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眾人皆忙
做好交接,她翻窗出去,借著月色離開京城。
羅信鷗回去的時候穿過走廊,整個天地一片寂靜,前方花樹遮擋,隱隱約約見到一個白影。
“少宮主。”他走過去開口。
“嗯,你都回來了,慕容翎還沒回來,真的是怪了。”少宮主一笑,揮了揮手。
羅信鷗這才看到,原來他站在湖邊,正在丟餌喂魚。
“大晚上喂魚,你真的是很有閑情雅致啊。”羅信鷗的話聽起來有點(diǎn)怪怪的。
“我只是想知道,慕容翎會出去多久。”他說著,又丟了一把魚餌下去。
羅信鷗看向他問,“你何時開始懷疑他的?”
“上次去江南,哦,也就是九月初一,徐聽賦在棲霞山與秋望業(yè)決戰(zhàn)的那段時間,他總是很忙,好幾次我都找不到他。”少宮主說著放下碗,拍了拍手笑了,“你把人跟丟了?”
羅信鷗一挑眉,就看到面前淡笑的少宮主,一雙眼晶亮無比,如同兩顆夜明珠一般,頓了頓說,“他去相王府了。”
“嗯,你很誠實。”少宮主一笑,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邁步往前慢悠悠走,如同散步。
羅信鷗跟在他身后,“未必,你就沒有監(jiān)視我,還是誠實些好。”
“如果,你能一直這樣想,那對你來說,是最好的。”少宮主滿意一笑,“只是我就不明白了,慕容翎跟相王怎么鬧起來了。”
“不知。”他回。
月色下,兩人慢慢走到花園中,許久,少宮主嘆氣,“真無聊啊。”
“那和尚還不夠你玩的?”羅信鷗嗤笑。
少宮主嘆氣搖頭,“難怪世人都叫禿驢,果然脾氣跟驢一樣。”
“哦?這么說,你有好玩的了?”羅信鷗漫不經(jīng)心問。
“是吧,這將是個非常好玩的游戲。”少宮主突然精神奕奕,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亢奮,半晌卻又嘆息,“你說,父親在九泉之下會不會怪我啊?就知道貪玩,什么也不做?”
“那你得去問宮主。”
“這個嘛……”少宮主猶豫了一下,寂靜夜空突然傳來一聲鳴叫,一只烏鴉俯沖而下。
少宮主抬起左臂,烏鴉爪子平穩(wěn)落下,他熟練取下烏鴉腳上竹筒內(nèi)的紙條,左臂一揮,烏鴉已經(jīng)飛入濃濃夜色之中。
羅信鷗站在一旁,淡淡瞥了眼紙條上的字,就聽少宮主笑了起來,“這個云綠怎么就這么有意思呢?她居然又去三途宮了,真的是,她就這么喜歡故地重游嗎?”
話音落,少宮主轉(zhuǎn)過身來,直直看向面前人,仿佛在等待他的答案。
“這我不知。”
少宮主點(diǎn)頭,“嗯。”許久,他又說,“我昨晚夢到父親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
“沒關(guān)系,我不需要人安慰,我只是跟你說一聲而已。”少宮主轉(zhuǎn)過身去,“云綠沒什么好玩的了,該結(jié)束了。”
羅信鷗眉頭一挑,眼中帶著不甘,好一會兒才恢復(fù)平靜,“哦?是嗎?”
“是啊,我一開始留著他們,就是想知道他們會怎樣對付我,可結(jié)果呢?哎,真的是,沒意思。”
聽到這話,羅信鷗淡淡問,“需要我去除掉她嗎?”
“這倒是可以,不過……”少宮主語氣一頓,“罷了,你跟我回一趟三途宮吧。”
“嗯?”
少宮主轉(zhuǎn)身見著他臉上的不解,“當(dāng)初若非她作為內(nèi)應(yīng)叛逃,我想,三途宮沒這么好覆滅,父親死前可是恨透了她,反正她也不好玩了,那……送他去向父親請罪吧。”
“呵……”羅信鷗發(fā)笑,“覆滅三途宮,似乎你也出力不少。”
“這話怎么說?”少宮主面帶奇怪神色。
羅信鷗無奈嘆氣,“當(dāng)初我接到宮主命令,正要趕去入口支援,慕容翎跟我應(yīng)該是同時收到命令的,結(jié)果,我們不都被少宮主你叫走了嗎?如果宮主沒有死,三途宮會這么容易覆滅嗎?”
少宮主仔細(xì)想了想,好一會兒才說,“如此說來,我才是覆滅三途宮的真兇了?”
“好像也不重要了。”羅信鷗輕嘆一聲。
“這倒也是。”少宮主點(diǎn)頭,隨之又說,“你的語氣聽起來很古怪,似乎三途宮覆滅,讓你很難受。”
羅信鷗面對他晶亮的眸光,靜靜說,“如果一段路程,注定沒有歸宿,那就從一開始,不要邁步。”
“真是令人感傷的話啊。”少宮主嘆了一聲,“等慕容翎回來我們再收拾,回去一趟吧,我也該祭奠父親了。”
羅信鷗無法,只好說,“隨你。”
黎明前夕,慕容翎闖進(jìn)城中一處僻靜無比的小樓,一進(jìn)門撤掉面巾,一口血噴了出來。
付叔急忙扶著他坐下,“若非我被相王監(jiān)視,也不至于讓你去了,東西到手了嗎?”
