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禿鷲刑
云綠張了張嘴,“是。”
“嗯,那就好。”少宮主看向前方兩丈遠,用兩根脖子粗的木頭綁成的十字,他擰著云綠肩膀將人抓過去,取下她手中的劍,“現在你也動不了,我先給你放好,就放你手邊吧,方便拿。”
說完他按住劍柄頂端往下一刺,劍鞘插入地面矗立。
他又撿起地上繩子給她綁上,雙手一字排開,綁成一個大字型,不過也不怎么用心,“你被我點了穴,如今是動彈不得,但為了儀式,還是要綁一下的。”
“能得少宮主親自給我綁繩子,我應該說榮幸嗎?”她似笑非笑。
“如果你這樣的認為,能讓你在接下來的折磨中好受一些的話,那你是可以這樣認為的,我無妨。”
少宮主說完,已經用繩子將她綁在木樁上,拍了拍手,站在她面前,“還有半個時辰,禿鷲就會飛回,哎,不知道今天的禿鷲,有沒有找夠食物。”
“當然是希望它們沒有找夠,否則,少宮主的心愿就要落空了。”云綠臉上帶著一絲倔強。
可少宮主卻搖頭,雙手背在身后,“這你倒是誤會了,我下手的時候很有分寸,這個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道自己解開,而半個時辰后禿鷲就會飛回。”
“哈。”云綠一笑,“真有趣的游戲,讓我得到希望,又不能完全得到希望,如今動彈不得,與禿鷲食物又有何區別?三途宮覆滅后此地荒蕪,哪兒還有人會喂食禿鷲?我最終只能抱著根本不存在的希望,在絕望中死去。”
“太完美了。”少宮主歡笑著說,“你說的很對,讓我很滿意。”他笑了起來,仔細打量云綠,“禿鷲刑就這樣,把人綁在這里,喂給禿鷲食用,我覺得太沒新意了,就幫忙點了你一個時辰的穴道,所以,你其實是有機會逃生的。”
話音落,少宮主溫和轉過身去,身影漸漸沒入前方夕陽之中,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可遙遙的聲音卻傳來,“如果,你今天能從禿鷲刑中活下來,那你就可以回京城,也可以帶著紅蓮業火回去救你心上人了,哈。”
聲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靜,云綠拼命想要動彈,可惜,這副身體完全不似自己的,她就像擁有一副石頭做的軀體。
她知道,少宮主下的手,自己沒有機會,可,她想回去啊。
“我……想活著,你也要……活著……”
輕聲自語,永不服輸。
夕陽西下,黃昏來臨,風卷的落葉漫天飛舞,衰草遍地,一片蒼涼。
天邊,數十只禿鷲飛回,嘴里的鳴叫聽的人心驚肉跳。
飛回的禿鷲們盤旋在云綠上方,仔細盯著她,確定了她動彈不得,它們開始俯沖而下,尖銳的喙狠狠啄下去,鋒利如刀的爪子扣向她雙臂。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山巔之上回蕩。
云綠雙臂已經在禿鷲的喙與爪子下變得血肉模糊,除了慘叫,她什么也做不了。
宮主房間內,少宮主看向這一副衰敗的場景搖頭嘆息,“父親真的是太可憐了,都已經死了,卻還不能得到安息,為何人都已經死了,還要被打擾呢?”
他走到角落,片刻后說,“這里之前設有機關,不過并非父親原本的。”
羅信鷗站在他身后,雙手斜斜將刀抱在懷中,“真的是令人感動的父子之情啊。”
“哎,你又在嘲笑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少宮主頭也不回說。
“是嗎?”羅信鷗笑了,“或許,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認。”
少宮主總算轉過身來看他,“誰說我不愿意承認?只是,你要我用怎樣一種心態,去承認要殺我的父親呢?”
頓了頓,他接著說,“不過按照你說的,這件事,錯的人好像是我,可是,明明是他先動手要我死的,如果我慢了一步,那而今,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父親,而不是我了。”
可憐的語氣,無措的面龐。羅信鷗看向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凄慘的女聲尖銳傳來,羅信鷗偏過頭看去,頓了頓說,“好像是山巔,禿鷲刑場傳來的?”
“嗯。”少宮主點頭,“是呢,你判斷的很準確。”
“哎……”羅信鷗搖頭,“可憐她廢去自己在三途宮練得一身武功,重新開始練,而今又被廢去,看來,她天生與武功無緣啊。”
少宮主笑著搖頭,“我倒是沒有廢去她的武功,這樣就不好玩了。”
“哦?”羅信鷗似乎來了點興趣,“那你把她怎么了?”
