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怪物
若非自己擔憂,又怎么會著急忙慌來大雪山找尋,最終,最終……
底下,原白川一落地,立即被寸厚寒冰包裹,濃濃寒氣直鉆體內,他只覺疲憊無比,雙目眨了眨,心想幸好,云綠被送出去了。
砰——
裹住他的寒冰倒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驚動了怪物。
怪物抬頭看向那冰,或許是從沒有見過這么古怪的,它趴在地上慢慢走過來,看了好一會兒,抬起一只前爪放在冰上。
不過一盞茶時間,原白川身上的冰融化成水,一張臉只剩下屬于死人一般的白。
怪物看了看他,伸舌頭舔了舔,回味了一番,最后張嘴叼住他,緩緩往前爬去。
他整個人如一截藤蔓,雙腿被拖著前行,劃在滿是碎冰的地上,一道長長血跡拖出。
云綠在上頭一直不肯走,也不死心,從附近找來冰錐,雙手抱住狠狠往地面砸去。
終于,在砸壞了十多個冰錐時,冰面終于被砸出一個拳頭粗的洞,她急忙趴下往下看,卻是一片平靜,什么也沒有。
這次有了突破點,她一掌拍向洞口,‘砰’一聲,冰面破開一個半米寬的大洞。
云綠欣喜不已,立即跳下去,可地面只有冰,以及一道長長的血跡拖向前方。
“原白川……那怪物,糟了,那怪物該不會……”云綠心急如焚,循著血跡往前急奔,穿過不知多長的走廊,走了不知多少時間,終于看到似有盡頭的前方,而地上的血跡也越來越淡。
她小心翼翼靠近,原來這是一個大大的冰洞,如同山洞一般,但卻大許多,里面傳來細碎聲音,她謹慎往前看去,就見方才見到的那只怪物正趴在地上,而他面前躺著原白川。
怪獸一張嘴,露出上下兩排尖銳如刀的牙齒,沖著原白川腦袋啃下去。
咣——
怪獸兩排牙相接,扭頭一看,原來云綠拖開原白川,這會兒背起人,轉身就往外沖,同時將自己身上兩個裝有火焰石的荷包塞進他懷中。
“吼吼——”怪物大怒追出去,順著原來的路,云綠背著人撐著逃命,已是強弩之末。
半路上,她反手將食指放在后背原白川鼻下,呼吸雖弱如蛛絲但仍在,這讓她心中一喜,萬千力量涌入,一時如不知累般往前奔去。
“這怪東西,一點也不怕冰呢,哼。”她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心中漸有算計,一路將怪物引到雪之精所在地,強吸一口氣,劍指一揮,在此地埋下一道劍氣。
身后冰塊破碎聲不斷傳來,她知道怪物要到了,縱身一躍跳上去,那個窟窿洞還在,她扭頭往下看,輕嘆一聲,“覆蓋雪之精的寒冰被戳開洞,所以寒氣四溢,如今被結冰封住,也將寒氣封住,難怪。”
她嗤笑一聲,扭頭看了眼腦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人,目光溫暖,看向他腳,便將人放下,撕下自己衣擺,將他腳上被冰劃開的血口子包扎住。
做完這些,底下傳來怪物吼叫,云綠立即將人背起,沖底下喊,“大怪物,我在這兒。”
怪物被聲音吸引,抬頭看她,怒吼著雙爪拍地,冰面開始震動,就見怪物一躍身,居然靈活跳上來,將窟窿洞沖大躍上。
云綠臉帶喜色,繼續往前,沿著來時的路前進,劍指往下,又是一道劍氣留下。
后面的怪物一直狂追,云綠利用它一路沖開冰塊阻礙,總算到了雪崩時掉下來的裂口之下。
因為這里,原白川曾劈開一個雪球,殘留有劍氣,所以她能分別。
否則此刻,所有冰塊堵住,上頭不見天日,她哪里能辨別這是何地?
身后怪物累的氣喘吁吁追上來,云綠站著不動,“我在這兒呢,還不來吃我?”
她面帶挑釁,怪物把氣喘勻了,后爪用力一推,整個身體沖了過來。
云綠急忙側身避開,就見一旁從上頭掉下來的冰塊開始快速融化,速度極其快。
她心中大喜,右腳往地上一點,踢了一塊冰握在手中,沖那怪物砸去。
“吼吼……”怪物憤怒又沖過來,如此反復兩次,只聽‘轟’一聲,掉落下來的冰全部成了水往下面流。
裂縫露了出來,上面墊在冰上的積雪紛紛墜落,眨眼間化為水,天上,終于露出裂縫口,看到天日。
就在這時,一旁的怪獸嗷嗷大叫,如同被滾水燙了的孩子,在原地一個勁兒轉圈圈,隨之快速往來時的方向跑去。
“這……”云綠面帶古怪,“難道,它嫌這里不夠冷?”
