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財大氣粗的炮兵科(三更)
5月份,長洲島的黃埔校區一下變成了‘躍馬談兵之地’,可謂熱鬧。
一期的學生應該是黃埔軍校歷史上條件最差的,由于準備時間不足、經費緊張,軍校的設施很不完善。除了少部分,大部分教室和宿舍都是草棚,因為正式的教室和宿舍還沒修好,只能這么將就著。
學習的地方和住的地方不完善,這都可以忍,畢竟這個年代的人都挺會吃苦的。但除了這些,管理人員、教員、武器也都存在不足,這可是很影響學習的,這也是為什么李恪來當教官,能被準許的原因。第一期炮兵科人不多,炮兵科的教員,除了李恪之外,還有一個人,叫王成志。
王成志是西點畢業生,22年畢業的,李恪在西點旁聽時認識了這個人,隨后就成為了好友。王成志畢業后回國在交大教書,不過李恪邀請其到黃埔任教,對方聽了之后便果斷答應。不過王成志不是炮兵,但這也不影響他教學,因為他的文化知識很強,特別是數學,成績可是西點第一。
所以他來之后,還可以兼任數學老師,而且其在麻省理工和哈佛都念過書,能力很強。炮兵不像步兵,炮兵屬于技術兵種,除了要學習火炮的操作等知識,還得學習數學、測繪、駕駛等很多內容。
相比于步兵科,炮兵科可謂待遇極好,先不說有屬于自己的新教室和新宿舍,而且武器方面一應俱全。火炮不說一應俱全,但各種小口徑的火炮,包括迫擊炮、山炮、野炮,型號也有很多種,常見的德國、日本的,不常見的蘇聯、意大利、美國、瑞典、英國的也有。
有人算了一下,光這些火炮的價格加起來也都得二十幾萬銀元,而且這些都還是進口的原裝貨,當然也有國內的仿制品。這十幾門火炮放在這個時候,至少可以裝備一個步兵師,甚至此時國內的很多部隊,一個師都沒有幾門火炮。學員可能不知道,但是這些教官大多都知道,除了那幾門蘇式火炮,其他的火炮都是李恪自己捐的,炮兵科主要老師也是李恪找來的,可以說這個時空黃埔一期炮兵科就是李恪一手建立的。
相比于步兵科,炮兵科可謂是財大氣粗。有學生就后悔了,早知道這么好,他們當初就應該報炮兵科了,不過現在可沒后悔藥吃。
。。。。。。
無論外界怎么議論炮兵科的財大氣粗,但李恪還是自顧自的上課,絲毫沒有被那些流言蜚語影響。
雖然炮兵科比步兵科小不少,但教室是一樣,只是步兵科的教室要多很多。同樣是一節課,步兵科可能一個教室要塞進去六七十人,但炮兵科只有那20人,坐在教室里,也比較稀稀拉拉,儼然一股小班授課的模式。
在20個穿著普通軍裝的學生注視下,一身戎裝的李恪走進了教室,看見老師進來,20名學生也都一本正經地坐著,之前教室里在嘀嘀咕咕議論不停,現在則是非常安靜。
看了一眼講臺下的學生,李恪不禁很感慨,前世這些可都是先輩,現在卻成為了他的學生,造化弄人。
“咳咳!”李恪看了一眼眾人,咳嗽了兩聲便開口道,“同學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恪,是你們一期炮兵科的教官兼區隊長。我先介紹我的一些簡單經歷。
我是四川人,亥豬年(1899)出生的,在座的可能有比我大的,當然更多應該比我小。我16歲進入德國柏林陸軍軍事學院學習,因為歐戰,提前畢業,并加入德軍。德國戰敗后赴美,在西點軍校學習。”
“美國軍校?李教官,不是說美國人打仗不行嗎?你去他那里能學什么?還不如去日本的軍校,那也比美國的軍校好吧!”一個學生突然說道。
“這位同學,你叫什么名字?”看著這個提出異議的學生,李恪好奇道。
“報告教官,我叫李默庵,湖南人!”那個學生站起來大聲道。
“湖南?湖南是個好地方啊,近幾十年來的名人很多!”李恪看了一眼李默庵笑著說道,絲毫沒有生氣。“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日本的軍校不錯,那只是因為日本隔得近而已,你們沒有去了解更多。
日本軍隊戰斗力是不錯,但那不是他們的軍校多好,而是他們的訓練方式不錯而已。其實日本軍隊的戰術水平并不是很拔尖,只不過因為國內大多軍校的教官早年也都是從日本軍校畢業,所以你們才會認為日本的軍校好。
其實不然,現在跟你們說太多無益,你們需要的是學好當前的課程。要是以后有機會,你們可以去國外走走,德國、蘇聯、美國的軍校水平可能還要比日本的好。
最后提一點我上課的要求,回答問題要打報告,經過允許之后并站起來大聲回答!以后不能遵守這個規定的,要么去后面站著,要么走人!”
