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川軍初整編(四)
“肯定不能這么算了!”劉湘厲色道,“努力這么多年,心血付諸東流,我實在不甘心。你聯系桂系、粵系、滇系等人,情況如何?”
張斯可搖頭道,“粵系陳濟棠只想著明哲保身,不想反蔣,只希望維持現在的半獨立狀態;桂系和滇系現在根本不敢動手,十幾萬中央軍在貴州、云南,還有紅軍的威脅,他們現在也都不想跟老蔣鬧翻。”
“李宗仁不是老是反蔣嗎?怎么這次慫了?”劉湘有些失望,“陜西的楊虎城呢?山西的閻錫山呢?山東的韓復渠呢?湖南的何健呢?”
“都聯系過,沒什么用。閻錫山早就沒膽子反蔣;韓復渠那么點實力連山東中央軍都對付不了;何健也是個慫貨,墻頭草一個。至于楊虎城,西面、南面、東面都是中央軍,也沒膽子反蔣。”張斯可冷笑道。
“這些人,唇亡齒寒的道理不懂嗎?王家烈這么明顯的例子,那他們就看著老蔣挨個收拾我們這些人吧!”劉湘生氣道。
“我們可以繼續跟桂系聯絡,這些地方實力派手中就桂系有跟老蔣抗衡的實力,要是桂系能帶頭站出來,吸引老蔣的注意力,我們這邊才可能趁機把中央勢力驅逐出去。”張斯可建議道。
“也只能這么辦了!”劉湘無奈道,“不過湯子模那邊,我們得添點堵,不能讓他把地方保安團都給控制住。而且想要整編川軍,必須給武器,而且不能讓他們把部隊都給我們整沒了。”
“明白!”
就在劉湘有意給湯子模以及賀國光等人添堵時,令川軍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紅一方面軍在皎平渡渡過金沙江進入四川涼山地區。此時的涼山地區屬于四川第十八行政專屬,駐防的部隊是劉文輝的24軍。
由于劉文輝在跟劉湘爭奪四川失敗后,十幾萬人的24軍只剩下兩萬余殘兵,頂著一個甲種軍{三師}的編制,但是兵力薄弱,戰斗力差。為了堵截紅軍,老蔣急令劉文輝加強大渡河北岸防御,并派楊森增援劉文輝。除此之外,下令鄧湯子模、鄧錫侯、孫震、李家鈺組織川北紅軍南下,令薛岳率領的中央軍渡過金沙江迅速北上,意圖把紅軍變成第二個石達開。
李恪知道這場戰役的關鍵在大渡河瀘定橋,但李恪故意忘記,并沒有提出這茬。其實上面下令炸掉瀘定橋,不過當地政府以這橋是溝通兩岸的重要橋梁,只是把木板掀了,還留著鐵索。
在得知紅軍終于渡過金沙江,李恪也松了一口氣,原因無他。紅軍要是一直不渡金沙江,李恪怎么讓人去攀枝花,準確說應該是鹽邊縣,此時沒有攀枝花這個說法。
對于攀枝花這個大鐵礦,李恪怎么可能忘,所以在得知紅軍一走,他早就立馬組織了一個兩千多人的勘探隊去尋找鐵礦。勘探隊本身只有幾十個人,武漢大學副校長兼地質系主任兼中央研究院地質研究所所長李四光擔任勘探隊隊長。除了勘探隊,還有一個兩千來人的護衛隊,隊長是李仕龍。
一個兩千多人的護衛隊都堪比正規軍一個團了,而且李恪對護衛隊都特別大方,特別是李仕龍這支部隊,別看規模小,川軍一個師估計都打不過,主要裝備太逆天。
機槍清一色的mg-34通用機槍,步槍完全是中正式,手槍也都是配備的黑星手槍。60mm迫擊炮都配備到了排,一個排一門,營直屬一個2門制82mm迫擊炮排,團直屬著一個6門制恪式輕山炮連。特別是mg-34機槍,這個之前只在教導總隊裝備,這支部隊就是第二個裝備這款機槍的國民黨部隊。
李恪是把這支部隊當成叢林部隊培養的,就連這些士兵和軍官都是從他手下那幾萬軍隊中挑選而出。談特種兵,算不上,畢竟編制太大,不過李恪成立特種部隊,自然是從這2000人中選取。李恪是把這支隊伍當作種子部隊,訓練很多的人才,就像前不久被選出來的50人去參與傘兵訓練,那將是中國第一支傘兵隊伍。
之所以讓李仕龍這個團充當護衛隊,是因為這支部隊叢林經驗豐富,在鄂西北的山林里和鄂東北的山林里待了一年半,包括神農架林區都待過,只是沒發現野人。攀枝花這里可不像之前李文驥、劉宏等人在川陜鄂地區勘察鐵路,那里也就一些不成氣候的山賊、土匪,還有就是最后碰到的紅軍。
攀枝花這里不同,屬于彝人區,而且還不止彝人和土匪,其他少數民族也不少,關鍵這些少數民族不太好講話,而且很多部族都有槍。派李仕龍來,除了是想保護這支對李恪來說很重要的勘探隊伍外,其次就是訓練他們的野外生存能力。
