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朱元璋的震驚,足以改變天下!
“慧蘭。”
他沒有跟過去,怕礙著他們,也想到了今天和慧蘭的聊天,最后慧蘭的笑容,說她很幸福,也想到了慧蘭睡后的笑容。
田豐富感覺沒有了力氣。
他忽然很想睡一覺,像慧蘭那樣安靜的睡一覺。
長久以來的堅持,在慧蘭離開后,他的心升起了放棄放棄在面對這個世界,也想要跟著慧蘭離開。
他哭不出來,但是心中卻有無數(shù)的不舍,以前慧蘭在他還能堅持,有慧蘭和他一起尋找田兒,但是現(xiàn)在慧蘭不在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他這一刻心灰暗了很多,堅持不下去了。
“田兒,你到底在哪里,我想要找你,可是你娘她走了,我.…”
其口微動低語著,誰都聽不清的話。
言語間,田豐富低頭。
他的手中握著一張紅色的紙,那是簽紙,是他從天云觀求來的簽。
撫摸簽紙上的紙。
視線在這一刻模糊了,人累了,眼睛也累了,心也累了。
驀然,他低頭的視線看到一古袍衣擺,衣中有半露一雙黑色的古人布鞋。
這是….
田豐富視線抬起。
入目是一名男子,他的面容讓人分不清是幾歲、面容是老年,卻又有感覺他的精神狀態(tài)更像個年輕人,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古袍。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這味道,田豐富聞到過很過次。
那是天云觀里的檀香味。
“你是?”
田豐富下意識的詢問,下一剎那他就停住了,視線低下望向自己手中的簽紙。
這人的衣服、樣貌、身形.…
“你是?”
田豐富腦海中,有一道天云觀泥像浮現(xiàn)。
像….太像了。
他,和天云觀中的那位好像,我這是在做夢嗎?
田豐富有一種如夢似幻的錯覺,懷疑自己看錯,出現(xiàn)了幻覺,只是在聞到那淡淡的檀香味,他猶豫了。
就在這時,檀香味更濃了。
他,走來了。
他走到了自己身邊,隨意的坐下,沒有田豐富想象中神仙縹緲,神仙的莊嚴肅穆,像是一個溫柔的凡人,坐在了他的身邊。
“她在最后很開心。”輕緩而溫柔的聲音,傳入耳邊。
田豐富看到了‘他’的視線,在看慧蘭被抬走的方向.…他口中的她,是在說慧蘭。
這一刻。
田豐富身軀顫抖,眼中那哭不出來的淚水在落下了。
此時的田豐富面對他,有太多的話語。
您是城隍爺嗎?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城隍爺,是因為我昨天的祈愿才來的嗎?
有太多的話他想要說。
但是最后他都沒有說、沒有問,有的是眼中帶著淚帶著期盼蒼老輕聲開口,道出一句話:“真的嗎?最后慧蘭她幸福嗎?”
朱長夜看著坐在身邊的田豐富。
田豐富心已有死志,有將死的面相,哀太莫過于心死。
陳慧蘭的死,讓他堅持幾十年的堅持搖搖欲墜,隨時會崩塌,他已經(jīng)沒有想過活下去,他不會自殺,但是自身會很快的衰老死去。
朱長夜輕點了點頭,溫柔一笑。
他看向陳慧蘭離開的方向:“她不是和你說過嗎?她很開心….在最后的時光,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她和田兒相聚。”
朱長夜輕柔講述。
田豐富眼中淚水,不停的滑落。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他抹著眼淚,沾濕了點簽紙,口中不停的說著這四個字。
下一刻,他看向朱長夜。
“田兒他….他還在世么.…“他詢問朱長夜,眼中帶著期盼,又帶著得知可能的壞結(jié)果的害怕。
聞言。
朱長夜沒有說話,微微搖了搖頭。
剎那間,田豐富沉默了,他看著手中的簽紙。
良久。
他口中有喃喃低語:“田兒。”
