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渾水
蓮花樓里,菜瓜和苦瓜一起吃著糖葫蘆,李蓮花的那串,最終分給了狐貍精。
“宮祖,兇手四黃管家嗎?”苦瓜舔了口糖葫蘆,大著舌頭問。
菜瓜回來后,把在黃府發(fā)生的事,繪聲繪色的講給了他。
李蓮花平靜道。“阿青,給我?guī)Щ剡^一本苗族手札,據(jù)那上面記載,苗族有個畬嬉部,女子個個貌美,若有男子想求娶,就要將自己的中指切下來,送于心儀的女子,以示忠誠。”
“而畬嬉部,擅長豢養(yǎng)的蠱蟲叫做“莊周夢”顧名思義,中了莊周夢的人,會沉溺在自己的美夢中,逐漸失去生機。”
“咚!咚!咚!”李蓮花正說著,樓門被人敲響。菜瓜跑去開門
一個貌美的夫人,抱著個小女孩上門。“你好小兄弟,請···請問李神醫(yī)在····在嗎?”她好似有些口吃。
李蓮花起身走出來。“在下就是李蓮花,不知夫人這是?”
“我···我叫盤娉,想···求您···救救···我的女兒。”這位夫人眼眶通紅,顯然是才哭過。
李蓮花看了眼趴在她懷中的女孩。“請盤夫人抱著孩子到桌案前坐好,在下先給您的女兒診脈。”李蓮花引著這對母女,走到了樓前的攤位。
菜瓜進(jìn)去樓里把藥箱拿出來。
小女孩瘦的皮包骨頭,手指的關(guān)節(jié)處已經(jīng)變形,身上有多處滲血點,但卻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李蓮花,臉上掛著靦腆的笑容。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李蓮花問。
小女孩搖搖頭。
“她···生來···來就不會···說話。”盤夫人似乎有些緊張的解釋道。
李蓮花點點頭。“原來如此,令愛脖子上的香囊很別致,盤夫人好繡工。”
李蓮花的夸贊,并沒有得到盤夫人的回話,而是將小女孩露出來的香囊,塞回了她的衣襟里。
診過脈后,李蓮花讓菜瓜抱著小姑娘去看狐貍精。
“盤夫人,令愛患的乃是家族遺傳病“瓷血癥”,這病癥若為父輩所攜,便只傳女,不傳男。您夫君身上的病癥,應(yīng)該比令愛的癥狀輕許多,甚至看上去只是瘦弱些,可對?”
李蓮花說完,對面的盤夫人,臉色難看。“救救我···女兒!”她解開一個包袱,里頭的銀飾格外精巧,看起來價值不菲。
盤夫人將銀飾推到李蓮花手邊,眼含熱淚滿是乞求。
李蓮花從中拿出一只估么五兩左右的銀飾,將剩下的推了回去。“盤夫人,并非在下不救,“瓷血癥”實是絕癥,我也只能給您開幾副藥方,緩解令愛的痛苦。”
盤夫人聽后沉默,不知在想什么,許久才說。“我女兒···還能活···活多久?”
“最多月余。”李蓮花沉聲道。
“騙···騙人···他說過···會救心慈的···他說過!”盤夫人不知是說李蓮花是騙子,還是說口中的那個他是騙子。從一旁菜瓜懷里,奪過小女孩離開了。
菜瓜嘟噥。“什么人啊,真沒禮貌!”苦瓜在一旁認(rèn)同道。“沒禮貌!”
李蓮花看著走遠(yuǎn)的母女二人,慢悠悠的回了房間,找出一根紅繩,把銀飾串起來,戴在了狐貍精的脖子上。“不錯!很合適!”狐貍精興奮的轉(zhuǎn)圈圈。
菜瓜道。“主子,你不高興。”
“何以見得。”李蓮花拍拍狐貍精的狗頭。
“主人說過,您如果不開心,就會找事情做,神情淡漠,假裝自己很忙,您剛剛給狐貍精戴銀飾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菜瓜認(rèn)真解釋。
苦瓜則是盯著李蓮花,觀察他的表情,片刻后道。“祖子不開心。”
“那阿青和你們說過我開心是什么樣嗎?”李蓮花問。
“說過,主人說,您開心的時候,笑起來會漏出一點點上面的牙齒,眼睛彎彎的,像狐貍。會找個舒服的地方躺著,然后和主子說想吃什么,玩什么,故意做些黑暗料理讓主人吃,會讓他和你一起吃糖,會伸手去薅手邊的花花草草,會打扮自己,也會打扮主人···反正說了很多,我記不住了。”菜瓜掰著肉乎乎的手指頭,數(shù)了半天的例子。
“祖子,你又開心啦!”苦瓜看著李蓮花不自覺綻開的笑容,潔白的貝齒,彰顯著李蓮花的好心情。
“菜瓜你幾天沒踢苦瓜了。”李蓮花三十四度五的嘴里,吐出格外冰冷的話。(碧茶之毒的原因,李蓮花平時的體溫也就這樣了,嚴(yán)謹(jǐn)!)
