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命途多舛
我細微的觀察到許姐胸口衣服布料上有一塊燒焦的痕跡,于是我問道:“你,胸口怎么回事?”
許姐用手遮住,慌忙道:“煙燙的!”
我一愣,這明顯就是糊弄我嘛……
“算了算了,我們打道回府,今晚叫上鬼語一起來。”我打消心中的那些疑問,只要許姐不愿意說,我絕對不會強問。
“咦?我的傘呢?”我四處尋找,沒看到昨晚我帶來的傘。
“丟了就丟了,一把傘而已還心疼?”許姐白了我一眼,我一想也是,就沒糾結雨傘的問題,和許姐一起走出了火葬場。
來到賓館,張叔正在門口掃地,見我和許姐一起回來,張叔臉色白了白,拿著掃帚走去了另一邊。
許姐對于張叔的反應早已見怪不怪,進了賓館,打開了房門忽然轉過身,把她的那包女士香煙拋給我,“拿去抽。”說完就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我有些詫異,總覺得許姐有些不對勁。
我掂量著煙盒分量,回到休息室,把這包煙放到了抽屜里,說實話,不舍得抽。
我沖了個澡,換了身干爽的衣服。
吃完了張叔給我準備的早餐后把休息室的門鎖上,現在沒有任何人打擾我,我拿出鉛筆,準備自己祛除陰咒。
我念出一道咒語,音節很古怪,我從陰姑那兒學了很久才掌握。
念完咒語之后,我撩開衣服,把鉛筆放在我的肚皮上。
陰氣開始波動。
我肚皮上的鉛筆忽地豎了起來。
黑色的氣息圍繞在鉛筆的筆桿上。
鉛筆開始在我的肚皮上“作畫”,不停地勾勒。
我自己祛除陰咒則不需要引魂筆的幫助,要是筆仙連一個引魂筆都代替不了,那也不能稱之為筆仙了。
我看到黑線從我的肚皮上浮現出來,隨后跟著鉛筆勾勒的筆跡開始在我肚皮上游走。
這個筆跡似乎是某種字形,我看不出來。
但我能看到,黑線每走一圈,都會淡上幾分。
按照它的速度,頂多三分鐘時間,糾纏了我這么久的陰咒就會徹底離開我的身子。
可就在陰咒即將消失的時候,鉛筆微微一頓。
我愣了一下。
旋即看到最后那點幾乎看不見顏色的黑線徹底消失。
我松了一口氣。
正讓我準備請回筆仙的時候,我看見這只鉛筆不停的在顫抖。
我的陰力不受控制的從身體內沖出,涌進鉛筆內。
筆桿周圍,陰力圍繞其中,像是聚攏的迷你黑色龍卷風。
我的肚皮上浮現出一個小旗,旗上畫有一只惟妙惟肖的小人兒。
“這是什么?”
我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東西很是眼熟,在哪兒見過,可總是想不起來。
這時,鉛筆上的風暴旋轉的越來越快,在某個時刻,猛地下戳。
鉛筆攜帶著陰力撞擊在我的肚皮上,我卻沒有絲毫的痛感,我看到旗子上的小人兒露出一個令我毛骨悚然的微笑,一只手抬起,似乎在撐著筆尖。
我瞪大眼睛,腦中的一些畫面在我眼前一閃而過。
我臉上變得驚恐,我汗毛豎起,脊梁骨發冷,栗栗危懼!
小人兒朝我陰損損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頓時魂飛魄散,也就在這時,鉛筆的表面咔擦一聲,裂開一道小縫。
我仿佛聽到了一聲尖銳的慘叫,鉛筆上的陰力退散,悉數歸于我的體內。
而鉛筆掉在我的肚皮上。
我心里的惶恐如野草般瘋長,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念頭!
我慌忙坐起身,跌跌撞撞的打開門,跑到鬼語的房門口,一摸腰袋,才發現備用鑰匙沒拿,我此刻心急如焚,哪有空去管這些,我拍打著房門,“鬼語大哥,開下門,開下門!”
門被打開,鬼語詫異的看著我,“怎么了?”
我用平生最快的語速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鬼語,鬼語聽完大驚失色,“包昆!你知不知道,這是禁咒!”
“我不管他是什么咒!你告訴我能不能解!”我瘋了一般大吼道。
“先冷靜下來!”鬼語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我也知道急躁是沒有用的,于是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好自己的情緒。
鬼語說道:“這種禁咒很早就不再流傳了,因為本身太過于邪惡,所以早在三百多年前,有一位玄學大能,燒掉了有關這方面的書籍,而會這些禁咒的人,在當時都被處死,為了掩蓋這件事,避免恐慌,所以當時處死的這些人都是按照正常死亡的規格安葬。你怎么會中了這種東西,難道當年還有漏網之魚?”
