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飲酒
李蓮花耳朵一動,察覺到了鎖魂藤的動作,立即起身走了出去,摸了摸它的葉子。
伶舟玥捻了下被放開的手,搖頭看向一頭霧水的方多病,顯然他還不知道,李蓮花為什么突然就去摸門口那株看上去長的格外鮮活的綠藤。
“吃飽了嗎?”伶舟玥出聲詢問。
“啊?”方多病酒勁似乎已經(jīng)上頭,反應有些木訥。
“不吃我就收拾了!”伶舟玥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碟。
“哦!不吃了,謝謝你啊李青,你人不錯!”方多病拎著自己的酒壇子,就向李蓮花走去。
李蓮花卻在安撫好鎖魂藤后,繞過方多病,回來和伶舟玥一起收拾桌子。
方多病就一直跟在他們兩個屁股后頭,念叨讓李蓮花同意幫他探案!
廚房本就不大,方多病跟進來后,頓時變的擁擠。伶舟玥輕聲道。“小荷花,你先帶這小子出去吧,也沒多少碗筷要洗。”
“你們好像我爹和我娘啊!”已經(jīng)喝醉的方多病語出驚人。
“我爹娘相處時的感覺,就和你們差不多。”方多病繼續(xù)道。
這下李蓮花和伶舟玥都沒忍住,白了方多病一眼,說話大喘氣,真的很容易引起誤會。
等伶舟玥收拾好,出了蓮花樓,就見方多病,正在那“舉杯邀明月”呢,嘴里全是要闖蕩江湖,行俠仗義的那些話。
伶舟玥都坐在李蓮花身邊好一會了,方多病才放完豪言壯語,轉(zhuǎn)過身來。“誒?李青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在你高喊要重振百川院風氣的時候。”伶舟玥不咸不淡的回道,他手里拿著兩個木棍,上面插著紅薯,埋在不知何時燃起的篝火炭灰下烤著。
“你為什么一定要進百川院?”李蓮花不解。
方多病聞言,傻笑了幾聲說。“給你們看樣東西!”他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旁人后,從自己懷里掏出張地契。
“這是百川院抵押給我娘的地契,我給偷了出來,他們這些年,一直沒有將地契贖回去,也已經(jīng)過了抵押期,銀子只怕都進了自己口袋了,我娘就用地契威脅他們,不讓我進百川院。”
“我討厭白江鶉,厭惡紀漢佛,他們包庇云彼丘,就該和云比丘同罪!可我在江湖上沒有任何根基,更不可能撼動他們的地位。”
他醉眼朦朧的笑了起來,少見的狡猾。
“我已經(jīng)去官府,把地契過戶到自己名下了。本少爺什么都沒有,就是錢多,等我進了百川院,不信砸不動白江鶉和紀漢佛手底下的那些刑探,我要讓他們嘗嘗被手下背叛拋棄的滋味!本少爺要罰他們天天去挑豬糞!讓百川院重新做回原來的那個百川院!”
方多病已經(jīng)醉的厲害,可還不忘把地契仔細收回自己懷里。
“嘿嘿,實話告訴你們!我最佩服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guī)煾福硪粋就是夷花宮的伶舟宮主,赤劍仙!”
李蓮花聽到這終于有了反應,轉(zhuǎn)頭看向伶舟玥,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哦?是嗎?為什么佩服伶舟宮主?”
“當然是因為他當年在夷花宮,為我?guī)煾附衣对票饲鹉莻叛徒的真面目,痛罵白江鶉和紀漢佛還有那個肖紫衿這些個小人,甚至為了我?guī)煾福褑膛畟b的喘癥都治好了!”
從方多病,開始說只佩服兩個人的時候,伶舟玥就有了猜測,聽見他提到自己的名字時,便大概推測出原因了,所以對他的話,并沒有意外。
但李蓮花不知道啊,他出聲打斷方多病。“等等,你說你師父是誰?”
