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班。
  顧念北見到厲向南，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厲總，昨晚的事情還順利嗎？”
  厲向南瞥了她一眼，薄唇輕啟：“你既然這么想知道，怎么不留下來看到最后？”
  顧念北抿了抿唇，乖乖地閉了嘴。
  厲向南端走她手中咖啡的同時，瞧了她一眼，說：“一切順利，事情已經解決。”
  顧念北愣了愣，抬眼看去的時候，厲向南已經走遠。她也不知道他口中所指的“一切順利”，是對于他自己而言的順利，還是對于厲燦燦而言的順利……
  罷了罷了，反正厲燦燦以后肯定會更加討厭她就是了。這些之后的事，她也沒必要去了解了。
  自從之前被厲向南嫌棄過辦公室里泡面的味道，顧念北就再也沒有在辦公室里吃過飯。一到中午，她就乖乖移步去公司食堂。
  食堂里人多，打個飯也要等。
  “顧特助……”
  “好巧，顧特助您也來吃飯？”
  礙于她的職位，食堂里的人見了她都會熱情打招呼。
  顧念北一一點頭回應，心里有點郁悶，覺得吃個飯也不能自在，厲向南那貨怎么就這么難伺候呢？不然她就可以直接叫飯回辦公區吃了……
  終于打完飯，顧念北尋了個還算人少的位置坐下吃。
  食堂墻壁上掛著的超大顯示屏里，正播放著新劇速遞的節目，顧念北看了一眼，在新劇推薦排序中，劉嘉怡的《沉香記》排到了第一。
  依次下來的還有別的明星劇目，大多名字顧念北都算熟悉，有一些演員不認識的，顧念北會下意識地拿出手機來搜索了解。
  這時候旁邊過來一個人。
  顧念北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人力資源部的Andy。
  “顧特助，我可以坐這里吧？”Andy端著餐盤，聲音略顯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念北微笑著點了下頭，說：“當然可以。”
  Andy坐了下來，見顧念北一直抬頭看墻上的顯示屏。她笑著好奇地問：“顧特助平時也喜歡看劇嗎？”
  顧念北：“還可以。”
  “最近很火的《沉香記》看了嗎？劉嘉怡的演技真的太好啦，而且這部劇目前看起來也很治愈，推薦你看哦！”Andy笑著繼續搭訕。
  “有看了一點點，不是說最后會虐嗎？”顧念北順著她的話題接了下去。
  “咦？是嗎？”Andy咬了咬筷子，一時間覺得自己好似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她說：“要是虐的話，估計我到時候會哭死吧。”
  顧念北抿唇一笑，說：“這么感性啊？”
  Andy嘻嘻一笑，兩人埋頭吃起飯來。
  過了半晌，Andy突然又開口問：“對了，下午厲總會在公司的吧？”
  顧念北回憶了一下厲向南的日程表，說：“下午在，怎么？你有事找他嗎？”
  “嗯嗯，有個面試，要厲總過一下。”Andy眼神有些閃躲地回道。
  顧念北察覺到她的異常，心中也好奇，問：“什么面試需要厲總過？是哪個崗位的高層嗎？”
  “額……也算吧。”Andy答得含糊，一直低著頭吃飯。
  顧念北瞧了她幾眼，心生疑惑。
  什么叫“也算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遮掩的？況且要厲向南出面面試的，肯定不會是普通崗位，那就肯定是高層，什么崗位的高層面個試還不能告訴她這個總裁特助了？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顧念北蹙了蹙眉，她轉頭看著Andy，試探著問：“難道是來面試總裁特助的？”
  Andy咬了咬下唇，沒有吱聲。
  顧念北瞧Andy這姿態，瞬間了然。看來還真的被她猜中了……
  她身為現任的總裁特助，人資那邊卻瞞著她還在招人，如果沒有厲向南的準許，他們肯定也不會費這勁兒。
  顧念北瞬間感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厲向南上次愿意大發慈悲允許她提前預支一個月的工資，這個代價，該不會是她只能做完這個月就要滾蛋了吧？
  想到這，顧念北頓時沒了任何食欲，有時候她真的是猜不透厲向南這個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下午幾點的面試？”顧念北突然問。
  Andy眨了眨眼，說：“如果可以的話，四點左右吧。”
  “好的，我會轉告厲總的。”顧念北說完，起身離開了。
  ……
  回到頂層辦公區，顧念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思考著該如何應對現下的情況。
  她還不能走，她需要這份工作。
  顧念北休了個簡短的午覺，然后又開始一天下午的工作。
  下午兩點半的時候，顧念北抱著一份資料走進了總裁辦。
  “厲總，這是您要的資料。”
  厲向南伸手接過，應了一聲好。
  顧念北沒有如往常一般交完資料就轉身離去，她做了一下呼吸調整，說：“厲總，我這邊剛接到新的通知，您下午四點有個新的安排。”
  “什么安排？”厲向南頭也不抬地問。

  “下午四點您有個總裁特助的面試。”顧念北咬了咬牙，故作輕松地說道。
  這時候，厲向南終于緩緩抬起了頭。他一雙黑眸盯著顧念北看了幾秒，眉宇輕挑地問：“誰安排的？”
  “人資那邊問您有沒有時間，說下午四點這個面試需要您過一下。”顧念北頓了頓，說：“我看您今天下午的安排沒有很滿，所以就給您接下了。”
  “人資那邊告訴你，是總裁特助的面試？”厲向南放下手中的工作，挑眉看著她。
  顧念北垂下了眼眸，應道：“沒有，我推測的。”
  厲向南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說：“對此，你就沒什么想問的？”
  “有。”顧念北抿了抿唇，抬起眼瞼，問道：“我是哪里做得不夠好嗎？所以您要換助理？”
  厲向南的嘴角銜著淺淺的笑，他說：“暫時表現還行，先安心做著吧。”
  說完，他又低下頭去看文件了。
  顧念北有點云里霧里，拿不大準主意，她再次開口：“那……面試……”
  “推了。”厲向南薄唇輕啟，只簡單吐出了兩個字。
  顧念北這才松了一口氣，心終于落回了實處，轉身準備退出總裁辦，身后卻突然響起說話聲：
  “是很早之前安排人資去招的人，后來手上事情多，忘了讓他們取消招聘了。”
  顧念北訝異，厲向南這是在跟她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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