我把昨天經歷的事情告訴了鬼語,期間我頓了一下,因為記起來了某個聲音的來源起因,我不作聲色,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鬼語摩挲著下巴,“看來是對了的……你說的那個墳冢肯定是幾百年前被處死的禁咒之人的墓地,生前地位肯定不低。”
我戰戰兢兢的問道:“那,這種禁咒的效果是?”
鬼語嘆道:“看見那個小人沒有?這些小人都是餓死的十月嬰靈,還沒出娘胎就被人用禁術剝離,活活餓死,取其七魂六魄,煉制七七四十九天。一旦附身于人的身上,像我們玄學修煉者,他首先會一步一步蠶食掉你的陰力,等你的陰力徹底枯竭后,繼續蠶食你的生命,最后從旗上剝落……穿上你的人皮……”
我頓時覺得一陣暈眩,“難道這個就沒有什么可以解決方法嗎?”
鬼語看著我,“任何禁咒都有解決的的辦法,陰陽生息,萬物相克……”
我打斷鬼語的那一套措辭,現在我真的沒心情聽這些,因為我已經感覺到我的陰力正在逐漸消散。
雖然這種速度很緩慢,但卻無比真切。
我從來沒有過像此刻這樣的惶恐,生怕自己練了這么久,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得搭上自己的性命,“鬼語,你直白點告訴我,這個法子,難嗎?”
鬼語沉默了。
我也跟著沉默,其實他沒說話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告訴我吧,不管難不難,我好歹有個盼頭和念想。”
“進入墳冢內部,拿到辟邪珠即可。”
寥寥幾句話,輕淡描寫,其中的困難不知道翻了多少番。
“有人說,百年難得一遇的陰童子命的命格是全天下最適合學習玄學的人才,但上天給了你如此獨特的體質,必定不會讓你一路順風順水。命途多舛說的就是擁有陰童子命的人,我們玄學界歷史上曾出現過五位擁有陰童子命的人,半路夭折就去了一大半,但凡只要能活下來,無一不是頂天立地之士,其中一位,你知道的,他是陳家老祖。”鬼語拍了拍我的肩頭。
我沙啞著聲音,“這一切的前提,是活下來啊,我不想就這么死了。”
鬼語喝道,“振作起來包昆!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丈夫何必如此萎靡?!”
陰童子命,到底是個好事還是個壞事?
難怪自打我記事起,一直很倒霉,大學畢業工作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高新工作,這還要搭上命。
我張了張嘴,這事兒要是擱在誰身上都會難受。
“包昆,不管發生了什么大家都會和你站在一起。”這位穿著中山裝的男人拍了拍自個兒的胸膛,“如果辦法真的行不通,那我鬼語就算拼了修為不要,也要把你續住!”
我扭頭看向這個戴著墨鏡的大叔,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謝謝。”我哽咽道。
我離開鬼語的屋子,回到休息室,打開監控,白薇還在繭中,沒有絲毫要出來的跡象。
我忽然覺得很委屈,發生了這種事,我卻沒有一個真正可以傾訴的對象。
鬼語大哥人很好,但太過呆板和迂腐。
找他請教問題還行,傾訴內心倒不是一個適合的人選。
我腦子里浮現出許姐的面容。
然后記起了昨天雷雨交加的夜晚。
我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一直都不是。
所以我敲響了許姐的門,許姐穿著一件寬松的睡袍出現在門口。
房間里播放著CD,一首英文歌曲,曲子慵懶、充滿淡淡的情調,不急不緩,又不失韻味,仿佛心靈間的對話,我心里百般滋味縈繞。
“ecayseoflove……”
我在曲調間伸手抱住許姐。
她微微僵住,旋即緩緩放松,她伸手環住我,右手輕輕拍打著我的背。
沒有話語交流,但仿佛彼此都能讀懂對方的內心。
“歌叫什么名字?”我松開許姐,問道。
“IAmYou。”
許姐看著我,我知道許姐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么。
許姐朝我微笑,我目光閃避,急匆匆離開。
我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我把監控調到許姐的房間。
發現她坐在梳妝臺,手里拿著一樣東西,往上面哈著熱氣,然后用紙巾擦拭。
距離太遠,我看不清楚。
我放大監控,才發現,許姐手里拿著的,是我送給她的試心石。
:。:
(https://www.dzxsw.cc/book/134838/730526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