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像是個商人,像個真真正正的皇子。
至少比鐘離正真那個眼睛長在腦袋瓜子上面的皇子要像。
驪驊知道甘瓊英正在看著他,正在思考怎么能讓她今夜睡得實一些,她睡覺喜歡抱人,抱著就很實,松手就醒。
他今夜必定要去一次。
驪驊想著自己若是半夜起身,她沒得抱了,醒了找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正思索用什么替代自己,甘瓊英便先說話了:“等會兒你好好歇歇,睡個午覺,我看林中樹尖上有層薄霧,今日晴朗,山間卻隱有土腥氣,今夜興許有雨!
“變天你腿會疼,我待會讓甜角給你把熱敷的藥包先煮上!
甘瓊英關心起人來,是真的細致入微,這要歸功于她曾經生活在現代,而且是個生活在現代工薪階層家庭中的長女。
爸爸媽媽忙工作的時候,她要負責照顧家里那個小的和自己,偶爾也要連帶上爸爸媽媽。
因此這些細致的生活瑣碎,她總是得心應手。
而且她對驪驊的上心程度完全不虛假,實打實的,和他每月給她的真金白銀一樣實。
恨不得搭個臺子,把驪驊供起來的那種。
倒是驪驊,聽到她這樣關心他,連出來參加壽宴,也不忘了他敷腿的傷藥,心中生出了難以言說的愧疚。
她這般待自己好,自己卻要……出賣她。
驪驊內心劇烈掙扎,開始食不知味。
甘瓊英吃完了,擦了擦手起身,又對驪驊說:“我得先去見見姨母,你吃完了就睡一會兒!
甘瓊英重新洗漱一番,離開了院子,詢問了侍從之后,被帶著朝著惠安大長公主落腳的主院而去。
路上她路過了一個花園,又看到了嘰嘰喳喳鳥雀一樣,和一堆貴女們在撲蝴蝶的溫雪玲。
溫雪玲倒是很穩重沒有撲蝶,但是一直笑得十分純真,看到端容之后,面皮下意識僵了一瞬。
而在花園的不遠處,一處正對著花園,隔著水池的水榭之中,也正站了以鐘離正真為首的幾位公子王孫,不知道在說什么相談甚歡。
甘瓊英再次感嘆年輕真好啊。
不像她,現在要去給惠安大長公主“負荊請罪”了。
雖然說夸張了,她不用負荊,不過請罪是必須的。
惠安大長公主這么天然的一個靠山,只要她沒死,以她在宗室和皇親之中的地位,會是甘瓊英最好的助力。
之前端容和她之間有些誤會,甘瓊英有了端容的記憶之后,一眼就看出是被人設了圈套蓄意離間的。
擺明了就是那個食人小白花太后干出來的。
她現在必須把人攏回來,還要借著壽宴,設法和惠安大長公主產生持久的聯系。
幸好她心中有數,手上又剛巧有幾個能用的人。
而為今之計,她要先賣一出苦肉了。
只期盼惠安大長公主大人大量,不要和小輩計較,也期盼她還沒有對端容寒心。
甘瓊英跟著侍從到了惠安大長公主落腳的院子,主院的布置就略顯端重,沒什么太多的花哨雕花,更多的是厚重的實木,還有幾處高聳的古樹。
禪意十足。
甘瓊英站在院子里,等下侍婢們進去通報。
過了一會兒,果真如甘瓊英所料,一個模樣平平的姑姑出來,非常標準地給甘瓊英行了個禮,說道:“公主請回吧,大長公主晨間趕路,身體疲累,現下正在午睡!
“晚間宴席之上,自然便能見面了。”
甘瓊英看著那個姑姑,并沒有扭身就走,也沒有再要求她進去通報。
只說道:“渴了,我記得無眉姑姑最擅長的便是酸梅汁,姨母和我一樣喜酸甜,姑姑肯定煮了不少!
甘瓊英笑著,像個調皮的孩子,說:“不知道能不能勻我一碗喝?”
無眉姑姑聞言眉梢狠狠一抽,她叫無眉,卻眉毛很重,是惠安大長公主最貼身體己的侍婢,年歲絕對不淺了。
甘瓊英說完之后,看著無眉姑姑,面上八風不動,內心卻慌張得很。
她是故意這樣說的,因為她在端容有限的記憶之中,知道在惠成帝才登基不久,甘瓊英被封為公主,才嫩芽一樣十一二歲的時候,惠安大長公主也是疼過她一段時間的。
念在她幼失怙恃,將她接到大長公主府內,住了一陣子呢。
那時惠安大長公主作為端容的姨母,隱隱有將她養為親女的意思,而端容無拘無束慣了,又離不開東宮的太子弟弟甘霖,便不了了之。
那時候的端容,也是這般和無眉姑姑討要酸梅汁喝,還貪冷喝壞了肚子。
甘瓊英為了博取一點同情破冰,學十幾歲的小孩子歪腦袋笑,和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嬤嬤討巧賣乖,快被自己羞得無地自容了。
她急需驪驊那個不透紅的人皮面具!
但是這個孫子真的得裝。
她今天就是那經年犯渾,幡然悔悟的“浪子”,就是不要這張臉,也必定要惠安大長公主軟下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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