“我只是點了她的穴道,不過我也很誠懇地告訴她了,只需一個時辰,穴道自解,如今到解穴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吧。”他仔細算了算才回答。
羅信鷗嘆了口氣,“半個時辰,足夠那些禿鷲把她吃得只剩下一具骨頭吧。”
“是不是覺得很可惜?”少宮主問。
“這話何意?”
“不多會兒前,云綠還是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可半個時辰后,她就只剩下一具骨頭,這些骨頭上應該還會帶著些碎肉殘渣,還沾著血。”少宮主為他形容了這句骨頭的模樣,“畢竟,你知道的,禿鷲不能完全把碎肉吃干凈。”
羅信鷗點頭贊同,“要去看嗎?”
“你要去我就陪你去,你若不去,我也沒什么好去看的。”少宮主直白說。
“那還是算了吧,我對行刑一向沒什么興趣。”羅信鷗轉過身去,掃了眼屋內,“你已經送云綠去見宮主了,然后呢?你要在這兒祭祀一下嗎?”
少宮主搖頭,走上前來,“這倒是不必了,我對父親的孝心,一直都是放在心里的,始終沒有改變過。”
羅信鷗歪頭看他,目光中有些不滿,“千里迢迢從京城回來三途宮一趟,別告訴我說,你就只是為了對付云綠。”
見他要生氣了,少宮主急忙笑了說,“怎么會呢,你真不是個大度的人,我帶你離開,是為了給慕容翎時間。”
“他?”
“嗯,你沒發現嗎?他很忙,若是我一直在京城,他一面要躲避我,一面又要忙,那他得多累啊?現在,我帶著你離開,只留他一個人在京城,這樣,他應該就能多抽出一些時間休息了吧?”
半晌,羅信鷗嘆氣,“他應該謝謝你的體貼嗎?”
“我認為他應該謝謝我。”少宮主笑了。
羅信鷗想了想,“我已經告訴過你,慕容翎跟相王有點不對付,你就不怕他殺了相王?又或者,相王殺了他?”
“你以為相王是什么好人?”少宮主輕笑著自語。
羅信鷗古怪看他,面帶疑惑,就聽少宮主說,“相王明知我是三途宮的人,還敢靠近我,為什么呢?難道是為了求死?我看不像。”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相王別有用心,所以現在,慕容翎殺了相王,對你來說反正也沒什么損失。”羅信鷗往前走了幾步,出了屋子,站在外頭花園中。
少宮主也跟著緩緩出來,“相王理論上是我盟友,沒有我下令,慕容翎是不會殺相王的,再說了,相王也沒那么好殺,他若是死了,我還是有一點損失的。”
“哦?”羅信鷗扭頭看向走上來的人,“你想知道他要干嘛,然后,繼續玩。”
“就說你了解我嘛。”少宮主輕笑,耳邊又傳來一聲凄厲慘叫,可他面色如常,反而看向羅信鷗,“不去看看?”
“看什么?”
“看那個送你手帕的女人啊,當初,你為了能找回她送你的一方手帕,可是連我都騙呢。”少宮主似笑非笑,“現在故地重游,人都來了,也不去看看,未必太薄情了吧?”
“嗯。”羅信鷗應下,“方才你說,云綠的事交你,讓我隨意的時候,我已經去過了。”
“哦。”少宮主語氣失落,“你們有說什么嗎?”
“你覺得一個活人跟一個死人能說什么?”羅信鷗語氣變得不耐煩。
少宮主也不生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這么大的火氣。”
放下手,少宮主往前走了一段,看向荒蕪的花園,過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你心里,是恨我的吧?如果我當初沒有把你調走,沒有殺掉父親,三途宮不會這么容易覆滅,你的心上人也就不會死了。”
“嗯。”羅信鷗應了聲,承認了他的話。
少宮主看向他半晌,慢慢走過來,“哦?還有呢?”
“還有你作為阿鼻獄王,先不說你手下那么多高手,光是你過來支援,三途宮就絕對不會覆滅,哈。”
說起這個,羅信鷗發笑,“其實,每次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我都覺得,冥冥之中,或許真的有天意吧。”
“哦——”少宮主意味深長承認,“但,你話里,應該還有點別的意思,我們之間說話,就不用這么繞了吧?”
“其實,在你找我之前,我也只是隱隱約約聽到那么不完整的一兩句,知道三途宮還有個阿鼻地獄,只是消息太少,故而,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宮主自己率領的手下而已,當然,其他人也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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