田豐富的臉上沒有因為得知結(jié)果后,覺得自己白白浪費幾十年的痛苦,也沒有因為得知壞結(jié)果后有的崩潰,他的臉上有的是一種‘果然是這樣’苦澀表情。
其實從很早以前,他就想過并肯定田兒已經(jīng)死了,曾經(jīng)他找到過和拐走田兒的人拐過的孩子,那個孩子說見過田兒,并且他說了跟他一起的孩子死了很多,有的生病了,有的死了。
但是他沒有就因為這點就放棄,他始終相信的是那個‘萬一’。
而現(xiàn)在得知結(jié)果。
他解脫了。
原本害怕慧蘭離開,他又跟著離開,田兒如果找過來,看不到他們時悲傷的痛苦不會出現(xiàn)了。
“我能問下,田兒是怎么死的么。”田豐富小聲的詢問。
“因為生病。”
“田兒死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是.…但是他一直將你給他做的那個小東西,帶在身邊,他不孤單。”
兩人在對話,朱長夜傾聽田豐富的問題,作出回答。
田豐富又問了幾個問題。
心結(jié)慢慢的解開,他一直想要知道田兒的情況,就算找不到,也想要知道田兒到底怎么樣了。
問到最后。
他沉默了,問題都問完了。
這一刻的他直感覺身體很沉重,長久以來的疑惑在今日終于得到了解惑,心愿了結(jié),沒有了遺憾。
田豐富眼中,那想要睡去的疲倦之色更深了。
這時。
他心有所感,抬頭看向走廊。
“慧蘭。”眼中,他看到慧蘭站在那里,周遭的情景變得黑暗,只留下一條路,慧蘭就站在上面。
這一刻田豐富站起來了,他向著慧蘭走去,牽起慧蘭的手。
回頭。
他看向朱長夜:“城隍爺,謝謝您。”
他笑得很開心很幸福,沒有任何的遺憾,口中道出來城隍爺三個字,在聽到朱長夜說慧蘭很幸福時,他已經(jīng)知道,‘他’是城隍爺。
陳慧蘭站在那里,也朝著朱長夜行禮彎腰。
“謝謝您。”
她知道自己最后的時光,城隍爺為她做的一切,圓了她的愿望,讓她看到了田兒。
看到了田兒小時候,也看到田兒長大后的樣子,她由衷地感謝。
田豐富亦是朝著朱長夜行禮。
道著感謝的話,他的心結(jié)了卻,能安心的離開。
“來世,你們會和伱們孩子再續(xù)前緣,算是這世間讓你二人承受多年苦痛,我所做的補償。”
“天有眼,我等地府亦有眼,路上不必擔心,我等地府會把一切安排好。”
朱長夜溫柔聲響起。
“好。”
田豐富臉上有微笑。
他看向身邊的慧蘭,她亦是看了過來,臉上有微笑,在喜悅這句話,笑出了最為燦爛的笑容。
無需說話。
田豐富和陳慧蘭,都默契向著朱長夜再次行禮,道了一聲城隍爺謝謝您。
而后,他們牽著手向著路的盡頭遠去。
身影慢慢的消失,路也跟著慢慢地消失,最后化作一切收斂,椅子是椅子,陽光依舊是那陽光,椅子在,陽光在,唯一不同的是椅子上的那個人,再也沒有了動靜。
他蒼老的身軀坐在上面,背靠長椅靠背與扶手,腦袋垂下,手中抓著紅色的簽紙。
安靜,祥和….
傍晚晚風吹來。
被淚水沾染微濕的簽紙一角,在風中起伏,人已然離去。
朱長夜看著這一切。
微微一嘆。
“這一世他們注定與孩子分離,但是下一世未來會有好結(jié)果,剪不斷的緣分由他們結(jié)系。”
他眸子有望氣術(shù)光輝閃爍,低喃著。
田豐富、陳慧蘭他們一生并非白費。
前世種因,后世得果。
未來他們會是一家很美好的家庭,田豐富和陳慧蘭下一世還是夫妻,再結(jié)前世無法割斷的緣分。
“我期待你們的來世,那時候我會再來看你們,你們這一世我當城隍當?shù)猛砹耍瑳]能做多少事情,來世,那時候我守護你們。”
朱長夜注視身邊田豐富,粲然一笑。
也在他說話時,周圍有一道黑影向地下滲透下去。
那是陰差。
原本負責帶走田豐富的陰差,是被朱長夜半路攔了下來。
現(xiàn)在田豐富已經(jīng)逝去,而朱長夜則讓他帶話給秦廣王,將田豐富夫婦二人的來生安排好些。
他雖只是城隍爺,是秦廣王的屬下,但這點小事,不是特別出格,多半秦廣王是會答應(yīng)的。
這件事….
