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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


訂閱正版,  人人有責(zé)。  阮念初抿唇,  咬咬牙,  用盡全力把他手臂架起來。厲騰個(gè)頭將近一米九,身上都是緊實(shí)的疙瘩肉,人高馬大。她體格纖柔,細(xì)胳膊細(xì)腿弱不禁風(fēng),  不得不用上全身力氣才能勉強(qiáng)支撐。

        門口到床,  幾步的距離,  阮念初架著厲騰走了近兩分鐘。

        一沾到床沿,那人瞬間重重栽倒。沉重身軀摔在門板床上,發(fā)出一陣悶響,  阮念初被肩上的手臂一勾,低呼了聲,  竟也跟著跌下去。

        滾燙呼吸拂過額前,強(qiáng)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血腥味撲面而來,她怔了下,心尖一顫,手忙腳亂地起身退開。

        “去關(guān)門。”厲騰闔著眼,胸膛起伏急劇。

        阮念初做了個(gè)深呼吸,  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房門。又走到桌前,  點(diǎn)燃煤油燈,  借著昏暗的一點(diǎn)火光,  她看見床上的男人眉皺成川,  臉色蒼白,滿頭滿臉的汗,黑色T恤像能擰出水,黏在身上,腹部的布料破開一道長長的口子,被血染成很深的褐色。

        傷口血肉模糊,猙獰得可怖。

        手指在發(fā)抖,她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竭力鎮(zhèn)定,“你受傷了。”說完,才像忽然回過神似的,抹了把臉,轉(zhuǎn)身往門口走,“我去找人來幫忙。”

        “你站住。”厲騰滾了下喉,沉著臉,強(qiáng)忍劇痛道,“哪兒都不許去。”

        聞言,阮念初僵在原地,轉(zhuǎn)過身,微蹙眉道,“你傷得很重,醫(yī)院不能去,至少也得找個(gè)醫(yī)生來吧。”

        “這地方有人像醫(yī)生?”

        “……”

        “回來。”厲騰的聲音依然很穩(wěn),但氣息明顯紊亂,咬牙根兒,“柜子里有藥和紗布,拿給我。”

        這屋子簡陋,放眼看去就只有一個(gè)柜子,擺在墻邊,要多醒目有多醒目。阮念初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打開柜蓋。里頭空空蕩蕩,只有兩個(gè)深褐色的玻璃藥瓶,紗布,剪刀,鑷子,匕首,和一盞蓋著燈帽的酒精燈。

        阮念初拿出紗布,剪刀和藥,“其他的需要么?”

        背后冷淡,“那些都是挖子彈的。用不著。”

        她眸光跳了下,想起那人一身的各式傷疤,沒說話,默默把東西拿到床邊。厲騰做了個(gè)深呼吸,睜開眼,單手支撐床板坐直,額角青筋暴起,臂肌賁張,下頷線條崩得死緊。

        腹部的傷口位置,才剛凝固的血又開始汩汩往外冒。

        那些血紅得刺目,阮念初抿唇,試著問:“……要我?guī)湍忝矗俊?

        厲騰拒絕,“不用。”說完一仰頭,后腦勺抵上墻,一條腿隨意曲起,把身上的黑T脫下來隨手丟到地上。

        阮念初視線微移,只見那道傷從勁窄的左腰橫過去,往上一段距離,青灰色的巨龍盤旋在他肩胸位置,張牙舞爪,神態(tài)兇惡,龍爪底下就是血淋淋的刀傷,像從被血染紅的山谷里騰云而出,駭人到極點(diǎn)。

        她有些怕,沒看幾眼便將目光移開,但又總?cè)滩蛔⊥得椤?

        厲騰擰開藥瓶子,酒精味頓時(shí)充滿整個(gè)房間。他瓶子一傾,把藥酒直接澆在傷口上消毒,然后咬咬牙,撒上白色藥粉。由于疼痛,附近肌肉輕微痙攣,他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藥粉遇上血,很快被染成鮮紅,好在,血水沒多久便被止住。

        最后他拿起紗布,蓋住傷口再從后腰纏過來,往復(fù)幾圈,最后刺啦一聲扯斷,系結(jié)。動作利落熟稔。

        阮念初這才松一口氣。

        簡單處理完傷口,厲騰闔眼,緩了緩,然后就動身準(zhǔn)備下床。

        她意識到什么,脫口而出:“你受了傷,就別出去睡了。”

        厲騰看都沒看她,嗤了聲,語氣虛弱里帶著戲謔和玩兒味,“我睡這兒,你跟我睡?”

