法!”
荊險峰的雙腿猛然間下沉,他腳下的土地頓時龜裂而開,竟是生生被荊險峰踩出一個小坑!
他把雙手撐在身前,似乎在撐著一堵無形的墻壁。
難道他打算硬抗?
我的眼睛死死盯著荊險峰,成敗就在此一舉!
一定要給我碾壓過去啊!
我內(nèi)心狂吼著,終于,“驚濤巨浪”和荊險峰的手掌接觸。
兩者只見,迸發(fā)出一股極強的氣弧!
兩者的正中心,忽起塵浪向四周蔓延。
我護住口鼻,不讓塵浪卷起的灰塵進入我的肺部。
視野在此刻模糊起來。
有點像沙漠塵暴的既視感。
本來因為下雪,地面都是濕漉漉的,經(jīng)過一番交戰(zhàn),地面上的水分被蒸發(fā)殆盡,如夏日般干燥。
王鶴將雙手用力的向前一推,隨后雙手向上高高揚起。
我聽見了大水涌動的聲音,就像是公園里的大口徑噴泉啟動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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