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進來。”
奚水乖乖地跟著周澤期走進臥室。
臥室里很昏暗, 奚水走到床邊,拽拽窗簾,“定制的嗎?”
“”
周澤期逐漸可以判斷奚水什么時候是在轉(zhuǎn)移話題, 什么時候不是。
現(xiàn)在就是在轉(zhuǎn)移話題。
他把人一把拉到跟前,從他手里奪過盒子和那管東西, “你來?”
周澤期垂著眼,眸光籠著一層冷淡的霜色。
奚水以為周澤期是來真的,他低頭就去扒周澤期衣服。
“”
下一秒,奚水被整只丟在了床上。
床墊柔軟, 雖然不痛,可是這么被摔下來,會有些暈乎,他拖鞋都飛了, 奚水掙扎著要爬起來,捉住腳腕被拖到床邊, 他在周澤期身邊, 武力值幾乎可以忽略。
奚水嗓子發(fā)干,緊張兮兮地說:“我, 我現(xiàn)在要做什么?”
周澤期一言不發(fā)地湊過去吻他, “閉嘴。”
哪怕開足了冷氣,但臥室的溫度還是不斷在攀升。
奚水被親得嗆咳幾聲, 手指抓著周澤期的肩膀, 汗液順著周澤期下頜落在奚水的臉上,奚水對上周澤期的視線,想開口說話, 卻化成了一聲綿長的氣音。
天鵝一貫以來都愛擺著一副高傲的模樣, 不管是在舞臺上, 還是舞臺下。
它的羽毛被打濕,濕漉漉的,它無力地癱倒,發(fā)出時高時低,分不清是痛苦還是興奮的低吟。
一室的暗色,籠在天鵝雪白柔軟的羽毛上。
他纖長的脖頸繃直,指甲撓破了周澤期肩膀的皮膚,但那點力道,那點痕跡,周澤期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周澤期低頭吻住奚水,奚水眼神濕潤,他抱住周澤期,小心翼翼地回吻。
周澤期的吻有多溫柔,動作就有多用力。
奚水埋在周澤期的頸窩,咬緊牙關(guān)。
像一塊快要融化的奶油蛋糕。
軟得要命。
太陽從天際正空開始緩緩下落,室內(nèi)更加昏暗,奚水用手背擦擦臉上的汗,想張口說話,發(fā)現(xiàn)嗓子是啞的,他被周澤期攔腰抱起來。
奚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害羞地扭過頭,正好對上周澤期黑亮的眸子。
空氣都是滾燙的,像被高溫炙烤融化的糖,拉出綿長柔韌的糖絲。
奚水無所適從起來。
他伸手去夠花灑的開關(guān),被周澤期捏著手腕按了回來,周澤期咬著他的耳朵,令奚水被迫后仰,后背靠在冰冷的鏡子上。
“急什么?你之前不是挺主動的?”周澤期的嗓子啞得比奚水還要厲害。
奚水抬手把自己的頭發(fā)撩起來,勉強挺直背,說道:“那我之前不知道會這么累。”
“現(xiàn)在知道了,然后呢?”
“需要耗費巨大體力的運動,自然要點到為止啊。”他睫毛都是濕漉漉的,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可又,沒穿衣服。
周澤期笑得散漫,汗水順著窄挺的鼻梁滑下來,他周遭的氣壓都是逼仄的,像逐漸收緊的網(wǎng),“我不認(rèn)為現(xiàn)在是和你辯論的時候。”
“你不是想減肥嗎?我?guī)湍恪!?
奚水:“”
“這次可以消耗多少卡路里?”周澤期濕熱的唇印在奚水的臉上,眉心,鼻尖,“百度上面有嗎?”
奚水如果聽不出來周澤期是在陰陽怪氣,那他就是真傻。
“我給你道過歉了。”
“哦,可我還在生氣。”
“那怎么辦呢?”奚水蹙著眉心,舔了舔嘴唇。
周澤期手指沿著他的腰線往下,“那寶貝再讓我撒撒氣,”他哄著。
奚水想,那好叭。
-
奚水又在做夢,夢見周澤期陰惻惻地盯著自己,“減肥?我?guī)湍恪!?
