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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突如其來的南征


  拿下了惠州,東征將士固然高興,不過為了拿下這座固若金湯的城池,東征軍也付出不小的代價。當天下午四點東征軍大軍進城的時候,惠州城卻是彈痕累累,一片廢墟,城墻腳下到處都是被扔棄的士兵草帽、大檐帽、鞋子。


  在護城河的橋邊,躺著難以計數的無名尸體,大多都是東征軍的士兵。看著這些場面,路過的東征軍將士在高興的同時,也不忘給這些死去的戰友默哀。戰爭本就是要死人的,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笑道最后,沒見作為團長的劉堯宸都戰死了嗎?


  第二天,在一片廢墟的惠州城中,東征軍召開了“慶祝勝利大會”,并追悼陣亡的戰士。大會開始前,老蔣把陳明仁、張飛兩人叫上臺,指揮到會全體將士向二人敬禮,以表彰兩人在此次惠州作戰中身先士卒、一個身率先登上城樓、一個第二個登上城樓并把青天白日旗插上城樓的功勞。為了鼓舞全軍斗志,老蔣當場宣布任命陳明仁為四團副團長兼三營營長和任命張飛擔任一營副營長兼連長一職。


  然后,全體將士又像陣亡的劉堯宸等將士默哀,并行三鞠躬。劉堯宸是黃埔成立以來歷次作戰犧牲的職務最高者,老蔣、蘇聯顧問切列帕洛夫、何應欽、周主任都紛紛上臺講話,場面十分悲壯。


  會后,老蔣就命令東征軍負責惠州的善后,包括打掃戰場,抓捕隱藏的敵軍士兵以及拆掉惠州城城墻。惠州城城墻是必須要拆的,這是中路縱隊司令部眾高層的一致同意的,他們可不想以后再打一次惠州。


  至于四團,也開始重建,老蔣把六團的團長陳繼承調過來擔任四團團長,原四團副團長惠東升則是調到六團擔任團長。四團在這次戰斗中損失過半,團長陣亡,三個營長一死一重傷,就剩個陳明仁。這個時候老蔣不可能從其他師給調個不知道情況的人來擔任團長,六團的陳繼承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此戰中,除了陳明仁和張飛各自升職了,李浩文也因為表現出色,直接從排長提拔為連長,走在了二期畢業生的前面。


  就在惠州被拿下來沒兩天,鄧文儀則是趕到了惠州,請求老蔣同意他去莫斯科中山大學讀書,老蔣當時就反對。不過鄧文儀顯然不死心,每天都纏著老蔣,無論老蔣是巡邏還是開會,就差沒在上廁所和睡覺的時候跟著了。


  后面老蔣也覺得煩了,實在受不了鄧文儀的軟磨硬泡,這才在報告上簽了字。見校長簽字,鄧文儀自然很高興,對于眼前的校長不禁心存感激之情。鄧文儀剛走,又有一個黃埔一期學生打起背包就跟著一起走了,不是旁人,正是左權。


  跟鄧文儀不同,左權是從湘軍講武堂轉到黃埔一期的,雖然歸為黃埔一期,但對老蔣并不是很尊重,自然對他下達的禁令不屑一顧,沒經同意就跑了。


  對于左權的擅跑,老蔣是后面知道的,不過也沒說什么。Gcd的學生,他巴不得走得越多越好,他的禁令其實是給國民黨黨員下的,但明面不會這么說。


  。。。。。。


  攻克惠州的消息傳回廣州后,在廣州引起了極大地轟動,不僅有學生、市民上街游行慶祝,國民政府也給予了這次戰役極大地肯定。這一仗充分顯示了國民革命軍的軍事實力,也讓很多人對于國民革命抱有很大的希望。


  不過廣州上下還沒高興多久,就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粵南的鄧本殷發兵分三路攻打廣州。


  鄧本殷原來是陳炯明的部下,從民國十年(1921年)開始一直盤踞在瓊崖,也是海南島。開始的廣東南路(此時的欽州、北海屬于廣東)勢力復雜,僅有八屬,卻分為九個不同派系的軍事力量。分別為鄧本殷、申保藩、黃明堂、呂春榮、林樹巍、梁士鋒、余六吉、蘇繼開、徐東海。


  坐擁瓊崖的鄧本殷自然不甘現狀,于是聯合申保藩最后統一了八屬,并建立八屬行署。統一八屬后的鄧本殷大肆擴軍,其嫡系編為六個師,整個八屬的兵力有三四萬人,成為廣東跟廣州國民政府和陳炯明所部三足鼎立的一股軍事力量。