跟之前不同,之前的那些叢林還不是很險惡,攀枝花附近地區的叢林就要更險惡,除了自然的危險,還有人的危險,特別適合對這支部隊的訓練。
“所長,我不明白,我們去尋找鐵礦,找這么多士兵跟我們干什么?一個個臉上涂花了臉,不知道還以為這是一股土匪呢!”去年才從北大地質系畢業的張文佑,看著前后跟著的那些臉上涂著顏料的士兵,撇撇嘴道。
他是北大畢業的,民國時期要說哪所大學最不安分,肯定是北大,所以這位才子對國民黨軍隊就有些怨言。跟這些知識分子騎著騾子或者馬不同,護衛隊士兵基本都是徒步前進,這也是訓練科目之一。
“小張,我要是你,就閉嘴。”作為李四光學生的趙亞曾有些看不下去,“在西南地區,條件很是惡劣,要是沒有這些護衛隊員,你我估計走不了多久就會死于非命。不是沒有先例!”
“有這么夸張嗎?”張文佑不服氣道。
“小張,你予人{趙亞曾的字}學長說的話沒錯,在研究所,你發發牢騷沒什么,在這野外,沒有這些護衛隊員寸步難行。你沒聽說去年李文驥先生勘探川漢鐵路時還被紅軍包圍了嗎?雖然后面脫離危險,但要不是有這些護衛隊,他們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回事。”李四光認真道。
張文佑因為剛畢業沒多久,在北京讀書期間受了一些外界影響,對這些士兵有抵觸很正常。趙亞曾就不同,這位李四光的學生畢業多年,要成熟不少。
見李四光和趙亞曾都指責自己,張文佑即便是不服氣也得服氣,李四光這位德高望重的所長都這么說,他還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我知道錯了!”張文佑認錯道,“不過為什么李主席那么確認鹽邊縣那個地方會有豐富的鐵礦?”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李四光笑著道,“不過根據那里的地質情況,還真有可能,真假與否,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四光其實之前也有懷疑,不過李恪堅持那有豐富的鐵礦,他能說什么?即便是沒有,他也得去跑這一趟。
“老師,其實我也有一些疑惑。”趙亞曾看了一下周圍低聲道,“這支護衛隊的規模明顯過于偏大,而且你看他們的武器裝備,也都很一般的士兵不同。是不是李主席利用我們,做其他的事情。”
李四光臉色大變,瞪了一眼自己之前還認為比較成熟的學生,厲聲道,“不該打聽的事別打聽,我們只需要做好我們的事即可,其他的別管。”
李四光的反應讓趙亞曾很是驚訝,不過縮了縮脖子,點頭道,“是!”
。。。
這群知識分子在議論這些護衛隊,這些護衛隊員也在議論這些知識分子。
“這些文人,身體就是嬌貴,我看他們估計騎馬都會覺得累。”作為護衛隊一個營長的李鴻開著玩笑道。
“你都說了他們是文人,你還讓他們跟我們這些當兵的比?我們打仗倒是內行,但你給我找點鐵礦、金礦出來?”李仕龍取笑道。
“得,團長你還是饒了我吧。就算是一個大金礦擺在我面前,我可能都不知道。”李鴻苦著臉道,轉而就很八卦,“不過,你說他們能找到金礦嗎?”
“金礦?你想多了吧,這次出來是保護他們找鐵礦和煤礦的,可不是來找金礦的,你就別想那么多了。”李仕龍拍著對方肩膀安慰道。
“讓我做個夢都不行嗎?這日子這么枯燥,不是說云貴地區土匪多嗎?怎么這來了好幾天,連個影子都沒看著。”李鴻嘆氣道。
“你也不想想,紅軍和中央軍對剛從這兒過沒多久,即便是有土匪,都被這兩支軍隊給一鍋端了。”李仕龍笑著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頭上戴著草的士兵小跑過來說道,“團長,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什么?我們被盯上了?誰這么大膽子,我這幾千號人都嚇不跑他們?”李仕龍好笑道。
“團長,我們抓到一個活口!”
李仕龍一愣,連忙吩咐道,“還愣著干什么?把那活口給我帶上來,我來審問審問,看看是誰膽子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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