就好比共同干活的兩個人,一個人是另外一個人上司,突然屬下想要喝口水,讓上司幫忙倒一杯,上司會拒絕嗎?
大概率是不會的。
田豐富夫婦此事,便是如此。
事兒辦完了,朱長夜也準備回去天云觀。
起身走動,僅僅一步,便消弭于世間。
.
….…….….….….
與此同時。
應(yīng)天府,皇城里。
朱元璋滿眼震驚。
他剛剛喝下了大孫帶來的,一大碗紅薯粥。
這東西….讓他驚駭!
朱元璋有些窒息的看著朱雄英,又看著被自己一掃而空的空碗。
“這個糧食,你師尊種出來的?”
朱雄英笑道:“沒錯,有一些得師尊同意,我給帶回來了,并且已經(jīng)在暖棚栽種下去。”
“這….這這這,你,快帶咱去看看!去暖棚看看,走走!”
朱元璋有些語無倫次起來,而今全國各地都陷入冰寒地凍之中,各州府的倉廩都勒緊褲腰帶,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哪兒受災(zāi),而出現(xiàn)糧食短缺的危機。
大明是農(nóng)業(yè)帝國,以農(nóng)為本,剛才那種糧食,分明是可以取代以稻谷為主的糧食。
若是產(chǎn)量,真如朱雄英剛才飯時說的那樣,畝產(chǎn)千斤.…額滴娘!
朱元璋倒吸涼氣,拉著朱雄英就朝暖棚而去。
出了房門,一股子涼風便鋪面而來,將朱元璋凍的一哆嗦。
朱雄英也縮緊了衣領(lǐng),陪著朱元璋朝后院走去。
“爺爺,您老慢點兒,那紅薯又跑不了!”
朱元璋步伐很是匆忙,地上都是冰渣,萬一不注意再摔了。
“臭小子,倒是你….你快些!”
朱元璋不管不顧,三步并兩步,超后急促走著。
砰!
朱元璋摔倒了。
朱雄英愣住了,急忙沖過去:“爺爺,快!快起來!”
“來人,去叫太醫(yī)!快,去將太醫(yī)帶過來!”
朱雄英朝著外面大喊。
朱元璋卻渾不在意的起身,拍了拍屁股,道:“莫緊張,摔倒雪堆里了,沒大礙!”
老爺子對剛才的摔倒渾不在意,眼中依舊帶著炙熱的光芒,迅速朝暖棚而去。
朱雄英可不敢再大意,忙不迭跟著老爺子來到暖棚。
布簾掀開之后,一股子暖意席卷而來。
朱元璋此時卻踟躇了,呆呆的站在外面,眼中帶著期待,又帶著懼怕。
很怕剛才一切都鏡花水月。
朱雄英笑笑:“爺爺您老見過血殺過胡,上過戰(zhàn)場,定過江山,咋這時候還怕了?”
朱元璋苦笑道:“這不一樣,你師尊種出來的這東西,太….太神奇了。”
咱爹,還有啥咱當年不知道的?
朱元璋心中補了一句。
他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五十年過去以后,自己好像第一次認識老爹一樣。
老爹真的會了很多東西,讓他震撼?
“走吧,爺爺,咱們進去看看。”朱雄英攙著朱元璋,掀開暖棚簾子。
兩人走的很慢,朱雄英明顯感覺老爺子有些緊張。
朱雄英本以為像老爺子這種心智堅定的人,是沒有什么可以令他緊張的事了。
稀罕。
原來老爺子也有怕的時候啊!
不過朱雄英知道,老爺子的‘怕’和尋常意義是不同的。
沒多時,兩人來到暖棚的盡頭。
朱元璋急了,指著地上綠油油的根葉道:“果子吶?咋都沒結(jié)果子?你不是說畝產(chǎn)千斤的嗎?”
朱雄英無奈的苦笑:“爺爺,您老別急啊,這紅薯第一次師尊帶我去見時,我也懵圈,后來聽他解釋才明白過來。”
“誰說果子,就一定是結(jié)在苗央上啊?”
說著,
他蹲下身,將紅薯葉直接高高拔起。
朱元璋屏氣凝神的盯著,然后雙目陡然瞪大。
就見朱雄英手里的紅薯塊根下,有三十顆巴掌長短的果子,此刻正在朱雄英手里飄蕩。
朱雄英揚起手,沖朱元璋招招手:“噥,爺爺你看,這個苗不錯,下面結(jié)了三塊,我估摸著有最少有兩斤!”
