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某些念想
王鶴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
我來了些興致,“你說的布陣是指?”
“你不知道嗎?借助陣法的威力,說不定可以個那老鬼搏一搏!
“需要準備什么?”我往王鶴的身邊蹭了蹭。
“這些東西我來操辦就行,你別摻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蓖斛Q站起身,身子在原地抖了抖。
我看著王鶴,嘴角也咧開笑容。
有點意思。
王鶴徑直走了出去,我緊緊跟在王鶴身后。
我想看看,這個家伙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樣。
陰姑從我安置賈月的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見我之后朝我招了招手,“包昆,過來!”
我沒辦法,看著王鶴逐漸走出去的身影搖了搖頭,算是看不到這家伙布陣了。
心里有些遺憾,但我沒表露出來。
我走到陰姑身邊,陰姑只是打量著我,沒說話,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陰姑,你這是?”
這位滿面溝壑的老嫗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她嘆了口氣說道:“你進去看看吧……”
我心里一頓,難不成賈月出了什么意外?
門沒關,我走進房間。
賈月還是那副模樣,只不過現在她安靜的躺在床上。
或者說,用安詳這兩個字更為貼切。
我走到賈月身邊,發現這位可憐的女孩兒的皮膚上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青紫色,就像被人重擊過后一樣。
我看到眼前這幅景象愣了三秒鐘,最后顫抖著聲音說,“這,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視線投向我身旁的老人,想從她嘴里得到一些合理的解釋。
陰姑摘掉賈月四肢上的黃符紙,端了個鐵盆進來,把黃符紙丟進鐵盆里,枯瘦的手指一搓,黃符紙頓時就在鐵盆里燃燒起來。
跳動的火焰映在我的眸子里,我聽到陰姑說,“這丫頭被拷問了!
“拷問?”
“是的。她的靈魂被控制她的人攝去,拷打。”
陰姑的聲音很平淡,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像是喝了一杯涼白開一樣簡單。
我默然的問道,“那……賈月算是死了?”
陰姑回答道:“介于活著與死亡之間,老婆子猜測,幕后操控著她的那個人,怕被清醒著的小姑娘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所以攝去靈魂,進行拷問!
我吞了一口口水,操控賈月的那個存在,真的有這么恐怖?
我聽見陰姑接著說,“這種靈魂拷問最可怕之處在于,它與肉體相接,就是說,靈魂在那邊受了什么傷立馬就會反饋給自身肉體!
我接過話茬:“這么說的話,賈月的靈魂死去之后,那么她的肉身也會跟著死去?”
陰姑沉重的點點頭。
“她現在就是一個行尸走肉,只有肉體,沒有靈魂!
我的心情在聽完陰姑的一番話之后徹底沉重了下來。
賈月其實只是一個心思特別單純的女孩兒,我很恨自己沒有能力幫助她。
賈師在我和白薇訂陰婚的時候幫我擋住白薇陰體攻擊以后的話還歷歷在目:
救救我妹妹!
我拿什么去救?
我不得不承認,自那件事情之后,我便將賈師的囑托拋諸腦后,我親手把它埋葬在自己腦海里的角落里。
她只是想幫哥哥報仇的小女孩罷了。
我看著賈月身體上不斷浮起來的紅痕,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她才多大年紀。
怎么能禁受這些折磨與苦難?
我捏緊了拳頭,荊險峰是吧?
這一次必定讓你有來無回!
陰姑說道,“你小子別抱太大仇恨,荊險峰可不是當初那個荊險峰了!
我背過身,擦去臉上的淚痕,笑了笑說,“我也不是當初的包昆了!
我看到陰姑臉上破天荒的露出頗為欣慰的神色,“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這位玄學界的殿堂級老前輩背過身去,佝僂著身子,步履蹣跚,向門外走去,最后她站在房門外,雙手負背,搖了搖頭,語氣有些自嘲,“是該準備一個拐棍嘍。”
我最后看了一眼賈月,然后說了句,“對不起,是我不好!
我跟著陰姑走出賈月的房間,順手把房門關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來,是該全力面對荊險峰了!
我回到休息室,通過監控發現,鬼語和白薇都在抓緊時間吸收陰力。
時間緊迫,刻不容緩。
我伸手關掉顯示屏的時候,瞥了一眼那間空無一人的房間。
101號房間。
這個時候,許姐……應該說是許婳,你在哪兒呢?
我按下按鈕,顯示屏熄滅。
我出了賓館大門,發現王鶴在離賓館二十幾米處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勾當。
我走過去,低下頭一看。
原來王鶴扒開了雪地,在冰冷的地面上畫著一些我看不懂的圖案。
王鶴似乎察覺到我的到來,嘿嘿一笑:“這你就看不懂了吧?”