方多病洋洋得意的哼道。“劍神李相夷!”他臉紅成了猴屁股,身形一晃,差點摔倒,還是李蓮花拉了他一把。
“沒事!”方多病揮手,表示自己沒喝多。
“劍神李相夷?我怎么不知道,李相夷還收過你這么一個徒弟啊?”李蓮花笑的頗有幾分狡黠。
伶舟玥也偷笑著,把插著紅薯的木棍,從炭灰里抽出來,捏了捏表皮已經(jīng)泛皺的紅薯,確定已經(jīng)烤熟。
才將它們?nèi)∠聛恚拇蛳缕渲幸恢槐砥ど系慕购齽冮_。
“這事沒人知道!”方多病嘟噥。
李蓮花深以為然的點頭。“是啊,我猜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你不信是吧?!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從小就體弱多病,我娘都沒給我取大名,就怕我活不到成年,我十歲那年,我娘認回了失散的弟弟,就是四顧門的副門主,李相夷的師兄,單孤刀。”
聽到這,李蓮花斂了笑意,低聲問。“單孤刀是你的舅舅?”
可方多病已經(jīng)喝多了,并沒有注意到,李蓮花的問題。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這廂伶舟玥已經(jīng)把紅薯剝好,他的手指修長靈活,李蓮花有時候看他剝栗子,能看很久。
“小荷花,給,你跟這傻小子剛剛都沒好好吃飯。”黃澄澄冒著熱氣的紅薯,遞到了李蓮花面前。
伶舟玥知道李蓮花不會因為方多病是單孤刀的“外甥”,而遷怒于他,他一向恩怨分明。
何況事情已經(jīng)過去太久,如今單孤刀對李蓮花來說,不過是個早晚都會死于他劍下的亡魂而已。
剛剛無非就是震驚于這單純的傻小子,會有單孤刀那樣一個舅舅。
“你呢?”李蓮花接過去,見另一個紅薯沒剝,就知道那是留給方多病的。
“我吃飽了,你的胃口向來小,這紅薯若你沒吃完,我也好有肚子撿你的剩。”伶舟玥掏出帕子擦著手說。
“喂!你們兩個有沒有聽我說話!”方多病起身從后邊繞到兩人中間,一屁股坐下。把李蓮花和伶舟玥分隔開來。
“李蓮花,紅薯給我掰一半,我也餓了!”方多病說著就要動手去掰。
李蓮花胳膊一晃躲開,低頭咬了一大口。顯然是不愿分給他。
伶舟玥拿起另一個紅薯遞給了方多病。
“怎么我的和他的不一樣。”他拿著沒剝皮的紅薯,湊到眼前看了看。
但聞著確實是紅薯的香甜,便直接咬了一口,嘴巴登時黑了一圈。李蓮花和伶舟玥都有些沒眼看。
“不錯,甜!我跟你們說,你們別不信,我真是李相夷的徒弟,小時候,舅舅想偷偷教我武功,但我那個時候,身子骨實在太弱,連劍都拿不穩(wěn),舅舅總罵我沒用。”
“后來我遇見了李相夷,他和我說,舅舅給我的那把劍,太沉了,不適合我,就給了我一把木劍,說若我練好百招基礎劍式,去找他,他定收我為徒。他臨走的時候,還對我說,別再把自己的劍弄丟了,一個劍客,一定要握緊手中那把劍,才能平所有不平之事。”
“那是我唯一一次,見過李相夷,如今連他的樣子都不記得了,現(xiàn)在我終于能握緊手中的這把劍了,可他卻已經(jīng)不在了······”
方多病一邊說著,一邊啃沒剝皮的烤紅薯,手和下巴都蹭的黢黑,說到傷心處,就用手去抹眼淚,黑灰又被他抹在眼眶上······
李蓮花看了直搖頭。“原來是他,小時候看著還挺聰明,怎么如今傻成這樣。”
伶舟玥也覺得這烤紅薯,給的不是時候,明明很煽情的氣氛,卻被毀的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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