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不是很安靜，很愛笑，喜歡彈這幾個調？”顧老爺子快步走到鋼琴前彈了幾個調。

        聽到熟悉的旋律，蕭寧雅一愣，回答：“是，老師她特別喜歡這幾個調，她說那是她的回憶。”

        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顧老爺子的心里高興又酸澀，“是她啊，真的是她。”

        “您認識我的老師嗎？”看著有些失態的顧老爺子問道。

        顧老爺子輕輕撫著琴鍵，看著窗外，像是陷入了回憶。

        良久他才回答：“那是我的前妻。”

        蕭寧雅看著眼前陷入回憶的顧老爺子，又想起鋼琴前總是帶著笑容的溫柔老師，心里突然多了很多感慨。

        她沒有再說話打擾顧老爺子，而是轉回身，尋著當年的記憶，彈起了老師常彈的曲子。

        清冽的旋律像是月光灑在心間，有些清冷，又有些溫柔，像是戀人的呢喃，又像是對過去的告別。

        安靜的客廳沒有人說話，老人靜靜的倚在鋼琴旁，回憶著記憶里的模樣，好像就是這樣像月光清冷又溫柔。

        隨著最后一個旋律落下，顧老爺子也收回了思緒，“這首曲子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彈的曲子，是我們一起寫的。也不是，她好像改了一些。”

        他好像也沒想要人回答，沒有再去看鋼琴邊的人，就像在自說自話回憶著當年。

        蕭寧雅只是靜靜的陪在一旁，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她現在是什么樣子，一定不像我，都成了糟老頭子了。”收起回憶的顧老爺子有些期待的看向鋼琴邊的人。

        看到了老人眼里的光，蕭寧雅低頭回憶了一下，才開口：“老師很好看，喜歡散著頭發，穿一身旗袍，總愛笑，她不太說話，喜歡安靜。”

        “是啊，她以前就很喜歡穿旗袍。”顧老爺子是似乎是回憶起了前妻的模樣“她他穿旗袍的樣子最好看了。”

        她輕輕頷首贊同，老師穿旗袍很好看，氣質如蘭的女人，溫柔清冷，讓人覺得親切卻不容易接近。

        “還有嗎？”顧老爺子看向她，希望她再講一些前妻的事。

        “我記得老師喜歡百合，琴房經常會放著百合。每個月老師都會有幾天不來琴房，不知道她去哪了，但是回來之后，她的笑容就會暗下來。”蕭寧雅靜靜回憶著記憶中的那個恬靜素雅的女人。

        “她一直是一個人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人有些急切的問。

        她輕輕點頭，“老師一直是一個人。”

        聽到想聽的回答，顧老爺子微微放下了心。

        “我能知道，她現在在哪嗎？”那個不久之前還神采飛揚的老人此刻問的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是害怕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蕭寧雅為難的低眸，避開了他的視線：“抱歉，老爺子，我答應了老師，不能說。”

        “不能說嗎，她還是不想愿意讓我找到。”顧老爺子聽到回答，眸子里是掩飾不了的失落。

        看著失落的老人，她心中有不忍，但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在一片沉默中，一串清雅的鋼琴曲響起，她拿出手機看到是沈天煜的電話。

        抬手向顧老爺子示意了手中的手機，低聲說：“老爺子，那我就先回去了。有空我們再聯系。”

        老人依舊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淡漠的點了點頭，就轉身上樓了。

        目送顧老爺子進了房間，她才接起電話：“喂。”

        “你在哪，我去接你。”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隱隱透著期待。

        蕭寧雅想了想，還是同意讓沈天煜過來接她，“我在顧老爺子家，你過來接我吧。”

        “好，等我，五分鐘就到。”得到肯定的回答，電話里的聲音都染上了愉悅。

        “嗯，我等你。”她說完就掛了電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顧家，在大門口等沈天煜來接她。

        夜晚的風有些涼，她忍不住撫了撫自己的肩膀，好讓自己暖和一些。

        沈天煜到顧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纖瘦清冷的女人，穿著過膝長裙，抱著自己的肩膀，低頭專注的看著腳下，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車燈打過來，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她抬起清冷的眸子望了過去，看到車里的人，眸子里不自覺帶上了暖意。

        這一眼也望進了沈天煜的心里，迎上她的目光，他的心都跟著顫抖了一下，你說得多喜歡一個人，才會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動。

        停好車，拿起外套快步向蕭寧雅走了過去，輕柔的將蕭寧雅裹進自己的外套中，“怎么穿這么少？”

        蕭寧雅抬眸看向他，“下午和瑤瑤逛街，沒穿那么多。”

        看到認真和他解釋的蕭寧雅，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額頭，笑著說：“先上車，帶你去個地方。”

        順著沈天煜推著她的力道，自覺上了車，抬眸又看到男人彎腰側身過來。

        看到眼前越來越近的臉，蕭寧雅不解的挑起眉頭，心里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沈天煜讀懂了她眸里的疑惑，低聲笑著拉過安全帶，給她系上。

        看到他的動作，蕭寧雅立馬明白自己會錯意了，尷尬的抬手摸了摸耳朵，側過臉不去看他。

        沈天煜看著她漸漸粉紅的耳尖，輕笑著在她臉側親了一口，才退出了副駕駛，往駕駛座走去。

        詫異的看著轉到駕駛座的沈天煜，注意到他唇角的笑意，她輕哼了一聲側過臉，也忍不住輕輕勾了勾唇角。

        開車后兩人都沒說話，車里雖然沉默卻不尷尬，有一種微妙的氛圍輕輕彌漫在兩人中間。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目的地，沈天煜將車停好，蕭寧雅看著車窗外平靜的海面，低聲問：“你帶我來海邊嗎？”

        沈天煜輕笑著點頭，“嗯，下車吧，帶你看星星。”

        “好。”低低應了一聲，不等沈天煜過來，她就自己先打開車門下了車。

        這片大海讓她忍不住想起了之前流落荒島和他一起看過的海面，也像今天這般，靜謐，安寧，卻裹著月光輕輕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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