我愣了一下,問道:“你這其中還有什么玄機嗎?”
“當然!”王鶴伸出手指了指地上他剛剛畫好的圖案,“你沒發現這個圖案看起來像水嗎?”
“呃……”我瞇起眼睛看了半天,“原諒我真的看不出你畫的是什么玩意兒!
王鶴對我嗤之以鼻,“天下之‘神’莫不歸火,天下之‘精’莫不歸水。水火既濟,萬物和諧!
我的手臂搭上他的肩頭,“你在說什么玩意兒?”
王鶴不耐煩的撥開我的手臂,“說了你也不懂,你想學你看著我做就行了!
我聳了聳肩,講道理,剛才聽他說完那番話,從心里上感覺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雖然神頭神腦的,但沒聽出來有裝逼的意味在里頭。
王鶴咳嗽兩聲,故作高深,“因為水能處理眾生信息而使之改善的緣故,水也就成了‘大道之行’的一種表現形式。所以自古以來,道家高道大德皆通‘上善治水’之道,這就是古老而又神秘的‘符水咒法陣’”
我聽的云里霧里的,不由得插上一句,“這不是燒在碗里兌水喝的那種東西嗎?”
王鶴推了我一下,“不懂少在這兒說,你內行還是我內行?”
我提醒道:“王鶴,你別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啊,你要知道,我們這次要對付的可是老祖宗級別的怪物,稍有差池,咱們都得送命啊!”
“得咧得咧,少說兩句,你去忙你的,這兒交給我!
我其實還想看看王鶴的把式,聽他這樣說我只好返回賓館。
張叔穿著深藍色的老款羽絨服,我估摸著是從他后輩哪兒替換下來的貨色,羽絨服上東補西縫的,他站在賓館門口,縮著脖子,雙手攏進袖口里。
我閑著沒事過去和張叔搭茬,“張叔,妍總一個月開你多少工資?”
張叔笑了笑,露出農家人淳樸的笑容,他伸出殘缺的手,然后對我豎起三根手指。
“三千?”我搖搖頭,這妍總怎么能這么小氣?給我開工資大把大把的開,就像不是她家的錢一樣,怎么對張叔就這么刻薄。
張叔搖了搖頭,蒼老的面容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再次對我晃了晃手指。
“三萬?”
張叔這才收回手掌,重新塞回袖口中。
我想這還差不多。
但我轉念一想,不對勁啊,要是每個月三萬塊錢,張叔不至于穿這么寒酸吧。
我問他,“那你的錢呢?你一個月掙三萬怎么不換一件好衣服穿?”
張叔咿咿呀呀的對我打著啞語。
我哦了一聲,原來張叔有個兒子在省城念大學,還是一等一的大學哩。
“那您真是好福氣啊,有這樣一個兒子,將來一定有出息,至少比我強多了!
張叔:才不是哩,我那兒子一個月要三萬塊的生活費,我得趁我自己還干得動,多給我兒賺點錢,才不至于讓他丟臉嘛……聽說他學校里,別人一個月都花十萬,幸好我兒子懂事,不會跟他們攀比。
我有些奇了,我還沒聽說咱們這個省城還有這么高消費的學校,于是我說道:“您兒子在那個學校念書啊,給我說說唄!
張叔嘿嘿笑道,露出一口大黃牙,我看見他把羽絨服的拉鏈拉開,伸手從內兜里拿出一個塑料包。
由于日子有些長遠,塑料紙有些泛黃發黑。
張叔小心翼翼的把塑料紙翻開,一層又一層,他臉上一直是淳樸而又驕傲的笑容,我看見這位五十多歲的農家漢子在翻開塑料紙的時候,原本有些佝僂的腰桿逐漸挺直。
塑料紙被張叔全部打開,里面放著一張嶄新的折疊起來的白紙。
我從張叔手里接過,有些好奇。
張叔打著啞語:我不識字,別人都告訴我這是貴族學校,一等一的。
張叔豎起大拇指,我翻開折疊著的紙張。
白字黑子,盡收眼底。
我看向張叔,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白紙。
眼眶忽然間就模糊了。
白紙的頂端寫著:
死亡通知書。
上面印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位年輕小伙子,對著鏡頭露出白牙咧嘴笑。
張叔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那張照片嘿嘿笑:
這我兒子,可俊哩。
“對呀,您兒子長的真帥,張叔你聽著啊,這上面寫著的是國家一等貴族學院錄取通知書,您可真有福氣啊!
我甚至都忘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無比哽咽。
。。:
(https://www.dzxsw.cc/book/134838/730528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