        阮念初一噎,頓了下才道:“這本來就是你的床,你就睡這兒。不用管我。”

        厲騰沒說話,可剛站起來,眼前一花,竟險(xiǎn)險(xiǎn)又要栽倒。阮念初就在幾步遠(yuǎn)外,見狀,連忙上前幾步扶住他,然后一咬牙一橫心,用力去推他的肩膀,壯著膽子說:“快躺好吧。傷得這么嚴(yán)重,還逞什么能……”

        話沒說完,一股大力猛抓住她手腕。

        阮念初被嚇住,條件反射地抬眼,他的臉就在咫尺,和她相距不足五公分,然后,他轉(zhuǎn)過頭來。

        排除其它因素不提,阮念初一直覺得,厲騰那張臉,實(shí)在是挑不出任何瑕疵。他氣質(zhì)太獨(dú)特,既匪氣,又正氣,即使在暴徒堆里,也難以真正令人感到厭惡。此時(shí),他盯著她,黑眸中一貫的寒霜被昏沉淡化,宛若深海。

        如此近的距離使她有些窘迫,于是她往后退了退,兩頰浮起紅暈,“……你放開我。”

        “……”厲騰沒松手,合了合眼睛,擰眉,面色疲憊不堪,“阮……”

        “什么?”

        “阮念初。”他聲音低啞得可怕,唇開合,呼出的氣息噴在她耳垂上,夾雜淡淡煙草味的清冽,“你乖一點(diǎn)。”

        他手指修長粗糙,溫度灼人,把她腕上的皮膚燒得滾燙。阮念初臉緋紅,垂眸,喉嚨有點(diǎn)干,“你很累了,快休息吧。”

        厲騰這才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他睡了,可抓她手腕的五指,依舊攥得很緊。阮念初抽了抽手,沒抽動,只好用另一只手把他的指一根根扳開。這人力氣太大,她掙脫之后一瞧,自己雪白細(xì)嫩的皮膚上已經(jīng)烙上了一圈淺色紅痕。

        阮念初無語,下意識揉了揉。手腕有點(diǎn)疼,殘留著他手指的溫度,還有些燙……

        燙?她微怔,眸光微閃,想到了什么,微俯身,探手去摸厲騰的額頭。同樣的,溫度高得嚇人。看來是在發(fā)燒。

        阮念初心頭一沉,蹙眉思索片刻,起身,開門出去了。

        *

        在營寨里,除了厲騰以外,阮念初就只認(rèn)識小托里和阿新婆婆。除了他們,她不信任其它的任何人。

        思來想去,她最終決定去找阿新婆婆幫忙。

        砰砰,房門被敲響的聲音打碎寂靜。阮念初站在門外焦急地等待。

        不多時(shí),門內(nèi)傳出一陣緩慢的腳步聲,然后,門就開了。阿新婆婆把燈提高,年輕姑娘的面容映入視野。

        “……”婆婆有些迷茫地看著她。

        阮念初知道婆婆聽不懂中文,想了想道:“Do  you  know  English?”

        阿新婆婆笑,有些抱歉地回了她一句高棉語,“對不起。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閉眼捏了捏眉心,半刻,牽起婆婆就徑直往外頭走。阿新婆婆雖不解,但也沒有拒絕,跟在她身后走進(jìn)厲騰住的竹木屋。到床邊一看,瞬間明白過來。

        阮念初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阿新婆婆靜了靜,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寬慰,然后側(cè)身,指了指外頭。阮念初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見是一個(gè)大水缸。阿新婆婆又對她比劃了幾個(gè)動作,示意她打水進(jìn)來給厲騰冷敷退燒。

        阮念初連忙點(diǎn)頭,拿起盆子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幾分鐘之后,等她端著水盆重新回屋,阿新婆婆已不見蹤影。她沒時(shí)間多想,放下水盆,將毛巾浸水打濕,撈起來,擰成半干,然后咬咬牙,深呼吸,伸手去擦厲騰的額頭。

        然而,毛巾還沒沾到邊,厲騰忽然醒了。

        阮念初始料未及,拿毛巾的手一痛,隨后便感覺身體被一股大力拉拽著上前,粗暴蠻橫。短短幾秒,她天旋地轉(zhuǎn)被硬生生摁到床上,下頷處冰涼刺骨,抵著把刀。

        厲騰雙眼充血,盯著她,目光渾濁狂亂充滿殺意。

        他狠聲:“你他媽要干什么?”