說完搖了搖頭,撕下身上衣服,將人綁住背上,看向凹凸不平的冰壁,手腳并用往上爬。
天色已暗,云綠用了整整三個時辰才爬上雪地。
一上來,她整個人脫力倒在地上,背在身后的人也倒下,她急忙將人扶起,看向鵝毛大雪密密如簾,咬緊牙,將人背起來,在此留下一道劍氣。
走過日夜,穿過黎明黃昏,已不知多少日,云綠終于走出大雪山,來到最近的一個鎮子,住進客棧,請了個大夫來查看。
“他是失血過多暈倒,然后又受了寒氣,情況不樂觀,姑娘還是有個心理準備吧。”說完背著箱子,便在小二帶領下走出房間。
云綠驚恐看向床上的人,目光悔恨,滾下淚來,突然又變得堅定無比,“我會救你,我們去找薛柔芝,只要找到他,就能救你。”
她走到桌邊,寫了信,找來鴿子,將紙條卷成一卷,放進鴿子腳上的小小竹筒內,再蓋上蓋子,將其從窗口放出。
春寒未過,閻王愁在蘇州超逸絕塵山莊見到一只鴿子,從它腳上竹筒內拿出紙條打開,“我們在大雪山出事,他應當是受寒毒侵蝕,又失血過多,如今昏迷不醒,我已帶他南下找尋前輩施救,然一來一往極費時間,如今我南下,請前輩收到信北上,我會一路讓鴿子送信避免錯身,叩謝前輩。”
閻王愁一臉憂愁,“怎么又出事了?哎呀,那行吧,我先去找莊主辭行吧。”
最終,三人在京城內會面。
一家極普通的客棧內,閻王愁正坐在床邊給床上的人診脈,云綠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卻又不敢打擾,只好急不可耐看向閻王愁,恨不得從他臉上看到答案。
好半晌,閻王愁放下原白川的手,拉過被子給他蓋上,起身看向云綠,“你這一路,沒發現他身體不對嗎?”
“他……”云綠張了張嘴,臉上神情復雜,“我知道,他身體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很冷,如同冬日之水,若非還有呼吸,我……”
“對啊,他這個就是寒毒侵體,全身筋脈,五臟六腑,骨肉精血,全部都被寒毒侵蝕。”閻王愁說著嘆氣,“我的老天爺啊,這么重的寒毒,你們……你們該不會是靠近雪之精了吧?”
見閻王愁驚恐到跳起來的模樣,云綠想了想說,“是,我們是見到了,準備來說也沒有見到,因為雪之精被極其厚的冰包裹……”
她將在大雪山的事說了一遍,心里沉重無比。
閻王愁點著頭,“這樣啊,那怪物是啥東西?這么厲害?”
“這……”云綠目光復雜看他,好一會兒才說,“這個好說,以后有了空,我慢慢與你說,當務之急,不知他可還有救?”
閻王愁想了想,“救也可以救,他失血過多其實不算多大問題,補補就好,麻煩的是體內寒毒,這個……”
“前輩請說。”云綠急了,“現在只要能救他,我不惜一切代價。”
見她這般堅定,閻王愁想了想看她,“你不是出自三途宮嗎?火途左法王嗎?不是叫紅蓮業火嗎?”
云綠目光變得古怪,“紅蓮業火?”
“對。”閻王愁急忙點頭,“就是這個東西,如今唯有這個東西的火性,才能逼走他身上的寒毒。”
“這……”云綠一頭霧水,“可是,紅蓮業火也只是個名字,或者說只是個代稱,三途宮內并無此火啊。”
“有。”閻王愁堅定點頭,“上次我們分別后,你們不是跟我說,我那位前輩之死,與三途宮有關嘛,我特意回去了一趟,查了關于三途宮能查到的所有資料,翻閱了我師尊,我師尊的師尊,我的太……”
閻王愁翻了翻白眼,不耐煩一揮手,“總之就是翻了手記,發現三途宮有一火,就叫紅蓮業火,而將雪之精鍛煉成器,全靠此火,若無此火,無法煉制雪之精。”
云綠腦子里一團漿糊,好半天說,“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些問題說不清楚,自相矛盾。”
“啊?啥問題?”閻王愁問。
“你說,唯有紅蓮業火才能將雪之精鍛造成器,那鑄兵師難道會不傷神功?既然不會,那鑄兵師為什么能煉制完雪之精才死?難道……”她一張臉緊緊皺起在一起,一臉想不通。
閻王愁抓了抓腦袋上的頭發,“這個,我也想過,我們兩人的猜測應該是一樣的,跟紅蓮業火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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