  在孫中山去世之前,鄧本殷表面上保持中立,不過私下卻跟陳炯明有來往。在廣州國民政府開始第二次東征之后,他就在北京政府和陳炯明的支持和唆使下,發兵進攻廣州。八屬聯軍很快就拿下羅定,直逼江門。


  江門是佛山的門戶,佛山又是廣州西南邊的門戶,要是江門丟失,對于廣州是個極大的威脅。而復雜防守這里的僅有第四軍陳銘樞的10師一個師,總兵力僅有幾千人,面對數倍于己的敵人實在兵力薄弱。


  對此,國民政府便決定南征,以朱培德為總指揮,指揮其麾下第3軍和陳銘樞的第10師,分兵四路展開反攻。后來又覺得朱培德部隊很難勝任,國民政府只能把熟悉情況的第四軍主力從東江前線調回來,以李濟深接任總指揮。


  國民政府現在整編好的五個軍中,就第一軍和第四軍戰斗力最強,所以才派兩個軍的主力參與東征,以期徹底平定東江。現在因為鄧本殷威脅廣州,第四軍主力的三個師被調回,使東征軍的缺口一下變大。好在惠州已下,后面的戰斗不需要那么多人,不過為了保險,老蔣把駐扎在廣州東郊的15師調到了前線。


  。。。。。。


  國民政府同時東征和南征,對于管理財政的宋子文壓力來說很大。這段時間他一直忙個不停,對于張蕓英的事也就沒怎么認真去了解。下面的人聽從他的吩咐查了一下,張蕓英是國民黨元老張靜江的女兒,現在只有二女兒結婚了,聽說三女兒也訂婚了,但這個四女兒仍然云英未嫁。


  不知道是不是下面的人敷衍了事,把張蕓英和張荔英兩人的身份搞反了,都以為宋子文看上的那個女子是張靜江的四女兒。聽到是張靜江的女兒,宋子文覺得挺不錯,起碼門當戶對,關鍵自己還看上眼了,男未娶女未嫁,張靜江不可能反對吧。


  再把手上的事務處理完后,幾個朋友就邀請宋子文去海邊游泳,宋子文一聽當場就答應了。


  此時的中國并沒有什么污染,而且廣州也沒有什么污染企業。海水很藍,感受著那咸濕的海風,宋子文這段時間的疲勞一掃而空。游得差不多的時候,宋子文回到岸上用淡水沖洗了一下,穿好衣服準備跟朋友匯合的時候,他看到了張蕓英。


  此時的張蕓英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陳潔如和張荔英。宋子文不禁感嘆緣分,當即從包里找出那準備已久的精美戒指,這是他半個月前就準備好的,不過因為太忙,一直沒能送出去,但他一直放在包里。


  看著宋子文失了魂一樣地往遠處跑去,幾個朋友當場一愣,他們沒反應過來。


  “子文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一旁的馮執正疑惑道。


  “能有什么?遇到喜歡的人了唄!”旁邊宋子文好友兼秘書的唐腴臚笑著道。


  他看到了遠處的張蕓英等人,這段時間對方除了工作一直就是念叨著這位佳人,聽說是張靜江的女兒。他見過一次張蕓英,所以有點印象,對于好友在經過盛七小姐(盛愛頤,盛宣懷的七女兒)的事之后能找一個喜歡的人,他還是挺支持的。


  “哪家的小姐?”馮執正笑著道。


  “被總理稱為‘民國奇人’張靜江的女兒,好像是四女兒吧!”唐腴臚笑著道。


  “張靜江的女兒?那倒是還不錯!”馮執正點了點頭。


  說這幾人就有說有笑的走了過去,他們也想看看宋子文是如何給心愛的人表白。


  “你們確定子文喜歡的是最右邊這個?”旁邊突然有一人突然問道。


  “沒錯,怎么了?”唐腴臚看了一下,點頭道。


  “壞了,你們搞錯了!”那人當場就拍手叫道。


  “什么搞錯了?”唐腴臚疑惑道。


  “那不是張老的四女兒,那是他的三女兒,最左邊這個才是四女兒。人家三女兒都訂婚了,男方是第一軍的少將副師長,他們的訂婚宴我跟著已逝的廖代表參加過。男方深得蔣總司令的器重,廖代表去世前也都很看重對方。”那人解釋道。


  “什么?”


  眾人一聽當即就想制止宋子文,人家都訂婚了還去騷擾,這傳出去很丟人的,更何況男方還是張靜江認可的女婿。不過他們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邊宋子文已經掏出戒指,正在向張蕓英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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