要是說前面李恪還比較和氣,后面的這句話可就是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教室的學生都不約而同把視線轉移到李默庵身上,這讓李默庵瞬間臉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他何嘗不知道這其實就是對他的警告。
對于李默庵,李恪也自然很熟悉,這人可是黃埔一期學生中第一個加入中共,但也是第一個退出中共的(指進校時不是國共黨員的學生)。不過他沒想到,這個本家,一上來就頂自己的話,這么喜歡當第一,看樣子后面得好好‘照顧’。
“都清楚了嗎!”李恪嚴肅地說道。
“清楚了!”下面傳來‘微弱’地回聲。
“大聲點,都沒吃飯是嗎?”李恪厲聲道。
“清楚了!”
聽到下面整齊有力的聲音,李恪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公文包拿出一份名單,說道,“今天是第一天,主要內容不是講課,而是相互認識。我點一下名,點到名字的站起來大聲回答一聲‘到’,并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
“斯鵬文!”
“到!我來自美國舊金山,是美籍華人,祖籍。。。。。。”
“李默庵!”
“到,我來自湖南長沙,先前在湘軍講武堂學習。。。。”
“劉戡!”
“到,我也來自來自湖南。。。。”
陸陸續續的這些點到名字的學生就站起來自我介紹,本來很順利,但當李恪點到一個人名字時,就出了點狀況。
“黃鰲!”
“到!”
“到!”
一點到黃鰲,教室里突然有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然后兩人就尷尬的看了看對方,不知道怎么辦,而教室的空氣也一下凝固起來了。這有意思了,一個班出現兩個同名同姓的人,這以后老師都不知道怎么叫名字,當然他們并沒有多想。
“兩個黃鰲?”看著站起來的兩個人,李恪愣了一下,便看了一下名單,發現除了自己最開始看到的這個黃鰲,在下面還有一個黃鰲,而且有意思的是兩個人還是一個地方來的。“你兩什么情況?我看你們都是來自湖南醴陵,不會這么巧吧。”
“這個。。。。”兩個黃鰲相互看了一下,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面對李恪的質問,兩人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顯然心虛。
“你兩認真說說,我不認為一個縣來的,還能同名同姓,哪有這么巧的事!”李恪突然想起一個事,便追問道。
“這。。。”就在李恪的質問下,臉最紅的那個黃鰲突然鼓起勇氣大聲道,“報告,教官我有話說!”
“說!”
“報告教官,其實我不叫黃鰲,我叫鄭洞國,之所以叫黃鰲,是因為。。。。。。”那個臉很紅的黃鰲便婉婉道來,說完后對方心里也大松了一口氣,這件事可是壓在他心里有一段時間了。
聽到這個假黃鰲說自己叫鄭洞國,李恪便想起來了。好像這個鄭洞國考黃埔并不是考進去的,而是冒名頂替進去的。當初黃埔軍校招生報名的時候,他沒反應過來,等他想起來時,這才發現報名日期已經過了。他便找同窗王爾琢、賀生洋等人商量,最后另外一個同鄉黃鰲說他報了兩次名,而且都考中了,建議鄭洞國去頂替他另外一個名額去上黃埔。鄭洞國也知道冒名頂替要擔很大風險,但為了能上黃埔,他便咬咬牙答應了,這才有這么一出。
在說完后,不止鄭洞國,還有真黃鰲,都在那站著,心里忐忑不已,他們也不知道會受到什么懲罰。
“你們兩個的問題先不說,分別自我介紹一下吧,待會下課后來我的辦公室,再去討論你們兩個的事。”李恪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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