“嘖!這塊頭還挺大的!”
朱雄英也有些愣神。
當初師尊給他送過來這紅薯的時候,他都沒想過,能將其培育到這種程度。
現(xiàn)在看著紅薯都開始結(jié)果,心里也有種別樣的滋味。
而這,也是朱長夜特地關(guān)照的,他施展了一些仙法,讓紅薯得以快速成長。
朱元璋緩緩邁步走過來,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撫摸著還帶著黑色泥土的紅薯根莖。
“就是.…這個嗎?”他聲音有些發(fā)顫。
朱雄英點頭:“嗯,就是這個,一片葉上有兩斤重的紅薯,爺爺看這一畝地有多少葉莖?我說千斤畝產(chǎn),您還不信,現(xiàn)在吶?”
“其實這紅薯,按照師尊他老人家說的。不僅可以摻著一些小米熬粥喝,生吃也行。”
“除此之外.…”朱雄英定了定神,想了想,這才繼續(xù)道:“師尊說過,這紅薯倘若是曬干了,便可制成薯干,可以作為干糧使用。”
“若將其磨成粉,則又如面粉一般,可以做成各種吃食,其實.…若是這東西種的多了,人吃不完,還可以用來喂養(yǎng)牲畜的.…”
朱元璋眼眸熠熠生輝,這….豈不是全身都是寶?
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逆天的神物?
朱元璋人都傻眼了。
滿眼不敢置信。
若非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這種神物竟然世間能夠種出來。
朱雄英頓了頓,接著道:“還有.…”
他從朱元璋手里的紅薯上,摘下一根紅薯的蔓藤,上頭還有不少薯葉,在老爺子跟前揚了揚道:“這薯葉,亦可用來做菜,口感還不錯,這蔓藤也可以用來喂養(yǎng)牲畜。”
朱元璋聽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聽著,這番薯,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仙丹啊?
不,仙丹只可使一人長生,而這番薯,所救活的人,怕將來要超過百萬千萬了吧。
猛地,朱元璋想起了洪武初年的劉福通起義,當時因為餓了肚子,這些人便造了大明的反。
雖然朱元璋殺了好大一批人,可他心里是愧疚的。
歸根結(jié)底,還是他這個皇帝做的失敗,沒讓百姓吃飽肚子,對方才鋌而走險!
倘若當初有這番薯,又何來的劉福通之流呢?
老爺子的眼睛,此時竟是濕潤了。
朱元璋是個真正把天下百姓放在心里的人,所以才如此看重糧食。
現(xiàn)在番薯的出現(xiàn),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他又怎么不激動?
只見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龍顏大悅!
有了這番薯,再不擔心天災(zāi)了,天災(zāi)來了又如何,糧食的產(chǎn)量足足可以增產(chǎn)即便不是三十倍,那至少也是十倍。
只是瞬間,朱元璋冷靜下來,他定定的看著朱雄英,抓住朱雄英的手道:“大孫,你師尊和你說過沒有,這紅薯只有在暖棚才能種植嗎?”
“若真是如此,那種植的成本是比較大的,畢竟搭建這個暖棚,需要耗費太多的布料,尋常百姓家,哪里種的起?”
朱雄英笑著道:“按照師尊說法,紅薯這又不是反季節(jié)的東西,在外面任何地方,夏秋都能種,這糧食對環(huán)境要求不高。”
“也就這是紅薯,聽師尊說,若是土豆那種東西,便是在這大雪天,也能種植結(jié)果,那東西才真正的不畏寒。”
“什么?!”朱元璋死死捏著朱雄英的手腕。
“額,爺爺,您捏疼我了,莫這么大勁道!”
一把年紀了,這手勁當真不小,尋及此,朱雄英又好奇的看了一眼眼神矍鑠的老爺子。
老爺子勁真大啊,一點都不像老頭子,
朱元璋忙不迭道:“抱歉,咱有些激動了,不過大孫,你剛才說了啥?你師尊和你說,還有比這紅薯更加犀利的神器?”
朱雄英道:“有,叫土豆,不過師尊說過,咱大明里面沒有。”
“大明沒有?那在哪里?”朱元璋期待的道。
朱雄英回道:“在大海之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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