        “……”她惶然,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出聲:“你發(fā)燒了,我用冷水給你擦擦……物理降溫。”

        發(fā)燒?

        厲騰擰眉閉上眼,收起刀,攥著阮念初的腕子把她丟到一邊,然后又跌回床板。仰躺著,呼吸粗重,白色紗布底下紅了大片。

        阮念初無語,一肚子火沒處撒,只好翻個(gè)白眼低聲嘀咕:“狗咬呂洞賓。”

        床上的人語氣不善,“罵誰呢。”

        她靜默幾秒,干巴巴地呵兩聲,“你聽錯(cuò)了,我誰也沒罵。”說完定定神,重新拿半干的毛巾去擦他的額頭和臉。

        這次厲騰沒再有任何動作。

        額頭,臉,脖子,寬闊的肩,緊碩的胸肌,有力的腰腹……阮念初擦得很仔細(xì),擦拭到傷口周圍時(shí),小心翼翼地避開。

        盡管這之前,她已經(jīng)告誡自己多次,但真開始動手,她臉上的溫度,仍無法克制地往上升。阮念初第一次知道,原來性感的男人哪怕受了重傷半死不活,也依舊能性感得要命。

        她腦子里一通胡思亂想。

        突的,“阮念初。”

        那人依然閉著眼睛,聲音沉沉的,低而輕,竟透出幾分難得的柔和。

        阮念初動作頓了下。印象中,他很少叫她的名字,而今晚,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

        她輕輕嗯了聲。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距離,他呼吸仿若就縈繞在她鼻息之間,“你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

        她的分手,就像丟了一塊鑰匙掛件,無關(guān)痛癢。

        精英和他的現(xiàn)任創(chuàng)造幸福生活去了。

        她這個(gè)前任又恢復(fù)單身。

        得知女兒被劈腿的事后,阮父阮母雷霆震怒,找上精英的父母討說法。精英的家庭是書香世家,精英的父母也都是教授級人物,對于兒子劈腿的事,二老臉上無光,只能一個(gè)勁兒地跟阮父阮母道歉。

        遺憾的是,對方誠懇的致歉沒能讓阮父阮母消氣。兩個(gè)家庭的友誼就這么翻了船。

        阮母心疼女兒,一面咒罵精英是負(fù)心漢,一面張羅女兒的下一次相親。

        阮念初由著阮母去。

        失戀后的日子,逍遙自在,實(shí)在是快樂,她甚至呼朋喚友搞了個(gè)趴來慶祝。朋友們本抱著勸慰開導(dǎo)的心理來,結(jié)果見她嬉皮笑臉沒事人的樣子,全都無語了。

        喬雨霏罵她,“有病吧你?居然還讓那個(gè)小三好好養(yǎng)胎?換成我,一巴掌抽那倆賤人臉上去。”

        阮念初專注玩兒著手游,眼也不抬:“我又不生氣,干嘛打人。”

        喬雨霏不可思議:“喂,你男朋友劈腿,小三都跑你眼皮子低下囂張了你還不生氣?你腦子是不是缺根弦?”

        這話倒是引起了阮念初的思考。她動作頓住,想了想才說,“有這個(gè)可能。”

        “……”喬雨霏這下徹底不說話了。再聊幾句,她怕自己要被這女人氣死。

        生活一切照舊。

        阮母繼續(xù)在朋友圈里替阮念初物色相親對象,阮念初繼續(xù)在享受單身的同時(shí),上班當(dāng)咸魚。

        她的工作單位,是阮父托關(guān)系牽線,再由她自己考進(jìn)去的——云城某軍區(qū)下轄的演出團(tuán),她是里面的一名普通簽約演員,無軍籍,不享受軍人待遇。她的工作內(nèi)容也很簡單,除了每年固定的百場慰問演出外,其他時(shí)間都是在排練節(ji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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