菜瓜一記飛踹。“喊你平時莫吭氣!你沒得記性撒!”苦瓜揉著屁股,本就生的委屈的五官,看著更委屈了。
李蓮花掩住眼中的笑意。“走吧,不是一直惦記著,進(jìn)了屏山鎮(zhèn)要去下館子嗎。”
兩活寶一聽,立刻樂顛顛的跟了上去。走之前不忘囑咐狐貍精和鎖魂藤守好家。答應(yīng)狐貍精回來給他帶雞腿。
屏山鎮(zhèn)不大不小,想打聽任群芳的蹤跡,并不算難,畢竟她特征明顯,李蓮花帶著菜瓜和木瓜,進(jìn)了一家叫做爐寒閣的酒樓。
飯菜上來后,李蓮花問道。“小二哥,和您打聽個事,日前我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途徑此地,女兒被一個容貌盡毀,滿頭泛紅卷發(fā)的瘋女人擄走了,我那親戚苦尋無果,終日以淚洗面,我見了實在可憐,于是就想著過來看看,能不能查到些線索,您平日里見人廣,是否知道那瘋女人是誰,家在何處啊!”
李蓮花表情分外真摯,知道真相的菜瓜和苦瓜都差點信了。
小二,也是個熱心腸,當(dāng)即就道。“您說的人我知道,鎮(zhèn)上好些人家的女童都被擄走過,都是兇多吉少。她叫什么沒人知道,只知道大概是三、四年前,出現(xiàn)在屏山鎮(zhèn)的,至于住在哪,就更沒人知道了,我推測呀,她很有可能住在的荒山里。但她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有出現(xiàn)過了,保不齊已經(jīng)瘋癲而亡了,您還是勸勸自家親戚,早些節(jié)哀吧。”
李蓮花手抵額頭,遮住平靜的雙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罵道,“這個瘋婆子,真是太惡毒了,你們鎮(zhèn)子上的人就沒人管嗎!可憐我那外甥女,小小年紀(jì)就遭此毒手,蒼天不公啊。 ”苦瓜和菜瓜的嘴巴不由張大。主子這演的也太像了。
“客官您有所不知,那瘋女人跑起來像會飛一樣,百姓們根本追不上,何況······”小二猶豫,李蓮花見狀,抬手擦擦眼角不知道在哪的淚水。“小二哥,要是為難就算了,畢竟怕惹麻煩也是情理之中。”
“您這話說的,在屏山鎮(zhèn),讓我趙五根怕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之所以一直沒人管那瘋婆娘,是因為,每次那女人奪了別人家的女童,黃老爺就會讓人送上一大筆銀子,有些人家為了這筆錢,巴不得自己的孩子被擄走,再說了,黃老爺家大業(yè)大,官府那里也有人,久而久之,自是沒人敢招惹,誒~不對啊,你那親戚沒收到黃老爺?shù)难a償嗎?”小二哥疑惑。
“啊,這個啊,我那遠(yuǎn)房表哥為人內(nèi)向,加上只是路過屏山鎮(zhèn),自然沒有收到黃老爺?shù)你y子,不知小二哥可知道是哪個黃老爺,我得替我表哥去要回這筆錢。”李蓮花說的煞有介事。
“是該要,就是那個黃氏布莊的黃老爺,不過你想要回那筆銀子,可能有點困難,聽說黃老爺和黃夫人要病死了。”小二環(huán)顧四周,壓低聲音對李蓮花道。
李蓮花心中嘆氣,看來這渾水注定是要蹚上一蹚了。“這樣啊,那就不耽誤小二哥的時間了,您先去忙吧。”
小二轉(zhuǎn)身離開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表哥家的女兒不是該叫侄女嗎?難道外地人叫法不一樣?可憐的小二,到現(xiàn)在都沒懷疑李蓮花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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