他被嚇醒。
他扭頭看了一眼窗外。
天黑了。
臥室的門沒關(guān),能看見客廳的燈是亮的,那周澤期一定在,只不過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
奚水動了動,疼,又酸又疼,他連續(xù)練十個早晚功都沒這么累。
而且,剛開始他只覺得痛。
到后面才漸漸體會到不一樣的感覺。
奚水踢了踢被子,雖然感覺挺好的,但這么累的事情,還是不能常做。
體力上,他比不過周澤期,因為他后面暈過去了。
趁這會周澤期不在房間,他腦子里想了很多事情。
都是和下午發(fā)生的事情有關(guān)。
關(guān)于為什么自己的體力居然不如周澤期。
關(guān)于以后該怎樣把握發(fā)生的頻率。
關(guān)于姿勢是否需要深入探討一下,他比較喜歡趴著,不喜歡被周澤期抱著那樣子,他有些受不了。
想得正入神的時候,周澤期推門進來,客廳開著燈,是明亮的,周澤期就穿了一條運動長褲,整個人都由內(nèi)而外地散發(fā)著吃飽喝足后的饜足感。
他五官浸在臥室形成的暗影里,視線準(zhǔn)確無誤落在奚水已經(jīng)睜開的雙眼上。
奚水悄悄把腿縮回了被子里。
“”
周澤期懶怠的步伐離他越來越近,走到床邊的時候,看著小天鵝防備的目光,周澤期在床邊盤腿坐下,趴在床沿,“過來。”
奚水往周澤期的方向移了一點兒。
“幾點了?”奚水開口,嗓子疼,舌根也疼。
周澤期從柜子上拿遙控器把溫度調(diào)高了幾度,回過頭繼續(xù)趴著看著奚水,“快九點了,餓不餓?”
九點?
奚水眨了下眼睛,把手從被子里探出來,掐了一把周澤期的臉,“我今天沒有練早功,也沒有練晚功”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落了一天,都讓奚水心里不安又無端愧疚。
“怎么沒練?”周澤期挑了挑眉,“不是練劈叉了嗎?以后跪趴時可以順便拉伸背闊肌,你們劈叉是不是也有不同的度數(shù)?那就每個度數(shù),挨著練一遍?”
奚水聽著周澤期說話,害羞得用被子蒙住半張臉,露出一雙眼睛,“不能這么說。”
周澤期還要說什么,奚水的手又搭了過來,只不過是搭在他的頭發(fā)上。
奚水感受著周澤期頭發(fā)的手感,又收回去摸自己的頭發(fā),“你頭發(fā)好硬。”
“嗯,”周澤期懶洋洋地支著下巴,垂眼看著奚水,“我感覺不算最硬的。”
奚水怔了怔,表情慢慢變得不自在起來。
“你比我硬一點,而且你的還要更加燙。”奚水掀開被子,眼睛亮晶晶的,“不過我的比你白。”
“”
“我餓了,”奚水小聲說,“我肚子都凹下去了。”
周澤期看了他一會兒,起身把奚水從被子薅出來,還沒完全把人薅到手,奚水突然劇烈掙扎,“我沒穿衣服!”
周澤期從衣柜找了件很大的襯衫從奚水頭上套了下去,衣袖很長,周澤期又給他把衣袖挽上去。
奚水像唱戲曲那樣甩了兩下袖子,“好大的襯衫,感覺你穿也大了。”
“我姐在國外買的,一直沒穿過。”
“你喜歡?喜歡你拿去。”
奚水被周澤期抱到餐桌旁邊,他翻開袖子里邊看,“多少錢?”
“兩萬多。”
“好貴!”但奚水還是不好意思就這么拿走別人一件新衣服,“你把我手機拿來,我轉(zhuǎn)你錢。”
“不用。”周澤期走進廚房,從櫥柜里拿出一把龍須面丟進剛好滾開的湯鍋里,“你這個月還有錢?”
這個問題
好犀利呀。
奚水沒什么缺點,但如果硬要扒拉幾個的話,他有些呆,還有些,對錢沒有概念。
之前每個月余下來的生活費零花錢他都會轉(zhuǎn)回給李婉芝,讓她幫忙存著。
所以就相當(dāng)于他每個月可以花的錢只有兩萬。
這學(xué)期是月底開學(xué),上個月的生活費也是在他給周澤期買一萬八內(nèi)褲前一天給他的,所以一個月不到,他已經(jīng)把錢花光了。
“沒了。”奚水答道。
“那這衣服我不要了。”
“”
廚房里熱氣蒸騰,周澤期的聲音混沌不清,“沒錢了是吧?我等會給你轉(zhuǎn)。”
面很快煮好,很簡單的蔥花面,蔥花切成末飄在濃白的湯上,還蓋了一個金黃的荷包蛋。
奚水接過筷子,動了動屁股,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澤期在他對面坐下,“我給你抹過藥了,睡一覺,明天應(yīng)該就沒什么感覺了。”
奚水小口喝著湯,“你還準(zhǔn)備了藥?”
“很意外?”
“林小金沒告訴要準(zhǔn)備藥。”
周澤期一口面是奚水三口的量,他吃完一大口才回應(yīng)奚水的話,“倒數(shù)第二給倒數(shù)第一補課,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是你太大了。”奚水突然說。
周澤期被嗆到,奚水忙抽了紙巾遞過去。
“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很努力了,我深呼吸,都還是不行。”奚水用筷子把荷包蛋戳開,還是溏心的,“這可怎么辦呢?”
“什么怎么辦?”周澤期瞥了奚水一眼,不太能料到他接下來又會說出怎樣的“狂放之語”。
奚水放下筷子,用雙手努力比劃著,“我是說以后。”
“別瞎操心了,這不是你應(yīng)該操心的事,我來就行了。”周澤期把碗里的荷包蛋給了奚水,“多吃點,明天我們再減。”
奚水:“”能不能不要總翻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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