“給。”慕容翎將懷中盒子丟給他。
付叔急忙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雪絲錦,雙手輕輕揉捏,面色滿意,“的確是雪絲錦,沒有錯,那天,我在青山堡摸到,就已經(jīng)肯定了,哼。”
說起這個付叔就一肚子火,“相王真是忘恩負(fù)義,竟然自己搶先,還死防著我。”
慕容翎倒不意外,“兩相比較,的確是他更急,這件事明明就是你自己做的太急躁了。”
“你還說我?”付叔急了,“這上面哪兒有什么藥方,我是騙他的,能不著急拿回來嗎?”
“哼。”慕容翎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罷了,你趕緊拿回去辦事,我……”話未說完,他臉色一沉,直直盯著雪絲錦,一把扯過來仔細(xì)看,雙手慢慢撫摸著,“這上面……”
說完,他將雪絲錦放到鼻下輕輕嗅著,“醉酒留香。”
“什么東西?”付叔不解,坐在他身邊凳子上問。
“一種藥,墨水中加入這種藥,所寫的字就看不到痕跡,但一被酒打濕就會出現(xiàn),你去拿點(diǎn)酒來。”
聽到吩咐,付叔一動不動,明顯不滿被使喚,可對上慕容翎那雙陰沉沉的雙眸,只好不情不愿去端來酒。
接過酒,慕容翎將其輕輕灑在雪絲錦上,果然,黑色的簪花小楷出現(xiàn)在雪白的絲帕上。
付叔好奇問,“不傷神功?這是什么東西?”
慕容翎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么,許久看向面前的人問,“東西呢?你還沒找到?”
“我……”付叔臉色發(fā)白,“那東西肯定是被徐聽賦拿走了,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死了,這上哪兒問去?”
他見慕容翎臉色不對,急忙又說,“真的是幸虧你帶了徐聽賦的劍氣回來,否則,聽風(fēng)島現(xiàn)在還被冰封著呢。”
慕容翎沉默了好一會兒,“那盒子的機(jī)關(guān)是九曲十八彎,應(yīng)該沒人能破解吧?不過這東西得趕緊拿回來,一旦丟失,到時候就只能功虧一簣。”
“我知道了。”付叔無奈應(yīng)下,目光古怪打量雪絲錦。
“哼。”慕容翎冷笑一聲,將其丟給他,“不傷神功你就別打主意了,這是歷代宮主和少宮主才能練的,你要不怕死,隨便。”
“你都這樣說了,我自然不會練,畢竟我還想活著呢。”付叔拿過雪絲錦,心滿意足放在手中。
慕容翎無奈瞧了他一眼,“你到底在高興什么?璽印沒有找回來,就連主子也沒找回,真不知道有什么可高興的。”
付叔無奈,“你這人就是掃興,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是得到了五大龍脈圖,這樣天大的好事,還不應(yīng)該高興嗎?至于璽印,我猜他們肯定打不開,至今也不過以為那里面是什么珍寶罷了,哼,你別忘了,那可是九曲十八彎。”
“哎……”慕容翎搖頭嘆息,“我總算知道,為何當(dāng)初叔父選我去三途宮做他弟子,而不是你了,我若是跟你一般,肯定是活不到今天的。”
這話讓付叔不滿,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你這話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確定世上不會有人能打開九曲十八彎?”
“當(dāng)然不會,九曲十八彎是多么厲害的機(jī)關(guān),你又不是不知道。”付叔一臉自信。
慕容翎嘆氣,“你加快找到璽印,還有,主子那邊。”
說起這個付叔就嘆氣,“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能怎么找?說起來就氣,當(dāng)年夫人正在分娩,偏偏這個時候被錦衣衛(wèi)突襲,若非如此,我們也不至于更換根據(jù)地,更加不會導(dǎo)致主子一出生就失蹤。”
付叔憤怒坐在椅子上,狠狠拍向桌子,咬牙切齒聲響起。
慕容翎幽幽嘆息,“我也著實好奇,為何當(dāng)年這般巧?”
“可不巧了,正好夫人分娩,真是氣死個人。”付叔狠狠嘆氣,滿心遺憾。
良久,慕容翎無奈說,“罷了,你回去趕緊忙這兩件事,找回人,也要找回璽印。”
“我知道了。”付叔站起身來,“那我先回江南了,你多保重。”
慕容翎‘嗯’了一聲,并不言語,只是看向窗外漸漸亮起的魚白。
云綠一路急趕,途中已不知累死多少匹馬,這日,實在是口干舌燥,正好見著路邊有一茶棚,便勒停馬下來,“老板,一壺茶,一碗面,一盤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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