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溪群見他重傷之下，仍威勢驚人，嚇得臉色變更，不敢再說話。

        路捕頭將齊悔之扶回屋檐下。裴牧天忙起來搭手扶住，對魯悟之說道：“魯先生，快和路捕頭扶齊先生進屋醫治，萬不可耽擱。”裴牧天知道魯悟之醫術精通，只有他才可能救齊悔之。

        魯悟之為難地看了看院中諸人，又看了看裴牧天：“少爺……”

        裴牧天知他擔憂自己的安危，忙擺手道：“不妨，救人要緊，快去！”

        裴平也急道：“快去吧魯先生，有我保護少爺，你放心就行！”

        魯悟之見齊悔之已然暈了過去，知道再耽擱則性命不保，只好對裴牧天說道：“是！我給大哥上了藥包扎好，盡快回來。”說完和路捕頭二人開了門，扶齊悔之進屋。裴平隨后把門關上。

        院中卓輕裳手下人已將司徒鈺的尸首搭到后面，同時看了看折了一臂的那少女，竟也已然斷了氣，便就勢搭走。

        裴牧天復又坐下，臉色凝重，拿起那盞涼水，抿了一口，卻不做聲。

        經剛才那一戰，院里充斥著血腥味兒。

        卓輕裳用衣袖掩了掩鼻子，說道：“裴大人，在下最不喜歡的就是打打殺殺，還是一團和氣的好。”

        裴牧天道：“‘芙蓉玉佛’，自然是菩薩心腸。只是少主手下人行事，卻有些不那么光明磊落。”

        卓輕裳沉吟道：“等裴大人將耳六交出來，我自會讓曹老爺子賠罪，并安排最好的大夫給齊先生和那位捕頭療傷。”

        裴牧天點點頭，說道：“現在這情形，只剩我主仆二人了。看來這耳六先生，我是必須得交了。”

        卓輕裳笑了笑，拍了兩下手，說道：“裴大人看來是想通了。這就對了，我等帶了耳六一走，裴大人繼續做你的縣令，剿滅了太行幫，回京后必能加官進爵，前途無量。”

        裴牧天道：“為朝廷效力，只敢殫精竭力而已，哪會想什么前途。”然后嘆了一口氣，又道：“卓少主，耳六先生可以交給你，只不過，我有三個條件。”

        卓輕裳笑道：“裴大人看來是做生意的好手。在現在這種局面之下，能求自保已是不易，還討價還價？”

        裴牧天也輕笑一下，說道：“如果不答應在下的條件，那我交給卓少主的耳六先生，可不敢保證是活的還是死的。”

        卓輕裳眉毛挑了挑，想了片刻，點頭道：“那大人請講，什么條件？”

        裴牧天道：“第一個條件，在下將耳六先生交與卓少主之后，此事與我行唐縣衙再無瓜葛，卓少主要保證手下不再來打擾。”

        卓輕裳笑道：“那是自然！在下也實在是不想與大人為敵。不但不為敵，在下還一定要和大人做個朋友的。對縣衙所有人，都不會再有任何叨擾，這一點大可放心。”

        裴牧天點頭道：“好。第二個條件，我與這耳六先生，也算是相識了一場，希望卓少主帶他走后，不要害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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